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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靠在沙發(fā)上,我們平靜放松一下。”穆晨起身開了一點音樂,用非常和緩的聲音講述著一個很寬廣的海面,營造著讓人最舒服的心里環(huán)境。
傅雨在這里的環(huán)境中慢慢進(jìn)入沉睡,等她在醒來的時候,心情確實好轉(zhuǎn)了很多。
她開車回到家里,娟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晚餐,看到她之后,立刻接過她手上的外套掛了起來。
“三少奶奶,您去哪兒?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額,我去檢查了一下身體。”傅雨到餐廳坐下,問道,“樊云還沒有回來嗎?”
“三少爺說,今天不回來了,讓您和冷敖先生先吃。”娟姐把冷敖從房間推到餐廳。
冷敖一看到她立刻道:“小雨,你見到C哥了?”
“嗯。”
“他是不是孫英杰?”
“我不知道。”傅雨搖了搖頭,突然心口出現(xiàn)一股無名火,瞪著他質(zhì)問,“但是有件事,我要問你。”
“什么?”
“最早軍部頭頭,是不是樊家老爺子?”傅雨的表情非常嚴(yán)肅。
“你怎么知道?”
“真的是。”傅雨感覺到自己的心口一陣刺頭,額頭竟然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小雨,你到底發(fā)現(xiàn)什么了?”冷敖覺得傅雨的表情不對,握著她的手關(guān)心道。
傅雨猛地抽開手,看著他,說,“你知不知道,你逃去M國之后,軍部找上了沈純,要她交出私藏的玉璽。可是,她并沒有拿到玉璽,而是做了你的替罪羊。”
……
冷敖并不知道這件事,搖頭道:“當(dāng)時是她讓我離開去M國的!”頓了頓,蹙眉問道,“你現(xiàn)在說的,是不是C哥告訴你的?他是不是說,我拋棄了小純?”
“你沒有嗎?”
“當(dāng)然沒有!”他非常肯定地說道,“小純知道我沒有私藏玉璽,但是因為我是頭,所以就算這么說,也沒有人會相信的,就讓我到M國避風(fēng)頭。我想要帶她一起走的,可是她突然不見了,而且留下一封信,告訴我,她早就已經(jīng)為人妻,不可能和我在一起。我一氣之下,撕了那封信,離開了Z國。后來,我很不甘心,因為我都沒有找她當(dāng)面問清楚,就讓人尋找她的下落,才知道她獨自生下一個孩子,遭到村民驅(qū)逐,然后就失蹤了。”
“為什么跟你一開始說的不一樣?”
“因為我知道我錯怪她了,我相信她沒有對不起我,所以我才沒有說。”
“她留下那么一封信給你,你想過原因嗎?”傅雨再次質(zhì)問。
冷敖搖了搖頭,說,“我后來想過,是她為了堅定我離開的決定,才會留下那么絕情的信件。”
“你帶著王鳳一起離開的嗎?”
“當(dāng)時,她是我的學(xué)生,我當(dāng)然會帶她一起走。”冷敖承認(rèn)道,“但是,這不代表是我拋棄了小純。”
傅雨點開手機(jī),里面有沈純被用刑的照片,“你的離開,將我的親生母親推入了阿鼻地獄。”
“怎么會……為什么你會有這些照片?”冷敖是震驚的,他沒想過在他離開之后,沈純承受了這些。
“就看這些照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傅雨的眼神轉(zhuǎn)冷,好像是變了一個人,起身離開飯桌。
“小雨!”冷敖追了上去,想要解釋,但是傅雨把門反鎖了。
傅雨安靜地坐在房間里,對于那些個敲門聲,一點都不在意,好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雙眼越來越無神,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具軀殼,沒有任何感覺。
直到搖籃中的小饅頭大哭起來,她才回過神,伸手把孩子抱起來,溫柔地哄著。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傅雨覺得自己有很大的問題,就好像是在她的身體里有兩個人一樣,一個是自己,另一個卻不是,等同于心理學(xué)上說的人格分裂。
那個不是自己的人,心里帶著強(qiáng)烈的恨意,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傅雨臉色很焦慮,看著懷里的小饅頭,哄他睡著之后,就走出房間。她想再找穆晨幫自己疏導(dǎo)一下,剛走到門口,就撞見了從外面回來的樊云。
“小雨,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他察覺到傅雨的臉色不對勁,拉著她的手問道。
“你別碰我!”傅雨突然暴怒,甩開了他的手,說,“我的親生母親,是被你的家人折磨死的!”
