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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真聞言目光一怔,隨即恢復(fù)了一片平靜,宮道之上見幾名侍衛(wèi)將阮秋從玉林軒押出,他不便上前,便命內(nèi)監(jiān)一路悄悄跟著。
楚懷真放下手中的茶盞,問道:“所謂何事?”
“聽說是宸妃娘娘中毒,這阮姑娘便是被懷疑對象,只不過事情還沒有查明白,暫押大理寺!”
“你去宮外找個人,將這封信給他!”說著楚懷真快速的寫下幾個字,塞進一個信封之內(nèi)交到內(nèi)監(jiān)手里。
內(nèi)監(jiān)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眼下不是該趕著上大理寺看阮姑娘嗎,還送什么信,王爺怎么看上去一點也不急的樣子,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在內(nèi)監(jiān)出門后楚懷真便火急火燎的朝碧桐殿而去,見到楚懷瑾便焦急喊道:“瑾兒,大事不好了,你快去大理寺一趟!”
楚懷瑾皺眉傻傻的問道:“去大理寺做什么,這外面黑燈瞎火的,我害怕!”
“阮姑娘被抓到大理寺去了,你不去救她嗎?”
“什么?”楚懷瑾聞言忙從床上爬下來,接著便慌亂的穿上靴子,邊穿衣邊問道:“秋兒姐姐為什么被抓,她犯了什么錯!”
楚懷真忙道:“這個先別管了,你快去吧,大理寺什么地方,晚了怕他們對阮姑娘動手,這天又這樣寒冷,你去時記得多帶件衣服!”
楚懷瑾披上外衣便往外跑,見外面一片漆黑,瑟縮了下跑回內(nèi)殿抓起楚懷真的衣襟嚷道:“外面太黑了,二哥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楚懷真一把打落他的手道:“本王若能去還會費時的來通知你嗎?眼下父皇已對我有了諸多猜忌,若我再去救那圣女定會招父皇的厭煩。”
“他肯定會懷疑我與修羅宮來往密切對這大楚的儲君之位有什么想法,你就不同了……”。你人傻,即便對她再親近別人也懷疑不到你什么。
楚懷瑾沒有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小嘴微微撅起,不高興的轉(zhuǎn)身朝外跑去,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楚懷真松了口氣。
牢房之內(nèi),彌漫著潮濕霉氣,清纓清絡(luò)被安置在了阮秋對面的牢房之內(nèi),二人趴在牢門處看著里間趴伏在稻草堆上的阮秋,眼中滿是擔憂。
“小姐,你沒事吧?”
聽到喊聲,阮秋緩緩坐起身來,胸口的疼痛早已麻木,她的臉色早已慘白,雙唇毫無血色,額頭上布滿汗珠。
“嗯”阮秋悶哼一聲,胸口又是一陣絞痛,捂著胸口一下側(cè)躺在地上,身體不由的蜷縮起來,咬緊牙關(guān)周身瑟瑟發(fā)抖。
“小姐……!”
“小姐!”清纓清絡(luò)一聲驚呼,砰砰的拍打著牢門,“放我們出去,快放我們出去!小姐……!”
“閉嘴!”一聲怒喝,隨之一聲響亮的鞭聲響起,清絡(luò)驚呼一聲,手腕上立刻出現(xiàn)一道血印子,她仍舊不停的拍打著牢門,“放我出去,我家小姐病了,快放我出去!”
獄卒又狠厲的朝她甩了幾鞭子,朝對面的牢房看了眼,見里面一身姿窈窕的女子蜷縮在地上,半邊臉雖埋在稻草里也難掩她絕世的美顏。
獄卒緩緩走近,白皙的肌膚、細長的鵝頸,光潔的額頭,緊蹙的眉頭嫣然一副嬌病西子,不知不覺掏出腰間的鑰匙,嘩啦一下打開牢門。阮秋虛弱的抬眼望去,登時那獄卒更加驚艷,見密密的汗珠從她臉頰滑落,猶如那雨后荷花,出水芙蓉,說不盡的美艷,道不盡的風情。
見他眼中放著異樣的光彩,阮秋心頭立時警戒起來,顫聲喝道:“你做什么!”
那獄卒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小美人,以你這天姿國色干躺在這兒豈不浪費,何不陪大爺樂呵樂呵,消磨下時光。”
阮秋的目光驟然收緊,真是虎落平陽,竟連個小小獄卒都敢對自己起了邪念,還真是活的膩歪了。
那獄卒雙手緩緩朝躺在地上的阮秋伸去,見她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心里更是樂開了花,“老子就喜歡這種小白兔遇猛獸的表情,待會你更能體會大爺?shù)拿屠耍 ?
“你個畜生,敢對小姐不軌我……宮主不會放過你的!”清絡(luò)嘶聲力竭的呼喊,用力怕打著牢門,眼中難掩憤怒與無助。
“宮主?!老子管你這許多,眼下能夠風流快活,才是正道!”說著便是一陣肆意的狂笑,“小美人老子來了,哈哈哈……嘎……!”
笑聲突然中斷,前一刻還狂笑不止的獄卒,此刻雙手卻用力撕扯著衣領(lǐng)“呃!”好似被人死死的扼住了脖頸,面容紫漲雙目圓睜。
阮秋捂著胸口緩緩的站起,看了眼手中的粉末,冷厲的朝他望去,虛弱的一笑,道:“化尸粉的滋味如何?”
