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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坐在右側前座上的中年男子,身軀高壯孔武,身著一身寬松的白色錦袍;其人濃眉朗目、金耳鷹鼻,五官如刻、面相剛毅,若非是其薄唇內暗含的刻薄,與其眉宇中暗含的陰狠之色,也稱得上道貌岸然一詞。
此人,正是趙族的族長——趙無極。
那端坐在左側前座上的中年男子,身高平平、形體偏瘦,身著一身塑身的青色錦袍;其人濃眉如帚、面相平凡,但其平行型的雙眼皮囧目,倒是為此人平添了幾分俊氣。
此人,正是張族的族長——張?zhí)烊A。
在軒轅戍再度望來之時,張?zhí)烊A和趙無極頓時聲息一窒,不約而同的垂下眼目,避開了軒轅戌的目光。
見狀,軒轅戍的嘴角微微一牽,而后突然仰靠在椅背之上,將右手放在了桌案上,用中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案,語氣淡然的說道:“自天末之戰(zhàn)結束后,天界大大小小的家族勢力,盡都遭受了滅頂之災,往昔的宗門勢力更是覆滅一空,獨剩軒轅一脈。”
言及此處,軒轅戍突然睜開了眼睛,而后接著說道:“在九幽破界而臨、與我天展開大戰(zhàn)后,軒轅宗召集天界眾族,而后與眾族先輩達成共識,成立天界戰(zhàn)盟以抗九幽。而自此之后,眾族雖說仍是以族姓而分,但實際上,卻已成為了一家。”
聞言,場內眾人頓時聲息一窒,心中頓起無數的猜疑,不知軒轅戍重提此事,是為何故。
嗒、嗒……
見狀,軒轅戍敲擊的動作微微一頓,而后嘴角微牽的搖了搖頭,再度敲擊而起的說道:“雖說,在天幽之戰(zhàn)剛剛爆發(fā)的時期,我天因實力的損耗,而吃盡了大虧,但各族的先輩,卻從未畏縮退避,反而在各族的大團結下,爆發(fā)出驚天的戰(zhàn)力,讓九幽蒙受大損……”
軒轅戍說著話語一頓,而后目露向往的說道:“此后數千年,盡管九幽仍是侵占不止,割據了我天大部的領土、覆滅了我族眾多的族軍,但我天界戰(zhàn)盟,卻從未分裂崩解,而是舉全族之力誓死頑抗……”
言及此處,軒轅戍突然搖頭一嘆,而后目光微閃的說道:“但在我天,成功將九幽之抗擊在外,姑且算是平穩(wěn)了亂局后,卻有些許自認為居功至偉的家族,因不滿于戰(zhàn)盟的調配和個人的利益所得,而對同盟之族刀兵相向!”
聽聞軒轅戍所言,其余眾人只是目中的神色,發(fā)生了些許的轉變,但張?zhí)烊A和趙無極二人,卻頓是目露惶恐的心頭一顫,驚出了一背的冷汗!
此時此刻,若張?zhí)烊A和趙無極二人,再猜不出軒轅戍的來意,那二人這數百年的命,也算是白活了。
事實上,以張?zhí)烊A和趙無極二人的心智,早就該預料到今日軒轅戍的來由,而之所以直至此時,二人才能在心中確定,是因為在洪城之危解除后,張?zhí)烊A和趙無極二人,所接收到的回報,根本不是真正的實情!
在洪城之戰(zhàn)結束后,張?zhí)烊A和趙無極二人,確實收到了各自族軍的回報,只不過,那回報的消息,卻并非兩族的族軍統(tǒng)領傳回,而是戰(zhàn)無情令人傳回!而那回報中所言的,也并非洪城解危之事,而是洪城覆滅、秋族敗亡。
在初得到回報之時,張?zhí)烊A和趙無極二人,何止是真臂高呼,即便是距離喜極而泣,也已經不遠。只是,令二人感到疑惑的是,在傳回消息后,非但本族的族軍毫無所動,便是秋族一脈,也毫無異動。
處處異常之下,二人頓時從中嗅到了一絲危機,心中也盡都敲響了警鐘,當下便是不惜財力的調人前去探查。但讓二人心中陰云不散、惶恐失措的是,自己派出的眾多密探,就如同石沉大海般,失去了聲息。
而今日,軒轅戍的到來,再加上軒轅戍話中的意味,趙無極和張?zhí)烊A二人,才真正的確定了心中,那萬般不愿認同的想法——洪城未亡,秋族未死!
但,在這等陰謀敗露、即將面臨判罰的當下,張?zhí)烊A和趙無極,卻只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而未有其他過多的舉動,從此也不難看出,此二人的心境之沉穩(wěn)。
在轉目掃視了一眼場內眾人后,軒轅戍突然微微一笑,而后張口說道:“所以事后,為了防止再生內亂,戰(zhàn)盟頒布軒轅令法,嚴令禁止同族相殘、同脈互斗……”
言及此處,軒轅戍突然微微一瞇眼角,而后目光迥然的掃視著張?zhí)烊A和趙無極二人,語氣沉凝的說道:“不知在座的各位族長,如何看待此事?”