“小雨,你胡說什么呢?”樊云聽得一頭霧水,伸手想要把傅雨拉回到面前。
傅雨卻逃得很遠(yuǎn),怒瞪著他,道,“我們根本不應(yīng)該在一起的,你的爺爺下的命令,害死了我的親生母親!難怪洪艷萍一直都不喜歡我,估計是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了我母親吧,所以她心虛,她害怕,她沒辦法接受我!”
樊云不明白傅雨是怎么了,就見冷敖來到傅雨身后,朝他做了個手勢,打算合力把傅雨抓住。
他們都覺得傅雨很不對勁,很明顯見過C哥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導(dǎo)致她的思維混亂,好像得了神經(jīng)病一樣,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而且很多時候語無倫次。
兩人一起上前,由冷敖攔住了傅雨的退路,樊云一把抱住傅雨,“小雨,你生病了,我?guī)闳タ瘁t(yī)生。”
“我沒病!”傅雨也不知道哪來的蠻力,直接把人推開了,“你們兩個壞人,魔鬼,離我遠(yuǎn)點!”她咆哮著,沖出了屋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樊云看著冷敖質(zhì)問了一句,也沒有做停留,立刻追了出去。
冷敖緊跟在他身后,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小雨可能被催眠了!”
“催眠?”
“她晚飯時跟我說話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人。”冷敖的步子有點慢,卻還是盡量大跨步的跟上。
樊云不解地問道,“像誰?”
“小純!”
“你是說,她被催眠,有了自己母親的人格?”樊云簡直無法接受,這是個非常廣義的領(lǐng)域。
冷敖和樊云到了樓下,并沒有看到傅雨的身影。
“一定是C哥,用什么刺激了她,然后進(jìn)行催眠,讓她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這太可怕了,對方到底想做什么?”樊云完全不敢往下想,只想立刻找到傅雨。
可是,他們到了小區(qū)門口都沒有發(fā)現(xiàn)傅雨的蹤影。
樊云開始擔(dān)心起來,尤其是傅雨目前的狀態(tài)根本就可以用神志不清來形容。
“怎么回事,她一個人能跑去哪兒?”
“分頭找吧!”冷敖也是特別著急的,想起傅雨之前的眼神,真的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好。”樊云開車,以小區(qū)為中心,發(fā)散去找。
傅雨獨自一人走在小巷里,看起來精神恍惚,漫無目的。
路上,還遇到了那種流氓小混混,看到她單身一個人,就想挑戲,結(jié)果被她收拾得很慘。
“別,別再打了,以后都不敢招惹你了。”
傅雨瞇著眼睛看著他們,緩緩送開手,繼續(xù)往前走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路過一個巷口,竟然撞見了出來買夜宵的吳廷恩。
他一看到傅雨,立刻停車在路邊:“貓貓,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樊云呢?”
傅雨抬頭看他,似乎是想不起來他是誰,眼神有點茫然,想要繼續(xù)往前走。
吳廷恩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問道:“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拉著我干嘛?讓我走。”傅雨歪著頭看著他,情緒顯得特別暴躁。
“貓貓,你不認(rèn)識我了?”
