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戰(zhàn)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楊師兄,你該不會舍不得吧?”望著二人踏上禮臺,雪洛顏曉有興致地問道。
楊凡挽上雪洛顏的小蠻腰,肆意把玩,神色邪魅,道:“哼,桑宙,一個愚蠢之徒罷了,當(dāng)了誘餌還不自知,真以為白送他一個峰主之位,倒是你,弄了這么一出好戲,就不怕被她怨恨一輩子?”
“死人是不會怨恨的。”雪洛顏嬉笑道。
楊凡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此女的狠毒真沒有多少人能及得上,就算是自己也得提防,不然被賣還不自知。
自從地宮一行后,他總覺得雪洛顏身上多了一股妖異的味道,似乎隱藏著什么,而問題一定出自那個血池,當(dāng)日連他都以為雪洛顏死去了,神魂的波動亦消失。
然而兩日后,此女活生生的返回靈宗,并不見異樣,著實讓楊凡感到詫異,對于如何逃出血池,她亦只是含糊帶過,不愿多說。
“楊師兄就會使壞,這里耳目眾多,我就暫不奉陪了,呵呵。”雪洛顏如靈蛇般扭動著腰肢,巧妙地滑出了楊凡的摟抱,邁著蓮步走去桑古那,二人說說笑笑,而雪洛顏的眉目間仿似有淡淡的情意流轉(zhuǎn),惹人憐愛,桑古雙目發(fā)亮,顯然被她妖媚迷住了。
“這個小妖精。。。。。。”楊凡冷笑自語,卻沒有放在心上,轉(zhuǎn)而凝望著虛空,似乎等待著某人的到來。
桑宙與雪沉雁牽手行禮,而臺上坐席的眾人,就數(shù)二長老最為得意,桑宙乃他門下弟子,掌控紫霄峰是早晚的事,無形中更鞏固了他在靈宗的地位。
“且慢。”
遠(yuǎn)空傳來一把不合時宜的聲音,楊瀟與元機(jī)雙目精光一閃,有一種陰謀得逞的味道,但隨后看清來人,眉頭卻皺了起來,怎么是他?
“徐望,你這個守門人當(dāng)?shù)迷絹碓讲环Q職了,你心中可曾還有當(dāng)初的誓言,除非它復(fù)蘇了,否則此生不再入靈宗半步。”五長老立身訓(xùn)道。
“它?哼,匆匆百年光景而已,凌飛啊凌飛,他們都把你忘記得一干二凈了。”徐望大嘆道。
“凌飛,他是誰?”
“宗內(nèi)的史冊有記載,我記得是上一代宗主的名字。”
觀禮的人潮內(nèi)引發(fā)了異動,他們大多屬于新生代的弟子,對于百年前的往事,幾乎一概不知。
而坐席上的人,表情不一,大部分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當(dāng)年凌飛強(qiáng)行補(bǔ)全長生法,遭天雷滅頂一事,可是轟動了整個南域。
而他們皆知,楊瀟,此人亦屬于怪物級別的天才,他的修煉速度破盡古來至今的記錄,從修道之日起,幾乎是勢如破竹地晉升至教主級,如此厲害的人物,卻始終被才情橫溢的凌飛壓了一頭,最終無緣靈宗宗主之位。
若不是凌飛意外隕落,靈宗如今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面貌。
五長老仿佛捅了大婁子,心虛的望了楊瀟一眼,結(jié)果被其凌厲的目光嚇得心頭一堵,愣是站在那,說不出一句話。
“如果你打算擾亂這一場姻緣,就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二長老奮起,臉色鐵青,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架勢。
“徐望,這天作之日你前來打擾,恐有不妥吧。”侯府老龍亦出言相助。
“誰說我是搗亂的?”徐老落到地面,行至閻風(fēng)身側(cè),接過睡得正熟的兔哥,淡然笑道:“我是來送禮的,順便有一事相問。”話畢,就要歩上禮臺。
元機(jī)暗中打了個眼色,逸塵會意,擋在徐望身前,笑聲道,“這地方,你沒有資格上來。”
仿佛早料到對方有此一出,徐老亦不在意,突然大喊:“沉雁,你當(dāng)真愿意與他結(jié)成道侶?”
“此乃我決定之事,不容徐老費心了,請回吧。”雪沉雁朱唇輕啟,不帶有一絲情緒,如同面對陌生人般,與往日的態(tài)度截然相反。
“別在這發(fā)瘋了,這里沒你什么事,難道還要壓迫小輩不成?”七長老冷笑,出聲附和。
“好好的一個慶典,多了一只老鼠來攪混氣氛,晦氣。”八長老亦出言諷刺,挑釁的目光落到徐老身上,巴不得對方惱怒之下動手,單槍匹馬的,如何撼得動這里所有人。
徐老無視眾人冷語,吃閉門羹亦在預(yù)料之中,笑意不減,道:“那便收下這份薄禮,我自會離去。”
兔哥撅著屁股,一蹦一跳,面上的表情簡直比人還要豐富,赤裸裸地蔑視,絲毫不給眾人面子,如此高傲的兔子,恐怕舉世難尋。
眾人面面相覷,就連楊瀟、元機(jī)都只是冷冷地觀望,沒有阻止,尤其這大庭廣眾之下,它的身份擺在那,始終是一種震懾。
“接好。”兔哥高聲道。
一塊不起眼的黑色石頭丟到雪沉雁掌中,讓一直注視著兔哥舉動的眾人一時摸不著頭腦,徐望究竟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
“石頭?這份禮還真夠重的。”有觀禮的人出言譏諷,顯然是說給閻風(fēng)他們聽的。
閻風(fēng)此時可沒空理會這些閑人,他在賭,賭黑色石頭能破開控制雪沉雁的詭秘異術(shù),這是他們商定的營救計劃中重要的一環(huán)。
“萬惡源石碎片?”封重陽皺了皺眉,不肯定地道。
恒越幾乎坐不住了,臉上的驚喜掩飾不住,“真是它的碎片?”
