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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欽原聽著他的奚落,唇角流露出一抹冷笑,“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我都懂得這個(gè)道理。你今日過來,應(yīng)當(dāng)不只是說這種無意義的話吧?”
說著,淡漠落子。
張祁云拈起一顆棋,緊隨其后落子,瞟了眼不知所措的謝陶,笑得令人如沐春風(fēng):“那日錦州城外,我對貴夫人一見鐘情,久聞貴夫人不得你寵愛,既然如此,不知顧相爺可否割愛?”
顧欽原面色冷了幾分,“若只是為這事,你可以走了。”
棋盤上交鋒了十幾步,一局棋漸漸陷入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僵局。
最后,竟是和棋的局面。
張祁云扔掉手中棋子,笑了幾聲,“我回來,不過是為了告訴你,咱們的對弈,還沒有結(jié)束。北幕,將問鼎中原。”
說著,又用那種輕佻的目光去瞟謝陶,“當(dāng)然,順便探望一下你的小嬌.妻。喏,禮物。”
他從袖中取出一只錦盒,放到棋盤上。
顧欽原面容冷峻,把謝陶拽到身邊,淡淡道:“好意心領(lǐng)。”
張祁云起身,向他拱了拱手,又望向謝陶:“謝姑娘正值芳華,該戴些好看的首飾,如此才不枉虛度年華。”
說罷,飄然離去。
謝陶怯怯望向顧欽原,對方面容淡漠地打開錦盒,里面盛著一只白玉發(fā)釵,發(fā)釵一端雕刻成了蘭花,花蕊嵌著三顆粉色珍珠,顆粒飽滿圓潤。
一看,便知此物價(jià)值不菲。
他目光涼幽幽的,“喜歡嗎?”
小姑娘哪有不喜歡漂亮發(fā)飾的,更何況謝陶從沒有戴過這么好看的發(fā)釵。
可她雖然心中喜歡,卻不敢說出來,只輕聲道:“我還是更喜歡欽原哥哥送的首飾。”
顧欽原拿起那支發(fā)釵,隨手丟出窗外。
上好的白玉,立即四分五裂。
傍晚時(shí)分,除夕宮宴,宮門前車水馬龍、鬢影衣香,來來往往全是京中權(quán)貴。
顧欽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花重金為謝陶買了一整套碧玉首飾,搭配顧大夫人派人送來的云錦緞新衣,那個(gè)昔日稚嫩的小姑娘,看起來竟分外動(dòng)人。
她隨顧欽原坐在馬車中,不時(shí)拿鏡子照照,心中十分歡喜。
馬車在宮門外徐徐停下,顧欽原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再如何照也是那張臉,有什么可看的?”
說罷,率先下了馬車。
謝陶訕訕,放下鏡子,跟著挑起車簾,卻見顧欽原已經(jīng)走遠(yuǎn)。
“欽原哥哥,你等等我!”
她喊了一聲,急忙跳下車想去追人。
相府的馬車挺高的,她剛跳下去,腳就歪了一下。
正要朝地面摔倒時(shí),一只溫暖的手扶住了她。
謝陶驚慌地抬起頭,正對上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
她開口,又有點(diǎn)結(jié)巴了:“張……張……”
張祁云輕笑,抬起一根手指豎在唇前:“錯(cuò)了,是祁云哥哥。”
“大叔!”
謝陶一緊張,壓根兒沒聽見他說了什么,直接把后面的稱謂喊出了口,并且長長松了口氣。
張祁云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他雖然是蓄了把大胡子不錯(cuò),可他才二十五好嗎?
謝陶向他禮貌地行了一禮,“多謝你上次的禮物,我很喜歡。”
說罷,低著頭去追顧欽原了。
張祁云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抬手摸了摸胡子,“我是不是該把這胡子給剪了?”
“早該剪了。”蕭城燁冷聲。
“可我瞧著,那大魏的皇帝,蓄著胡子明明挺好看的……”
蕭城燁深深望了他一眼,幽幽吐出兩個(gè)字:“看臉。”
張祁云:“……”
長生殿。
君天瀾到底不信任尋常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大過年的還是把白清絕請進(jìn)宮,讓他親自為沈妙言看診。
鳳榻上的姑娘連唇色都是蒼白的,額頭的冷汗稍稍褪去,看起來格外令人憐惜。
“驚胎了。”白清絕收回手,走到旁邊圓桌前寫安胎藥方,“好在前幾個(gè)月妙言的胎養(yǎng)得好,所以并無大礙。不過今后需得注意,不可隨意動(dòng)怒,不可做幅度太大的動(dòng)作。”
君舒影坐在鳳榻前,凝視沈妙言的容顏,丹鳳眼中滿是心疼,“小妙妙,你受苦了……”
沈妙言睜開眼,氣若游絲:“你們?nèi)魶]打起來,我怎會吃這個(gè)苦。”
君舒影輕笑,軟聲道:“是,以后都不會打了。”
君天瀾則派人去太醫(yī)院按藥方抓藥,謝過白清絕,又讓夜凜送他出宮。
做完這一切,他來到榻前,輕輕握住沈妙言的手;“今晚的宮宴你不必出席,安心養(yǎng)傷。”
沈妙言抽回手,閉上雙眼:“我想睡一會兒。”
君天瀾給她掖好錦被,起身望向君舒影:“過來。”
君舒影不忍打攪沈妙言休息,于是起身,隨他一同步出寢殿。
兩人站在長生殿二樓的扶欄邊,靜靜遙望夜空中的落雪。
“無論你愿不愿意承認(rèn),她都是我的女人。”君天瀾負(fù)手,“雖然你我并無兄弟感情,可終究占了兄弟的名分。身為兄長,我什么東西都可以讓,唯有國土與女人不可讓。”
君舒影笑得諷刺:“除了妙妙,我對你的國土并不感興趣。更何況……我也不需要你讓,她本就心儀于我。”
“只是暫時(shí)。”君天瀾冷聲,抬步離開,“隨我去錦繡大殿。”
君舒影轉(zhuǎn)身望向他的背影,稀罕地挑眉,能讓這廝說出“暫時(shí)”,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他又望了眼寢殿的方向,盡管不情愿離開沈妙言,可想著北幕要與他大周簽訂盟約,還是壓下渴望,跟著離開長生殿。
此時(shí)錦繡大殿早已坐滿了賓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趙婉兒和端王君無極身邊的女人身上。
趙婉兒緊緊攪著帕子,臉紅脖子粗的模樣甚為可怕:“趙嫵,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坐在這里!還端王未婚妻,我呸,你一定是使了什么齷齪手段,才讓端王看上你的!端王爺,你難道不知道她是云香樓的妓.女嗎?!這樣的身份,如何配得上你?!”
再入鎬京,她連乖巧都懶得偽裝了,只剩下潑辣。
滿殿大臣皆都目瞪口呆,若非趙婉兒的確是趙丞相親自送來和親的,他們簡直懷疑趙國是隨意從大街上拉了個(gè)潑婦過來濫竽充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