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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審時度勢,攥緊韁繩,催馬朝后退了兩步,不過須臾,寒著小臉道:“走!”
阿獅蘭又憤怒又含恨地瞪了眼拓跋烈和謝昭,不甘地帶著自己那五六個長隨疾馳離開。
拓跋烈趕到謝昭跟前,“沒事吧?”
謝昭搖搖頭,望了眼遠(yuǎn)去的沈妙言等人,“可汗,刻不容緩,咱們得趕緊逃走。否則等他們把消息帶到營地,咱們就都走不掉了!”
拓跋烈毫不猶豫,把她抱到自己身前,一夾馬肚,沿著林間小路飛快離開。
草原的漢子們,盡皆跟著他。
謝昭回過頭,瞧見那些男人之中,君子佩雙手被綁,嘴里塞著破布,正被挾持著跟隨他們一同南下。
在接收到君子佩眸中的怒火時,謝昭美艷精致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輕笑。
沈妙言與阿獅蘭逃到安全的地方,阿獅蘭胸腔中滿是滔天怒意,握著長刀,使勁兒朝一棵樹砍過去,震得虎口都在發(fā)麻。
沈妙言同樣壓抑得難受,那么好的機(jī)會,若她的箭能快上幾瞬,謝昭此刻早已橫尸馬下了!
只可惜……
阿獅蘭把彎刀掛到腰間,攥緊拳頭,憤憤道:“拓跋烈把謝昭那毒婦當(dāng)成了寶,他今日對我已然起了殺心。恐怕等我回到草原,古羌部落,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沈妙言亦是無可奈何,寒著臉催馬朝營地方向走,“謝昭跟拓跋烈私奔之事,必須盡早告訴皇上。興許,還能有機(jī)會把他們抓回來。”
兩人回到營地,阿獅蘭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卻故意省略掉他和沈妙言想誅殺謝昭的事。
君烈臉色難看到極點(diǎn)。
謝昭是舒兒的王妃,如今她跟草原人私奔了,這是何道理?
舒兒的臉面還要不要,大周的臉面,還要不要?!
營地寂靜得可怕。
無人注意的角落,顧欽原轉(zhuǎn)身,面容冷峻地走到栓馬柱旁,牽了自己的馬,朝南方疾馳而去。
他穿過森林和溪水,越過冰雪,馳過無人知曉的密林小徑,一路向南,直到停在視野開闊的懸崖上。
從懸崖上極目遠(yuǎn)眺,可清晰地看見天際的云彩和連綿起伏的山脈。
一行草原人騎在駿馬上,正沿著蜿蜒的河流,朝南方疾馳。
他看見那個他魂牽夢繞的女子,一身紫色勁裝,騎在棗紅馬上,像一顆流星,朝南方的天際疾馳而去。
那么美……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鯉魚佩,攥在掌心細(xì)細(xì)把玩,“昭兒……”
他這輩子都忘不掉,那個大雪紛飛的冬日,他坐在謝府后門,饑寒交加,快要死去時,是他的昭兒,救了他。
一飯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
只是不知道,他和昭兒,此生是否還有緣再見?
他正悵惘時,背后響起馬蹄聲。
他不動聲色地把玉佩放進(jìn)懷中。
一名禁衛(wèi)軍沖過來,朝他拱了拱手,問道:“敢問顧公子,可有見到草原的拓跋可汗?”
顧欽原余光掃向遠(yuǎn)處,但見草原人的隊伍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密林。
他隨手另指了個方向,淡淡道:“剛剛聽見那條路上,有馬蹄聲傳來,不知是不是草原人。”
那名禁衛(wèi)軍立即振奮起來,指揮手下,一同朝那個顧欽原隨手指出的方向疾馳而去。
就在禁衛(wèi)軍們漫山遍野地找拓跋烈和謝昭時,莽蒼山深處,君天瀾騎著純黑色的疾風(fēng),如一陣風(fēng)般朝最深處疾馳。
這里生長著不知名的植株,重重樹葉,遮住了頭頂?shù)年柟猓幪幎忌l(fā)出昏暗而危險的味道。
君天瀾身后,君舒影與魏長歌緊追不放。
三匹馬在叢林深處展開拉鋸戰(zhàn),魏長歌任由坐下馬兒飛奔,桃花眼微微瞇起,拈弓搭箭,箭頭直指向前方的的君天瀾。
淬著劇毒的長箭,呼嘯而來。
君天瀾伏低身子,那箭從他頭頂掠過,筆直地射進(jìn)前方樹木的枝干里。
純黑色的疾風(fēng)在轉(zhuǎn)角處漂亮地拐了個彎兒,君天瀾面無表情地傾斜過身子避開君舒影揮來的一劍,抬手抽出腰間長刀,毫不猶豫地砍向那兩人。
密林深處的馬上戰(zhàn)斗,并不華麗,卻招招致命。
刀劍撞擊,君天瀾以一敵二,冷峻精致的面容呈現(xiàn)出從未有過的猙獰。
正在三人打得難舍難分之際,上空陡然炸響一個信號彈,乃是召集所有獵手回營地的信號。
魏長歌和君舒影催馬退后幾步,靜靜盯著君天瀾,并沒有放他走的意思。
君天瀾單手握著韁繩,另一手提著蒼龍刀,冷峻的臉上毫無畏懼。
疾風(fēng)打著響鼻,馬背上的男人微微伏低身子,這是準(zhǔn)備攻擊的意思。
魏長歌捻著垂在胸前的細(xì)辮,輕佻的俊臉透著似笑非笑的風(fēng)流,“皇太子好身手,本王佩服。”
話音落地,疾風(fēng)宛如風(fēng)馳電掣,載著君天瀾,飛快朝他們二人疾馳而去。
兩人屏息凝神,刀劍在半空中重重撞擊到一起,蒼龍刀挑開君舒影的劍,陡然轉(zhuǎn)了方向,朝魏長歌的脖頸揮去。
刀光劍影,魏長歌堪堪架住那柄異常沉重的長刀,還未來得及反擊,無數(shù)馬蹄聲響起,太子府的暗衛(wèi),從四面八方涌來,把他和君舒影團(tuán)團(tuán)圍住。
兩人的臉色倏然一變,局面的壓制,瞬間顛倒。
君天瀾暗紅色的瞳眸,倒映出兩人的身影。
他的手,悄然握緊刀柄。
就在下定決心前的剎那,又有一顆信號彈沖天而起。
握著刀柄的手緩緩松開,他把刀插進(jìn)后背的刀鞘中,握住韁繩,勒馬離開。
太子府的暗衛(wèi)跟著他,一涌而去。
魏長歌挑眉,“君天瀾謀事布局太過縝密,咱們根本無從下手。”
君舒影面無表情,催馬朝營地而去。
而密林另一邊,韓棠之正隨著信號彈,打馬回營地,卻瞧見前方草叢里,竄出只灰毛兔子。
他唇角勾起,拈弓搭箭,瞄準(zhǔn)了野兔。
就在長箭射出去的剎那,另一支秀氣的小箭呼嘯而出,徑直插進(jìn)野兔子的腦袋里。
刺斜里響起高呼聲,他偏頭看去,身著梨花色勁裝的少女催馬而來,彎腰拾起那只野兔,瞧見野兔身上還插著另一支箭,不禁偏過頭,正對上韓棠之的眼。
兩人同時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