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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眸見反皇倒在地上,也稍稍一驚,但是卻并不上前,只是喊了一聲:“師父?”
反皇不應,也一動不動。
“死了嗎?”羅浮散人嘀咕道:“反皇就這么不堪一擊?”
東園公和無欲子也全都不敢相信,東園公愕然道:“這,這個是假的吧?”
無欲子盯著江星眸喝道:“你弄了個假反皇,來嚇唬我們?!真是豈有此理!”
“本皇自然是真的。”一聲咳嗽,反皇忽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手中拐杖在地上重重的一頓,塵飛土揚,一道玄氣激蕩出去,羅浮散人、無欲子、東園公都嚇了一跳,趕緊后撤。
剛才三人的全力攻擊,全都精準無誤的落在了反皇的身上,而且已經(jīng)見血,按說反皇理應重傷,甚至身亡,卻不料反皇竟然又站了起來。
“嘿嘿……”反皇搖頭苦笑:“真是大出意料啊,丟人了。”
羅浮散人等三人各自警惕,但是反皇卻根本沒有看他們一眼。
反皇忽然扭頭,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惡狠狠的掃向了江星眸,喉中嘶聲問道:“你在我的‘穿陣器’中做了什么手腳?!”
“做手腳?”江星眸稍稍往后退卻,臉上似笑非笑道:“弟子不知道師父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反皇厲聲喝道:“本皇來此之前,修為完好,玄氣、魂力盡皆充沛!可一動手,便玄氣不濟,魂力紊亂,連三個小小的雜碎都能傷及本皇!這其中的緣由是什么?!”
“弟子怎么知道?莫非是師父修煉出了差錯?”
“放屁!”反皇喝道:“只可能是‘穿陣器’出了問題!自穿陣器中穿越時空,身體最為虛弱,但有手腳,便能趁虛而入!”
江星眸道:“師父,‘穿陣器’可是您交由弟子的啊,出了問題,怎么能怪得了弟子?”
“你當真不知情?”
“委實不知。”江星眸搖頭道:“師父請想一想,穿陣器是您督造的,雖然藏在弟子的身上,可是怎么使用,弟子分毫不知道,又如何能在‘穿陣器’中做手腳去害您呢?”
“是么?”反皇的目光幽幽閃爍,如狼一樣,審視著江星眸,心中驚疑不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星眸說:“師父,以弟子的修為,與師父相比,實在是天壤之別,弟子怎敢對師父下手?”
反皇默然,暗暗忖道:“這妮子到底動沒動手腳,暫且不管。只是眼下這情況,怕已經(jīng)無法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了,羅浮、東園、無欲三人雖然本事不高,但此時的我也無法對付他們。也怪我太托大,若是和老太婆子一起來,便萬事無憂。唉……”
想到這里,反皇已經(jīng)打定好了主意,扭過頭來,看向羅浮散人、東園公和無欲子,笑道:“今天倒叫你們見笑了。嘿嘿嘿嘿……三位既然不愿意歸順具茨山,也就罷了。后會有期吧。”
“想走?!”羅浮散人閃身往前一攔,無欲子和東園公也各自上前,三人互成犄角之勢,將反皇圍在垓心,喝道:“自由城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三人都見反皇的修為發(fā)生了重大問題,而且剛才出手之時,又重創(chuàng)了反皇,因此三人都不想放過這個能剿滅反皇的大好時機,否則,一旦把反皇放走,縱虎歸山,那便是后患無窮,畢竟,這深仇大恨已經(jīng)結(jié)下了,反皇回去之后,恢復修為,必定卷土重來。所以不如現(xiàn)在,趁他病,要他命!
反皇見狀,冷笑道:“怎么,虎落平陽被犬欺嗎?本皇還沒有到那種地步!星眸!”
“弟子在!”江星眸上前幾步,站在反皇后面,與之背對背而立,成相互庇護之勢。
反皇袍袖一張,倏忽間,數(shù)道黑風翻滾出來,陣陣黑氣縱橫,一柄巨大的戰(zhàn)斧現(xiàn)將出來,瞬息之間,整個會客堂中便威壓驚人!
“黑風斧?!”羅浮三人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立時便認出了反皇手中的武器,那是八大神兵之一的力之神兵,威力非凡,等閑法寶,根本難以抵擋。
反皇嘿然笑道:“我們師徒二人,再加上黑風斧,就憑三位的伎倆,能留我們下來么?”
