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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江吟誦詩歌的時候,桃妖妖一直用過崇拜的目光盯著他,玉手托著香腮,清澈的眼眸中一汪秋波,好似能化開所有的錚錚鐵骨。
當袁江吟誦完之后,桃妖妖又在腹中反芻一遍,這才站起身,叫好:“江公子果然大才,這首詩寫的酣暢淋漓,無論是言語還是意境皆是上乘。尤其是詩的前兩句,刻畫的極其出彩,雖然是在寫女子的手,可是字字句句,都在塑造一個鮮活的女子角色。”
這一席夸贊的話,說的袁江很是受用,而讓他驚訝的是,桃妖妖的古詩鑒賞能力竟然如此出色,說出的話,鞭辟入里,連他這個飽讀【唐詩三百首】的現(xiàn)代人,也是自愧不如。
心生疑惑,他便是問道:“桃姑娘,沒想到你對詩歌的理解竟然如此的透徹,在下真是由衷地佩服。”
被袁江這么一夸,桃妖妖俏臉雖然是愈加通紅,可心里卻是跟吃了棉花糖一般甜絲絲地,她含羞帶怯地說道:“江公子過譽了,這對詩的理解,還是多虧了我兒時的一個玩伴。”
“哦?”袁江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不知道桃姑娘這位玩伴,姓甚名誰,若是方便的話,可否說個姓名與我聽聽?”
“公子莫急,請聽我慢慢道來。”桃妖妖請袁江坐下,整了整面色,開始解釋道:“妾身原是并州人士,逃難至此,在原先老家的時候,認識一位姓蔡名琰的女子,她不僅對音律很是精通,就連詩詞歌賦也是多有涉獵,我們相處時,她常常會跟我分析一些古往今來的名詩佳句,久而久之,妾身也是變得有些通透了。”
“原來如此。”袁江點點頭,正欲說話時,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腦海里也是飄過某個熟悉的歷史人物,他定了定神,試探性地問道:“你剛才說你的玩伴叫蔡琰,她是不是蔡邕的女兒,蔡文姬?”
“那時候她還沒有到及笄之年,已是我不知道她的表字。”桃妖妖搖搖頭,認真地想了想,又道:“她的父親姓甚名誰,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個大官,因為開罪董卓,這才被貶至并州,以前好像是個大官,別人都叫他蔡中郎。”
“是啊,就是他,蔡邕就是中郎將。”袁江興奮地叫道,繼而又嘖嘖稱奇,“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還和蔡文姬是兒時玩伴,真是難得。”
女人的直覺告訴桃妖妖,眼前這位公子比她還要了解蔡琰,恐怕和其關(guān)系匪淺,說不定就是青梅竹馬呢。
所以,她試探性地問道:“江公子,你和琰兒她很熟嗎,難道也是兒時玩伴?”
袁江微微一愣神,繼而又搖搖頭,“我聽過她的大名,她卻不認識我。”
桃妖妖撲哧一笑,銀鈴般的笑聲,格外悅耳,“公子可真會說笑,她不過是生的相貌出眾,卻遺憾的生在沒落世家,哪能和公子這樣的諸侯子弟相比?”
袁江一笑置之,沒有告訴桃妖妖,他是讀了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才了解這個亂世中命運悲慘的女子。
因為,他的到來,會徹底改變蔡文姬的悲慘命運。
這是袁江來到亂世三國,特別想做的第一件事。
桃妖妖見他不說話,還以為是之前偶然提起蔡琰,勾起袁江的回憶呢--她堅信袁江和蔡琰的關(guān)系不簡單,可她又不甘心,如此一個優(yōu)秀的男子在自己的閨房里,想著另一個無論是美貌還是才華,都絲毫不輸給她的傳奇女子,這是件令人氣憤的事。
所以,她得主動岔開話題,讓袁江的注意力從美好的回憶中轉(zhuǎn)移,于是她走到屋內(nèi)那張已經(jīng)被周瑜調(diào)好的漢箏面前,坐下來,輕輕地撫了幾下,將袁江的視線吸引到自己的身上,這才緩緩地開口,傾吐幽蘭。
“江公子,你可知道,我這張箏有多少年沒曾談過?”
袁江道:“有五年了吧?”
桃妖妖欣喜的回過頭,她沒想到自己無意間問的問題,袁江居然能到答上來,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只是袁江緊跟著的一句話,卻讓她失望萬分。
“之所以記得這么清楚,是因為我手下的某個家臣是你這里的常客,他最愛聽桃姑娘彈得曲兒。”
“原來是這樣啊。”桃妖妖的美眸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失望之色,不過,這種神色,只是轉(zhuǎn)瞬即逝,她定了定心神,又道:“不知道,江公子有沒有興趣聽妾身為你彈奏一曲?”
“十分樂意。”袁江笑著點點頭,“能讓桃姑娘為我一人單獨彈奏一曲,真是在下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袁江原本想著說一回漂亮話能博得美人一笑,可令他失望的是,桃妖妖根本不買賬,只是滿臉?gòu)舌恋卣f道:“想必江公子以前經(jīng)常遇到年輕貌美的花魁吧,不然的話,這溜須拍馬的話,怎說的這般嫻熟?”
袁江苦笑著攤攤手,“這可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哦,這么說,公子的第一次是要交在我這里?”
話剛說出口,桃妖妖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羞愧的轉(zhuǎn)過身,趴在漢箏上懊惱不已,【我怎么說了這般的混帳話,這下好了,在江公子心中的美好印象全毀了。】
不過,袁江倒是沒有太過在意,還以為是桃妖妖在打趣他呢,只是老臉一紅道:“既然我第一次來了桃姑娘的閨房,你可不能讓我失望,怎么著也得彈一首最拿手的曲子吧。”
說到彈奏曲子,桃妖妖一改剛才的嬌羞女兒態(tài),無比認真地直起身,雙手輕輕放在漢箏上,先試了幾下音,這才緩緩地彈起一曲【鳳求凰】。
袁江聽著曲子,雙目緊閉,心神已經(jīng)飛到天邊,飛上云端,除了心曠神怡,實在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容他此時的感受。
“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guān)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聽著聽著,袁江情不自禁地想起白居易的【琵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