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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偽故宮內(nèi),皇太極帶著眾謀士正在算計毛文龍,希望引誘毛文龍來投,或者唆使毛文龍自立。
寧遠督師府內(nèi),袁崇煥帶著眾謀士正在算計毛文龍,希望能搶奪東江的海鹽產(chǎn)業(yè)。
京師皇宮內(nèi),咱們號稱除太祖外第一勤政的崇禎皇帝,也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東江的屯田和海鹽產(chǎn)業(yè)。
京師內(nèi)閣之中,周廷儒周首輔同樣正在打東江海鹽的主意。上次周家家奴回報之后,又加了一條,出了東江海鹽外,周首輔還打上了毛文龍人頭的主意。
被這么多牛人惦記著,毛文龍也應(yīng)該引以為豪了。倘若他知道這些事情,也不知道他心里會做何想。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毛文龍現(xiàn)在肯定不會有任何想法,因為此時他正在玩鳥,對,你沒看錯,在玩鳥。
自從今年年初王啟年來到東江之后,這里便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幫助東江扛住了杜度的南犯不說,又順勢反撲成功,攻占了建奴遼南的重鎮(zhèn)-鎮(zhèn)江,收復了遼南數(shù)千里的地盤。
離間了袁崇煥和建奴的關(guān)系,以前袁崇煥和建奴簽訂了密約,兩伙人合伙想弄死毛文龍。這邊袁督師斷了東江的糧草軍械,那頭杜度就率領(lǐng)建奴大軍南犯。
當時東江上下都是人心惶惶,即使擊退了杜度,攻占了鎮(zhèn)江,占領(lǐng)了遼南,人心仍然未定。誰也不知道建奴下一次攻擊會在何時。
等地袁崇煥和建奴反目成仇之后,東江終于可以放心休養(yǎng)生息了。背后的敵人不除,建奴肯定不會全力攻擊東江,派出小隊精銳出來攻擊?求之不得,大批的朝鮮中下層軍官在東江將領(lǐng)的帶領(lǐng)下,等著和建奴精銳交手,以獲取經(jīng)驗,提升戰(zhàn)力。
到了此時,東江人心已經(jīng)安穩(wěn)了下來,可惜還是沒有扎根。
因為東江窮苦,人人都在為了不被餓死而努力,凡是能填飽肚子的活計都得干。捕魚啊、打獵啊、種糧啊、采集之類的,而且沒有分工,大家都是各自為戰(zhàn),到了春天,一窩蜂的去采集,到了夏天,一窩蜂的捕魚,到了秋天,一窩蜂的打獵。工種頻繁的變換,導致生產(chǎn)力極其的低下,大家一年到頭忙了下來,也只是混個溫飽而已。甚至有人連溫飽都混不到,每年冬天,可是有許多凍死餓死的人。
直到王啟年帶人曬出海鹽之后,島上的日子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士卒也好,流民也好,終于開始扎根在了東江,開始繁衍生息。
曬出了海鹽,再賤價賣出,獲取了大量的糧食和錢銀。有了這些糧食,再加上楊存仁帶人編訂了戶籍,一些有一技之長的手工業(yè)者,終于不用再每天去搜集糧食,只需要埋頭完成島上安排的工作即可,社會分工終于開始出現(xiàn)。會種田的紛紛去當?shù)柁r(nóng),租種島上開發(fā)的屯田。會打鐵的,開始生起爐火,拿起錘子打鐵,靠賣出鐵器換取糧食。會編織的去山上砍來藤條,編成各種各樣的器物開始出售。
