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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風回過頭來，狠狠地盯著天豪雙煞，像是在挑釁，又像是在反擊。

    “防住這次進攻。”嚴寬對所有人說。

    王嘯天開球。劉平接球直突內線。司馬神機上前攔截。

    劉平一記高拋。丁璀璨高高跳起，準備接球后暴扣——沒接著。球直接飛出了界。

    “回防。”丁璀璨無比糾結。

    正當所有人都盯著前一秒鐘還控制著球的李長庚時，球已經在下一個瞬間飛到了已同樣飛到底線的阿木手中。然后是最簡單的一個上籃。15：13。

    “好球！”嚴寬沖阿木豎大拇指。

    阿木回以一個發(fā)自內心的微笑。

    “防守！防守！”現場的觀眾開始像看職業(yè)聯賽一樣開始喊口號了。

    “看來不只是規(guī)則，連現場氣氛都跟職業(yè)聯賽接軌了。”陶然靠在椅子背上捋頭發(fā)。

    “上午的比賽沒有這種事。”李長庚喝了一口水。

    李長庚話音剛落，球就像失控的玩具飛機一樣向替補席上飛去，嗖的一聲從陸豐的耳朵邊上飛了過去，哐當一聲砸在廣告牌上，原本挺立的廣告牌被砸得歪七扭八。

    “干什么？謀殺啊？”陸豐憤憤地把球扔回場內。

    “你怎么又傳出界了？！”丁璀璨哭笑不得。

    “手滑了，我沒辦法。”劉平無奈地聳了聳肩。

    司馬神機走到場邊發(fā)界外球。李長庚得球。

    “往內線給！”嚴寬往外撤步，伸手要球。

    李長庚雙眼迅速轉了一圈，丁璀璨緊貼著嚴寬，而王嘯天和農光之間有一段距離，足以把球順利地傳出去。

    “嗖——”球到了農光的手里。農光順勢起身，做出要起跳的姿勢——實際上并沒有起跳。而王嘯天的雙腳早已離地。

    “啪——”球從王嘯天的襠下傳了過去，輕輕地撞了地板一下，越過了丁璀璨的十指關，落到了嚴寬手里。

    嚴寬猛地跳起來，在丁璀璨的腦袋上完成了一記重扣。17：13。

    “威武！”司馬神機高呼。

    “我日！”丁璀璨暗暗罵了一句。

    歐風再次嘗試三分，不中。王嘯天從空位搶到進攻籃板，二次進攻得手。17：15。

    “加強防守，不要漏人。”嚴寬對所有隊友說。

    就在這一刻，劉平一掌拍掉了李長庚手中的球，抓住球后直沖籃下。

    “不好！”農光大叫一聲。

    此時劉平的眼里只有已近在咫尺的籃筐，完全沒有注意到李長庚仍然緊跟在自己后面，更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鞋帶已經開了。

    “吧唧——”劉平左腳狠狠地踩到了右腳的鞋帶上，身體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像一只麻袋一樣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李長庚連忙急停，好在他穿的鞋質量還是不錯的，很快就剎住車了，沒變成第二張多米諾骨牌。

    地板上出現了一絲紅色的液體。全場炸開了鍋。

    “劉平倒在地上了！天哪！他受傷了！而且傷得還不輕！看樣子今天的比賽要發(fā)生一場悲劇了！哦，我的神呀！”解說員又開始用他那極其欠扁的解說方式火上澆油。

    “滴——”裁判果斷地鳴哨暫停比賽。

    羅陽冰隊隊員一股腦地圍了上去。醫(yī)護人員也三步并作兩步地圍了上去。

    “我們也去看看吧？”司馬神機撒開腿就要走過去。

    “你別過去，你去了只能添亂。”農光攔住了他。

    醫(yī)護人員已經做完了簡單的包扎。丁璀璨和王嘯天從左右兩邊扶著劉平下場。劉平的頭上包裹著紗布，右耳太陽穴處略微透著一點紅，估計傷的再重一點就得用擔架了。

    “你夠能撞的啊。”嚴寬開玩笑。

    “不是我撞的，他自己摔倒的。”李長庚當真了，滿臉無辜。

    “我知道，說著玩呢。”嚴寬笑笑。

    “看樣子他不能打了。”農光望著劉平已經被扶下場的背影說。

    “那是肯定的。”阿木說。

    “我們需要換人嗎？你們誰想下去休息？”嚴寬問所有隊友。

    “不用換，等打完這一節(jié)再說吧。”農光揮手。

    農光話音剛落，一名替補從羅陽冰隊的替補席上站起來，脫下外套，露出15號球衣，緩緩地走到場上。他的眼里沒有光芒，只有迷茫，迷離的視線四處隨意游走，怎么找也找不到焦距，如果光看他的眼睛，幾乎每個人都會把他當成瞎子。又長又亂的頭發(fā)四處披散，幾乎快要把眼睛擋住了，估計他就是不瞎也很難看東西。他的臉上滿是傷痕，像是剛挨了一頓暴揍。

