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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云卿芷定會炸了毛跟洛麟天爭吵。可時至今日,云卿芷已然摸清了洛麟天的脾性。她才不會自討沒趣!“因為,你是我的丈夫。而洛天祁只是一個外人。”云卿芷想了一個最好的答案回答洛麟天。
洛麟天冷笑起來。修長的手指攢了起來,似在謀劃什么。
云卿芷果然聰明!不過相對于現(xiàn)在這么謹慎的她,他更喜歡之前跟他大吼大叫的云卿芷。因為至少這樣,云卿芷至少是以真性情相對的。
良久二人相對無言。管家在車外急得搓手。里面的兩個主子爺?shù)降滓佂岬绞裁磿r候?
“卿芷,你就一直陪著我如何?”洛麟天話鋒一轉(zhuǎn)。他的神色局促目光游移,就像是一個害羞的孩子。
云卿芷的心一緊。什么?!
她方才定是聽錯了!對,一定是這樣。她的耳力向來不好……
可洛麟天濃墨重彩的眸子堅定的印證了他方才的話。
洛麟天總是這樣!給人希望又叫人失望!她受夠了。
“洛麟天,你若是真想跟我好好相處。今后就別說這種假話。”其實對于云卿芷來說。跟洛麟天當朋友都已經(jīng)是難上加難,更何況是夫妻?
他們二人都不是能對對方負責的良人,何必講出這種無法兌現(xiàn)的話來膈應惡心人?這樣太虛偽了不是嗎?
云卿芷的手有些顫抖。她陰沉著臉跟洛麟天對視了一刻后便轉(zhuǎn)身欲下車。
洛麟天在原地正襟危坐,似能掌握經(jīng)緯。“過幾日我要去墨池城。我沒有跟你玩笑。你好好考慮一下。”洛麟天的口氣完全是在命令。
“在我心里,我喜歡的男人只能有我一個人。洛麟天,這就是我們之間隔著的天塹!縱使你是王爺,你也無法跨過。”云卿芷加快腳步,逃也似的下了馬車。她不明白她為何會對洛麟天講出那一番話,更不想知道心里對洛麟天抱著怎樣的感情。
……
夜過子時。康乾宮內(nèi),皇上一如既往的批閱著奏折。龍案上的香茗換了一杯又一杯,紅燭欲斷。
“朕最近怎的眼皮老跳?”皇上自顧自的喃喃道。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福喜又換了杯釅茶,勸道:“四王爺要去墨池城了。皇上擔憂也是難免的,可還是龍體為重啊。”
“老四總讓人看不透。可老三又讓人看的太透。朕每次一想到這兒,心里煩得不得了。”
“四王爺跟三王爺都是頂好的。皇上是福中生憂了。”福喜笑著打趣道。
“倒是云卿芷那個丫頭……聽人說她有了身孕。明日召她進宮一趟。”皇上忽的沉下笑臉,臉上的陰云殘酷的嚇人。
福喜嘆了口氣說道:“當年云側(cè)妃出生,正值日食。便有術士算命判她為天煞孤星。如若二八之年不早夭,定會游龍戲鳳禍亂朝政。皇上不如快刀斬亂麻……”
“不!朕答應過山青的。不能讓山青死的冤枉。”皇上一口回絕福喜。他深邃的眼圈發(fā)紅,衰疲的臉色尤顯懊悔。
……
應得洛麟天說了那一番話。云卿芷刻意在云錦閣躲了一下午。不敢出去。害怕見到不想見的人。直到深夜。云卿芷在床榻上又是翻來覆去。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只要一閉眼,腦海里浮現(xiàn)的便全是今日他們在城西玩鬧的畫面。
陽光灑在洛麟天的身上,他就像是一個稚氣的毛頭小子。說不出來的溫文爾雅。所有的孩子都圍著他,纏著要他抱。最令云卿芷驚訝的是,洛麟天絲毫都不嫌臟。
到了第二日清早,云卿芷才進入夢鄉(xiāng)。可還沒睡沉,云卿芷便被詩兒搖醒,說宮里派人來了。
云卿芷連鞋都來不及穿,趕忙跪地接旨。不一會便被接進宮中。
其實,云卿芷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她到底是做錯了什么?居然跟皇上杠上了?為何她能有此殊榮,三番兩次的被皇上給盯上呢?
云卿芷畢竟是側(cè)妃。她懷孕的事大多人壓根沒當回事。所以無人接駕也無人引路。再加上皇上這會子在上朝。她只好只身一人先去翡翠宮請安。
說實話,當洛麟天的媳婦著實委屈!
側(cè)王妃的待遇沒享受到也就罷了。可整日還要受小三以及小三嘍嘍的氣,這算什么?
一到翡翠宮。緣由著宮人都想巴結(jié)阿茹娜,所以都刻意對云卿芷愛答不理。云卿芷火冒三丈可卻無可奈何。
柔妃把云卿芷喚進了寢殿。一見云卿芷就立即賜座。這樣熱情的態(tài)度跟上次形成對比。
“你跟麟天到底是怎么了?”柔妃靠在床榻上,身上蓋著厚重的金絲褥子。她的面色白的就像一張紙。連唇都失了顏色。但她的腔調(diào)卻依然圓潤婉轉(zhuǎn),有著江南水鄉(xiāng)女子獨有的溫柔。
“妾身不懂事跟王爺鬧別扭,一氣之下便回娘家了。還請母妃責罰。”云卿芷垂下眼眸,十指相扣,有些愧疚。他們二人的事朝夕之間就引得這么多長輩的關心掛念,可真是不應該!
柔妃皮笑肉不笑的攢出一絲笑意。她橫著眉毛,憔悴道:“這世間哪有上牙不磕著下唇的?可是……卿芷你也是要當娘的人了。婦道人家做事要懂分寸。就算是跟麟天吵嘴也不該回相府啊。”柔妃凝著云卿芷的小腹。氣的拍拍大腿。
“都是卿芷的錯。請母妃不要動氣。別為了卿芷氣壞了身子。”云卿芷立即上前福福身,要不是念著‘孩子’,她都要跪下了。
柔妃見狀欣然一笑。懸著的心算是落地了。這小兩口可真真是相像。都喜歡糊弄她。
“女人見到自己的丈夫用情不專,生氣是難免的。沒有錯!”柔妃無比堅定,一雙好看的杏眸似是想起了什么痛苦陳年舊事。“可是,麟天不是那種人。他對你用情專一。你若是誤會了,可是損了你的福分。”
為什么身邊的所有人都在為洛麟天說好話?若不是面前之人是柔妃,云卿芷定會以為這些人是洛麟天派來的‘托兒’。
“卿芷知道了。”云卿芷口是心非的應了一句。心里無限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