傅雨蹙眉看著他,用力想要把他推開。
“貓貓?”吳廷恩沒有讓她離開,扶著她的肩膀道:“你怎么了?我送你去醫(yī)院。”
“我不去醫(yī)院!我沒病,我很好!”傅雨一把甩開他的手,繼續(xù)往前走去。
“是不是樊云惹你生氣了?”吳廷恩扣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回到面前。
傅雨生氣地掙扎,想要睜開他的手,卻不知道為什么,忽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貓貓!?”他立刻把她抱回車上,去了醫(yī)院。
經(jīng)過檢查,傅雨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最多就是有點疲憊。
吳廷恩守著傅雨,給七嬸打了電話:“媽,你早點睡吧,我沒辦法帶夜宵回來了。”
“嗯,不是,只是我在路上遇到了貓貓,她的情況很不好。”他解釋道,“我送她進(jìn)了醫(yī)院,今晚得留在這里陪她。”
“那你好好照顧她,明早我給她送早餐來。”
“好,晚安。”吳廷恩掛了電話,看著病床上的傅雨,很想直接打電話找樊云問清楚。但是,他最終沒有這么做,握著傅雨的手,安靜地陪伴著。
這一晚,傅雨睡得還算踏實,可是但她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卻對周圍的一切感覺陌生。
“怎么回事,我怎么會在醫(yī)院?”
“貓貓,你醒啦。”吳廷恩被她的動作吵醒,抬頭看著她,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傅雨揉著額頭看著他,疑惑道:“你是三哥?”
“你怎么這么問?”吳廷恩非常奇怪她的問話,蹙眉道:“難道你不記得我了?”
“你離開孤兒院之后,我們就沒有再見過,我當(dāng)然不可能記得你。”傅雨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他說,“如果不是你叫我貓貓,我都不知道你是誰。”
“等一下,你現(xiàn)在多大了?”
“15呀,你倒是看起來好像老了很多,不會是跟著你父親回去之后,太辛苦了,所以才老得這么快吧?”傅雨笑著取笑了一句,看著吳廷恩震驚的表情,疑惑道:“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干嘛這么看著我?”
“15歲?”吳廷恩深吸了口氣,說,“你說你現(xiàn)在15歲?”
“是啊。”傅雨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吳廷恩笑了笑,說,“我確實老得太快了,但是我回來了。”
傅雨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醫(yī)院,問道:“我怎么會在醫(yī)院?我爸媽呢?”
“你忘了,你在這里上學(xué)。”
“是嗎?我在這里上學(xué)嗎?”傅雨撓了撓頭,表情很莫名:“我怎么記不清楚了?”
“還有,你現(xiàn)在不是15歲,是28歲。”他握著傅雨的手,說道,“你在N大讀考古系博士。”
傅雨完全呆住了,表情難以置信,“我在這里讀博?我已經(jīng)28歲了?”
“嗯。”
“那我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傅雨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
“我也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我昨天送你來醫(yī)院的時候,你已經(jīng)昏倒了。”吳廷恩握著她的手,問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都不知道,我已經(jīng)這么老了,28歲?那我現(xiàn)在得長成什么樣?”傅雨有點懵,四處看了一下,找到了床頭柜上的一面鏡子。
她看著自己的樣子,稍微松了口氣,“還好,還好,看起來不是很老。”
“嗯,不老。”吳廷恩突然就笑出了聲,撥過她鬢邊的發(fā)絲,說道,“你看著還是很年輕的,反正比我年輕。”
“我也覺得。”傅雨笑了起來,因為沒有了13年的記憶,所以對吳廷恩的感情回到了最初的單純。
她低著頭,臉頰不自覺地紅了。
“我該不會是出了車禍,然后才失憶的吧?”
“你覺得自己受傷了嗎?”吳廷恩也笑出了聲,突然覺得跟現(xiàn)在的傅雨相處很輕松。
“沒有。”傅雨搖了搖頭,說,“那我是怎么就忘記了這十三年的事情呢?”
“我不知道。”吳廷恩搖了搖頭,問道,“你真的什么印象都沒有了?”
“嗯。”傅雨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問道:“你給我講講吧,這段時間,有什么大事?”
