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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蔓蔓對君凌宸的心思不得而知,只是繼續(xù)望著眼前的宮殿,在府中時對居住的那個小院沒什么感覺,現(xiàn)在陡然在雪羅看到個同名的宮殿,便一時覺得有些親切。
君凌宸望著郁蔓蔓的側(cè)顏,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在夕陽的斜照之下,陰影打在臉上撲閃撲閃的十分美麗。
就算郁蔓蔓此時只是一份普通的容貌,君凌宸也還是感覺到了郁蔓蔓傾城的美麗。閑散淡然的模樣,仿佛即將踏風(fēng)而去的九天玄女。
看了一會兒,郁蔓蔓收回目光,扭頭對君凌宸道:
“君帝,我們走吧。”
君凌宸對郁蔓蔓的話不做聲,只是淡淡開口:
“這是歷代雪羅皇后居住的宮殿,曾經(jīng)是我母妃住了十年的住處。”
“您的母妃是皇后?”郁蔓蔓目光疑惑。
君凌宸搖搖頭,而后徑自向樂安殿走去,一邊走一邊道:
“朕的母妃來自西域,又是胡商之女,父皇當(dāng)初為了讓她進(jìn)入皇宮,可謂是花了許多精力。”
郁蔓蔓跟在君凌宸的后面,輕聲問道:
“喔,那然后呢?”
“我母妃雖然深受皇寵,可卻因商人之女的身份,便只能成為小小的一個貴人。”
“貴人?貴人那怎么能住在這皇后才能居住的宮殿?”郁蔓蔓有些驚訝。
君凌宸并不作答,只是抬手推開宮門,露出了嫻靜幽雅的院子。
郁蔓蔓見狀,便跟在君凌宸身后,兩人穿過院子的長廊,走到一處四周雕刻著金色鳳凰的房門前。
殿里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影,但每一處角落都保持著干凈整潔的模樣。
房門推開,里面盡是金碧輝煌又不失雅致的擺飾,看著豪華大氣無比。
墻上掛滿了許多幅丹青,看著畫功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琉璃梳妝臺上,擺滿了珠寶首飾,胭脂奩蔻,看成色和雕刻的痕跡,件件皆非凡品。
房間中央一副巨大的翠玉屏風(fēng),將床榻和外面的金絲楠木圓桌隔了開來。
君凌宸走到圓桌前,輕輕的坐了下來,望著窗明幾凈的四周,語氣輕輕道:
“母妃生了我之后,父皇龍顏大悅,執(zhí)意要封母妃為皇后,卻被文武百官全部攔了下來。”
“那當(dāng)時太上皇沒有皇后嗎?”郁蔓蔓小心翼翼的開口。
“沒有,皇后在生子時雙雙難產(chǎn)死去,所以從那之后后位一直空懸。”君凌宸搖搖頭。
“那后來您母妃成為皇后了嗎?”
“并沒有,在我出生后的那一年,雪羅剛好發(fā)生了有史以來最為嚴(yán)重的雪崩,一時間死傷了無數(shù)的百姓。那些文武百官就以此為名,說朕的母妃來自西域,是什么禍國殃民的妖女,生下朕這個妖孽觸怒了上天,所以天降雪崩懲罰雪羅子民。還說要是母妃成為皇后,他們便要以死相逼,血濺朝堂。”君凌宸露出一絲冷笑。
“簡直豈有此理,雪崩本是天災(zāi),怎么可以怪到您母妃身上?這些人簡直是無理取鬧!”郁蔓蔓氣的冷下了臉。
君凌宸疲憊的閉上了雙眼,語氣有些無奈道:
“沒辦法,父皇雖然貴為九五之尊,但百姓卻才是立國之本,這些朝臣的話傳了出去,整個雪羅都是在罵朕的母妃,說她是妖女,朕是妖女之子,應(yīng)道雙雙處死以慰上天。”
“真是荒唐!一些流言蜚語就差點(diǎn)毀掉兩個人的生命!難道太上皇就此妥協(xié)了嗎?”郁蔓蔓氣的胸膛不停起伏。
聞言,君凌宸發(fā)出一聲輕笑,扭頭看向郁蔓蔓笑道:
“當(dāng)然不可能,若是如此那朕如今還怎么可能活著?又怎么可能當(dāng)上一國之君?”
“額........,說的好像也是,那之后怎么說的?”郁蔓蔓尷尬的紅了臉。
“之后?之后.........”君凌宸仿佛陷入了沉思。
“之后父皇自然不可能聽那些朝臣的話,可他畢竟是一國之君,若是為了朕的母妃而執(zhí)意與朝臣杠上,傳出去恐怕世人就要說他是昏君了。”
“那到最后,太上皇是如何壓制流言的?”
“父皇找了國師,由國師開口證明那只是一場天災(zāi),那些流言方才逐漸停息。”
“國師的話有這么靈嗎?世人都會相信?”郁蔓蔓有些疑惑。
在自己的印象里,國師好像就是封神榜里申公豹那樣的人物,心懷不正,就算有點(diǎn)本事也不會用上正途。
“當(dāng)然,國師是我們雪羅赫赫有名的神人,通古博今,能預(yù)知一切事情,為我們雪羅避免了許多災(zāi)禍。只不過他的身份很神秘,朕跟父皇也不知道他的來歷。”君凌宸嚴(yán)肅道。
“那既然能預(yù)知事情,那又為什么您出生時還會發(fā)生雪崩?”
聞言,君凌宸面上有一刻的沉凝,摸著圓桌上的紋路,猶豫了下方才緩緩開口:
“朕出生之前,國師曾預(yù)言若是母妃肚子里生下的是皇子,那日后就會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若是公主,那也是權(quán)侵一國的女帝。”
“可您生下來是個皇子。”
“是啊,還好朕是個皇子,若是公主,恐怕和母妃早就被處死了。”君凌宸冷笑。
“為什么是皇子就要留下來?而是公主就要被處死?”郁蔓蔓不解。
“因?yàn)楣磐駚恚郎线€從沒有過女人當(dāng)皇帝的例子,世人都覺得這十分荒謬,恐會亡國。所以為了杜絕這種情況,母妃生產(chǎn)時引來了全國子民的注意,所有人都在猜測凝貴人的孩子究竟是男還是女。”
“真是好笑,誰說女人就不能當(dāng)皇帝了?曾經(jīng)武.........”郁蔓蔓氣憤的說著,突然想到這個朝代沒有武則天,便連忙住了嘴。
“武什么?”君凌宸目光浮上一層疑惑。
“我說武功啊,這世上不止男的會武功,就連女的也會,怎么能這么看不起女人?”郁蔓蔓靈機(jī)一動開口道。
聞言,君凌宸流露出一絲苦笑,而后搖搖頭:
“若是如此便就好了,只可惜在在這里女子為帝是萬萬不能解釋的。”
郁蔓蔓看著君凌宸臉上的苦笑,頓時有些心疼,但也無法否認(rèn)君凌宸說的是事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