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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進行了一場夜間生理輔導之后,沈秋一直躲著景彥,算起來兩人已經(jīng)許多日不曾正經(jīng)說過話,但這天,沈秋卻躲不過了。
景彥匆匆回來便關(guān)上了門,恰好,殿內(nèi)只有正在默寫兵法的沈秋。四目相對,沈秋尷尬的挪開了視線,景彥也有些心猿意馬,但還是強壓著走到了沈秋身邊,沉聲道:“老師。有人去西北了。”
今晨早朝,五皇子和六皇子主動請纓去西北領軍,老皇帝一番思量封五六皇子為佐軍督查,前往西北邊疆。
嫻貴妃收到消息時正在繡一個藍底山水圖香囊,見面前的老嬤嬤低眉頷首的樣子,聲音里滿是笑意:“嬤嬤。那孩子,武藝學的怎么樣了?”
嬤嬤面無表情,從頭到尾看都為看她一眼:“以一當十。”
嫻貴妃臉上的笑容越發(fā)嬌艷,她看了看繡到一半的香囊,滿意的笑了笑:“不錯。你回去吧。”
嬤嬤稱是,點頭離開。
轉(zhuǎn)眼過了三月,兩位皇子到達西北,又兩月,軍中傳來消息,五皇子被敵軍當場斬殺于城前,六皇子失蹤,下落不明。
皇帝大怒,當堂問可有人愿去西北征戰(zhàn),這次,沒有一個人上前。
景彥坐在窗邊的書桌旁,手里捏著一個藍底山水圖香囊,見沈秋進來,登時依賴的看過去,卻見那人一臉行色匆匆,掃了肩上落雪,走到桌邊奉了熱茶便老實巴交的侍立在一側(cè),景彥眼神一閃便皺著眉喝了茶水,繼而十分煩躁的在本就雜亂的紙張上寫寫畫畫。
又過了幾日,聽說皇帝動怒,當堂摔了一捧折子,在金殿外徘徊了好幾日的凍得瑟瑟發(fā)抖的景彥終于在各路眼線下進了宣室。
再出來,景彥很高興,猶帶著稚~嫩的臉上滿是藏不住的喜氣。老皇帝坐在書案后看著那個渾身冒傻氣的兒子一身輕松的背影,目光深沉中夾雜著柔和,想起他剛才那副恭順又躊躇的模樣,老皇帝抬了抬手,說了一串賞賜。
“父皇。兒···兒臣覺得,兒臣···太笨,學不會那些之乎者也,怕是不能為國家盡力了,不如,不如父皇讓兒子去西北打仗吧。兒子想做報效國家的好男兒!”
哈,朕有這么多兒子,可是,也許只有這一個,是打心底里把自己當成朕的兒子吧。
老皇帝回想著自己的每一位兒子,又想起那兩個不甚折在西北的兒子,終于忍不住紅了眼眶。
翌日,景彥人生第一次進了朝堂,穿著一身御賜的鎧甲,仍舊有些稚氣的少年紅著臉努力保持著嚴肅的表情,在磕頭領旨之后便滿懷著憧憬離開了這座皇城。
這日景彥離開,下了大雪,雪落宮城,不一會兒便積了厚厚一層,許是太冷了,路上并沒有多少送行的人,景彥卻始終挺直脊背、表情嚴肅。直到看到等在城門處的簡陋馬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
宮中一角,嫻貴妃看著回來復命的老嬤嬤,嬌艷的臉上一片柔和:“走了?”
老嬤嬤點頭,便見嫻貴妃笑了笑:“孩子那么努力,我們,也不能讓他失望啊。給父親去信,可以開始布置了。”
老嬤嬤點頭,身形縱躍間已經(jīng)沒了蹤影。
兩個月后,緊趕慢趕終于到達西北最后一道天然屏障。
坐在馬車上的沈秋揉著眉心讓人去請馬上的景彥過來,他手里握著一小截自制的碳筆,此時正在手抄地圖上畫圈,見景彥過來,沈秋便將手中的地圖遞過去。那日~他在城門處等候,后又跟了十幾里路才以謀士的身份加入軍隊,眾人雖然對他多有戒備,但看在景彥的面子上,倒沒有過多為難他。
“馬上就要到尖嘯口了,你看,要如何通過?”沈秋將可行路線,用碳筆標注,“尖嘯口是通往西北最便捷的路線,可這里多峽谷,若是被人埋伏我們怕是倒不了西北就要折在這里。可若是繞行,我們有兩條路,左路跨白狼山,右路走荊山棧道······”
景彥聽著他輕柔的嗓音,目光落在他一張一合的嘴上,腦中猜測著那兩瓣粉~嫩唇~瓣是什么滋味,慢慢的露出攻城略地的兇狠目光。
沈秋揉了揉眉心,景彥忙回神遞給他一杯茶水:“老師,你是不是累了?”
沈秋好幾天沒聽他喊自己老師,忍不住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我不累。”
景彥抿著嘴角點頭,沈秋說的事情他原本考慮過,只是還沒有下決定,其實內(nèi)心他只不過在等沈秋幫他下決定罷了,因為似乎這個人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出錯。而且,他喜歡這個人在關(guān)于他的事情上關(guān)注的表情,好像全世界他在乎的只有自己。
沈秋不知道景彥的想法,雖然他有百科全書,但有些事情百科全書只能給一個簡單客觀的資料,他并不會直接把答案說出來,所以遇到如今這種需要選擇的事情還是要自己思索。而他,很顯然想不出來,眼看著路程漸近,沈秋不得不把人喊過來。
幸好,出了京城他便被景彥安排了一個軍事的身份,把人叫過來也不至于大不敬。
從馬車上下來,景彥按照沈秋的要求去和其他人商議。幾人本是騎馬聊天的商討,后來便就地扎營,躲在營帳里不出來。
這一番討論沒有個結(jié)果,景彥從大帳出來沒看到沈秋,看了眼旁邊的平安。
小太監(jiān)嚇得抖了抖,聲音有點干澀:“殿下。春···先生在那邊呢。”
景彥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就看到站在一群將士中笑的燦爛的人,他似乎說了什么,引的那些年輕的將士哈哈大笑,遠處看著一片和諧。
景彥的臉色黑了兩分,快步走過去,裝作一副愉悅的樣子朗聲問:“你們在笑什么呢?”