吳廷恩看著她緊握著自己的手,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回握她的手說,“也沒什么,想不起來,就先別想了。我看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肚子餓了。”
傅雨聽他這么一說,低頭摸著自己的胃,說道,“猜對了,我好餓哦。”
“早就準(zhǔn)備好了。”他打開了桌上的保溫杯,說,“這是我媽煲的粥,你嘗嘗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謝謝。”傅雨接過粥碗,嘗了一口,豎起拇指道:“非常棒。”
“貓貓,你記得樊云嗎?”
傅雨喝著粥,聽他這么問,搖了搖頭,道,“誰啊?我認(rèn)識?”
吳廷恩抿了抿唇,點頭應(yīng)道:“嗯。”
“什么人哦?為什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不起來,就算了,先喝粥吧。”吳廷恩心里突然覺得很高興,這樣是不是代表他和傅雨有機(jī)會重新開始?
傅雨很快就喝了兩碗粥,下床活動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身體沒問題,就對著吳廷恩說:“三哥,我覺得我沒問題,可以直接出院吧?”
“嗯,昨天醫(yī)生檢查也說你的身體沒事,你想出院的話,我?guī)湍戕k出院手續(xù)。”吳廷恩把碗筷收拾好,拿了病歷卡準(zhǔn)備去前臺辦手續(xù),剛走到門口,就撞見了破門而入的樊云。
“吳廷恩,真沒想到你這么小人,既然送小雨來了醫(yī)院,是不是應(yīng)該知會我一聲呢?要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樊云沖進(jìn)病房,看到傅雨非常健康平安,才稍微松了口氣。
“喂,你誰啊?那么兇我三哥?”傅雨沖上前,把樊云推開,把吳廷恩護(hù)在身后。
“小雨,你怎么了?我是樊云啊。”他意識到傅雨有些不一樣,蹙眉道:“你不認(rèn)識我了?”
“樊云?”傅雨轉(zhuǎn)頭看向吳廷恩,問道,“他就是你說的樊云嗎?”
“嗯。”吳廷恩點了點頭。
“她這是怎么回事?”樊云一把揪住吳廷恩的衣領(lǐng),怒聲質(zhì)問。
“喂,你放開,放開我三哥!”傅雨生氣地拉開他,始終護(hù)著吳廷恩,“我不知道你是誰!三哥剛才還問過我記不記得樊云,我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我?”
“是啊,三哥說我忘記了十三年的記憶。”傅雨撇了撇嘴,說道,“所以,你是誰,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小雨,你怎么可能不記得我?我是你老公!”
“你胡說!我怎么結(jié)婚?我不相信!”傅雨用力搖頭,雙手緊抓著吳廷恩不放手,“三哥,你說,我真的跟他結(jié)婚了嗎?”
吳廷恩沉默了片刻,長長嘆了口氣,良久點了點頭,道,“是。”
“我……”傅雨語塞,看著樊云道:“我不相信,我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三哥和我爸媽。”
“小雨,你別嚇我,你是故意想要看我傷心對不對?”樊云拉著她的手,希望她別再開玩笑。
傅雨很不客氣地甩開他的手,說,“我不是跟你鬧著玩,我說的真的,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你說你是我老公,有什么證據(jù)?”
