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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若愚的贊揚(yáng)這么直白,讓陸傾凡忍不住吃驚了一下,他眉梢挑了挑,沒有做聲,心里頭卻是有些高興的情緒冒出來。
季若愚在公司門口碰到了吳芳,吳芳依舊是老樣子,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在看到季若愚的時候,對她笑了笑,季若愚迎上去,然后兩人就走進(jìn)公司去。
“你最近如何?”季若愚知道吳芳或許不太喜歡這個話題,但她還是問了出來。
吳芳表情僵硬了一下,一樓大廳里頭還有其他樓層其他公司的人走著去上班,吳芳有些緊張,她朝著四周看了一下,不知道為何,她只要走在這個大廳里,就會想到那天發(fā)生的事情,想到那個叫做常清媛的女人對她所說的那些話,讓她感到羞恥。
就像是做夢夢到自己不著寸縷地走在校園里一樣,讓人掙扎著想要醒過來。
季若愚看出了她的緊張和不安,伸手輕輕抓住了吳芳的手,“阿芳,你沒事吧?我不問了,你別這樣,放松一點(diǎn),你渾身都僵硬了。”
不僅如此,她甚至還感覺到吳芳的手指都冰涼起來。
直到匆匆走進(jìn)空無一人的安全通道樓梯間之后,吳芳才算是有些松弛下來,她背靠著墻壁,喘著氣。
季若愚很擔(dān)憂,皺著眉頭站在旁邊,雖然就連她都曾經(jīng)認(rèn)為,吳芳想要破壞別人家庭的想法,的確是個錯誤,但是看著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心里頭卻是難受得很。
“沒事的,所有事情都會被時間沖淡的,你會好起來的。”季若愚輕輕拍著她的肩膀,面對面站在她的面前。
吳芳臉上依舊是精致的妝容,雖然瘦了很多,憔悴了不少,但是依舊還是個漂亮的姑娘,她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季若愚,眼睛里頭終于是盈滿了淚水,她輕輕抱住季若愚,渾身顫抖地哭了起來。
“若愚……我……我很害怕……我感覺很羞恥,每天都有一種羞恥感,我總覺得所有人看我的目光,就像我沒有穿衣服一樣,所有的一切都這么曝光在所有人的眼中,我的羞恥我的不堪我的……”吳芳的眼淚一直沿著臉頰往下流,哭花了妝容,使得她看上去,又憔悴又狼狽,“若愚,我覺得我沒辦法繼續(xù)在這里工作了,我覺得……在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
季若愚理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辭職,如果能夠讓你開心的事情,你就去做,不要讓自己繼續(xù)這樣難過了,以前的你那么開朗,而現(xiàn)在……阿芳,我不想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吳芳看著她,低聲啜泣著,肩膀顫抖著,“我只是……覺得我如果辭職的話……很對不起媛姐,嵐姐,還有一直很照顧我的你,還有大家。”
季若愚笑著搖了搖頭,“所有人都會體諒你的,你也知道的,大家一直都很擔(dān)憂你,如果是你覺得開心的,那么便去做吧,大家都會支持你的。”
吳芳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她的妝都花了,看上去很是狼狽,季若愚伸手到包里去拿紙巾給她,就聽到吳芳低聲問了一句,“若愚,你……你會一直做我的朋友對吧?”
季若愚遞紙巾給她,然后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傻丫頭,我當(dāng)然會一直做你的朋友,別忘了是誰一直擋在你前面的。”
這話逗得吳芳也破涕為笑起來,“是了,你最好了。對了,你的駕照考得怎么樣了?這些天我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都沒來得及關(guān)心下你的問題。”
季若愚笑了笑,“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吳芳到公司就去和梁媛說了辭職的事情,雖然梁媛很不舍,但是還是同意了,就如同季若愚所說,大家會體諒她的。
她當(dāng)天就收拾東西離開了公司,大家都有些唏噓。
中午一下班季若愚就朝著醫(yī)院趕,依舊在醫(yī)院門口的花店買了一束范云舒喜歡的白色百合花,很漂亮,她捧在手里,電話就震動了起來,花束買得有些大把,所以她伸手去拉開包包拉鏈想要拿手機(jī)出來的時候,花束就不小心掉落到了地上。
季若愚拿出手機(jī)之后看到上頭是文君打過來的電話,她接聽了電話之后就聽到喻文君在那頭嚷嚷道,“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呢?你現(xiàn)在在哪?”
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剛準(zhǔn)備彎腰去撿那掉落在地上的花束,就有個男人在她面前彎腰下去,撿起花束之后遞給了她。
季若愚剛準(zhǔn)備道謝,只是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臉覺得很是眼熟,卻是一時片刻想不起來是誰,他只是看了季若愚一眼,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把花遞給她之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季若愚注意到他的腿腳似乎有些不太方便,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
季若愚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就拿著花束接著電話朝著醫(yī)院里頭走,電話那頭的喻文君還在嚷嚷著,“喂?人呢?怎么不說話?季若愚?”
“我聽著呢。”她應(yīng)了一聲,眉頭皺著,究竟是在哪里見過,怎么一下子忽然就懵了想不起來了呢。
“剛怎么不說話?”喻文君問了一句。
“沒什么,就……看到一個人覺得很眼熟,忽然想不起來了,怎么就忽然想不起來了呢,明明,就非常眼熟……”
季若愚嘀咕著,眉頭依舊緊皺著,已經(jīng)朝著住院部腳步匆匆地走了過去。
“怎么?仇人還是朋友?帥哥?美女?”喻文君在那頭笑問著。
而季若愚已經(jīng)停住了腳步,她定定地站在那里,想著剛剛那個男人的臉,低聲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說了一句,“是仇人……”
她終于想起來那個人是誰了,眉頭緊緊地皺著,那不是上次打傷陸傾凡的那個病人家屬么?她竟然這么久才想起來,真是舒服日子過久了,人的忘xing都變大了。
只是,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呢?季若愚心里頭總有著些不安說不出來。
“仇人?你和誰有仇了?”喻文君好奇地問了一句。
“還記得上次把傾凡打傷的那個病人家屬么?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剛那個人應(yīng)該是他。”
喻文君在那頭眉毛皺了皺,“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
“我在醫(yī)院,你說他又來醫(yī)院是要干什么?你說他是不是又……”
季若愚話還沒說完就被喻文君打斷,“嘿!你別太緊張了,說不定只是來醫(yī)院看病而已,總不可能……他沒對你怎么樣吧?”
喻文君趕緊問了一句,季若愚答道,“沒有,他幫我撿了下我掉的東西,他好像不認(rèn)識我。”
“那就好,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的,你別想太多了,你在醫(yī)院干什么?”
季若愚想到他剛才不太方便的腿腳,好像的確是受傷了的樣子,或許真的是如同喻文君所說,只是來醫(yī)院看病罷了。
于是看了看手中的花束,答了喻文君,“嗯,我過來看……傾凡的生母,你知道的,她情況不太好。是了,你有什么事?”
“喔,我已經(jīng)決定了,和你一起拍婚紗照。你定好時間了就叫我,還有,最近你空出點(diǎn)時間來,我們一起去保養(yǎng)。”喻文君說的很隨意,卻讓季若愚忍不住有些吃驚起來。
“看來你是真的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啊,軍婚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