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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抿小嘴,喚來宮女,叫她們好好送柳依依回宮。
夜?jié)u漸深了。
沈妙言沐過身,換了一襲舒服的輕綢中裙,躺進(jìn)溫暖松軟的被窩里。
今夜睡得并不踏實(shí)。
夢境里幾度輪回,過去的一幕幕如浮光掠影,輕快掠過她的腦海。
君天瀾身影在夢境里逐漸模糊,反而五哥哥的音容笑貌卻漸漸清晰起來。
他曾經(jīng)說過的誓言一一回響在耳邊。
睡夢中心跳極快,她不停朝那道長身玉立的月白身影飛奔而去,就好像那個(gè)男人是她此生摯愛一般。
寢殿中的燭火幾經(jīng)輪換,漸漸湮滅于清晨的曦色之中。
天光澄明。
沈妙言猛然驚醒,起身望向窗欞,但見窗外溯雪紛飛,皇宮里的重重檐角上堆積著皚皚細(xì)雪,景致晶瑩壯麗。
她慢慢收回視線,不知怎的,只覺心頭空落落的。
外面的宮女進(jìn)來為她梳洗打扮,她任由她們折騰,腦海中徘徊不去的,是君舒影溫潤輕笑的模樣。
她抬眸凝向銅鏡,摸了摸心口,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兩名宮女小心翼翼為她戴上明珠耳珰,同時(shí)轉(zhuǎn)身朝踏進(jìn)來的男人屈膝福了一禮,悄悄退了下去。
君舒影發(fā)攏紫金冠,身著暗紫色挑金線龍袍,腰間束著巴掌寬的玉帶,輕緩地走到沈妙言背后。
他鮮少穿深色的衣裳,如今穿這襲深色龍袍,越發(fā)襯得他肌膚如玉般通透,五官艷絕,叫女子在他面前也要黯淡三分。
他俯身拾起妝鏡臺(tái)上的一盒眉黛,用眉刷蘸了些許,單手捏住沈妙言的下頜,細(xì)細(xì)為她掃上眉尾。
沈妙言怔怔望著他,莫名覺得,他和昨日的那個(gè)他,似乎不大一樣。
她的心又開始加速跳,帶著三分緊張,三分羞澀。
這種感覺,就好像……
就好像面前這個(gè)男人,是她思慕之人。
君舒影輕笑,“妙妙用這種眼神看我做什么?莫不是愛上我了?果然,我就說日久天長,妙妙終會(huì)有被我打動(dòng)的那天。”
“誰愛上你了?!”沈妙言蹙眉反駁。
“別動(dòng)……”君舒影捏緊她的下頜,隨意用指尖拭去畫歪的眉黛,繼續(xù)給她繪眉,“妙妙最是口不對心之人,你定是愛上了,卻出于女孩子家的羞怯而不敢說出來,我說得對不對?”
沈妙言繃緊了小臉,面頰漸漸浮起兩朵紅云。
她盯緊了眼前的男人,從前只覺他長得好看,可如今看來,不知怎的,竟比從前還要好看。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君舒影把她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唇角弧度更深,放下眉黛,“瞧瞧,好看否?”
沈妙言下意識(shí)轉(zhuǎn)向青銅菱花鏡,鏡中女孩兒雙眉彎彎,描繪得精細(xì),眉尖自然,宛如水洗過的黛青之色。
“好看。”
她抬手摸了摸。
君舒影輕笑,十分自然地執(zhí)起她的手,擁著她朝殿外而去,“昨日國宴上,你沒什么機(jī)會(huì)與你表哥說話,今兒我特意在暖閣中置了一場家宴,只有我們幾個(gè)人參加,沒有外人的。”
溫溫柔柔的語氣,透著滿滿的珍視。
因著蓮心蠱的緣故,沈妙言能更加清晰地察覺到他對待她的尊重與小心翼翼。
她心中涌出一股暖意,仰頭笑道:“謝謝。”
此時(shí)已近晌午,柳依依和魏錦西已被宮女恭敬地引進(jìn)暖閣。
柳依依捧著熱茶,望了眼布置奢華的樓閣,似是不經(jīng)意地笑道:“表哥,北幕的皇帝待沈姐姐真好。歡喜一個(gè)女孩兒,若能連她的親人也一同歡喜,那才是真的歡喜。”
魏錦西昨夜已經(jīng)從柳依依這里知曉,那個(gè)容貌稚嫩的小姑娘,就是他的表妹芽芽。
此刻,魏北的憨大漢不安地?cái)囍种福p聲道:“可是大周皇上——”
“君天瀾有什么好,”柳依依打斷他的話,“表哥莫要忘了,沈姐姐跟著君天瀾時(shí),吃過多少苦!更何況如今時(shí)過境遷,興許沈姐姐喜歡上了北帝,也未可知……”
魏錦西深思片刻,深以為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若是芽芽果真喜歡北帝,那我定要與北帝好好說道,叫他親自昭告天下,然后十里紅妝、八抬大轎迎娶芽芽過門!我就只有這一個(gè)表妹,她還為了我們魏北吃過那么多苦,北帝若敢待她不好——”
“若父皇待娘親不好,我第一個(gè)不饒他!”
稚嫩的嗓音響起,幕昔年帶著千金出現(xiàn)在了暖閣外。
侍女撩起厚氈,他抬步跨進(jìn),朝魏錦西與柳依依各自施了一禮。
他很快直起身,正色道:“請舅舅放心,我父皇是世間少有的好男兒,他愛慕娘親多年,若能娶了娘親,定能好好待她。”
他那雙漆黑狹長的丹鳳眼中,寫滿了堅(jiān)定。
不知為何,他生來就對那位親爹沒什么好感,反而暗暗喜歡這位便宜爹爹,就好像他們上輩子做過父子一般。
魏錦西笑得憨氣,朝幕昔年招招手,“快過來,讓舅舅抱抱!”
魏千金不樂意了,拎著裙擺奔過去抱住他的腰身,“爹爹壞,不抱千金卻要抱太子殿下!”
魏錦西被自己的小女兒逗得哈哈大笑,一把把她抱起來,用硬茬茬的胡子去戳她嬌嫩的小臉蛋。
沒過多久,沈妙言與君舒影也到了。
席間,柳依依觀察著沈妙言的臉色,隨口提起他們成親一事。
君舒影望了眼身側(cè)的小姑娘,溫聲道:“只要妙妙愿意,哪怕馬上成親,也是使得的。”
沈妙言面頰紅透,只低頭吃酒。
魏錦西見她如此,暗道芽芽大約的確是愛上了北帝。
他又望向君舒影,這個(gè)男人生得著實(shí)好看,連吃飯的姿勢都賞心悅目,叫他這魏北大漢也驚艷不已。
天底下竟有這樣漂亮的男人,聽說他還琴棋書畫樣樣俱全。
雖說芽芽在他心里是最好的女子,可捫心自問,芽芽除了容貌,內(nèi)里卻是個(gè)糙女子,彈琴下棋一塌糊涂,繡花女紅也只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能拿得出手。
她能嫁給這樣的男人,算是高攀了呢。
他笑著,笑瞇瞇地點(diǎn)頭點(diǎn)頭,“我十分贊成這門親事!”
沈妙言還不知道自己被表哥想得那么糟糕,她覺得她自己挺好的。
但是要她嫁給君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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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欲起身離紅塵,奈何影子落人間,君舒影。
解釋下,昔昔更喜歡五哥哥,是因?yàn)榍笆谰鞛懜揪筒徽J(rèn)他,而只有五哥哥對他好,前世番外寫得很清楚啊。
四哥也沒有失憶啊,只是無情無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