傅雨問樊云要證據(jù)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左手無名指戴著一枚戒指,而在樊云手上也有相同的,根本就是一對婚戒。
樊云輕輕握住她的手,把兩個人的左手放到一起,說,“如果你還要證據(jù),我可以讓人把結(jié)婚證帶過來。”
傅雨連忙收回手,看著他道,“就算你這么說,我也是真的想不起來你是誰啊。”她站到了吳廷恩身后,目前對她來說,吳廷恩才是她的守護(hù)神,因為她是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樊云是誰,更別說什么結(jié)婚了。
而且,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嫁給這個男人,明明他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樊云看她對吳廷恩的信任和依賴,心里特別生氣,可是看著她好像受驚的小露一樣的眼神,又不忍心為難她,深吸了口氣,平復(fù)了內(nèi)心的氣憤,說道:“小雨,我不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你是我的妻子,而且我們有個兒子,我和他都在等你回家。”
“兒,兒子?”傅雨一點都不能接受,蹙眉看著吳廷恩尋求答案,但是他的眼神告訴她,這一切是真的。
“那個,樊云是吧。”傅雨稍微從吳廷恩身后站出來一點,看著樊云道,“我,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你了,你現(xiàn)在告訴我,我還有個兒子,我心里是崩潰的。我以為我才15歲,沒想到我已經(jīng)是一個孩子的媽了。”
說著,她真的掉下了眼淚。
“貓貓,你先別著急。”吳廷恩扶著傅雨站到一邊,轉(zhuǎn)身面對樊云:“她是真的忘記了這十三年的事情,而且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畢竟她的頭部沒有受傷,不可能是創(chuàng)傷失憶。”
“她可能被人催眠了。”樊云也看得出,傅雨那個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加上她之前反常的行為,知道她是真的忘記了和他的一切。
“催眠?”吳廷恩恍然大悟,轉(zhuǎn)身看了傅雨一眼,又對著樊云道:“我覺得,以她現(xiàn)在的情況,不能跟你回家,到了陌生的環(huán)境,她一定會變得緊張的。我想,讓她先留在醫(yī)院吧。”
樊云心里并不情愿,可是他卻必須答應(yīng)。
“那就讓她先住在醫(yī)院吧,我去聯(lián)系心理學(xué)教授幫她做檢查。”樊云說著,又看了傅雨一眼,才離開病房。
傅雨見他走了,才松了口氣,拉著吳廷恩的手說:“三哥,你快點幫我辦出院手續(xù),我不要再看到那個樊云,我覺得他好可怕哦,竟然是我老公,這太不可思議了。到底這十三年,我的審美成了什么樣子呀?”
吳廷恩聽了她的這話,不覺笑出了聲,捏了捏她削尖的下巴,說,“怎么了?他不是你愛的那一型嗎?”
“怎么可能是!我一直都喜歡成熟穩(wěn)重的,就好像哥哥一樣的男人,他看著比我還好看呢,有點安全感都沒有。”傅雨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說出來,其實這就是她十三年前的審美,畢竟小女生都喜歡那種高大威猛,霸道總裁類型的。但看外表,樊云真的不算。
“你這話,讓他聽到的話,真的要傷心了。”吳廷恩拉著她到病床上坐下,說,“我不可能幫你辦出院手續(xù),因為你和樊云確實是法定的夫妻,我把你帶走的話,就是私藏他人的妻子,他可以告我的。所以,你留在醫(yī)院,他可以看到你,但是不會讓你覺得特別陌生,而我也可以陪在你身邊,照顧你。”
“那依照你這么說,如果我一直都想不起他,是不是就要在醫(yī)院長住了。”傅雨的表情變得很為難。
吳廷恩垂眸沉默了片刻,說道,“其實,這幾天你可以好好考慮觀察一下,如果真的沒辦法接受,可以選擇離婚。這樣,他就不能把你帶回家了。”
出于私心,他故意這么提醒道。
傅雨愣了一下,立刻道:“不用想了,我離婚,我跟他離婚!”
“可不能這樣,好好考慮考慮,你這么貿(mào)貿(mào)然提離婚,他也不會答應(yīng)的。”吳廷恩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想躺回床上,我?guī)湍愕贡取!?
傅雨點了點頭,靠回床頭。
“三哥,那么你其實并不是在我15歲回來的,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你27歲的時候。”吳廷恩長長嘆了口氣,說,“可惜還是晚了,只能看著你嫁給樊云。”
“那么這個樊云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能夠讓我決定嫁給他?”傅雨突然對樊云好奇起來。
吳廷恩抿了抿唇,面對著她道:“我不知道,但是對我來說,他是我最棘手的商場對手。”
“啊?你們是對手?”
“嗯。”吳廷恩點了點頭,說了很多跟樊云在商場上爭奪的事情。
傅雨聽過之后,非常氣憤:“他原來這么奸詐啊,我怎么會嫁給這種人呢?”
