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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拉達派人四處挑撥唆動,只短短的三天,“松水城”中就掀起了一片片反對雪民寄居的浪潮,近百名販賣山貨獸皮的雪民被趕到城門口,甚至一些在城中安居多年的雪民也被成家?guī)Э诘木玖顺鰜恚麄冊趲兹f人的聲討中顫栗不安,自知大禍臨頭。
呼拉達對他們說,“別怪我們心狠,要怪,就怪你們雪民貪得無厭!”
……
寒杉帶著雪軍逼近“松水城”西城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城門竟然四敞大開,但想直挺挺地沖進城中是不可能了,因為,城門外已經(jīng)堆尸如山,一具具雪民的尸體堆在那里,血流成河,又結(jié)成了冰,凍砣一大片,筑成了一道天然的城門!
雪軍憤怒了,呼號著要血洗“松水城”,但寒杉壓下了眾將官的激憤,差人將那只大囚車推上陣前,城頭上正在指揮殺戮的呼拉達已經(jīng)熱血賁張,“射箭!射箭!將那些雪民雜種統(tǒng)統(tǒng)射死!”
旁邊的將官馬上變了臉色,指著城外陣前的囚車,“大人不可!那、那里面押的是……是各城門守將的公子、千金!”
呼拉達撇撇嘴,不屑一顧,“誰叫那些小崽子沒事兒跑到城外去狩獵了?守城事重,管不了那么多!”
“大、大人不行啊——其中還有城主大人的千金!”
呼拉達眉頭一皺,不說話了。
這時,有兵士來報——
“大事不好!南城門外有敵軍出現(xiàn)——看裝束,似是‘莽稷山’的土匪!人數(shù)不止兩萬!”
“報——北城門告急!城外已現(xiàn)數(shù)千農(nóng)人,正驅(qū)使雪獸猛禽來襲!該是‘巡靈坳’的刁民!”
呼拉達臉色微變,卻也投鼠忌器,再不敢痛下殺令,正左右為難之時,忽聽身后有人傳報——
“城主大人到!”
呼拉達總算松了口氣,終于可以將自己摘出去了。
華坤承走到城頭,面色冷峻,朝城外遠處注視良久,臉上的肌肉在抽動,因為他能清楚地聽見女兒的哭喊聲——
“爹爹!爹爹——快救救我,救救我——”華瞳猛烈地搖晃著囚車的柵欄,兩眼已是淚流成河。
其他幾個男女也哭喊起來,曼羽哀嚎道:“華叔叔,快、快救救我們啊,讓我爹爹殺死這些該死的賤民,一個不留,碎尸萬段!”
華坤承手拄著城墻,身體在微微顫抖,“好孩子們,雪軍是想用你們換來這座城……一旦城破,城中無論平民賤民都會受累遭殃……”
籠中男女淚水噴涌。
“況且,我們富民何時曾向賤民低頭?!”華坤承怒拍城墻,咬著牙說,“孩子們,現(xiàn)在,就讓你們再最后見自己的父親一面!”
這話說得決絕,囚車里的年輕男女也聽明白了,紛紛慟哭,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臉色大變——
華坤承招招手,侍衛(wèi)們便押上了幾個人,五花大綁,亂發(fā)蓬蓬,顯然之前經(jīng)歷過激烈的搏斗。
“爹爹——”
“父親——”
籠中的曼羽和林堯驚慌喊道,城頭上的幾個“囚犯”怒視華坤承,華坤承在他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各位兄弟,我也是逼不得已……總不能讓各位心有牽掛,把城拱手讓給了別人。”他遙指囚車,“至于我們那些不肖子女,生死由命,就全看自己的造化了……”最后看向華瞳,“瞳兒,你恨爹也好,怨爹也罷,總之,就是不能屈尊賤民之下!待爹爹平叛這些亂民之后,再去黃泉路尋你——動手!”
一聲令下,兵士們紛紛舉起兵器,手起刀落,那幾個守城將官的人頭瞬間落地。
“爹——”
“父親——”
囚車上的人已哭成一團,再看城頭,守城將士已個個噤若寒蟬。
“關(guān)城門!死守!”華坤承喝道。
連呼拉達也嚇得變了臉色,大喊,“殺!給我繼續(xù)殺!”
箭矢如雨,城門下的雪民又倒下一大片。
寒杉冷著臉,差人將囚車中的那個年少公子拽出來,一刀劈過,那公子身首異處。
又把華瞳幾人也押上來,卻見華坤承還是無動于衷,幾個男女哭得更兇,正當寒杉把刀架在華瞳雪白的脖子上時,突然聽那女孩兒哭道,“求、求求你放過我們……”
……
雪軍突然退兵十里,而且所俘的那幾個公子、千金也沒殺,這讓守城的將士很是納悶兒,見城主一聲不響的走了,他們開始議論紛紛。呼拉達殺累了,叫人時刻盯防城外,便追城主去了,只留下那千百將士在寒風(fēng)中面面相覷。
……
夜幕降臨,風(fēng)雪又大了起來,寒杉坐在主營大帳中沉沉不語,葉舞夕趴在桌上支著臉看他,“我很好奇,那個丫頭剛才跟你說了什么……哦?不會是你憐香惜玉,下不去手了吧……”
“她說,有辦法讓我進城。”寒杉竟毫不隱瞞。
“女人的話你也信?”葉舞夕撇撇嘴,“當然,我是個例外。”
“我問過衛(wèi)梁中和齊伍,即使三個城門同時進攻,也很難打下‘松水城’。”寒杉說,“除非,里應(yīng)外合,先斬了敵首。”
“就像你奪下‘冰原城’那樣?”葉舞夕笑著說,“老調(diào)長彈,毫無新意……其實,你不就是想救人么?那也用不著這么興師動眾的帶兵攻城啊……”她頓了頓,“你可以拿手上的人質(zhì)和他們換……哦,對了,你不敢冒這個險,讓他們知道你想救的到底是誰……況且,他們說了,絕不向你們低頭。看那城主的狠絕手段,他還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兩人正說著話,齊伍進帳稟報,帶進來一個身高過丈的彪形大漢,頭都頂?shù)搅藥づ瘢荒芄?
“寒大人,這是軍中最勇猛的戰(zhàn)士了,曾徒手撕碎過三十一個敵兵——”齊伍拍拍壯漢的胳膊,“還不快見過寒大人。”
漢子有些受寵若驚,甕聲甕氣地拜了拜,“毋圖見過大人。”
“家中還有什么人?”寒杉在翻動桌上的“城防圖”。
“有個老娘,今年六十五了,再過幾天,就是六六大壽。”毋圖憨笑著說,幾顆尖尖的虎齒露出來,那是蠻族最明顯的特征。
“換一個——”寒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