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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沐凝很快便收斂了神色,起身笑道:“我這兒有幾樣特別的酒,不知夫人想喝哪個?”
她拿出一個單子來,顧九一一看去,只見上面的酒名都十分有意思。
洛神、蒹葭、南風(fēng)。
每一個都極為雅致。
她越發(fā)起了興致,因笑著點(diǎn)了兩個,待得嘗過之后,越發(fā)贊嘆不已。
“沐老板真是奇才。”
她生在商戶嫁入世家,也曾出入過宮闈,對于酒類,還算是知曉一二。
可如沐凝這般,卻是頭一次遇見。
怕是就連宮中的酒,都被她給比下去了。
念及此,顧九復(fù)又笑道:“不知沐老板是哪兒的人,什么時候搬來上京的?”
她原先應(yīng)當(dāng)不是上京人士,否則的話,顧九不會沒有聽說過她。
這上京之中,一貫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似是沐凝這般的手藝,若是在上京,早就該出頭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沐凝笑道:“不瞞夫人,妾身原先是在臨安,前些時日才到上京。初來乍到,還請夫人多多關(guān)照。”
顧九微微一笑,道:“沐老板的酒甚好,想來無需我關(guān)照,他日也必然客滿門庭。”
這話一出,沐凝則是笑著道謝:“如此,便借夫人吉言了。”
沐凝沒有騙她,這兒的酒的確后勁兒大。
顧九才喝了幾杯,就覺得有些上頭,心知自己有了些醉意,她捏了捏眉心,笑道:“今日便不叨擾了,改日必然來喝酒。”
聞言,沐凝笑著道謝,見她腳步有些踉蹌,起身過去扶她。
她靠近的時候,顧九清晰的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兒。
馥郁且濃烈,一如她的長相,張揚(yáng)而妖嬈。
才到門口,卻被“人墻”擋住。
熟悉的佛香味兒傳來,顧九下意識的抬眼,便見——
夕陽遍灑人間,落在男人的身上,將他的眉眼都籠罩上了溫和。
“夫君。”
大抵是那幾分酒氣作祟,顧九也懶得收斂自己,徑自伸出手來,便撲到了他的懷中。
下一刻,顧九便被男人給牢牢的抱住。
他喟嘆的聲音響起:“喝酒了?”
一旁的沐凝看出了二人的關(guān)系,往后退了一步,柔聲行禮:“這位相公勿怪,今日全是妾身自作主張,引得尊夫人多喝了幾杯。”
聞言,顧九頓時笑著仰頭道:“夫君,這兒的酒好喝。”
她臉頰坨紅,看的秦崢心中一動,但念及她一個人在外喝酒的風(fēng)險(xiǎn),又讓他忍不住蹙了蹙眉。
礙于外人在場,秦崢并未說什么,只是揉了揉小姑娘的發(fā),扶著她站穩(wěn)。
之后,方才朝著那聲音來源看去。
不得不說,這女人生的極好,如此明艷照人,怕是連美色網(wǎng)羅的宮中,也鮮少見到這般顏色。
然而秦崢只是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淡漠道:“蘇辰,給錢。”
蘇辰應(yīng)聲去掏錢包,秦崢則是抱著顧九出了店門。
顧九被秦崢抱在懷中,還記得跟沐凝告別:“沐老板,下次再見。”
沐凝笑的張揚(yáng):“夫人慢走,恭候再來。”
待得上了馬車后,顧九乖順的趴在秦崢的懷中。
她喝了酒,說話的時候也帶著酒氣:“夫君,你可是生氣了?”
小姑娘身上帶著沁人心脾的幽香,這會兒混合了酒氣,氣息倒是還好,可那一雙眸子濕漉漉的,似是勾引人似的,倒是引得秦崢有些把持不住。
他繃著臉,把顧九直接抱在懷中,淡淡道:“不曾,睡吧。”
他只是在想事情。
方才那個女人……
雖然只掃了一眼,可他總覺得,自己應(yīng)當(dāng)在哪里見過。
然而記憶力恐怖如秦崢,卻也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大好。
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自己遺忘了似的。
他才想到這里,就見顧九不安分的伸出胳膊去摟他的脖子,一面軟聲道:“唔,真的沒有生氣?”
