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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文天繼續(xù)解釋道:“給他們一樣甚至更高的薪水,他們不但不再為自己的跳槽感到內(nèi)疚反而會高高在上,不但不以為是我們在幫助他們在收留他們,還讓他們以為是他們出手拯救我們。你說,將來你怎么管理他們?萬一將來你的這個汽修廠又遇到了困難,或者又有企業(yè)出高薪挖他們,他們肯定會再次跳槽,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反正跳槽沒損失,每次還能增加收入,干嘛不跳槽?”
郭秋蘭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喂,你小子怎么懂得這么多,知道這么多彎彎道道?……,要不,你來當這個總經(jīng)理吧,或者我把汽修廠轉(zhuǎn)賣給你家,我回家自己找工作去。跟你在一起,我感覺好白癡。”
孟文天很臭屁地說道:“我的理想很大哦,小小的汽修廠容納不了我。……,你快點打電話吧,真要今天能搞定一個兩個技師,明天就算趙鴻銘真的帶著銀行調(diào)查組過來,我們更能輕易應付,只要擺出幾張技師證,抵押合同都不用改了。”
郭秋蘭嗯了一聲,說道:“我得先找徐師傅談談,他是唯一沒有跳槽的技師,先把他的工資漲了,再跟其他人談。”
孟文天很認可地說道:“你這個主意好。……,干脆,你就讓徐師傅代表汽修廠跟其他技師談,不但讓徐師傅感到自己受到了你的尊重,還能避免其他技師的難堪。很多話你不好說,徐師傅就好說。加上他年紀大,憑他的人脈應該能多攬幾個技師過來。”
正在這時,一輛面包車駛進了汽修廠,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從副駕駛走下來,對郭秋蘭說道:“郭老板,你好。我有件事想問一下,你們這里真的接受我們汽修廠修不好的車嗎?”
郭秋蘭認出了對方,是附近一家小型汽修廠的老板,她看了孟文天一眼,對那個老板說道:“只要價格合適,我們可以接受你們修不好的車。”
老板松了一口氣,開始向郭秋蘭介紹車輛的故障情況并就維修費進行討價還價。
孟文天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而是走進車間里。車間里有三臺車正在維修,還有兩臺車在等待維修。有生意跟沒生意還真是不一樣,昨天還門可羅雀,現(xiàn)在卻顧客盈門。
看到孟文天過來,正在修車的曾寧海告訴他:三臺車一臺卡車是因為時常打不著火,一臺面包車則是刷雨器不工作,而那臺小車則是準備貼防爆膜。
孟文天嗯了一下,然后走向劉文波正在檢查發(fā)動機的卡車。
劉文波也把孟文天當大師傅看待,見他過來就詳細介紹車輛的情況,只聽他說道:“……,孟工,他說這卡車發(fā)動機跑著跑著就突然熄火,短時間內(nèi)很難啟動,需要安靜地等待一段時間才能再次啟動。我沒有遇到過這種現(xiàn)象的故障車,該怎么修啊。”
孟文天問道:“車輛跑起來的時候有什么問題嗎?”
司機搶著回答道:“開始跑沒問題,但跑一段路之后車身抖動厲害,在平路上跑就如在沙坑地上一樣。”
孟文天對司機問道:“是不是你今天新加了油?”
司機搖頭道:“沒有,是昨天晚上加的。”
孟文天嗯了一聲,很肯定地說道:“你油箱里的油有問題,含水量太大。……,劉師傅,你幫他盡快把油箱里的油抽出來,把油箱洗干凈。否則等油箱內(nèi)壁生銹了,不但過濾網(wǎng)會壞掉,抽油泵也會失效。”
司機急了,連忙問道:“小師傅,這汽油里怎么會有水?……,你怎么知道?”
劉文波也問道:“孟工,是不是還要洗劑清洗油路、噴油嘴更換汽油濾清器?”
