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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的彭劍聽了謝顏冰的話,就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慌忙說道:“我沒用獵槍打她,她男人也不是我捅死的……,對,對,你這是誣陷,絕對是誣陷!……,我……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簡直莫名其妙。國慶假期我哪里都沒去,就在家,就在家陪我爸爸媽媽。”
為了證實自己沒有說假話,他還說道:“對,那天我在家陪我爸爸媽媽。我那天在家吃了烤鴨、燒雞……”
不得不說彭劍只是一個小混混,心理素質(zhì)并不怎么強大。他就要反駁孟文天的詢問、避免他那慘無人道的的打擊,又要迎合謝顏冰的柔和安撫,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以至于亂了方寸,說話也是亂七八糟的。
他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保護(hù)自己的辦法就是不說話。
當(dāng)然,就算他是老奸巨猾的老油條,孟文天也有辦法對付他,他上輩子可是當(dāng)過特種兵,而審俘可是特種兵必備的技能,只不過稍微費事一點、手段可能血腥一點而已。
看著彭劍慌亂的神色,看著他的胡言亂語,孟文天早已經(jīng)內(nèi)心大定:他已經(jīng)開口了,“10-29兇殺案”想不在今天破獲都不成。
眼前的彭劍只是一個紈绔子弟,根本沒有一點反審訊意識,自己都主動開始捏造事實圓他的謊言,說什么那天吃烤鴨、燒雞什么的,不知道一個謊言需要十個謊言、百個謊言來掩蓋嗎?我看你怎么自圓其說。
不過,他沒有采取最快的獲得信息的辦法,而是按一般審理犯人的套路慢慢問著,因為他除了要偵破這個案子,還要把偵破這件案子的功勞往吳立峰的身上套,要讓所有人都以為這起案子是吳立峰給偵破的,自己只是按照吳立峰的吩咐在詢問而已。
只聽他對彭劍問道:“國慶假期你在家陪爸爸媽媽,你哪里都沒去?”之后,他畫蛇添足地問了一句廢話道,“沒說假話吧?”
不說有了孟文天的引導(dǎo),就是孟文天不說最后一句話,彭劍也會立馬順著桿子爬,只聽他急忙說道:“沒說假話,我沒說假話,我當(dāng)然沒有說假話,我可以對天發(fā)誓!”
孟文天笑著說道:“別忙著發(fā)誓,這玩意沒有人信。我這人很好說話,自己能解決的問題決不麻煩老天、上帝、耶穌什么的。我告訴你,每發(fā)現(xiàn)你說一句假話,我就給你一電棍,你說兩句假話,我就打你兩電棍。在說話之前,你自己琢磨著辦就是,開口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身體能承受幾電棍,你就說幾句假話。可千萬不要超量,免得假話說多了,身體卻受不了電棒,最后被我給打死了,那你后悔就來不及了。”
孟文天的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似乎是在跟他談生意,可聽在彭劍耳朵里,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就如一道道驚雷,心臟被嚇得一顫一顫的,很是害怕他會揮起電棍給他來一下,他甚至有點后悔剛才說假話了。他慌忙說道:“我不說假話,我絕不說假話……”
孟文天問道:“你說的是真話?可吳立峰局長調(diào)查了你在國慶假期的行蹤時,可是發(fā)現(xiàn)你不但沒有在家陪你的爸爸媽媽,連南嶺縣城都沒有呆,也沒有在你的外婆外公、爺爺奶奶家等等親戚家,就連你的幾個女人都說那幾天沒看見你。……,哼,你說,誰能證明你國慶假期陪在父母身邊?你說,國慶期間在父母身邊,是真話還是假話?對了,再次提醒你一下,想好自己能承受幾次電擊了再開口哦。”
“吳局長調(diào)查了我的行蹤?”彭劍大驚,臉色再次突變,再想起剛才孟文天對著手機說的話,他徹底凌亂了,又見孟文天舉起了電棍,他慌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保證再也不說假話了。”
孟文天點了點頭,放下剛舉起的電棍,等彭劍噓了一口氣,就和藹可親地微笑道:“行,誰叫我們都是南嶺縣的人呢。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這點面子我還是要給你的。我這次就不打你了,只是記在賬上。不過,得看你的表現(xiàn),如果再說一次假話,我就不會客氣了,新賬舊賬一起算。”
“不會,不會,決不會了。……,”彭劍真的怕了孟文天的微笑,他猶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朝孟文天問道,“警官,吳局長他……他知道多少?”