東園公、無欲子面面相覷,羅浮散人也暗暗忖道:“反皇雖然受傷,修為不及平時的一成,但是他們師徒二人聯(lián)手,再加上黑風斧,硬拼下來,怕是要兩敗俱傷,可是不拼,就這么放他回去,自由城就須得立刻尋找一個強大的靠山,才能自保了……”
正思忖之際,江星眸忽然開口問道:“師父,您的傷重么?要不,讓弟子先會會這三個雜碎?”
“不必。”反皇說道:“傷重也不重,況且這三老也都是識時務之人,未必會與咱們動手的。”
“是么?”江星眸說著話,忽然轉(zhuǎn)過身來,摒出右手二指,一點眉心,額下早有一道白光迸射出來,先是如線一般細弱,瞬間又長大如同匕首,閃電般刺向反皇的后頸!
反皇正凝神與羅浮散人等對峙,不妨江星眸會突然對自己出手,在他心中,縱然自己現(xiàn)在大大不濟,江星眸也絕不敢對自己動手,所以,等察覺到身后有異樣動靜的時候,反皇已經(jīng)來不及躲避了,只覺得后頸上透亮,什么東西以極快的速度穿了過去。
而半空中,悠悠盤旋著一柄帶血的短劍。
“啊!”反皇慘呼了一聲,伸手去摸脖頸,只見鮮血淋漓,更是心驚膽寒!
“賤人!”反皇狂吼一聲,扭頭沖著江星眸便是一記黑風斧,江星眸早已閃避開來。
但是黑光掠過,“轟”的一聲巨響,立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陷坑出現(xiàn)在堂中,煙塵滾滾!
羅浮散人、東園公、無欲子三人被波及,幾乎立足不穩(wěn)!
不過,因為反皇先布下了神識光幕屏障在堂外,因此那黑風斧的威力竟波及不到外面,而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堂中有大戰(zhàn)發(fā)生,從外看,內(nèi)里仍舊是平靜如常。
但是羅浮散人、東園公和無欲子全都驚呆了,他們?nèi)齻€誰也沒有想到,反皇的親信弟子江星眸會對反皇偷襲!
“呼呼……”反皇一擊不中,喘著粗氣,把黑風斧拄在地上,翻眼看向江星眸,嘶聲道:“好!做得好!”
“多謝師父夸獎。”江星眸一邊暗暗提防,一邊冷笑道:“還是因為師父教得好啊。”
反皇不語,彈指捏訣,掌中一道微光浮現(xiàn),蓋在脖頸傷口上,將血洞止住。這本事雖然奇妙,但是眾人都看得出來,反皇的氣勢已經(jīng)大大衰弱,臉色慘白如紙,口鼻氣喘如牛,五官扭曲,既是極端的憤怒,又是極端的驚恐!
“當真是你這賤人要害我!家賊難防啊!”反皇厲聲問道:“穿陣器是不是被你動過手腳了?!”
“恭喜師父答對了。”
“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江星眸冷笑道:“我想害你,不但敢,而且已經(jīng)害了你了。”
反皇一怔,繼而厲聲喝道:“說!到底是誰指示你的?!”
“害你還用得著旁人指示么?”江星眸啐了一口,道:“每次一看到你,我就覺得厭惡,打心眼兒里厭惡!厭惡至極!偏偏還要假裝對你恭恭敬敬,還要口口聲聲叫你師父!你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情,你要我做的那些齷齪事情,夠你死一萬次!”
“嘿嘿……”反皇獰笑道:“你是怨恨本皇動了你的身子么?嘖嘖……你可還懷念?”
“閉嘴!”江星眸大罵道:“今天我就碎割了你!”
說話間,江星眸雙手彈動,剎那間,千百劍光閃爍,無數(shù)鋒芒綻放,如暴雨一般,沖反皇紛落!
反皇手持黑風斧,凌空揮舞,只聽一聲“鏗”的巨響,所有劍光都在瞬間消失!
江星眸整個人也被黑風斧巨大的神力震得往后急退,險些摔倒在地上!
勉強立穩(wěn)之后,只聽反皇說道:“小賤人也忒不自量力了!你的本事都是本皇教的,還想反過來殺了老夫么!?古武術(shù)一道法門,你學的還差得遠!說,究竟是誰指示你坑害本皇的?!單憑你,不可能在‘穿陣器’里做手腳!”
“她當然不能。”一道聲音忽然出現(xiàn):“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