    “這人是打球的嗎？”司馬神機直皺眉頭。

    “他可能是第六人。”嚴寬擠了一下右眼。

    丁璀璨和王嘯天回到了場上。擦地工們擦干了地板上的血跡和汗水。

    “滴——”裁判鳴哨示意比賽繼續(xù)。時間又過去了一分鐘。

    洪城發(fā)球。李長庚緩緩運球過半場。

    “不要松懈！”嚴寬提醒隊友。

    “不要受影響！加強防守！”丁璀璨也提醒隊友。

    李長庚一揮手，把球傳到了司馬神機手里。司馬神機持球，準備突破15號的防守。

    15號的眼光突然變得無比銳利。

    就在下一個瞬間，司馬神機猛地向左前方沖去。然而，15號也迅速地跟了上去，仍然擋在司馬神機的前面。

    司馬神機連忙變向，改向右前方沖去。15號又跟了上來。

    “傳！”阿木擺脫歐風的防守，撤進內線要球。

    司馬神機一揮手——球傳丟了。被羅智想斷了下來。

    羅智想直接沖到三分線前，面對緊跟上來的李長庚的封蓋，果斷出手——三不沾。

    羅陽冰隊全體無語。

    “反攻！”嚴寬喊道。

    李長庚帶球至三分線前，面對羅智想的防守，同樣果斷的出手——同樣不中。球彈到了丁璀璨手里。

    洪城更加無語。

    出乎意料的是，丁璀璨沒有把球交給羅智想，而是直接沖著對方半場扔了過去。

    洪城都吃了一驚。每個人都只注意到球，卻都沒注意到15號已經向對方半場沖了過去。

    15號很輕松地接到了球，三分出手。命中。17：18。羅陽冰隊反超。

    “我日！”司馬神機罵了一句。

    “這家伙不好對付，神機，你小心點！”嚴寬對司馬神機說。

    “嗯！”司馬神機點了點頭。

    “繼續(xù)加油！”丁璀璨對15號喊道。

    15號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好像是在笑，但又不完全是在笑。

    李長庚還是有些無奈，一揮手，把球傳給了阿木。

    阿木持球上前一步，假裝突破。歐風沒上當。

    “往我前面?zhèn)鳎　鞭r光從王嘯天背后向阿木揮手。

    阿木揮手就是一記長傳。

    農光很輕松地接到球，后背緊貼著王嘯天的右臂，吃力地向內線擠，擠到三秒區(qū)以內，猛然撤步，轉身，跳投。打鐵。

    王嘯天突然變得眼疾手快，搶到了籃板。

    “怎么回事啊。”農光也在心里暗暗罵道。

    羅智想再次把球傳給了15號。15號撤到三分線外，做出投籃狀。

    就在這個瞬間，司馬神機高高躍起，右手劈頭蓋臉地扇向15號手中的球——沒扇著。因為15號根本就沒有起跳。

    “假動作！”司馬神機跟他的對手們一樣在心里驚呼。

    15號一揮手，球又到了剛剛擺脫李長庚的羅智想手里。

    羅智想再次起跳出手——再次不中。全場噓聲一片。

    嚴寬活生生地把球從丁璀璨的十指間掰了出來。

    “靠！”丁璀璨再次爆粗口。

    接著，李長庚接住籃球，快下后仰跳投入網。19：18。洪城重新取得領先。全場響起了幾聲喝彩。

    “看來他的實力在我之上，”丁璀璨暗想，“我們得改變戰(zhàn)術了。”

