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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名稱:安德烈(精神值下降, 異化中)】
安德烈此時似乎胃口大開,對著酒店的自助早餐大盤大盤地吃,好像是直接往嗓子眼里傾倒一般。
這家酒店因為靠海, 早餐大部分都是煎煮烹炸的各種魚類,魚湯油光水滑, 魚排炸得金黃酥脆,看上去讓人胃口大開的樣子。
白柳卻聞到一股像是腐爛魚尾的刺鼻魚腥味, 就像是他在菜市場那些魚販子丟魚的垃圾場聞到的蒼蠅環(huán)繞的死魚味道,他一靠近這些看起來光鮮亮麗的魚肴就開始作嘔,更不要說下咽了。
但無論是杰爾夫還是露西都露出了這些東西很香的表情。
白柳拿出硬幣一掃,果不其然,這兩人也顯示【異化中】,應該是房間里的人魚雕像有關系。
安德烈更不用說了, 他吃的樣子都讓白柳有些不適了。安德烈大口大口地咀嚼著,濕/滑黝/黑的魚尾在他嘴邊隨著咀嚼拍打著他的嘴廓,常常是嘴里的還沒吃完, 就用叉子叉住下一條往嘴里送。
露西用刀叉切著魚排, 略有些驚訝地看著白柳:“你不吃嗎?寶貝!這里的魚排真的非常美味, 我就算要節(jié)食都控制不住吃了兩條呢!”
“你真的找了一家相當不錯的海濱酒店!”說著,露西就要湊過來吻他。
但白柳被露西嘴里濃烈的魚腥味嗆了一下, 下意識推開了對方, 想想還是拉開了露西面前的盤子,假裝正經(jīng)說道:“寶貝,你現(xiàn)在身材剛好, 我可不允許你為了一條魚而失去你的美麗,我們吃點素菜吧,這里的魚排也就那樣。”
露西被哄得心花怒放, 她雖然還是對魚排戀戀不舍,但也順從地吃了不少素菜沙拉。
白柳又假裝順便地給杰爾夫和安德烈裝了不少沙拉,讓他們吃。
杰爾夫吃的有點魂不守舍的。
倒是安德烈看白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嘲弄道:“不會是我們的富豪缺錢了吧?來之前說大話我們來這里吃住全包,現(xiàn)在連一塊魚排都舍不得讓我們吃。”
“露西,瞧瞧,這就是你吝嗇的男友!”
露西立馬生氣地咒罵:“安德烈!如果不是白柳,你以為你能來這種酒店吃這種高檔魚排嗎?你連住都住不進來!你看看你自己吃了多少,如果白柳不給你買單,你根本走不出這個酒店!”
“露西!”安德烈咆哮起來,但露西仰著頭寸步不讓地瞪著安德烈。
安德烈拿自己喜歡的女人沒辦法,轉(zhuǎn)頭就準備把怒氣全撒在了白柳的頭上。
在露西的尖叫聲中,眼看著安德烈寬大的手掌一張開就要把白柳的后領子提起來,白柳仍然不緊不慢地擦了一下嘴巴,看向安德烈,微笑道:“如果你還想讓我給你買單的話,就最好別碰我。”
安德烈的手驀然停在了半空中,他的鼻孔像牛一樣擴大收縮噴出暴怒的呼吸。
他雙目赤紅地看著白柳,兇神惡煞地威脅道:“等到了晚上我們打賭的內(nèi)容你做不到的話,我一定要你這個短幾把的連女人都上不了的廢物好看!”
