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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桃撲在床上就睡了過去。這一覺天昏地暗。夢中,她似乎還坐在那塊大石上看書,柳知趣就在身邊微微的笑。她猛的偏頭看去,柳知趣卻又像從來未曾來過。她找到東屋,廚房,又去了西屋。柳知趣和柳老太太都不在。王曉桃焦急萬分,在院子里不住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遠(yuǎn)遠(yuǎn)的,院門前的小路上,似乎有兩個人。王曉桃便跑出去迎,可無論如何都追不上。正焦急間,《隱訣》不知怎么的出現(xiàn)在眼前,變得如山一般大小,攔住了她的去路。她怎么繞都繞不過去,一時急了,直沖著書撞了過去。書如飛煙散去,可眼前卻再也沒有了兩個人的身影。王曉桃夢中悲從心來,不覺放聲大哭。
哭醒的王曉桃愣愣的坐在在床上,一時收不住情緒,仍低低的啜泣。窗上映進(jìn)晨光的時候,王曉桃揉了揉臉,有點茫然的想:“這個夢什么意思啊?萬一這三天他回來過發(fā)現(xiàn)我不在,又去找我了?那可太有意思了!反正只不過是個通關(guān)小怪獸。我沒死就證明任務(wù)還沒失敗……我呸,王曉桃,你多大了?你居然還為了這點想不開哭?你忘了劉州那個賤男了?”王曉桃心里惡狠狠的罵了自己一頓,又想起劉州,又是一通大罵。正罵的痛快,忽一個念頭閃過,“不知道柳知趣和柳老太太在做什么?”王曉桃啐了自己一口,卻又管不住自己,思緒又飄到了柳知趣身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這一等,就是三天過去了。王曉桃不曾出過房門。店小二伺候的殷勤,飯食茶點流水似的送過來。王曉桃也是大方,每次都給個十兩左右的金元寶做小費。把個店小二喜的更是加倍的小意殷勤。
一晃又是三天,柳知趣仍無音訊。王曉桃倒是平靜了下來。她覺得柳知趣應(yīng)該是有什么著急得不得了事情。柳老太太估計也是知道的。說不定是仇家上門,要不就是討債的,要不為何單單把自己送了出來。
王曉桃越想越以為然。免不得心里就急了起來,這要是柳知趣倒霉,這次掛了,這任務(wù)算不算自己沒完成啊?這打到最后一個副本,跟BOSS面對面了,好容易磨掉了一半血,然后服務(wù)器物理性損壞……算什么啊?王曉桃覺得自個兒挺想罵娘。轉(zhuǎn)念一想,如果真是任務(wù)失敗,應(yīng)該閻王爺會派個人通知一下吧?這BOSS都出意外了,沒道理還把我王曉桃卡副本里吧?
店小二對這個富有的臟姑娘還是挺好奇的。入住客棧這么多天了,從來沒要過水,頭發(fā)也沒梳理過,甚至臉都不洗。店小二忍不住和掌柜的嘟囔,“不會真是個瘋子吧?”掌柜的瞟了他一眼,低頭繼續(xù)撥拉著算盤,“就算是瘋子,金子可是真的。”店小二想起被自己藏在枕頭里的金子,笑道:“可不是。金子可是真的。不說了,我得去給那位姑娘送茶點了。”掌柜的抬抬眼皮,笑道:“小二哥可是越來越勤快了。”店小二回頭笑道:“金子可是真的!”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店小二送茶點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多在王曉桃身上瞄了好幾眼。王曉桃現(xiàn)下想明白了處境,對周圍的人和事倒也不再是不聞不問了。店小二退出后,她狐疑的自己上下看了看,又從隨心中喚出那面水銀鏡子。一聲慘嚎,把剛出門沒多遠(yuǎn)的店小二嚇了一跳。店小二疾步轉(zhuǎn)回來,在上房門口低聲問道:“姑娘?姑娘?”房內(nèi)傳來王曉桃郁悶的聲音,“沒事!麻煩你多送些熱水來。”
店小二眼珠一轉(zhuǎn),抿嘴偷偷一樂,又怕誰看見似的掩住了嘴,答應(yīng)了。一會兒工夫,店小二指揮著雜役將沐浴所需的一切都抬了過來。王曉桃躲在里間,只吩咐他們放在外間地上,桌子上有錠元寶,讓他們拿去買點心吃。不一時,一切齊全。店小二等退了出去。兩個雜役雙眼放光的盯著店小二手里捧著的金錠子。店小二死死攥住,三個人小聲吵著去柴房分金子。店小二本想把金元寶的兩只耳朵剪下來分給兩個雜役,在絕對不平均的武力威脅下,三個人還是平分了這個好有十兩的金元寶。從柴房出來時,三人都約定了,這樣的好事絕不能讓別人知道。
