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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承祿、王啟年率領(lǐng)著八十精壯,帶著上次立了大功的山寨燃燒彈,背著強弓,一路潛藏行跡前往錦州而來。錦州在皮島西面,眾人取道鎮(zhèn)江,經(jīng)鳳凰城、青石峪等至海州,到了海州,便是建奴的地盤了,一路上小心翼翼,繞過建奴重兵盤踞的海州,西平堡等地,來到了右屯。到了此地,又算是踏上了大明的地盤。。
花了十來天時間,終于來到了右屯。斥候爬上旁邊的高山,向城內(nèi)張望,卻發(fā)現(xiàn)城內(nèi)烏央烏央的全是大明軍隊,大概的數(shù)了數(shù)城內(nèi)的旗幟,怎么著也得有二萬人。而且都正在匆匆忙忙的熬制金湯,準備滾木,完全是一幅大戰(zhàn)前的情形。
聽到士卒回報,王啟年立馬便覺的不對勁,按照梁稷的說法,此時右屯應(yīng)該只有數(shù)千士卒才對。想了想,對毛承祿說道:“不好,據(jù)梁先生的情報,遼東三地,錦州、大棱河堡、右屯, 其中大棱河堡最為殘破,右屯修葺也未完成。如果袁督師選擇野戰(zhàn),必會據(jù)河而守,右屯不應(yīng)該有這么多軍隊才對。倘若選擇據(jù)城而守,也只會堅壁清野,全軍收縮回錦州,斷不應(yīng)該有軍隊駐扎右屯。 眼下分兵在右屯,情形相當(dāng)怪異。 請速派斥候去大棱河堡查看情形。”
大棱河堡在右屯西北,二者相距四十里,隔河相望。皮島在右屯東南,倘若要從皮島前去大棱河堡,必先經(jīng)過右屯。
毛承祿依言下令,隊伍中數(shù)騎加速前行,朝右屯快速奔去。余下眾人徐徐往右屯而來。
東江斥候到了右屯,便上前去打聽大棱河堡的情形,都是大明軍隊,共享下情報也是正常的。 斥候們剛到城下,便聽得城上一陣鑼響,緊接著,城上士卒開始大叫:“建奴來了,建奴來了。”
城墻上的羽箭稀稀疏疏的朝幾人直撲而來。 東江斥候吃了一驚,怎么回事?自己人打自己人了,趕緊逃到射程外,開口叫道:“我們乃大明東江鎮(zhèn)士卒,奉命來打聽敵情,請城上將領(lǐng)搭話。”
負責(zé)防守右屯南門的,卻是何可綱妻弟,彭安飛。這貨聽了城下眾人喊話,也不去稟報何可綱,直接對士卒們說道:“東江鎮(zhèn)在五百里外呢,怎么會來咱們城下,必然是韃子假扮的,小的們,不要理會他們的喊叫,等他們近了就放箭。”
東江斥候叫喊了一陣子,發(fā)現(xiàn)城上沒有反應(yīng),仍然放箭如故。無奈之下,只能繞城而去,沿大棱河北上,去哨探大棱河堡敵情。
毛承祿、王啟年眾人在后面遠遠的看著這種情形,哭笑不得。這遼東眾人,簡直驚弓之鳥一樣,膽子也太小了吧!
還好這邊早有準備,毛承祿這貨愛顯擺,到哪里都帶著自己的將旗。便吩咐眾人打出自己的旗幟,很快,一面大大的紅旗便樹了起來,迎風(fēng)招展。上面大書:“大明東江鎮(zhèn)參將毛”。
參將這個職位在大明邊軍中算的上高級將領(lǐng)了,城上眾人遠遠的看見了紅旗,知道來人雖少,卻相當(dāng)有份量。便下城去稟報了何可綱。何可綱一聽,也是十分奇怪,東江的人來遼東干嘛?
見著對方來了數(shù)十人,為防有詐,何可綱率領(lǐng)了一千精兵迎了出來。遠遠的兩軍站定,各自派出一位親兵,驗證過對方身份后無誤后,兩支軍隊才緩緩的靠到了一起。
何可綱先開口道“毛將軍遠在東江,何故前來右屯,可有督師手令?或者毛帥將令?”
毛承祿回答道:“在下奉毛帥將令,前來大棱河堡公干。眼下右屯內(nèi)正在緊張備戰(zhàn),可是有建奴來襲,不知大棱河堡眼下情形如何?”