“奸詐,不是應(yīng)該很有能力和魅力嗎?”
“哪有,這個心計都可以活在以前的帝王之家了。”傅雨嘟著嘴說道,“我不要跟這樣有心機(jī)的人一起,我一定要離婚!”頓了頓,拉著吳廷恩的手說,“三哥,你有律師嗎?可以幫我處理離婚事宜的律師。”
“有是有,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你要離婚?”
“對啊。”傅雨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我要離婚!我很確定!”
“那遲點,我把律師介紹給你。”吳廷恩心里是高興的,如果他們離婚,她就有機(jī)會了。
“好!”
兩人達(dá)成了協(xié)議,沒多久樊云就帶著心理學(xué)的教授來了病房。
教授看了傅雨的情況,說道,“我可以試著幫她解開催眠的狀態(tài),但是成功與否不并保證,而且有任何不受控制的情況,我都會第一時間停止反催眠行為。”
“好,我知道了,您試試吧。”樊云和吳廷恩離開了病房,留下心理學(xué)教授一個人面對傅雨。他在接觸催眠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一旦深入,傅雨的內(nèi)心會徹底崩潰,便立刻停止了。
“小樊,你們進(jìn)來吧。”
“劉教授,怎么樣?”樊云急切地詢問情況。
傅雨的反應(yīng)卻讓他明白,接觸催眠沒有成功。
“三哥,我的頭好疼啊。”
“你先躺下,睡一會兒,我們到外面說。”吳廷恩扶著傅雨躺下,為她蓋好了被子,就示意樊云和心理學(xué)教授出了病房。
“劉教授,你說吧。”
“你太太是被人催眠了。這個人是個心里催眠的高手。他設(shè)定了一個只有他才可以破解的密語,沒有這個密語,誰都沒辦法解開你太太的催眠。”
“什么是密語?”
“就是在催眠過程中,一定要說到某個詞,或者聽到某個聲音,才能解開她的催眠,否則強(qiáng)行解除的話,你太太的精神會崩潰,會成為一個瘋子。”劉教授長長嘆了口氣,說,“所以你想要解開你太太的催眠術(shù),需要找到這個對她施行催眠的人,又或者是找到這個密語。否則,誰都無能無力。”
“好,謝謝你,我知道了,我送你回去。”樊云的臉色很難看,情緒難掩失落。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可以,你就留在這里照顧你太太吧。”他拍了拍樊云的肩膀說,“對待這樣的病人,你不能強(qiáng)迫她做不愿意,不喜歡的事情,否則可能會引發(fā)她本身的負(fù)面情緒,那么就算解除了催眠,也會討厭你。”
“好,我知道了。”樊云送他到電梯處,看著他進(jìn)入電梯,才回到傅雨的病房門口。
吳廷恩已經(jīng)陪在她的病床邊了。
傅雨也沒有睡下,兩個人應(yīng)該在聊天,臉上的表情,有說有笑的。
他獨自走到病房邊,傅雨一看到他,立刻就停止了說笑,警惕地看著他。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樊云認(rèn)真地詢問傅雨。
她看著他,搖了搖頭:“沒有。”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說,或者想要的東西,也可以告訴我。”樊云盡量耐著性子跟她說話,不讓自己給她留下壞印象。
傅雨依然搖頭,說,“我要什么,都可以讓三哥幫我準(zhǔn)備,你不用這樣對我,而且我確定我自己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們能不能先辦離婚呀?”
“劉教授都說了,你是被人催眠了,一旦催眠解除,你會發(fā)現(xiàn)我們是彼此相愛,而且愛得很深很深的。”樊云低頭,長長嘆了口氣,說,“所以,暫時不要考慮離婚的事情,你看會不會有可能,我們相處一陣子,你慢慢接受我,重新愛上我?”
傅雨都不知道自己這十三年的審美成了什么樣,明明這個時候的她,對這樣類型的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她想拒絕的,被吳廷恩輕輕按住了手。
他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拒絕樊云的要求。
傅雨不明白為什么,但是卻愿意聽他的話,不情不愿地說道:“那好吧,我答應(yīng)你,相處一段時間看看。但是,只可以是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后,我還是沒辦法接受你,你一定要答應(yīng)跟我離婚!”
