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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蓁根本不知道她此刻身處何地,但是為了去找蘇煜他們,她已經(jīng)顧不上許多了,隨便找了一個方向拔腿就要跑。
然她卻是突然腳底生根般動彈不得。
正疑惑間,便聽見麒炎的聲音傳來,“他們沒事。”
鳳蓁腳下又突然能動了,她順著聲音望過去,便見麒炎正盤膝坐在溫泉的水面上,蒸騰的熱氣在他周身環(huán)繞著,卻是沒有沾濕他的身上分毫,反倒是為他鍍上了一層朦朧的炫幻般的美,讓鳳蓁一時看得呆了,眼睛竟是忘記了眨動。
直到一塊小石子突然飛過來砸到了她的腦袋上,才讓她終于回過神來。
鳳蓁頓覺臉上發(fā)熱,忙移開了目光。
她在心中暗暗咒罵,上次的事情還沒找他算賬,竟然還敢用石子丟她!
“你不是不想管我的事情嗎?這次將我們救出來,龍神大人豈不是又多管閑事了?”鳳蓁帶著賭氣的語氣涼涼道。
“這次本座救你們,就當(dāng)是還了這些日子以來你的收留之情了。”麒炎依然閉著眼睛,連看一眼鳳蓁也無。
鳳蓁撇嘴,“何時變得如此有自知之明了,知道是我收留的你了?”
麒炎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卻是看向了別處,漠然道:“以后不會再打擾了。”
“最好是!”鳳蓁脫口而出之后突覺不對,上前幾步走到溫泉邊上,借著月色能看到他的臉,卻是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嚷道:“麒炎,你過來!”
麒炎回頭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便突然到了岸上,越過她身旁走到一塊大石頭前坐下,淡淡道:“有什么話,你說吧。”
鳳蓁依然站在岸邊,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他竟然這么聽話的便過來了,可是鳳蓁的心中卻是涌起了一股不安。
“麒炎,你到底怎么了?從幾日前,你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以前的你,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的我是什么樣的?”麒炎突然冷笑道:“本座喜歡怎樣便會怎樣,難道你以為你很了解本座嗎?還是說你喜歡別人一直對你冷嘲熱諷?”
“麒炎!”鳳蓁大聲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麒炎輕笑一聲,本想繼續(xù)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卻在抬頭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突然止住了下面的話。
鳳蓁的眼圈通紅,眼淚不停地在眼中打轉(zhuǎn)卻被她死死忍住,最終還是有一滴淚淌了下來。
麒炎很少見她哭,這次卻因為他的幾句話而掉了淚,他的胸口處突然不受控制的涌起一股異樣的情緒,壓的他生疼。
可正是因為近日來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才不得不以這種方式跟她道別,他就是要讓她恨他,才能不給自己留一絲的后路。
他怕自己將來會后悔。
也怕她會對自己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來。
麒炎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又冷嗤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膽大又倔強的鳳館主也會掉眼淚,可真是讓本座大開眼界了。別哭了,難道你不關(guān)心小狼他們的去處了嗎?”
鳳蓁抬手胡亂的抹了抹臉,倔強的仰頭道:“誰說我哭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為你這種人哭!對了,我忘了,你根本就不是人!”
她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到他面前,冷冷問道:“阿曜他們在哪里?”
麒炎也不再多說些其余的話,直接道:“小狼已經(jīng)回了紅娘館,蘇煜也已經(jīng)安然回到皇宮了。他們的安危,你自不必?fù)?dān)心。”
“小佑和洛詩呢?”鳳蓁追問。
“你不是一直希望他們的感情能進一步嗎?這次便是一個機會。”
麒炎拂袖在半空中幻化出一面鏡子來,鏡中的山谷看起來和他們的所在之地是一樣的,而徐文佑和洛詩兩人正舉著火把在夜色中摸索尋找著落腳之處。
“他們就在這里不遠(yuǎn)的地方。本座將你帶到這里來,便是讓你能在明早帶他們回去。這算是本座臨走之前送給你的一份大禮吧。”
麒炎說完便要走,鳳蓁叫住他問道:“那股颶風(fēng)也是你帶來的?”
麒炎傲然冷嗤道:“本座還不曾有那般無聊。”
“那會是誰?那股強風(fēng)定然是施法所致,而對方的法術(shù)也遠(yuǎn)在我和阿曜之上。”鳳蓁繼續(xù)問道。
“本座只管救人,并不負(fù)責(zé)追查那人是誰。”
麒炎口中雖然如此說道,然事實卻并非如此。
通過解靈石,他感應(yīng)到了鳳蓁有危險,等他前來的時候,那股颶風(fēng)已經(jīng)將他們各自吹走了,他確實見到了那個身穿綠衣手執(zhí)彩扇的女子,那女子及擅長遁術(shù),由于他當(dāng)時急于救人,只給了她一擊便未繼續(xù)去追,不過那一擊也足以令其致成重傷了。
麒炎現(xiàn)在還不清楚那女子究竟是沖著誰來的,所以他不能放任鳳蓁處在危險之中便這么離開,好在離墨收到他的傳訊之后答應(yīng)明早便來京城保護她,他也能安心的離開了。
“本座所在凡間之事已了,今日一別,往后再不相見。如你所愿,以后耳根子終于清靜了。”
麒炎的笑中帶著疏離,看得鳳蓁一陣心痛,她朝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你走吧!永遠(yuǎn)別讓本姑娘再見到你!即便你是神,以后本姑娘也要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麒炎身子一僵,深深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是下定決心,化作一道白光瞬間便消失了。
鳳蓁捂著嘴無聲大哭,抱膝蹲在地上像一只被拋棄了的小綿羊般充滿了無助與孤獨。
麒炎其實并沒有走。
他使用隱身術(shù)就站在不遠(yuǎn)處的樹梢上看著她,默默地,站了許久。
“既然舍不得,又為何要將話說得那么決絕?”
麒炎一驚,扭頭看向身旁突然出現(xiàn)的離墨,擰眉道:“你怎么在這里?”
“我早就來了,只是你的心太亂,才沒有察覺到我。本座活了八萬年,認(rèn)識你麒炎也整整八萬年,可從來沒見過你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啊!”
離墨甩腿坐靠在樹梢上,口中叼著一片桃花瓣,看向麒炎的眼中滿是揶揄。
“本座現(xiàn)在沒心情跟你斗嘴。不是說沒玩夠,明早再回來的嗎?”
麒炎面無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