“它上面似乎附有狐族的氣息,必須要試一試才知真?zhèn)巍!狈庵仃柕馈?
而楊瀟、元機(jī)等人第一次聽聞此物,能引起來自中域的人注目,此物定然不凡。
“我曾于中域游歷時,聽聞過一樁古來的傳說,這萬惡源石似乎涉及著一處塵封萬載的寶藏,流傳有真正的成仙法,這碎片相當(dāng)于鑰匙的一部分,只有集齊五塊碎片,通往秘地的路才會顯現(xiàn)。”白老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徐徐道。
“歷史上可曾有人把碎片集齊了?”候府老龍對此很感興趣,問道。
白老點頭,“曾有數(shù)人集齊了碎片,之后都消失于天地間,有人說他們羽化登仙,已不在此界中,但事實當(dāng)真如此?難有實證。”
眾人的話語落到雪洛顏耳邊,對這塊充滿了傳奇的黑色石頭騰起了不少興趣,優(yōu)雅地移步至雪沉雁身側(cè),望著她空洞的眸子,笑道:“姐姐,這塊石頭借我一觀。”
話還沒說完,那玉手便伸出,就要觸摸到石頭。
唰!
劍光突現(xiàn),如明月升騰,斬向雪洛顏的手臂。
雪洛顏大驚,隱藏的強(qiáng)大修為瞬間爆發(fā)出來,千鈞一發(fā)之際于劍光中抽離,步伐輕靈而迅捷,一個曼妙的轉(zhuǎn)身,人已遠(yuǎn)離剛才站立之地。
楊凡、白爭皆感到詫異,尤其是前者,心底處更冒出了淡淡的殺機(jī),這個女人隱藏得真夠深的,半只腳已踏入了逆命境。
果然,她在血池內(nèi)肯定得到了什么際遇,才導(dǎo)致修為突飛猛進(jìn)。
盡管雪洛顏退得足夠快,衣袖仍被割裂,藕臂上拉出了一條細(xì)長的血線,望著雪沉雁那雙已恢復(fù)生氣的眸子,內(nèi)心更是疑惑、惱怒,這個變故,就如當(dāng)日閻風(fēng)突然掙脫了傀儡咒的束縛,送了她幾乎絕命的一腳。
她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感覺,一切都是閻風(fēng)搞的鬼,心中殺意頓時濃烈了許多,可惜徐老擋在他身前,根本沒有出手的機(jī)會。
她開始有點后悔沒有徹底解決閻風(fēng),在她看來,閻風(fēng)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若真要對付他,不費吹灰之力,然而每一次他都能頑強(qiáng)的活下來,這已經(jīng)不是一種簡單的氣運(yùn),如同命數(shù)般,天生注定要成為她的克星。
想及此,雪洛顏宛若捕捉了茫茫世間中的一縷天機(jī),修為蠢蠢欲動,似乎有了突破的征兆。
逆命境,這是一個神奇的境界,將徹底釋放自身的潛能,逆天奪命,壽元亦將隨著修為的加深而暴漲,部分天資卓越者更能獲得千載以上的壽元,等若為日后的苦修扎下雄厚的根基。
對于一個修者來說,境界越高,壽元才是他們的根本,或許有時候他們打坐悟道,一悟便是百年,有些甚至悟道期間壽元枯竭,坐化于世間,空留一副軀殼。
除卻壽元,一些古來的人杰甚至能窺見茫茫世間中的一縷天機(jī),搶氣運(yùn),避劫禍,仿若改變了自身命數(shù)般,趨吉避兇。
而雪洛顏,分明剛剛剎那間陷入了那種玄乎的境界當(dāng)中,閻風(fēng)在她心中的位置徒然直升,必須找機(jī)會將他永久除去。
“沉雁,你為何。。。。。。”桑宙被雪沉雁突然拔劍這一幕震驚了,有意靠近,先將她制服再說。
“滾!”清冷的聲音自雪沉雁嘴里吐出,不愿多看桑宙一眼。
“姐姐好大的脾氣啊,一塊石頭而已,不愿意便算了,何須揮劍相向呢?”雪洛顏搶先倒打一把,那張臉寫滿了憂傷,十分動人。
“還有必要惺惺作態(tài)嗎?洛顏,你一再如此待我,心中還有血緣二字否?”雪沉雁神色冰冷,話語中卻滲透著一種深入靈魂的悲痛。
“姐姐此話何意,不顧血緣之情的是你才對。”雪洛顏輕輕蹙眉,痛心道,“你心中有魔障,始終割舍不下那滄姓一脈的弟子,不惜為此脫離靈宗,棄峰主之責(zé)不顧。”
這個毒辣的女人實在太會裝了,閻風(fēng)心里暗罵道。
雪沉雁默默搖頭,取下鳳冠,那盤起的青絲揚(yáng)風(fēng)落下,環(huán)顧四周一眼,最后視線落到楊瀟身上,平靜而堅定道:“一個虛偽到極點的宗門,留下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