“你!”獄卒聲音嘶啞,抬手顫抖的朝阮秋指去,“你……!”話未說出口喉嚨便感覺火辣辣的一陣疼痛,拿手一抹濕漉漉的一片。
獄卒心中大駭,忙踉蹌著疾步朝牢門處跑,雙手剛抓住牢桿手背上便沁出一片血水來,他瞪大了雙眼,雙手不停的交替拍打,企圖將那血水抹去,奈何越打越多。
“啊——”一聲凄厲的叫喊劃破牢房的寂靜,守在外面的幾人忙跑進來查看,見牢頭的模樣幾人均是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只見血水不斷的他身上沁出,身體如同一塊溫室里的冰般正慢慢的化去,原本灰黑的官府也濕漉漉的緊貼在了身上。
十指已露出森然的白骨,眼窩深陷,鼻梁骨突露,額頭的皮膚也變得皺縮,血水順著臉頰直流到下巴。
他用力拉開牢門跑了出去,雙目被流下的血水糊住,雙手不停的在空中揮舞著,許是感覺到同伴的存在,他想要呼救,喉嚨里卻只能發(fā)出咿呀之聲。
站在牢外的幾人見他朝外跑忙四下躲開,幾人均是慌亂的躲避,驚恐的看著從他身上流下的血水,生怕一個不小心沾染上自己也變得和他一樣。
“救……救我!”牢頭腳步踉蹌間撲通跪在了地上,身體倒了下去,血水順著他的身體直往地上流淌。
阮秋身子虛弱的靠在欄桿上漠然的望著外面已成一堵骷髏的牢頭,牢房內(nèi)昏暗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更顯肌膚晄白。
“啊……鬼啊!”獄卒朝牢內(nèi)看了她一眼,胸前鮮紅的血跡,一身的白衣,慘白的面孔,冷漠的眼神,驚的他一聲冷汗,大叫一聲便朝外跑去。
“砰”一聲撞在了來人身上,便聽得那人厲喝一聲,“做什么!趕著投胎呀!”
“啊,有鬼……有鬼……!”獄卒爬起來就朝門外跑,剩余的幾人臉上也難掩驚恐之色,看了眼來人顧不得阻攔也跟著跑了出去。
祁皓望著跑出去的幾人,“做什么,慌慌張張的,身后有魔鬼咋地!”隨即一笑,轉(zhuǎn)身朝牢內(nèi)走去。
進入牢內(nèi)雙眼直勾勾的朝牢房內(nèi)掃視,見一身白衣的阮秋靠在欄桿之上,胸前大片的血跡,臉色也失了血色。
心頭不由一陣竊喜,果真來晚一會還是有助益的,如今她被獄卒欺負成這副樣子,自己若將它帶出去她即便不感激自己也沒有力氣逃脫了。
笑嘻嘻的朝里面邁開一步,“咔嚓”祁皓眉頭一皺感覺踩到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頓時跳了起來。
“哎呀!”跳著快速的退后幾步,低頭仔細朝地上看去,像是一具骸骨,不由疑惑到這是具嶄新的骸骨呀,竟然半點皮肉都沒有死了多久了這是。
但看那骨頭的色澤又不像被掩埋的樣子,不由怒道:“這哪個缺德的玩意兒竟然將仵作的骸骨樣本拿到這兒來嚇小爺,活的不耐煩了。”
看了眼牢內(nèi)的阮秋,笑道:“阮姑娘不要怕,這是假的,等會本公子肯定會教訓他們一番,竟然將這駭人的東西搬這兒來。”
阮秋見來人竟是祁皓,當即心頭一痛,想到師玉清的慘死恨不能立刻將他碎尸萬段,雙手死死的攥緊,指甲幾乎陷進肉里。
看著他緩緩走近的身影,阮秋心頭忽然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像被人狠狠的插了一刀,捂著胸口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咳!”一口鮮血噴出,她的身子幾乎虛脫,眼前也變得模糊起來,隱隱約約聽到清纓清絡(luò)的呼喊,迷迷糊糊間看著祁皓手中拿著個小瓷瓶推開牢門。
阮秋腦中轟一陣空白,身子一斜便倒在了地上,祁皓一愣,快速的跑到她身旁將阮秋抱在懷里。
“你做什么?”
“快點將小姐放下!”
清纓清絡(luò)焦急的朝祁皓喊道,這祁皓是個花花公子,見小姐昏迷定是想要趁人之危,二人心里均是焦灼不安,只恨被困在牢中。
“放下!哼……!”祁皓輕哼一聲,“她都病成這樣了,你們這是要我見死不救么?”祁皓說著便將手中的瓷瓶打開,將藥水給阮秋灌了下去。
“你手中拿的什么?”
“你給小姐吃了什么?”清絡(luò)二人此時恨不能將那祁皓撕碎了,腌臜東西,竟然還抱著小姐不松手。
“當然是這世間最美好最有效的良藥了。”祁皓說著就抱起阮秋,踢開牢門便朝外走去。
“你個狗東西,若敢對小姐做什么,不得好死!”清絡(luò)咬牙罵道,手用力的拍打著牢門,手掌邊緣已沁出血跡也未停止。
“怎么辦?”清絡(luò)轉(zhuǎn)身顫抖的抓住清纓的雙臂,“小姐被他帶走肯定會有危險的,怎么辦啊,你倒是說話啊!”
此刻清纓也沒了主張,晃神間忽然腦中響起東方燁的一句話,“哦,對了這個……!”她忙從袖中掏出個煙火棒樣的東西來。
“用這個,可以聯(lián)系到宮主!”
“真的嗎?”清絡(luò)抹了下臉上的淚水,“那快點點上呀!”
清纓看了下牢房四周,好在這牢房還有個小窗,為了能夠?qū)熁鹕涞母咝戎褰j(luò)的臂膀?qū)⑵渖斐龃巴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