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吹小白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沈妙言朝四周看了一圈,王妃姐姐不在觀禮堂,溫家人也不在,除了——
溫雅。
因?yàn)槭怯?cè)妃,所以禮儀略微有些簡省,只簡單地拜了天地,司儀便宣布將新娘送入洞房。
沈妙言隨意地望了眼新娘的背影,正要收回視線,卻見對面的溫雅緊緊攥住繡帕,面色有些猙獰可怕。
像是,妒忌?
她怔了怔,又望向站在她旁邊的夏侯挽挽,夏侯挽挽正輕輕去拉她的衣袖,好似是在告訴她不要沖動。
她們兩人前些時(shí)間才從宮里學(xué)完規(guī)矩回府小住,四月底才正式進(jìn)宮。
可如今看來,溫雅還是對楚隨玉戀戀不忘,才會在他的婚禮上,露出這副要吃人的嫉妒表情。
沈妙言笑了笑,沒在意她們。
用過晚膳,王府后院搭了戲臺子,府中側(cè)妃邀請女眷們一同去看戲。
楚隨玉在前院陪男人們喝酒,喝到一半,一名小廝過來,附耳低語了幾句。
楚隨玉便笑著朝眾人拱了拱手:“本王有些私事要處理,一會兒就回來。敘之,你替本王招待賓客吧!”
說著,便在眾人的打趣聲中離開。
他走到內(nèi)堂,只見溫雅坐在燈下,哭得非常厲害。
“這是怎么了?”他笑著走過去。
溫雅抬起紅腫的雙眼,語帶幽怨:“王爺又娶了新人,可是忘了與我的約定?莫非王爺根本就不愛雅兒?”
“哪里的事?”楚隨玉在她身邊坐下,拉過她的手輕輕揉弄,雙眼更是含情脈脈,“本王迎娶安芊芊,不過是為了在府中大辦酒席,如此,才有機(jī)會見到雅兒呀!”
溫雅一怔,滿臉感動:“真的嗎?”
“自然……”楚隨玉說著,低垂下眼睫,“皇兄對本王越發(fā)逼迫,本王處境艱難,此生,恐怕見不到雅兒幾面了!”
溫雅被他的花言巧語欺騙,只當(dāng)他是真的悲傷,于是連忙道:“王爺,你不許說這樣不祥的話!王爺需要雅兒幫你做些什么嗎?雅兒萬死不辭!”
楚隨玉猶豫半晌,緩緩抬起眼簾,直視溫雅的雙眼:“夏侯家效忠皇兄,若能離間他們……”
“如何離間?”溫雅好奇。
“花園里有一座湖,雅兒將夏侯挽挽推進(jìn)湖中淹死,想辦法將此事嫁禍到沈妙言頭上。皇兄不舍得傷害沈妙言,便無法給夏侯家一個(gè)交代。屆時(shí),夏侯家自然會怨恨上皇兄。”
溫雅一聽,忍不住皺起眉頭:“可我和挽挽是朋友……”
楚隨玉眼中掠過難以察覺的冷意,沉默半晌,像是無奈般嘆息:“也是……本王舍不得讓雅兒傷害你的朋友,此事,還是作罷好了。只是今后,本王若被皇兄流放或者斬首,雅兒獨(dú)自在深宮中,可一定要保重。”
溫雅聽他說了這樣的話,哪里還敢拒絕,連忙反握住他的手開口道:“王爺放心,只要是為了王爺,就算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會狠心下手的!”
楚隨玉輕輕吻了下她的唇瓣,她心中雀躍,連忙起身準(zhǔn)備照楚隨玉的話做。
她走后,楚隨玉臉上那股子溫柔徹底消失不見,只余下唇角的冷諷微笑。
王府后院,女眷們都聚在一處看戲。
沈妙言也在其中,看了會兒戲,覺著無趣,便起身悄悄離席。
此時(shí)夜色寒涼,素問給她拿來斗篷披上,兩人不知不覺走到湖畔,湖畔邊緣的紅燈籠倒映在水中,和風(fēng)在湖面漾開層層漣漪,遠(yuǎn)處對岸是重重疊疊的樹林黑影,襯著紅燈籠光,顯得十分凄迷美艷。
她走到水邊,伸手撥弄了下水,那紅燈籠的倒影便散開來,沒過一會兒又漸漸合攏來形成新的倒影。
素問朝四周張望,卻瞧見正獨(dú)自吹風(fēng)漫步的溫傾慕。
她提醒道:“小姐,晉寧王妃來了!”
沈妙言站起身,偏頭看去,只見溫傾慕身著單薄的緋紅色衣裙,身姿纖瘦高挑,長長的烏發(fā)只用一根紅玉發(fā)簪挽起,昔日美艷端莊的面龐多了些憔悴,叫人心疼。
“王妃姐姐。”她迎了上去。
溫傾慕看見她,不禁笑了笑,“可別再稱呼我‘王妃姐姐’了。”
“晉寧王狼心狗肺,你不做他的王妃也好。”沈妙言同仇敵愾,隨她一道在湖畔邊散步,“那我叫你溫姐姐吧,倒是更親切了呢。”
溫傾慕笑了笑,呼吸著夜間花園里的空氣,心情舒服了不少,也有了與她說話的興致:“妙言不喜歡看戲嗎?”
“不喜歡,咿咿呀呀唱得全是我聽不懂的!”沈妙言頗為直率。
溫傾慕被她逗笑,偏頭看她:“你倒是率真,其他貴女,就算聽不懂唱詞,也不愿意承認(rèn)呢。”
兩人說著,一名丫鬟匆匆過來,屈膝行了個(gè)禮,急切地開口道:“沈小姐,我們小姐在那邊遇到了麻煩,請您過去幫忙。”
溫傾慕借著燈火的光,瞧見前來請人的是溫雅的貼身丫鬟。
她只當(dāng)溫雅真遇到麻煩,面色也冷凝了幾分,“她遇到了什么麻煩?”
那丫鬟遲疑地望向溫傾慕,小姐只說將沈妙言一個(gè)人帶過去,可是大小姐也在這里,這可如何是好……
她咬了咬唇瓣,想起小姐說要馬上將沈妙言帶過去,不敢多言耽誤時(shí)間,只得一邊走一邊道:“你們過去就知道了!”
沈妙言盯著那婢女的背影,同溫傾慕對視一眼,同時(shí)起了疑心。
沈妙言并非晉寧王府的主人,即便溫雅遇到麻煩,也不該向她求救。
然而溫傾慕到底擔(dān)心自己這個(gè)愛得罪人的庶妹是不是真的遇到了麻煩,便還是抬步往那邊走。
沈妙言躊躇片刻,只得跟上。
不遠(yuǎn)處的湖畔邊緣,溫雅喘息得劇烈。
她和身邊的侍女一起,緊緊將夏侯挽挽按在湖水里,不讓她浮上來喘氣。
因?yàn)榫o張,她連聲音都在發(fā)顫:“挽挽,你若進(jìn)了陰曹地府,可千萬別恨我!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你行行好,就當(dāng)是為我的未來著想!你死了,王爺才能當(dāng)皇上,我才能當(dāng)皇后呀!”
夏侯挽挽在水中掙扎得厲害,然而這邊環(huán)境幽僻,根本無人注意到她即將被人淹死。
過了會兒,見夏侯挽挽不再掙扎,溫雅才松開手,恐懼地抹了把額頭的細(xì)汗。
——
猜猜楚隨玉的計(jì)劃會不會被溫雅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