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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農(nóng)村里常常超載的大卡車,看到前面狹窄不可能容下兩臺車并行的公路,感受到跑車如飛的速度,舒毅那懸在嗓子眼的心臟一下蹦到了嘴里,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孟文天。
此時的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惟有全身冷汗直冒。
孟文天卻似乎沒有聽到前面越來越大的大卡車吼叫聲,依然駕駛著跑車朝前沖去,車窗兩邊的山體、樹木、野草快速掠過。
舒毅危急時刻總算鎮(zhèn)定了一些,大叫道:“姓孟的,我們的車撞不過啊——”
“呵呵,撞不過?誰知道。”孟文天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舒毅,笑道,“你表現(xiàn)還不錯,比我第一次在非洲戰(zhàn)場比賽的樣子強多了,當然我坐在隊長開的汽車上,那可是嚇得臉色蒼白,一句話都不敢說的。你一路來還不停地提醒我、命令我,到底是飚過車的,佩服!”
舒毅欲哭無淚:尼瑪,你佩服毛啊,老子一路上是驚叫好不好?剛才好不容易才喊出一句完整的。
不過,這話他可是說不出來,心里一個勁地狂叫:“跑車絕對撞過卡車。……,快停車啊,快停車……,求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內(nèi)心的吶喊起了作用,還是孟文天終于聽到了對面卡車的吼聲,只見他一腳踩在剎車上,等到跑車速度驟然下降出現(xiàn)暫停、而車身再次甩尾超過九十度時,他將檔位往后一打,踩了一腳油門,隨著發(fā)動機的吼叫,車身猛地往后一退。
接著,孟文天再踩了一下剎車,隨著剎碟的嘶叫,跑車穩(wěn)穩(wěn)停了下來,車身剛好停留在一條一人來寬的分支山路上,而將原來的路空了出來。
車剛停穩(wěn),兩臺滿栽水泥的大卡車轟隆隆地從車頭快速駛過,卷起漫天的塵土。
敢情孟文天站在高處那塊石頭時早就看到了這兩臺卡車,也早就計算好了在這里避讓。
舒毅有一種劫后余生的喜悅,他連忙扯下安全帶,以最快的速度推開車門逃了下去,直到雙腳站地上,他才確定自己安全了。但嚇破了膽的他還是用兩條胳膊死死抱住路上的一棵歪脖子柳樹,大口地喘著氣。
孟文天坐在駕駛室里笑吟吟地看著他,很贊嘆地說道:“你體格不錯啊,顛簸這么久都沒有暈車……”
話音未落,舒毅只感到嗓子一堵,一股熱液一下從腹部沖了上去:“哇——”
孟文天好整以暇地將車啟動,一邊讓車緩緩前行一邊說道:“你別急,慢慢吐,我在前面等你。弄干凈了再上車,這車豪華著呢,別把穢物弄上來。……,等會見!”
尼瑪,敢情這話說得這車好像是他的似的。
只不過舒毅就是心里再有氣也說不出什么:嘴巴不斷嘔吐,能說啥?
讓舒毅郁悶的是孟文天還大聲唱起歌來,而且還將他的聲音通過車上的低音大功率喇叭播放出去:“……,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么樣的節(jié)奏是最呀最搖擺……”
他那囂張的樣子讓因嘔吐而渾身無力的舒毅恨不得朝騷包的家伙踹上幾腳。不過,因為歌太好聽了,舒毅不但沒有踹,反而很認真地聽著、欣賞著。
他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同時不由沉思著:他這歌到底是哪里學來的?