安德烈雙目里全是血絲,似乎已經(jīng)被直沖腦門的怒氣漲暈了頭腦,但又不能拿白柳怎么樣,畢竟他還指望白柳給他買單。
正巧這個時候一朵西蘭花從正在低頭進食的杰爾夫盤子里不小心滾了出來,滾到了安德烈的鞋上。
安德烈好像一個被吹脹到極限然后又被扎破的氣球,他在杰爾夫嘴里的抱歉還沒說出來的時候,反手就是一掌扇在杰爾夫的后腦勺上,直接把杰爾夫打得頭磕在了盤子上,把早上吃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你弄臟了我的鞋子!你這個惡心的家伙!”安德烈看見杰爾夫嘔吐的樣子,似乎覺得好笑,找到了某種心理平衡般從鼻腔里哼出一聲笑來,又給了杰爾夫一腳。
在杰爾夫褲子上把自己鞋子上那點可以忽略不計的油漬擦干凈之后,安德烈又說了一句:“我不和毫無還手之力的廢物計較,擦干凈了,給我滾吧。”
露西把頭暈眼花的杰爾夫扶起來,她對著安德烈歇斯里地大聲吼叫起來:“你適可而止安德烈!你對杰爾夫太過分了!”
白柳沒有管爭吵的兩人,他的目光凝聚在杰爾夫的嘔吐物上,外殼金黃的魚排,被杰爾夫咀嚼吐出來之后,斷面竟然是宛如死魚般的青黑色,上面還沾著像是蠕動的腐生蟲類一般的東西。
這種腐爛的死魚,人根本不能吃,菜市場的魚販子會用這種死魚來喂大型魚類。
白柳還記得有魚販子和他說過,越大型的腐生魚類,就越喜歡吃死魚。
司機在白柳早餐過后就來接白柳他們了。
【主線任務:游覽塞壬蠟像館,獎勵積分50】
【主線任務:參加人魚捕撈大會,獎勵積分50】
塞壬博物館和人魚捕撈大會,這聽起來像是兩個景點。
白柳沉吟思考了一會兒,剛想開口問一下司機這兩個到底是什么,杰爾夫突然竄來上擋在了白柳和司機之間,低著頭不說話,蒼白瘦削的臉頰凹陷,嘴邊還有被安德烈擊打出的血漬,牙關緊咬,微微顫抖。
白柳挑眉,杰爾夫從昨天到現(xiàn)在,似乎一直在竭力避免他和司機接觸。
這不太正常。
白柳的手指無意識地轉(zhuǎn)動他心口那塊硬幣。
硬幣在他的指背上來回地翻轉(zhuǎn),這是白柳思考事情的一個常用姿勢,金錢在他手中被掌控的感覺,哪怕是一塊錢也會使他感到冷靜和愉悅。
在沒有其他信息的前提下,白柳揣測杰爾夫的目標應該是安德烈,安德烈可以和司機接觸很正常,畢竟司機要找下手的機會,而露西是個很好糊弄的角色,沒必要那么刻意地去隔絕。
杰爾夫隔絕自己和司機一定有原因,而這個原因白柳思考了一下,應該是錢。
杰爾夫看穿著打扮和被安德烈校園暴力的日常,明顯不像是一個有錢的角色。
安德烈也很欺軟怕硬,對有錢的白柳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并沒有什么實際行動,而對杰爾夫則是動則打罵,從這點上來看,杰爾夫的家庭情況應該比不上自己,甚至比不上安德烈。
而昨晚杰爾夫給了司機看起來是一筆數(shù)目不菲的錢,白柳有理由懷疑,杰爾夫是拿了自己讓他雇司機和游客的錢,來雇傭司機報復安德烈,所以才一直很心虛地不讓司機和自己接觸。
但昨晚杰爾夫已經(jīng)付給了這個司機一筆錢,按理來說這筆交易已經(jīng)完成得差不多了,而且明面上司機和游客的工作也執(zhí)行得很好,他并沒有表示出任何的懷疑。
通常來講,杰爾夫應該松一口氣,而沒必要那么處心積慮地隔絕他和這個司機,這反而會引起自己的懷疑。
這種心虛謹慎的表現(xiàn)可不太像事情還沒落實的樣子。
但也有可能只是杰爾夫謹慎膽小,做事不成功不放松警惕,畢竟杰爾夫的支線劇情叫【血腥密謀】,這種一聽就要殺人的密謀,小心一點白柳也完全可以理解。
就是不知道杰爾夫要選在什么時候?qū)Π驳铝蚁率至耍贿^目前白柳還是想把主要精力放在主線任務上。
白柳和司機搭話:“司機,塞壬鎮(zhèn)有什么景點嗎?”