    王嘯天得球，后背緊貼著農光的左臂，一步一步擠進三秒區(qū)，同樣撤步，轉身，跳投——同樣不中。農光保護好后場籃板。

    “加油！加油！”球迷們的加油聲開始變得整齊和響亮。

    “全場緊*！”丁璀璨大喊。

    “現在就用全場緊*？”嚴寬有點摸不著頭腦。

    李長庚再一次得球，運球過半場。就在他越過半場線的那一刻，羅智想就像一塊嚼得半爛不爛的口香糖一樣貼了上來。

    李長庚停住腳步，壓低運球的高度，準備找機會傳球。但他不知道該怎么找機會了。每一個人都被自己的對位者緊緊貼著。

    嚴寬和丁璀璨爭先恐后地往前靠，都想擋在對方前面，強壯的肌肉上不斷地滴下汗珠，幾乎快要把兩個人粘到一起了。王嘯天和農光也是如此。司馬神機倒是不停地四處跑動，從左邊晃到右邊，又從右邊竄到左邊，但怎么都甩不掉幽靈一般的15號。阿木則幾乎找不到了，他難以適應這種高強度的對抗，完全被歐風所壓制，根本就找不到能接球的空當。就連李長庚自己都被死死擋住，想要傳出球來真的不比讓張飛去繡花容易多少。

    14秒，13秒，12秒……進攻時間一秒又一秒地減少。

    “自己投吧！”嚴寬沖李長庚喊。

    李長庚后退一步，三分出手，球進了。

    李長庚吐舌頭，羅智想看著，似乎是挑釁，于是他沖李長庚連翻了兩個白眼。

    “回防。”嚴寬揮揮手。

    就在下一個瞬間，羅智想猛地把球分給了快要踩到底線的15號。

    15號接球就投。不中。

    王嘯天搶到進攻籃板，直接把球向三分線附近的歐風扔去，完全沒有注意到阿木還在旁邊防守。

    “啪”，阿木從歐風的雙手中間把球斷下，直接帶球快攻。司馬神機也迅速沖向前場，15號仍然緊貼在他后面。

    “接力！”阿木沖到禁區(qū)前，高喊一聲，把球高高地向籃筐左上方拋去。

    司馬神機和15號一前一后跳了起來。

    就在司馬神機的雙手抓緊球并準備用力往下扣去那一刻，15號的右手也猛地落了下來。

    “啪”，肢體接觸的聲音。

    “咚咚”，二人四只腳落地的聲音。

    無辜的球被拍出了界。

    “滴——”裁判果斷地吹了打手犯規(guī)。

    司馬神機站上罰球線。雙方迅速做好了搶籃板的準備。

    “嗖——”，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空心入網。20：18。

    李長庚沖司馬神機豎大拇指。

    “嗖——”球再次劃出一道線，但這次是一條接近直線的弧線，而且角度也偏了——沒有進。

    丁璀璨費力地從嚴寬手里搶下防守籃板。

    “進攻！”丁璀璨把球扔給羅智想，然后快步沖向前場。

    洪城也全部撤回后場回防。

    羅智想卻放慢了運球速度，好像是在耗時間或者等待某個機會。第一節(jié)還有四分鐘。

    20，19，18……進攻時間仍然在以秒為單位遞減。

    羅智想卻絲毫沒有加快速度，就跟散步一樣不緊不慢。

    “他要干什么？”李長庚有些納悶。

    17，16，15……就在電子屏上的進攻時間變成“15”的那一刻，羅智想突然雙手將球舉過頭頂，用力向籃筐右上方扔去。

    全場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雷住了一秒鐘——除了15號。

    等大家都反應過來時，15號已經在空中接住了球，雙腳已經離地，雙手已經擺好了姿勢，只等著把球扣進籃筐。

    但籃球場上幾乎沒有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啪——”一只大手把球狠狠打了下來。

    15號被嚇了一大跳，眨了眨眼，看清了面前的一切。

    嚴寬正沖著他微笑。

    15號哭笑不得。

    司馬神機穩(wěn)穩(wěn)接住球。

    “準備反攻！”嚴寬在雙腳落地的那一刻說出了這一句話。

    “這家伙不好對付。”15號心想。

    司馬神機把球扔給李長庚，然后快速向前場沖去。

    其他隊員也沖過了對方半場。

    羅陽冰隊繼續(xù)全場緊*。

    李長庚正準備自己帶球突破，羅智想立刻封了上來。

    李長庚向左。羅智想也向左。

    李長庚向右。羅智想也向右。

    “傳球！”農光喊道。

    李長庚停住腳步，準備傳球。

    農光撤到罰球區(qū)附近，高舉雙臂準備接球。王嘯天仍然緊貼在后面。(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