樊云同樣是不想答應(yīng)的,但是想起劉教授的話,便點了點頭,說:“好。那么先告訴我,你喜歡什么?”
“我喜歡很多呀,你突然問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笑瞇瞇地看向吳廷恩,說道,“但是我知道三哥全部知道!”
吳廷恩抿唇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說,“如果跟你小時候的喜好一樣的話,我就知道,但是如果變了,我就不知道了。”
“沒變,沒變,你快點去給我買。”傅雨嘻嘻一笑,撒嬌似的催促道。
吳廷恩點了點頭,起身道:“好,你等我一會兒。”
樊云聽得一頭霧水,疑惑地看著傅雨問道,“他去買什么?”
“那是我和他的秘密,不告訴你!”傅雨躺下,背過身睡著,不理會樊云。
“小雨……”
“你好煩哦,我要睡一會兒,午安。”她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樊云。
他只好追了出去,查看吳廷恩到底去買什么。
在他們離開之后,七嬸來到病房。
傅雨警覺地坐起來,看著這個陌生的老太太,問道:“那個,你是誰啊?也認(rèn)識我嗎?”
“我是廷恩的母親。”她走到床邊,把自己準(zhǔn)備的雞湯端到傅雨面前:“這是廷恩讓我?guī)湍銦醯碾u湯,嘗嘗看。”
傅雨連忙接過湯碗,上下打量著面前的老婦人,說,“原來,你是三哥的母親呀,謝謝你。”她喝了口湯,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嗯,很好喝,好鮮哦。我記憶中,這個雞湯的味道很熟悉。可是,似乎又不太一樣,總之很好喝。”
“你喜歡就好。”七嬸摸了摸她的頭,眼里滿是寵溺,“喝完了,就好好睡一覺,對你的身體好。”
“嗯。”傅雨喝了湯之后,真的有些犯困,躺下之后,很快就睡著了。
七嬸收拾好了湯碗,抬腳走出病房。
當(dāng)她離開醫(yī)院的時候,衣兜里的手機(jī)響了。
“喂?”
“催眠的效果怎么樣?”
“很不錯,她好像真的回到了15歲。”七嬸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又道,“你用了睡眠密語嗎?”
“不算吧,只是一件事情,如果她做了這件事情,那么全部的催眠狀態(tài),都會解除。不過,就目前的傅雨,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這件事的,所以您大可放心。她絕對不會再愛上樊云的。”
“好,掛了。”七嬸掛了電話,慢慢走到一輛黑色轎車前面,杰西就站在車門口等著。
一見到他立刻為了他開了車門:“C哥,您回來啦。”
七嬸脫掉了一身行頭,很明顯他是易容了,抓著剛脫下了的衣服和易容的面具,丟給杰西,換上了自己的黑色斗篷:“開車吧,回去。”
“是。”杰西立刻開車離開。
下午,傅雨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吳廷恩已經(jīng)回到病房了,他一見到傅雨醒了,立刻就把準(zhǔn)備好的糖葫蘆送到她面前:“怎么樣,嘗嘗看吧。”
“嗯,好吃!”她坐起來,接過糖葫蘆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好像初戀的味道。
這時候,樊云也回來了,同樣拿著一串糖葫蘆,只是他還是晚了一句,就看到傅雨手上吃了一半的糖葫蘆,還跟吳廷恩有說有笑的。
傅雨看著他,留意到他手上的糖葫蘆,眨巴眨巴眼睛,問道,“你那個,也是買給我的嗎?”
“嗯。”樊云點頭。
“給我吧。”傅雨攤開手問他要了。
樊云心喜,立刻送到她手上。
吳廷恩看著這一幕,臉色有了細(xì)微的變化。他倒是沒想到,傅雨回歸了孩子的心性之后,誰對她好,她就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