“景點嗎?”司機想了想,說道,“我們這里來的游客,必看的是夜間捕魚和博物館。”
聽了這回答,白柳心道一聲果然,他眉梢一揚:“捕魚和蠟像館有什么特色嗎?”
“當然有啊,我們可是塞壬鎮(zhèn)。”司機轉(zhuǎn)頭過來。白柳第一次在車上正面近距離看到這個司機的模樣,就算是對恐怖畫面的抵抗能力高如白柳,也不由得神色一頓。
倒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驚異。
這司機的長相太奇怪了。
這人眼白的部分非常多,多到眼珠子只有一個蒼蠅般大小。在他眼白當中隨著說話,眼珠在到處不安地晃動,好像是他無法掌控這快要消失逃脫出他眼中的眼珠一樣。
這司機皮膚蒼白到不透明的地步,像一塊劣質(zhì)的蠟。
他一邊說一邊開車還在一邊咬手上的魚排三明治。
魚排被咬開的橫截面是那種腐質(zhì)的綠黑色,就好像是發(fā)霉的魚做的一樣,但司機卻吃得津津有味,他的牙齒都沾染上了綠黑的顏色,對著白柳露出一個弧度大到有些不正常的笑來。
白柳表情淡淡的:“他們就是在捕撈人魚。”
隔了很久很久,海面下緩緩浮上一張巨網(wǎng),巨網(wǎng)里是零碎的殘肢和魚尾,十幾條人魚七零八碎的陷在網(wǎng)里,都是死亡狀態(tài)了,魚尾爛爛的黏在往上。
這十幾條人魚好似垃圾堆里的玩偶,在網(wǎng)中扭曲成某種姿態(tài),眼睛死不瞑目地看著船上的人,臉上還帶著或猙獰或驚恐的表情,身上全是被撕咬的痕跡,像是被某種兇猛的深海魚類咬死丟進網(wǎng)里一般。
白柳在探照燈的燈光下看著這些稀碎的【人魚】的臉部,呼吸緩緩放輕。
這些人魚的臉長得和報紙上失蹤的那十二個游客,一模一樣。
船上的水手在歡欣地竊竊私語:
“他們會被做成蠟像送進蠟像館里…”
“但是蠟像館今晚只會有四個蠟像出來啊,因為只來了四個游客,打撈上來多余的那些人魚怎么辦?”