尋常時候,她格外容易害羞。
可是喝了酒之后卻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尤其是這撒嬌的模樣,更引得秦崢有些心猿意馬。
他嘆了口氣,第一次覺得離家的路途這么的遙遠(yuǎn)。
……
翌日顧九醒來時,已然日上三竿了。
身上清清爽爽,顯然是已經(jīng)洗過的。只是渾身上下的酸痛,卻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感覺她太熟悉了,顯然是某個人為非作歹留下的后遺癥。
她捏了捏眉心,卻又驟然想起昨夜的孟浪。
似乎……是她挑起來的?
昨日的酒勁兒雖然大,可也并沒有讓顧九到了斷片的地步。
尤其是想起來夜里自己是如何挑釁秦崢的,顧九更是忍不住哀嘆了一聲。
她這張臉,是徹底的不用要了!
門外丫鬟聽到她的聲音,隔著門詢問顧九:“夫人可要起了?”
聞言,顧九應(yīng)了一聲,卻并未讓人進(jìn)門,待得自己穿好,方才吩咐人進(jìn)來。
丫鬟收拾床鋪的時候,顧九的臉還有些紅紅的。
那是臊的。
白術(shù)替她收拾完,卻又想起一件事兒來,因輕聲問道:“夫人,您昨日的荷包,奴婢沒有找到,可是您放在別處了?”
她貼身的東西,都有下人們?nèi)粘w置。因著這些貼心之物,關(guān)乎到她的安危和名節(jié),所以丫鬟們向來都是精心的。
昨日因?yàn)槭乔貚槑貋恚翌櫨女?dāng)時喝多了,所以沒有過來問。
這會兒見顧九清醒,且房中并無其他人,白術(shù)這才輕聲詢問了她。
顧九聞言,先是一愣,搖頭道:“我隨身帶著呢,若是不見了,是不是丟在馬車上了,你著人去看看。”
聽得她這話,白術(shù)卻是輕聲回稟道:“馬車上尋過了,不曾找見。”
也正是因?yàn)槿绱耍庞行?dān)心。
顧九心頭一跳,下意識道:“沒有?”
總歸不能是丟了吧?
自從上次她的東西被白臨淵撿了險(xiǎn)些釀成大禍之后,顧九便格外的精心。怎么會無緣無故的丟了?
她捏了捏心,想了想道:“你待會著人回家一趟,看看是不是昨日我落在家里了。”
昨兒個她抱著顧念藍(lán)玩兒,落下了也不稀奇。
白術(shù)聞言答應(yīng),卻到底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她昨日是跟著回去的,臨出門時,記得小姐身上東西是齊全的。
唯一的變數(shù),便是那個酒館。
當(dāng)時白術(shù)在馬車上等著,顧九自己下去的,后來她去酒館,白術(shù)便著人傳信給了秦崢,一面在那兒候著。
“是不是……丟在那個酒館了?”
白術(shù)才說完這話,便見白芍從門外走進(jìn)來,恭聲道:“夫人,有位姑娘尋您,自稱叫沐凝。”
這話一出,顧九先是詫異一番,繼而沉吟了一番,道:“請她去小花廳等著,我這就過去。”
只是心里卻忍不住思索。
這個沐凝,過來做什么?
還有,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不想去了之后,顧九倒是瞬間解惑了。
“給夫人請安,完璧歸趙,還請您檢查。”
沐凝行了禮后,也不多贅述,便將荷包遞了過去。
顧九頓時詫異笑道:“這荷包怎么在你這兒?”
聞言,沐凝笑著解釋道:“夜里妾身打掃桌椅時,在地上發(fā)現(xiàn)的。想來是夫人無意中遺失在此,特來送還。”
她三言兩語解釋清楚,顧九也不由得有些郝然:“原來是我的失誤,竟連累沐老板跑一趟,辛苦你了。”
說著,顧九一面吩咐下人們上茶。
沐凝謝過顧九,一面搖頭笑道:“夫人乃是我的客人,東西遺失,歸還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
她說到這兒,又拿著一個盒子遞了過來,笑道:“這荷包乃是私人之物,想來夫人為此要擔(dān)憂一陣兒的。這一份薄禮不成敬意,給您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