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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忌一笑,這下你怎么不置身事外了,想要自己得罪人也要看看他允不允許,眼下這事兒雖不大可卻是個燙手山芋。
處理不好的話直接影響到以后的杏林大會,除非端木家以后都不想舉辦了,否者這件事端木家的人不能做決定!
歐陽逸云見他笑的如此得意,暗惱一聲,上了這老小子的當了,但這個燙手山芋他已拋給了自己,自己卻也不能不接。
“既然這樣你們二人同時進入第十關(guān),結(jié)果如何要看當事人怎么評判。”
歐陽逸云說著,目光在阮秋、歐陽凌海之間來回掃視了下,問道:“你們意下如何?!”
阮秋一笑,“這個主意看似不錯,但我二人進去誰先誰后,若一個人診治完畢,那病人不滿意的話,后面的那人豈不是沾了便宜。”
她這話問的眾人一愣,可不是嘛,先前的一人診治方案一出若不對癥的話,后一個人當然會將此方案避過,前一個人可不就成了他(她)的探路石。
歐陽逸云贊許的目光投向阮秋,倒是個機靈的,“那以姑娘之見要如何?總不能將一個病人分成兩半吧?!”
阮秋抿唇一笑,“這也未嘗不可,既然前輩問了我這個問題,我就拖回大,簡述一個拙見。”
“若想公允的話,不如就選出兩間房來,我二人各處一間,讓病人進入房間診治,待我二人的診療方案給出后匯合,若相同的話那便算是平手,若不同再細解!”
“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是杏林高手,孰高孰低一眼便能看穿,到時再結(jié)合病人的意見定輸贏也能讓大家信服!”
“嗯”許久不出聲的端木郎捋著胡須笑道:“這個主意不錯,可真是一場杏林答辯呀!真是不枉此行!”
見端木郎都同意了,歐陽逸云便不再說什么,只是朝歐陽凌海投去個凌厲的眼神,似在警告他嚴肅對待。
見大家都無異議,衛(wèi)忌便命人將第十關(guān)隔壁的房間打開,里面有移門,兩間房雖是相通但隔音效果還是好的,不存在偷聽壁腳一說。
很快二人的診療方案給出,遞到三人面前時,三人先是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隨即就是一愣,這相差也太大了吧,簡直就是南轅北轍。
一個方子給出的是寒證,另一個卻是熱證,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接下來要進行哪一項了。
“這……這相差也太大了吧!”歐陽逸云臉色變了幾變,若是阮秋診斷錯了那自然是好。
但若歐陽凌海診斷出錯,竟還這么明顯豈不是要人笑掉大牙,以后他毒王谷那還有臉在江湖上混!
端木郎這下也疑惑了,按說不應(yīng)該有這么大的差距呀,當即讓人將二人請出,讓他們解釋自己辯證的依據(jù)。
歐陽凌海先阮秋一步來到三人面前,便指著那病人道:“此人面色晦暗,四肢厥冷,脈沉皆是寒癥之象。”
“方選理中湯加減,溫中散寒,回陽……”。
“呵!”不待他的話說完,阮秋忍不住掩嘴輕笑出聲,歐陽凌海轉(zhuǎn)臉怒瞪了她一眼,“姑娘這是在笑話在下嗎?”
阮秋忙擺手道:“不是,只是剛好想到一個笑話而已,公子勿怪!”心里卻是一陣竊喜,這下自己穩(wěn)贏了。
衛(wèi)忌的目光投向阮秋,這丫頭的眼中滿是不以為然,可見她對于自己的診斷信心十足。
“姑娘也解釋下自己的癥候吧!”
阮秋收起淺笑,轉(zhuǎn)到那病人身后,“此人雖面色昏暗,但雙目卻炯炯有神,四肢雖厥冷但手心卻是潮熱的。”
阮秋說著一手抬起他的下巴,道:“口.唇焦躁,舌紫,細聞的話還有稍許口氣,剛才診治時我見他不住的撕扯衣衫,端起桌上的冷茶數(shù)次飲用,這便是煩渴欲冷飲。”
“脈象雖沉應(yīng)指卻數(shù),故而辯證為真熱假寒之證,用地漿水煮綠豆先奪腹內(nèi)熾熱之勢,同時給予葛根芩蓮湯解肌透熱引內(nèi)伏之熱邪出外!”
“此乃陽盛隔陰之證,陽不外達,陰浮在外,這位公子只是看到了浮在外的陰邪卻忽視了內(nèi)在的伏熱!”
眾人見阮秋說的有理有據(jù),具是聽得入了神,待她停下來后他們的腦子仍舊在快速的運轉(zhuǎn),若換做自己的話能不能將此證辨出。
“咳!”屋內(nèi)沉寂了片刻,端木郎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姑娘雖辯解的恰到好處,但也要經(jīng)過驗證才可!”