“殿下!”有人行禮,景彥抿著嘴角微笑著抬了抬手,目光落在沈秋身上,“沈先生在和大家說什么?”
在古代被人喊先生,沈秋有點別扭,從人群中跨出來,站在他面前行了一禮,這才恭順的道:“殿下忙完了?”
景彥冷淡的嗯了一聲,和那些將士又寒暄了兩句便領著沈秋去了大帳。
見周圍沒人,沈秋這才露出一個笑容:“奴才剛給殿下熬了山藥粥,讓喜樂看著的,這會兒該正是可以入口的時候。”
景彥嗯了一聲,方才的別扭這會兒全都化成了甜蜜,他瞥了眼旁邊眉眼彎彎的青年,只覺得心中一片柔軟。
夜里,沈秋默寫了一篇新的兵法,剛想給景彥送過去,突然脖子一緊被人捂住口鼻摁到了矮桌上。
眼前是漆黑漂亮的木質(zhì)紋理,沈秋瞪大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緒反而越發(fā)混亂。
行軍打仗,本不該帶這些累贅,但沈秋知道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在了,秉著不用白不用的態(tài)度搬進了營帳,沒想到此時方便了歹徒。
他雖然沒有內(nèi)力,但手上功夫還不錯,嘴唇一張就咬住那人手指,口腔里瞬間一股血腥味,本想著借由這人吃痛一個旋身劈腿把他弄趴下,誰成想,這人被咬破手指竟吭都不吭,反而越發(fā)來勁一般壓在他背上蹭了蹭。
誒草?x騷擾?
沈秋猛地瞪大眼睛,正想拼死一搏,突然聽到一聲低喚:“老師。”
少年人壓抑的喘息,滾燙的氣息,還有迷茫又無辜的語氣,無一不表明他此時的狀態(tài)。
沈秋愣了一瞬,身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松開牙齒把他的手指吐出去,手忙腳亂的把人推起來,又怕被別人聽到動靜,一時束手束腳越發(fā)慌亂。
“你你你······”結(jié)結(jié)巴巴好一會兒也沒說清楚,反而踩到方才不小心打翻的油燈,他低頭看了看,燈油被沙土覆蓋了一部分,但沒有完全熄滅,此時正晃悠著脆弱的火苗。
沈秋的思緒越發(fā)混亂,他覺得自己應該專注于解決眼前的問題,可是太過慌亂的情況下反而看到什么都能失神。
他是不在乎演一些禁忌題材的形象,甚至適當?shù)穆銅露也是可以的,畢竟是為了藝術(shù)獻身嘛!可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好像不是演戲而已啊。
景彥看著眼前盯著地上的油燈發(fā)呆的人,目光沉了沉,片刻又裝作一副迷茫又無辜的模樣抱住他:“老師。我好難受。”
被人抱住,沈秋很別扭,更別扭的是,抱住自己的人比自己高而且還處于這么一個尷尬的狀態(tài)。他伸出手抗拒的推了推,卻被人攥~住手,身后的少年嗚咽了一聲,委屈的像只小獸:“老師,幫幫我。”
“不行!”沈秋態(tài)度很堅決,非常堅決,然而并沒有卵用啊。
身后的人手臂用力將他轉(zhuǎn)過去,兩人面對面,少年難耐而委屈的面容被迫落在他眼里,沈秋覺得自己瞬間失去了防御能力:“殿殿下,已已經(jīng)學會了,而而且外面,外面很多人······”
“我?guī)闳]有人的地方!”景彥非常干脆利落的回答,抱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沈秋幾個跳躍便落在了一根十分結(jié)實的樹杈上。
沈秋被他抱~坐在腿上,稍微動一動就覺得要掉下去,又因為此時詭異的氣氛不敢說話,一時竟任人為所欲為,察覺到腿邊慢慢膨~脹的東西,沈秋閉了閉眼,再睜開臉上的表情有些玄妙,嗓子像是被人掐住,本就輕柔的嗓音竟有一絲尖細:“上次不是教過你了嗎?”
景彥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有些嫌棄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一時越發(fā)的委屈:“沒學會。不舒服。”
沈秋挑著眉看了他一眼,因為是晚上,他洗凈的臉上沒了黃色藥膏的遮掩,在月光下如同上好的白玉,泛著瑩瑩柔光,景彥不自覺看的呆了,正想反駁,卻見沈秋嘆了口氣:“這里太危險,換個地方。”
景彥眼睛一亮,抱著他迅速的朝著不遠處的山頂跑去。
“這是最后一次。”皺著眉擦干凈手的沈秋活動著酸~軟的手腕,惡狠狠的警告一臉滿足,恨不得抱著自己大~腿撒嬌的少年。明明在外面很冷靜很沉默的呀,為什么在自己面前像一只沒斷奶的小狗。
景彥抱著他的腿磨蹭了兩下,正想說什么,突然皺了皺眉,抱著沈秋藏匿在附近唯一一顆樹上。
沈秋感覺到氛圍不對,及時屏息。低矮的草叢中傳來走動聲,兩人趁著月色看了半晌,皆是一臉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