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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只是俯了個半身,并未下跪,楚任便有些不悅,但礙于她修羅宮圣女的身份便也沒說什么,遂看向站在一旁的楚懷真,語氣卻冷淡了幾分,“你怎么也在這兒?”
“回父皇,兒臣是前來復(fù)命的,人已安全帶到,那兒臣就先退下了。”見楚皇沒有答話,楚懷真便彎腰退了出去。
楚任看了眼仍舊半俯身的阮秋,“平身吧,聽顧玄林說你的醫(yī)術(shù)高超,可有信心將沁兒的病治好!”
阮秋直起腰,道:“皇上過譽了,能不能治好民女不敢說大話,這要看過病人的具體情況之后才可以對癥治療。”
楚任若有所思的再次看向阮秋,見她始終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對于她的能力到底有多深,終是看不出,“那就進來吧!”
阮秋跟在他的身后,走進內(nèi)殿,見床榻上躺著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雙目緊閉,面容晄白憔悴,雙頰潮紅,靠近床邊便隱隱聞到一股酸腐之味。
阮秋坐到床邊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感覺脈象細弱而數(shù),又看了眼房間內(nèi)門窗緊閉,炭火燒的很旺,這位主子定是畏風(fēng)怕冷。
見阮秋將吳沁的手放入被中,楚任便急切的問道:“怎么樣?沁兒的病你是否有把握治好?”
“皇上,常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必娘娘這病拖的至少有半年以上了,若想要治好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不是一早一夕的事。”
“只要你能夠?qū)⑶邇旱牟≈魏茫瑒e管多久,朕都允你!”楚任見她果真有幾分能力,竟然將沁兒的病程說的大抵不差,便認為阮秋卻是有能力的。
阮秋一笑,接著講道:“娘娘這病無外乎是病久延醫(yī)導(dǎo)致的氣陰耗傷,平日里便會咳嗽無力,氣短聲低,偶爾咳痰帶血或咯血,午后潮熱畏風(fēng)怕冷,并且汗出較多。”
楚皇瞪大了雙眼看向阮秋,她竟將沁兒的病癥說的絲毫不差,若不是她今天剛進宮,他都禁不住會懷疑是不是有人講這些偷偷告知了她。
“對,你說的都沒錯,那以姑娘之見該如何治療呢?”楚皇這次是真的確定阮秋能夠?qū)乔叩牟≈魏昧耍Z氣便也比之之前尊敬了幾分。
阮秋道:“民女先用保真湯加減,待娘娘病情好轉(zhuǎn)些再行調(diào)藥,若想好的快些,還可以輔以針灸,但卻要娘娘多受份罪了。”
“好,一切都按姑娘的想法來。”楚皇眼中難掩喜色,坐到床邊,握起吳沁的雙手,“沁兒,你聽到了嗎?很快你就會好了,等你好了朕再帶你去郊游,打獵,你想去哪都可以!”
見楚皇喜不自勝的樣子,阮秋便退出內(nèi)殿,走到外間的書案旁提筆將方子寫好,待筆墨干后便遞給了一旁的內(nèi)監(jiān)。
康運接過藥方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人參、黃芪各三十錢,白術(shù)、天冬、麥冬、五味子、柴胡、陳皮、生姜、知母、芍藥、茯苓各十錢,當(dāng)歸五十錢,大棗、生地、熟地、地骨皮、甘草各二十錢,蓮須、黃柏各十五錢。
捏著手中的藥方,康運有些為難的看向阮秋,“這……姑娘確定是一副藥嗎?”以往顧太醫(yī)等人開的藥量連這三分都不到,這姑娘不會讓娘娘拿藥當(dāng)飯吃呢吧。
阮秋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不由問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嗎?”
“這個,奴才做不得主,要請示下皇上再說。”說著康運便拿著藥方進了內(nèi)殿,不多時楚任便走了出來,對于阮秋的醫(yī)術(shù),他剛認可卻不料她竟開出這樣的藥方來。
楚任不由怒道:“你是想要沁兒的命嗎?!這其中不論哪種藥,單拿出來都足以配置三四副,你卻要沁兒一副藥吃下,你可知沁兒早就體虛,怎能受的住這樣的猛補!”
“皇上,您若不相信,民女也沒辦法,那就另請高明吧!”說著阮秋看了眼身后的清纓清絡(luò),轉(zhuǎn)身就要朝外走。
楚皇一個眼神,站在門外的太監(jiān)抬手便將阮秋攔住,阮秋身后的清絡(luò)欲上前將擋住去路的小太監(jiān)推開,阮秋一手將她制止住,轉(zhuǎn)身冷冷的看了眼楚任,“皇上,您這是要動粗嗎?”
“不要以為有修羅宮做后盾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這里是大楚,不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楚皇見阮秋態(tài)度強硬,便有了幾分惱怒。
“皇上好像搞錯了,不是民女想來,可是皇上派睿王將民女請來的,既然這樣,那還勞煩睿王怎樣將民女請來的還怎樣將民女送回!”
“你!”楚任簡直是怒不可遏,從來沒有一個人敢當(dāng)面給他難堪,哪個不是上趕著奉承討好,這女子竟然敢當(dāng)著這么多的人給自己甩臉子。
康運的目光在二人的臉上來回移動,眼看楚皇的怒氣越來越勝,他忙上前勸道:“皇上請息怒,不防請顧太醫(yī)來看看,若他覺得這方子可以一用的話,再給娘娘用也不遲,何必傷了和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