“這……”
聞言,場內眾人頓時心中一動,心中龐雜的念頭也為之一定,大概的捕捉到了軒轅戍話語中潛藏的深意。
只不過,即便眾人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卻無人出聲應話,而是在面面相窺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軒轅將軍。”
在場內眾人相繼沉默之時,那正襟危坐的趙無極,突然目光一定,而后深吸了一口大氣,向著軒轅戍抱拳一示,道貌岸然的朗聲道:“屬下認為,此令對我天界諸族而言,絕對是意義深遠!”
“哦?”
聞言,軒轅戍眉頭一挑,而后饒有興致的望著趙無極,嘴角微揚的問道:“趙族長此話怎講?”
聞言,趙無極神態(tài)自若的輕提了一口心氣,而后向著軒轅戍微微俯首,面帶輕笑的說道:“若非有此令法威懾,按照歷史的必然性來看,我天的眾多家族勢力,早就據地自立、占地稱雄,這勢頭一起,日后定然免不了驚世的內、亂,更遑論還有九幽虎視在前?”
言及此處,趙無極神色悵然的搖了搖頭,而后憂心忡忡的嘆聲道:“一旦這內、亂爆發(fā),九幽必定趁機攻來,彼時,外侵內變之下,我天是絕無存活之道的……”
“不錯!”
聽聞趙無極所言,其余眾人還未有如何言辭,一旁端坐在座的張?zhí)烊A,卻突然微微一笑,而后輕點其頭的附和道:“趙族長所言極是!”
見狀,軒轅戍先是神情一怔,接著又突然搖頭失笑,而后笑眼微瞇的看向張?zhí)烊A,微點其頭的輕笑道:“原來,張族長也是如此認為……”
見軒轅戍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張?zhí)烊A不由心中一松,而后向著對方抱拳一示,面帶微笑的說道:“不錯!若非有軒轅令法庇佑和威懾,非但天界眾族難以同心御敵,便是我天的億萬凡民,也難逃災禍之局!”
“不錯,不錯!哈哈哈……”
聽聞張?zhí)烊A所言,軒轅戍頓時心情大悅的拍腿而笑,一連道出數次的贊許之聲。
“張兄與趙兄所言,也是我等心中共同的想法!”
見軒轅戍如此模樣,場內的各族主事者,不約而同的在心中松了一口大氣,而后紛紛展笑出聲。
“若非軒轅令法,我等實力不濟的家族,早已被強族吞并,又豈能得享今日之安盛!”
“不錯!軒轅令法,實可稱得上是我等小族的護身符!”
“呵呵,確實如此……”
“嘖嘖嘖!”在仰面大笑了片刻后,軒轅戍突然微搖其頭的發(fā)出一陣贊嘆聲,而后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雙手背負的望著趙天華和趙無極二人,搖頭笑嘆道:“想不到兩位族長,竟也如此的深明大義……”
在觀測不出軒轅戍具體心思的情況下,又受到現(xiàn)場氛圍的影響,此時的張?zhí)烊A和趙無極,雖說心中仍有陰云與介懷,但相比于先前,已經淡弱了許多。
在聽聞軒轅戍的嘆息之后,張?zhí)烊A和趙無極二人,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對方,而后紛自微微一笑,向著軒轅戍抱拳說道:“將軍此言,實在是折煞我等了……”
只不過,未等張?zhí)烊A和趙無極的客套之言說完,那滿面笑意的軒轅戍,卻是木然面色一沉,目中精光畢現(xiàn)的望向張?zhí)烊A和趙無極,語氣陰沉的說道:“可,兩位族長陰奉陽違的作風,卻讓本將頗感困惑!”
軒轅戍的目光,如同黑暗中的火炬,又似鋒利的刀刃,非但將張?zhí)烊A和趙無極面色的笑容刺碎,更是直刺入二人的心神,將二人心中的鎮(zhèn)定,瓦解的粉碎!
“將軍……”在軒轅戍的目光下,張?zhí)烊A和趙無極頓時心頭一顫,而后目光躲閃的低垂下面龐,避開了軒轅戍審視的目光。
“這……”
見狀,場內眾人頓時聲息一窒,目光閃爍的看向張?zhí)烊A和趙無極二人,心中頓起無數的思緒。
察覺到背后之人的目光,趙無極頓時心頭一慌,但其人卻并未坐以待斃,而是突然深吸了一口大氣,將心頭的惶恐強行壓下,而后強擠出一絲笑意,向著軒轅戍雙手抱拳前舉,抬目窺視著軒轅戌的神態(tài),強自鎮(zhèn)定的說道:“屬下自擔任本族族長、統(tǒng)領族軍御敵以來,一向是奉公執(zhí)法、兢兢業(yè)業(yè),雖說大功不曾有,但也從未犯下任何的過錯,屬下實在是不知將軍何出此言啊!”
聽聞趙無極之言,張?zhí)烊A頓時目中一動,而后向著軒轅戍抱拳深深一拜,埋頭不起的沉聲道:“我二人一向秉公守法、兢兢業(yè)業(yè),從未做過任何陰奉陽違之事,還請將軍明鑒!”
見狀,一旁靜默在站的秋廣秀,頓時目中獰光一掠,但其人卻并未出聲討伐,而是雙拳漸漸緊握的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