“先放在底倉吧,可以先給我們解解饞……”
捕撈上來的人魚很快就被送進了后方,不知道運送到了什么地方去。
白柳他們這三個游客可以吃一些隨著人魚被捕撈上來的新鮮普通海魚,很快這些海魚就被做好送到了白柳的面前。
這些海魚似乎也沾染上了人魚的味道,被烹調(diào)出來味道格外詭異。
除了白柳之外的三個人正在對著被端出來的魚肉吮/吸手指瘋狂地大快朵頤。
魚類被做成的刺身魚排推到中央,濕漉漉的魚頭被露西捧著咀嚼,露西吃得很快,連自己頰邊的發(fā)絲都被吃進去了。
露西把沾染了油的發(fā)絲從嘴巴里撥弄出來,對著白柳微笑:“白柳,你怎么不過來吃,今晚的魚真的很新鮮。”
露西手里的魚頭的白色小眼珠死不瞑目地看著白柳。
安德烈手里咬著一條魚尾巴,牙齒尖利地咔嚓咔嚓,他已經(jīng)變得非常像魚了,眼睛從正面看幾乎已經(jīng)看不到了,位于臉的兩方,鼻子完全癟下去,過寬的嘴角有腥臭的誕液流下。
杰爾夫用叉子切開魚肥美的腹部,他好似還可以勉強維持理智,但手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往嘴里機械地塞著魚肉。
水手盯著看著白柳,他們把裝滿海魚肉的碟子強硬地放在白柳面前,露出古怪的微笑:“不吃新鮮魚肉,是白來這一趟了哦,白先生。”
白柳很想拒絕,但他面前的面板又一次彈出了指示:
【任務提示:不食用水手贈送的魚肉,捕撈圍觀活動視為失敗】
白柳沉靜了兩秒,吃了一塊。
這個海魚肉入口是一種很奇異的酸腐味,但當肉劃過喉嚨之后,又變成一種正常海魚肉的鮮甜。
白柳面前所有的魚肉都變得變得開始具有一種奇異的誘/惑力,就算是白柳這種一向口腹之欲不重的人,對著滿桌的魚肉也有種控制不住想要胡吃海塞的沖動。
水手見他吃了,滿意地離開了。
白柳竭力保持著頭腦的清醒,不去看桌子上那些魚肉,起身站在海邊吹著海風,低頭嗅聞自己心口那枚硬幣的金屬氣息。
錢幣的味道使白柳冷靜。
他大概能推理出來一些事情了。
塞壬王被打撈起來之后,陷入了沉睡,失去了對這片海域的某種能力,導致這片海域里死掉的人會變成/人魚,死而復生,重返人間,這其實是一個傳說故事,但剛剛那十二個游客的人魚尸體,驗證了這個傳說的真實性。
這里死掉的人,的確可以變成/人魚。
但問題是為什么這么偏遠的一小片海域里,為什么能產(chǎn)出這么多死人化成的人魚,放滿了整個蠟像館都還不夠?這片海域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死人。
當白柳看到那十二個被打撈上來的游客人魚的時候,他終于懂了,這片海域為什么能產(chǎn)出這么多人魚。
因為這是一片拋尸地。
那些失蹤的游客的尸體估計都被拋到了這個海域,然后再被這些水手打撈起來當成某種大型魚類,做成/人魚澆灌成蠟像。
但就是不知道那些游客是被誰殺的了….
白柳心中隱隱有個猜測,這是個搶劫成性的鎮(zhèn)子,這個鎮(zhèn)子里失蹤的游客大部分都有財物損失,白柳從報紙上那些數(shù)量驚人的搶劫失蹤案里可以窺見,塞壬鎮(zhèn)并不是一個民風很純樸的地方。
這個鎮(zhèn)子與其說是靠著旅游業(yè)富起來的,不如說是靠著旅游業(yè)附帶的搶劫業(yè)富起來的。
還有比遠道而來的游客更肥的羔羊嗎?
這么一個窮兇極惡的地方,死了這么多游客,白柳傾向于是游客被搶劫暗殺然后拋尸到這個地方,當然也不排除是人魚上岸獵殺。
但從人魚畏懼強光的習性來看,估計是很難在白天上岸獵殺游客,而夜晚,在塞壬鎮(zhèn)的旅游熱門季節(jié),這些人魚全都是要被捕撈的起來,供給游人觀看的,人魚殺人的概率不大…..
等等,白柳猛得串聯(lián)起來——
人魚捕撈活動,是要這里有人死在這個海域里,才能撈起來人魚,這里沒有死人就不會有人魚。
比如白柳他們這次捕撈活動,撈起來的就是上一次失蹤的游客…..
這個鎮(zhèn)子的居民,說不定是故意殺人,拋尸然后養(yǎng)成/人魚,然后弄成/人魚捕撈的噱頭,用來做成旅游業(yè)來吸引更多的游客,便于他們更方便地搶劫。
難怪那個守館人說沒有游客就沒有人魚捕撈活動,這些捕撈上來的人魚全是死掉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