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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房間,柔軟的床鋪,雖然簡單但是看得出來并不是一個艱苦的環(huán)境,若不是冰冷橫隔在門窗的鐵柵欄,還有面無表情的士兵,這簡直不像是一個牢房。不過這也是議會給程余月最后的仁慈。
程澈獨自一人走到用來探視的窗口,封天明在不遠處看著,遞給了程澈一個鼓勵的目光。
進來之前程澈經(jīng)過了層層盤查,可見守衛(wèi)森嚴。程余月是絕對不可能逃出去的,這真的是他和這位母親的最后一面了。
“我見過我父親了。”程澈以這樣的話題開口,但是程余月給他的只有沉默,曾經(jīng)的天才少女如今依然高傲,略微抬起的下巴,漠然的眼神,無一不昭示著,她雖然認罪但沒有絲毫懺悔。
好在程澈對此早有準備,即使沒得到任何回應(yīng)也不在意,繼續(xù)說,“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是最高位的,你能見到他也是被人利用了。”
程余月眼神微動,透露出她確實在聽,只不過仍沒有回應(yīng)。
“我這次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些,我覺得你應(yīng)該知道的事情。”程澈慢慢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裝著紅色液體的玻璃瓶。進來之前已經(jīng)經(jīng)過檢測了,所以程澈此刻拿出來,旁邊看護的守衛(wèi)并沒有阻止,“除了剛才的那些,還有這個……你念了二十年的東西。”
程余月猛然轉(zhuǎn)頭,看向程澈,和放在窗口的瓶子。
程澈面帶微笑,把瓶子向前推了推,放入鐵欄,“你可以試試,只要喝掉就行。”
程余月一步一步走近,眼睛里既有不敢相信也有希冀。伸手把小小的瓶子抓到手心,身體竟然開始有些顫抖。
反正她已經(jīng)判定是死刑,并且馬上就要行刑,程余月無所畏懼,于是擰開瓶蓋,一瓶藥液盡數(shù)吞下。
“你以為增強細胞活性,延緩新陳代謝速度就能達到想要的效果,但你現(xiàn)在感受一下……”程澈再次開口,嘴角卻掛著一絲殘忍的微笑。
程余月在用掉藥劑后,身體發(fā)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皮膚變得有光澤,身體變得更有活力,這個狀態(tài)簡直像是讓她回到了十八歲,那是她真正意氣風發(fā)的時候。
“根本上的不同是不可能模仿的,要想達到你要的效果,只有以人類自身優(yōu)勢出發(fā),人類無時無刻不在新陳代謝,只要增加可再生細胞的次數(shù),就能達到應(yīng)有的效果。所以你錯了,從根本上就錯了。”
話音一落,程澈轉(zhuǎn)身離開毫不留念。
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比否定一個執(zhí)著的人所有努力更殘忍的事情呢。這才是對程余月最殘酷的懲罰,她在這條道上艱難摸索了二十年,結(jié)果程澈一朝全盤推翻。
背后傳來程余月近乎瘋癲的笑聲,她再也無法保持原本的自傲。
程澈在笑聲中走到封天明身邊,唇畔的笑容也逐漸變淡,“走吧。”
封天明點頭,這里時刻被監(jiān)視,并不是說話的好地方。程澈和程余月說話的時候就沒有把話說全,他們心知肚明的事情都被程澈省略掉了。
走出去后,程澈拽住封天明,然后緊緊抱住封天明的腰,埋首在封天明懷里小聲說,“其實她的方法也能行的通,只不過新陳代謝緩慢,血液流動的速度也緩慢,這樣的結(jié)果和血族又有什么區(qū)別?還是最低級最劣等的血族。”
“久病成醫(yī),我早就知道她錯了,可我就不告訴她。”
其實程澈對封天明沒說實話,因為有些事情不能對封天明說,比如說,程澈研究出真正的長生藥是因為系統(tǒng)。配方是用100積分從【隨機商店】中兌換的,然后再【醫(yī)務(wù)空間】中制作出來。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程澈想起了,他還有這么一件好東西。
【醫(yī)務(wù)空間】是程澈宿主等級升到高級后禮包贈送的,主要功能就是制作藥物和學(xué)習治療相關(guān)的技能。
可以制作的藥物包涵系統(tǒng)所有的所有藥物,成本上來算和系統(tǒng)商店比能少至少一半價錢,制作藥材需要配方和藥材。途徑除了向系統(tǒng)兌換外,也可以在劇情世界中收集。使用的時候只要遵循不違背劇情世界背景就行。