等到孟文天和舒毅回到天華汽修廠,時間已經(jīng)快到吃晚飯的時候。
郭秋蘭等人看著跑車回來,一個迎上去想詢問這車是不是沒問題,可看到舒毅就如霜打的茄子一樣歪在副駕駛室,不由大吃一驚。
郭秋蘭有點擔心地問道:“他怎么回事,你……,怎么會是你開車。啊,好臭……”
孟文天從駕駛室下來,對擔心不已的郭秋蘭說道:“沒事,你給他一杯溫開水就行,記得里面放一下白糖。”
郭秋蘭連忙安排學徒工曾海寧去給舒毅泡白糖開水,而自己則走到孟文天身邊扯了他一下,嘴巴朝舒毅努了一下,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他暈車?……,不是他開車走的嗎,怎么你開回來的?……,我不相信你有駕照。”
孟文天說道:“我只是測試一下跑車的高速性能。……,我試車的時候路不好走,顛簸得厲害,想回來的心急切了些,他所以暈車了。”
郭秋蘭白了他一眼,道:“就這理由?你不覺得你說的理由聽起來亂七八糟嗎?”
孟文天雙手攤了一下,說道:“好吧,事實就是他真的暈車了,我不找理由。……,對了,我還要把車改裝一下,他可是交了五萬元的。”
“現(xiàn)在?”郭秋蘭大驚,說道,“你都沒安排我們買啥零配件,怎么改?”
孟文天說道:“要什么零配件,只是把發(fā)動機功率增加百分之三而已,有幾種常用工具就行。”
郭秋蘭瞪著眼睛看著他,喃喃地問道:“增加百分之三?還只是……,”
孟文天輕描淡寫地說道:“就是把空氣流量增加一下,好,說得太含糊了,把發(fā)動機汽缸的進出空氣通道疏通一些,你總明白吧?發(fā)動機在生產(chǎn)出廠的時候就有百分之五以上的冗余,我只取百分之三,并不需要調(diào)整多少的部件,更不用增加什么配件。”
郭秋蘭不相信地說道:“這種高級車都已經(jīng)把性能和結(jié)構(gòu)考慮得絲毫不差了,百分之三這么大的提升率哪有這么簡單?這種冗余度不可能讓外面的人知道吧?你從哪里得知的。”
孟文天說道:“你錯了。越是高級發(fā)動機反而留有不少可以提高的余量,只是外面的人不知道而已。可我是什么人?我是高手啊。……,我現(xiàn)在只是提高發(fā)動機在高速運轉(zhuǎn)時的一點點動力,并非全程提高,所以非常簡單。……,對了,馬申鴻馬技師呢?”
郭秋蘭無語:非常簡單,其他人怎么就知道?
不過,她還是回答了他的問話:“馬技師被王錫貴他們請回去了。”郭秋蘭稍微解釋了一下馬申鴻的去處,接著馬上佯裝生氣地說道,“小混蛋,今天我的心臟被你弄一沖一跳的,你必須給我好好說清楚,發(fā)動機高速運轉(zhuǎn)時怎么提高它的輸出功率。”
孟文天顯然不想跟他解釋太多,故意打岔調(diào)笑道:“你還想學技術(shù)啊?你這嬌嬌滴滴的樣子,誰舍得讓你干這些粗活?”
郭秋蘭的手掐向他的腰間,惡狠狠地說道:“小混蛋,連姐你也敢調(diào)笑,是想死吧?我掐死你!”
只不過因為冬天穿的衣多,她的手根本沒有捏到肉。,不過,她擰了一下之后也沒有再做什么動作了。
在郭秋蘭的注視下,孟文天首先巧妙地調(diào)整了噴油嘴以及氣門彈簧,然后在兩個空氣流量計里面的電路板上各自旋轉(zhuǎn)一個可調(diào)節(jié)電阻,改變了一下這個電阻的阻值,再試了好幾次發(fā)動機,接著又根據(jù)試車情況進行了少許校正。
等到舒毅總算有了點精神,孟文天這才拍了拍手,說道:“舒少,你可以把車開回去了。”
郭秋蘭、舒毅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問道:“就這么完了?”
孟文天鎮(zhèn)定地反問道:“那你們還要咋的?”
郭秋蘭也不相信地問道:“就這么提高了百分之三的動力?”
舒毅問道:“就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