孟文天搖頭道:“吳局長是局長,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人物,他怎么會告訴我?反正他心里有他自己的抓捕計劃,要把你們這些人一網(wǎng)打盡。在他看來,你應(yīng)該不是主犯,什么用獵槍射殺那個女人,應(yīng)該是你的同伙故意把責(zé)任往你身上推。就你這色胚樣,看見美女哪會舍得槍殺,最大可能就是撲上去,對不對?”
“對!對!太對了!”彭劍就如遇到了知音,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慌忙說道,“我怎么會用獵槍打她,我疼惜她還來不及呢,她那么漂亮……”
謝顏冰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孟文天卻點了點頭,說道:“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yīng)。”說著,他嘆息著說道,“姓彭的,雖然你沒有親自用槍擊斃那個女的,但我真就不明白了,你怎么這么蠢呢?怎么指揮你的手下把她的丈夫和孩子給殺了?你難道看不出來,那個男的不是一般人物嗎?”
慌了神的彭劍可不知道孟文天在詐他,急忙說道:“沒有啊,沒有,他們怎么可能是我的手下,他們的父親不是大老板就是大官,我怎么敢跟他們比,怎么敢指揮他們?”說著,他很是驚恐地問道,“那……那個男的是什么來路?難道比副市長的官還大?”
孟文天嘖嘖有聲地?fù)u了搖頭,說道:“你們真是蠢,又真是瞎眼。你們怎么不用你們的豬腦子想一想,現(xiàn)在能有幾個人能開著進(jìn)口越野車搞自駕游的?至少你彭劍就沒有這個資格吧。能夠開著進(jìn)口豪華越野車自駕游的人,絕對是非富即貴,根本不是你們能惹的,死者家里絕對不是大老板就是大官員。副市長?哼,你就依靠他爸是副市長就能放你們一馬?幼稚!人家的老爸說不定是……,算了,懶得跟你這種蠢貨說。”
事實上,孟文天也不知道那個死者有什么背景,只是他覺得背景肯定不小。
他的話通過手機傳到了華弈和華國楠耳朵里,父女倆不由驚詫地對視了一眼,眼里都在說道:難道這案子的兇手還與某個副市長有關(guān)系?
孟文天很是鄙夷地看了彭劍一眼,說道:“不是我嚇你,如果將來認(rèn)定你是主犯,被害者一家絕對不會僅僅把你弄死就罷休了。絕對會先弄得你們生不如死,先把你們的腿打碎把你們的手砍斷,再將你們?nèi)缤纤拦芬话阃系嚼鴪鼋o砸死。……,蠢貨,你真的不是主犯?”
彭劍對于孟文天罵他蠢貨一點也不生氣,此時的他只求保命,只聽他顫抖著說道:“當(dāng)……當(dāng)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是主犯,蔡副市長的兒子能聽我的嗎?”
孟文天點了點頭,認(rèn)可地說道:“是啊,我也認(rèn)為你不是主犯,你爸只是一個小老板,你怎么可能指揮他們做這種事?不可能啊,你還沒有這么大的魅力對不?我告訴你,不但我不相信,吳局長更是不相信,他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敢不花錢玩弄幾個女人我們信,偷雞摸狗,打幾個學(xué)生的耳光,我們也信,但不信你是如此窮兇極惡的人。你最多就是扔幾塊石頭,在受害者尸體上踩幾腳。”
“對,對,你說的太對了……”不過,他很快就否定道,“我沒有扔石頭,也沒有踩尸體……”
孟文天突然暴起,舉起電棒對著他就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