孟文天點了點頭,對劉文波說道:“是的。”回答完劉文波,他又對司機道,“汽油里為什么含水,這可能性很多,比如加油站里有人往油里加了水,或者有人往你油箱里注了水,還可能是你油箱一直沒有清理過,里面慢慢積累了一些水分。這得把油抽出來之后才能分析出真實結果。”
司機茫然地想了想,一時間也想不出原因,只是嘀咕道:“肯定是那家狗日的‘三星加油站’,前天我還聽說有人在那里加油之后沒開多遠就趴窩了。”
劉文波笑道:“你知道這個情況怎么還去那里加油?”
司機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那臺車是因為油里有水才趴窩的啊。再說,人家每家每戶打招呼,要我們?nèi)ニ抢锛佑停o我們優(yōu)惠。他們可是很兇,說如果不在他們那里加油就讓我們好看,我們能不去嗎?……,唉,他們根本就是強買強賣,沒辦法。”
因為有劉文波在這里處理,孟文天就走向那臺面包車。他相信只要弄清楚了原因,劉文波完全可以處理這些故障,無需他在這里盯著。至于司機說的有人強買強賣,他也只能給司機一點同情,自己又不是工商局的人,實在愛莫能助。
王德寶處理面包車的速度也不慢,此時的他已經(jīng)動手將面包車前面擋風玻璃的雨刷電機給拆了下來,準備用新的電機換上,也不用孟文天插手。
生意紅火也帶來了一個不好的結果,那就是沒有時間吃飯。
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過了吃中飯的時間,可外面還是不斷有故障車進來,有要調(diào)整發(fā)動機怠速的、有要補胎、有要充氣、有要更換機油的……
進來的車有的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車主為了在過年期間讓車保持良好車況,他們將車送過來,請修車師傅替他們給車進行全面的檢查。
有司機還振振有辭地說只有檢查了他一家人才敢放心地駕車到鄉(xiāng)下拜年。
看著一輛又一輛車進廠區(qū),大家痛并快樂著。
最后還是郭秋蘭嚴令大家先吃飯,一切等吃完飯了再說,大家才意猶未盡地走進廚房,吃著馬路對面餐館送來的盒飯。
沒辦法,汽修廠沒有人做飯。整個修理廠唯一有空閑時間的就是保安王大爺,但他不會做飯,郭秋蘭也不好意思請他做。
郭秋蘭吃得很少,孟文天吃得很快,當其他人還在吃時,他們兩人已經(jīng)吃完離開了。
郭秋蘭看著又有一輛故障車進來,一邊加快步伐迎上去,一邊感嘆地說道:“孟文天,真是多虧了你。……,這生意好得比以前最好的時候都好。你知道不?今天上午的營業(yè)額已經(jīng)到了三千二了!今天說不定都能到八千!”
一般來說下午的業(yè)務比上午好,而且晚上還能工作一段時間。
孟文天笑道:“正好啊,你老板發(fā)財,我們這些員工多撈一點薪水。”
說完,他就專心去應對那輛別的汽修廠修不好的小車了。
郭秋蘭則忙于接待那些新上門的顧客。讓她驚喜的是現(xiàn)在有好幾家單位詢問天華汽修廠是否承接與南嶺汽車改裝廠簽了定點維修協(xié)議的車。
從他們的言談中,郭秋蘭知道這些單位有好幾輛車在南嶺汽車改裝廠進行維修、保養(yǎng),以便用最好的車況應付接下來的過年。可是,這些車放進南嶺汽車改裝廠之后,這家改裝廠的老板出事了,連帶著車間都被封存,這讓車主們傻了眼。
要知道過年前后可是用車的高峰期,要接送領導會老家,要送給上級領導送年貨,哪一樣不需要動用車啊?
可是,他們又不敢與南嶺汽車改裝廠撕破臉,畢竟他們除了相信這家汽修廠的技術能力,還有一個額外的因素就是看著田副縣長的面子上,如果就此與南嶺汽車改裝廠撕毀合同,王錫貴如果馬上被警方釋放,到時候還不會被田副縣長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