治療相關(guān)的技能涵蓋很廣,中醫(yī)的針灸用藥,西醫(yī)手術(shù)物療,甚至光明術(shù)士的治愈術(shù)都有,只要是和治療相關(guān)的技能,都可以在【醫(yī)務(wù)空間】中免費學(xué)習,當然程澈現(xiàn)在體質(zhì)屬性是黑暗,是學(xué)不了光明屬性的治愈術(shù)的。
醫(yī)務(wù)空間的事情不能和封天明說,程澈只能把自己早就知道來解釋能拿出長生藥的事情。
封天明寵溺得摸了摸程澈的頭,讓程澈慢慢從情緒中緩過來。
良久,程澈抬頭,“走吧,去見付姨。”
付金莎在程澈離開關(guān)押程余月的牢房后就受到底下人的匯報。付金莎看過一遍后,食指輕輕得敲打桌面,笑得意味不明,“長生藥……”
在人類社會中,只要她想知道的還沒有什么能瞞得過她。當然包括程澈所拿的是長生藥,也包括……程澈是一個血族,“天明,你可是給我找了一個好兒媳。”
而此時的程澈,在從牢房到第一議長室,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中,不知道第幾次對著鏡子拽自己身上的衣服。他今天穿的不算是正裝,但也是很正式的衣服,黑色的休閑正裝,顯得程澈整個人成熟了一些,不過……也只是十五六歲,到十七八歲的區(qū)別。
封天明見此發(fā)出一聲輕笑,程澈表現(xiàn)得越在意,證明他越在乎自己。但要是緊張到拘禁就不美了,于是等到程澈再一次試圖把領(lǐng)口的折痕立得更鋒利些時,封天明拉過程澈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我會帶你來,肯定是已經(jīng)確定了付姨的態(tài)度。而且你的資料付姨肯定都是看過不少遍了,到時候你只要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行。”
“可是……”
“沒有可是,信我,放松。”封天明攬著程澈的腰,湊上去親了一口。
“我的衣服!唔……”
封天明其實也不怎么到議長室來,既然他不想絞入權(quán)力中心的那汪渾水,那就最好離這里遠一點。
在他成年后,封天明就搬回他師父留給他的小教堂獨自居住,和付金莎見面一般都是另約一個地方,頻率也不是很高,大約是兩到四周一次。之前的幾次都是在程澈上課的時候兩人見面的。
這一次封天明原本也打算再約一個地方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付金莎要求在議長室見面。
付金莎早就有吩咐,封天明兩人一來就被帶到議長室外。
議長室所處的這整座樓是專門的辦公樓,而在這座樓里辦公的每個人都是人類社會真正的掌權(quán)人。
付金莎身為第一議長,占據(jù)了最高層整整一層。這是因為,每天需要付金莎處理的事情打印出來可以堆成一座山,自然不是每件事情都需要她親力親為,議長室外這一層樓其他的所有辦公室,都是第一議長的助理。
封天明敲了敲門,然后就聽見里面說,“進來。”
從外表上看,付金莎其實是一個挺普通的人,五官平平,帶著一副黑框眼鏡。
相比起年近四十卻仍能保持二十七八歲模樣的程余月,付金莎看起來就老氣了很多,眼角的皺紋神態(tài)的滄桑無一不昭示著歲月在付金莎身上流逝。
甚至,付金莎比她應(yīng)有的年齡看上去還要老,付金莎保養(yǎng)的條件不可能會比程余月差,所以只能說是因為任何的保養(yǎng)都無法阻止付金莎的衰老。
即使付金莎衰老至此,但眉目間透露出的一種英氣使付金莎看起來不像個慈祥的老太太,而是那個鋒芒銳利的第一議長。
被付金莎看了一眼,程澈感覺自己身上的全部秘密都被看透了。
“這就是天明說的程澈吧,走近些讓我瞧瞧。”付金莎看見兩人就笑了,從這個笑容可以看出她已經(jīng)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和藹了,只是效果差強人意。
程澈看起來十分鎮(zhèn)定得走到付金莎跟前,付金莎表現(xiàn)出來的友好讓他不那么緊張了。
“是個乖孩子……就是年紀小了點。”這樣說著,付金莎瞪了封天明一眼。
封天明若無其事得看向一邊,不早早把人定下,將來說不準就輪不到他了。
付金莎也沒有真追究這一點,當初她開始倒追封晟的時候也沒比程澈大上多少。
程澈原來的事情付金莎都知道,也沒有假裝不曾窺探過人家*再問一次,只是聊了聊近況,然后又說了些封天明年少時的窘事。
聽得程澈時不時看著封天明發(fā)出愉快的笑聲,讓封天明很無奈。
正當程澈越來越放松得時候,付金莎突然拋出來一個炸彈,“對了,澈兒現(xiàn)在是什么爵位的血族?”
程澈一下子就被這個問題砸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