王曉桃聽到他們關(guān)門的聲音,急忙出來落了閂。她嫌惡的看看自己的袖子,痛痛快快的泡了個熱水澡。泡在熱水里的那一刻,王曉桃覺得自己總算是又活過來了。反正柳知趣讓她在這等,她便等吧。同時她也怪這個意外來的太快,怎么著也該等自己看完學(xué)會了《隱訣》的啊!她熱血沸騰的想:“等我學(xué)會了,起碼是個小成!先不說能不能幫上忙吧,至少也不會被送到這里,連柳家都找不著……”王曉桃郁悶的**一聲,她好歹忍住了沒往水里藏——太臟了啊!連換了五道水,王曉桃才覺得自己算是干凈了。
對鏡晾發(fā)的時候,王曉桃輕輕梳理著自己這及腰的一腦袋黃毛,感慨道:“按說我是魂穿吧,頭發(fā)怎么就沒變化呢?這朱顏也沒用啊!人家張麗華用了就是發(fā)長七尺,光可鑒人。到我這,就失效了?”王曉桃都快趴到鏡子上了,認(rèn)認(rèn)真真仔仔細(xì)細(xì)看著這張臉:滿月臉,嬰兒肥,肉嘟嘟的尖下頜。一對兒元寶耳朵,耳垂倒是挺大,左耳垂著一個鮮亮的錦囊。再細(xì)看看五官:眼窩比較深,雙眼皮,杏核眼,眼梢有點向上翹。挑的高高的遠(yuǎn)山眉,有點肉肉的懸膽鼻,櫻桃小口有點厚,嘟嘟著。王曉桃哀嘆一聲,不對啊,原來摸著是小尖臉啊,就算有幾天沒照鏡子沒洗臉,那也沒道理啊!原本腦補(bǔ)的,不長成范冰冰,至少也得比整容前的李冰冰好看吧?肯定是這幾天胖的!我去!就這樣一張臉,跟柳知趣完全沒法比,一個天上一個沼澤底層啊。以前一直不肯照鏡子,總想著既然傾國傾城的柳知趣都能天天膩歪的人兒,怎么著也得是個絕**?殘酷的現(xiàn)實啊!柳知趣,你是看習(xí)慣自己的臉了,想換個口味嗎?你口味真重!
自怨自艾的王曉桃掛好了朱顏,穿上了如意兒給的一套時興的衣裳,又照了照鏡子,很是郁悶的拽了拽領(lǐng)口。唐初服飾也挺暴露的,這一馬平川的,不系上兩圈裙帶,都快掛不住襦裙了。王曉桃忍不住再次腹誹朱顏見效真慢!那張麗華要是長我這模樣,光憑個頭發(fā)長,黑又亮就能博得美名?別逗了!
王曉桃窩在客棧里,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看完了薄薄百來頁的《隱訣》,又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背熟了。王曉桃有點郁悶,她不知道怎么樣才算小成。整本《隱訣》里沒有招式,沒有功法,也沒個咒語啥的,這到底是啥意思呢?難道這是一本那啥界的《概論》?
郁悶的王曉桃把書收進(jìn)隨心。來幽州城一個多月,光觀摩唐代客棧的服務(wù)態(tài)度及服務(wù)質(zhì)量了。既然柳知趣不來,王曉桃也沒有頭緒找……既來之則安之吧。好歹的也得對唐代其他的玩意進(jìn)行一下參觀不是?要不回頭白話來過唐朝,誰一問,光顯擺一客棧房間?不得讓人笑掉大牙啊?
王曉桃踏出房門的時候,整個客棧的服務(wù)系統(tǒng)都瘋狂了。店小二是第一個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兩邊雁翅排開,從掌柜到雜役廚娘,一個不落的來了。個個點頭哈腰,面帶笑容。王曉桃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關(guān)上房門。外面的服務(wù)人員一頭霧水,不解的互相看著。
王曉桃再次出來的時候,手里提了個袋子。店小二忙迎上前,點頭哈腰道:“姑娘今天晚食打算用點什么?”王曉桃好奇的看看他的頭巾,看看他肩膀上搭的標(biāo)志性的手巾,笑著將袋子丟給他,道:“自然是揀好的上了!”她頓了頓又道:“這些拿去分了吧。”全客棧服務(wù)人員喏喏答應(yīng),笑盈盈的直送出門去。惹得其他客人都抻頭看新鮮。掌柜的等小二回來,忙拉著他小聲道:“這財神奶奶不是要走吧?”小二摘下手巾拍了拍,淡淡道:“掌柜的,她不是沒說走嗎?”掌柜的順手推了他一把,嗔道:“我不過白問一句!袋子拿來,等晚上再分。散了散了!快去干活!”小二懶洋洋的拖長了聲應(yīng)了,咚的一聲,把袋子往柜臺上一放,扭頭走了。雜役廚娘互相看了看,戀戀不舍的散了。掌柜的看著小二的背影,啐了一口,悄聲道:“不過伺候了一段時日上房,就覺得是個人物了!”小二走到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小聲抱怨道:“老子現(xiàn)在也是財主!信不信等財神奶奶走了,老子把你這破店盤下來!第一個就讓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