遂命人按照阮秋說的照方抓藥,眾人在房內(nèi)坐等了半個時辰,藥才送來,將地漿綠豆水給那病患服下。
不出一刻鐘,那男子眼中便浮現(xiàn)驚訝之色,“哎呀!真的舒服了不少呀,快快……將藥拿來!”不待人發(fā)話,他就吵嚷著要服藥。
阮秋阻止道:“要等一刻鐘后才可以吃剩下的藥,綠豆有解藥作用,否則藥效就失靈了。”
等這第十關(guān)的病人病癥緩解,已到了后半夜的時間了,期間東方燁一直坐在屋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下面,看阮秋何時出來。
他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如何,不敢貿(mào)然進去,先要看到阮秋出來后是個怎樣的表情他才好做決定。
若是高興的話那說明她贏得了比賽,自己靠上去再道個歉的話估計就沒事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但若是她陰云密布的話,自己還是考慮在外面躲幾天的好,等她氣消了再做打算,此時他真的如坐針氈呀。
自見到病人病情緩解后歐陽逸云的臉黑的都快要趕上外面的天空了,歐陽凌海也是一副斗敗的公雞般耷拉著腦袋。
“今天勝出的人是阮秋,阮姑娘——!”隨著一聲高喝,站在岸邊的人一陣騷動。
“這阮秋是何人?竟然能夠贏了這歐陽凌海!”
“不知道,以前沒有聽過呀!”
…………
屋頂上的東方燁聽到這一聲高喝,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看來老天還是向著本宮的”,仰頭望向天空,今日的月真明媚,星星也夠亮!
贏了比賽的阮秋直接從后門隨著端木家的人就離去了,東方燁叮的方向卻是前面,人群涌動,一直到天亮都沒看到人影。
被接進端木府的阮秋在安排好的住處休息了半晚,天一亮便到前廳拜訪。
當穿戴整齊的阮秋緩步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時,眾人皆被人點了穴般,目光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
痛惜的,愧疚的、悔恨的每個人眼中都包含著數(shù)種情緒,見老爺子眼中也是滿眼的痛惜之色,阮秋心里更是疑惑,他們?yōu)楹我眠@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衛(wèi)忌盯著阮秋,顫抖著雙手朝她走來,顫聲問道:“姑娘可否讓我看看你的耳后?”
阮秋一愣,耳后并不是什么隱私的地方,況且眼下自己有求于人,自不好拒絕,便將頭扭向他,輕壓了下耳垂,以露出耳后。
“沒有,怎么會沒有!”衛(wèi)忌看后滿眼失落,眼中噙著淚花。
“你確定?!看仔細了沒有!”歐陽郎有些安奈不住,一個箭步走上前來,腳步踉蹌了下差點摔倒。
衛(wèi)忌忙上前攙扶住,將他帶到阮秋身旁,待看清阮秋耳后一片光潔白皙的肌膚后,他的腳步一頓,差點仰倒在地。
“怎么可能,如此相像,怎么可能不是!”
阮秋被他們一連串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正想開口詢問,卻見老爺子失魂落魄的轉(zhuǎn)身,嘴里喃喃的說著“難道覃兒真的沒了嗎?”
衛(wèi)忌見阮秋滿臉的疑惑,便將事情的大概給她講了一遍,反正端木家的事在西蜀也不是什么秘密。
原來老爺子口中的覃兒乃是端木鶴覃,出生時她雙唇鮮紅如同飲了鮮血一般,族長便請人占卜。
那人說她是吸血鬼轉(zhuǎn)世,若留在家中的話肯定會給整個家族帶來災(zāi)難,族長便下令將她丟棄。
身為父母親人的他們怎么舍得,拼勁權(quán)利保護,本以為族長見他們?nèi)绱吮銜蛳@個念頭。
不料在端木鶴覃滿月的那一天他卻派人將孩子偷偷抱走,丟進了山林。
端木怡也就是端木鶴覃的母親,知道后急怒攻心,生產(chǎn)后還未完全恢復(fù)的身體便倒了下去,兩年后也就去世了。
端木老夫人也因著女兒的離世大受打擊便一病不起,纏綿病榻多年,一直未曾治愈,隨著年紀的增大更是日漸衰弱。
“端木家的祖先有先天心疾,且遺傳子嗣,后來他們培養(yǎng)出了護心蠱,是以端木家的子嗣剛一落地就會被種上護心蠱。”
“這種蠱寄居在人的耳后,呈淺粉色圓點,若沒有心疾的話,這蠱一輩子都會安生的存活在那里。”
“一旦出現(xiàn)心疾癥狀,它便起到護住心脈的作用,來延緩病癥,爭取時間醫(yī)治,不至于出現(xiàn)猝死。”
衛(wèi)忌說著歉意一笑,“剛才我已查看姑娘耳后并無護心蠱的存在。”長長嘆了口氣,“這些年我們從未間斷過尋找,卻是從未有過任何消息。”
“今日一見姑娘的容貌竟與怡兒如此相似,這才有剛才的舉動,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見他的眼中滿是悲戚之色,原本精神矍鑠的中年男子,瞬間蒼老了許多,阮秋從小沒有享受過父愛,她自是感覺不到一個父親失去孩子后的心痛。
見他難過,也只是象征性的安慰幾句,況且她也不會安慰人,這會兒更不好提要藥之事花廳內(nèi)一時便沉寂下來。
見她局促不安的樣子,衛(wèi)忌吸了下鼻,尷尬一笑,“都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這般放不下,真是讓姑娘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