何可綱支支吾吾說道:“建奴大軍集結(jié)廣寧,在下奉祖將軍之令,奉命守城而已。其余之事,在下委實不是很清楚。”
說完,便很熱情的想邀請眾人進城,同為大明軍隊,多拉拉交情總是有好處的,誰都有被圍的時候,說不定到時候這點微薄的交情便能救自己一命。
與此同時,方振漢等人氣喘吁吁的逃到了堡內(nèi)。背后,追擊的建奴斥候看到堵截失敗,悻悻的轉(zhuǎn)頭拍馬而去。方振漢剛一進堡,便開始大呼:“將軍,建奴十萬大軍來襲!距此三十里。”
方振武心下大驚,十萬大軍?看來自己是活不過今天了。望著眼前這幾個渾身血跡的親衛(wèi),心里想到,上午派出去了三十多個親衛(wèi),下午才回來了五個。眼下情形,反正都是死路一條,多這幾個人,少這幾個人,沒有什么區(qū)別。這些人跟著自己這么多年出生入死,沒有讓他們陪葬的道理,能活幾個是幾個吧。便開口說道:“你們幾個,速去錦州求援,請大帥速派援兵。這里我先率領(lǐng)護糧兵們頂一陣。”
五人對看了一眼,心下都十分明白,此時留下必死無疑,將軍這是給自己留一條生路。其余四人紛紛開口道:“屬下等愿與將軍同生共死”。
方振漢卻站了起來,指著其中的兩人說道:“你們二人,速去求援,剩下的,陪我護衛(wèi)將軍”。方振武看著眾人,知道此事多說無益,無非是同生共死而已。
被點中的二人,心知只有速速求來援兵,將軍才有一線生機,也不多說。站起身來,不顧疲憊,換過戰(zhàn)馬,又直奔錦州而去。留下的三人,包括方振漢在內(nèi),都沿著糧車堆成的防護圈,緩緩走動著,恢復(fù)著體力,以便應(yīng)對接下來的大戰(zhàn)。眾人身后,便是三千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護糧兵,這些人雖然和軍中將領(lǐng)有關(guān)系,但大多都是七大姑八大姨那種,所以祖大壽才敢讓他們來送死。
半個時辰后,建奴大軍的前鋒到了,莽古爾泰率領(lǐng)著五千輕騎,到達了大棱河堡之外。面對著倒塌的城墻,二話不說,紛紛沖了進來。
遠遠的一看,城北靠河的一面,還有著一段高聳的殘破城墻。城墻外側(cè),便是大棱河,眼下冰霜已化,流水濤濤。城墻前面,用運糧的大車密密麻麻的圍成了一圈。糧車后面,稀稀疏疏的站著一圈手拿長槍的老弱病殘。圈內(nèi),高高的堆著白花花的糧草。
莽古爾泰樂的心里都開花了,大家夢寐以求的糧草,得來的竟然如此輕易。數(shù)萬石的糧草,只有數(shù)千老弱病殘守護著。原本還以為至少有幾場惡戰(zhàn)呢!
看著密密麻麻得圍成一圈的糧車,以及糧車后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士卒。莽古爾泰很清楚,眼前這支軍隊雖然戰(zhàn)斗力為渣,但是肯定沒有投降的意思。便大手一揮,親衛(wèi)鳴起了進攻的號角,五千輕騎兵,緩緩上前,彎弓搭箭,射了起來。
錦州城內(nèi),第二批求援的兩人終于來的祖大壽的總兵府前,還沒到門口,遠遠的便見著門口兩邊的旗桿上,各自高高的懸掛著一個人。走近細看,卻正是早上將軍第一批派來求援的兩人。眼下正吊在旗桿上面,隨著微風(fēng)輕輕擺動,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二人強行忍下心中的憤怒,來到總兵府門口,大聲喊道:“十萬火急,大棱河堡有緊急軍情來報!”
總兵府門口的守衛(wèi)卻充耳未聞,不久,門內(nèi)一個千總模樣的軍官走了出來,啪啪給了二人各一巴掌,說道:“總兵府門口,也是爾等能放肆的地方!門外好好候著!”說完便轉(zhuǎn)身進門去了。
二人以為這家伙進去通報了,只得在門外耐心等著,越等卻越是心焦。
一炷香之后,大門內(nèi)還是沒有動靜,二人忍耐不住了,又在門口喊道:“建奴大舉入侵,十萬火急,大棱河堡有緊急軍情來報!”
連著叫喊了幾次,方才那個軍官又跑了出來,呵斥道:“慌什么,大人正在睡覺呢。驚擾了大人,可是你們能承擔(dān)的?”
二人一聽,自家將軍都快掛了,這大白天的,祖將軍還有心思睡覺?二人里面有一個稍微聰明點,急忙把身上的銀子全掏了出來,塞到軍官手里。另外一個見狀,也趕緊把有樣學(xué)樣,把身上的銀兩全部掏了出去。
銀子很多,得雙手才能捧下。軍官雙手掂了掂銀子,點了點頭,把銀子收入懷內(nèi),朝二人說道:“請稍候,在下這就進去稟報。”
正在這時,總兵府門口一陣哄鬧,祖大壽帶領(lǐng)這大群的親衛(wèi),來到門前,跨上戰(zhàn)馬正要出發(fā)。 收了銀兩的軍官趕緊上前稟報。 祖大壽聽完,啪的一鞭子抽在了軍官臉上,理也不理,撥馬便準備開走。
方振武派來求援的二人,一看這個情形,心知是正主出來了。趕緊沖上前來,雙雙跪下,喊道:“祖將軍,建奴十萬大軍進攻大棱河堡,方將軍獨力難支,請祖將軍速派援軍。”
祖大壽看也不看二人,對著親衛(wèi)說道:“發(fā)什么愣,還不給我打出去!”
眾親衛(wèi)圍了上來,二話不說,掄起帶鞘的腰刀就是一頓狠揍。
前來求援的二人一開始只是護住要害,并不還手,口里繼續(xù)大叫,求祖大壽速派援兵救救自家將軍。祖大壽的親衛(wèi)們看看這二人不逃,反而一直大喊,回頭看看祖大壽臉色,手上的力道也開始大了起來。被打的急了,前來求援的二人怒從膽邊生,搶過親衛(wèi)們手中的刀,便要開始反抗。
祖大壽看到二人開始反抗,嘴里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殺了!”
親衛(wèi)們聞言紛紛拔出刀來。圍在圈中的二人見此情形,心知此次絕無生路了,只是沒求來援兵,有負將軍所托。便相互看了一眼,拔出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跪下說道:“小人等冒犯了大人,自知死罪難逃,自當(dāng)以死向大人賠罪。 只求大人看在軍中袍澤的份上,速速發(fā)兵去救我家將軍。” 說罷,二人橫刀自刎。
眾親衛(wèi)看到這里,手里的刀不由的垂了下來。
祖大壽在馬上狠狠地瞪了親衛(wèi)們一眼,說道:“方振武好大的狗膽,竟敢派人前來行刺本帥。來人,把這兩個狗才的尸體吊到旗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