看到碼頭上糧草內(nèi)堆積如山的糧草,擺脫了朝不保夕的陰影,民眾的心思也安定了下來,不再以一種打臨工的心態(tài)生活。
對內(nèi)方面,王啟年的到來,幫東江把內(nèi)政弄得整整有條,一切都走上了軌道,毛文龍想 操心也沒地方。對外方面,在王啟年的策劃下,東江占據(jù)鎮(zhèn)江,守住青石峪。倘若建奴派出大軍南下,首先便得攻下青石峪。東江只要稍加提防,怎么著也能在此地阻住建奴數(shù)十日。有了這數(shù)十日的空檔,足夠東江從容應(yīng)對了。東江編訂民籍后,只需要三五日便能完成征兵動員,十來日便能完成增援青石峪的任務(wù),所以,從理論上來說,建奴攻擊東江,雙方最后只會在青石峪附近打成相持不下的局面。
倘若建奴繞道老寨、牛毛寨,派少量精銳前來攻擊,東江也不怕。老寨下來的路上,時刻有數(shù)千東江精銳駐守。
內(nèi)政和軍事都不用毛文龍擔心,苦了一輩子的毛文龍也難得的開始享受起來。每天除了對重要事情例行的過問外,其余雞毛蒜皮的小事自然有楊存仁等人去操勞。忙了一輩子的人突然閑了下來,不由得滿身的不自在。上官有難題,自然有屬下分憂。遼東此地本身就盛產(chǎn)海東青,于是好事的溜須拍馬之徒便送上來一只海東青的幼鳥。這些天,毛文龍都在忙乎這個。
這一天,毛文龍和往常一樣,坐在大廳的帥位上,逗弄這鳥架上的海東青幼鳥。門外親衛(wèi)來報,東江專門掌管糧草的糧草官求見。毛文龍吩咐親衛(wèi)把人請了進來。
二人見了面,糧草官剛剛行完禮,毛文龍就開口道:“何事求見?倘若是糧食不夠用了,去找楊存孝楊先生。他掌管著咱們東江的海鹽,同海商籌集糧草的事宜全部交給楊先生了。倘若是不重要的民事,去找楊存仁楊先生,現(xiàn)在咱們東江的民事都交給楊先生了。你先想好了,倘若是大事就說,是小事就不要來煩本帥。”
糧草官滿頭黑線,開口道:“大帥,下官便是受楊存孝楊先生所托,前來拜見大帥的。咱們第一季的屯田已經(jīng)收獲了,楊先生在復州盯著,說是怕那群商屯的奸商弄虛作假,少報了收成。雖說今年是商屯第一季,咱們不收租子,不過楊先生說,至少要對今年的收成有個數(shù),來年這群 奸商交租子的時候才不會被他們忽悠。楊先生走不開,所以才派下官前來同大帥報喜。”
毛文龍一聽報喜二字,興頭上來了,糧食之事肯定是大事,而且看看糧草官滿臉的興奮,八成是大喜事。于是毛文龍開口道:“是何喜事,快快報來。”
糧草官便開口道:“回大帥,如今秋收已畢,田地里面的糧食都進了倉庫。今年咱們東江自己屯田了二十萬畝,共計產(chǎn)出糧食二十九萬八千石有余,合計每畝產(chǎn)糧一石半。這還是新地,倘若到了明年后年,新地變熟地后,糧食還能漲一漲。據(jù)下官們找的老農(nóng)估算,到了明年畝產(chǎn)能到毛兩石,后年能到兩石半。這樣算下來的話,光是咱們自己屯田,明年就有毛四十萬石糧食入庫,后年能漲到五十萬石。商屯那一塊,收成稍微差點,屯出去二十萬畝熟田,產(chǎn)糧也就三十五萬石不到。今年雖然不收租子,到了明年便可以收一成租子,約合三萬五千石,后年能收七萬石租子。另外,咱們還組織人捕魚、狩獵、采集等等,所獲也還算豐厚,七七八八算下來,可以折算糧食約十萬石。”
毛文龍心里算了算,以前東江有民眾約四十萬,外加主力戰(zhàn)兵約三萬,合計四十三萬人口。到了今年,又有遼民陸陸續(xù)續(xù)從建奴的地盤逃了過來,算下來現(xiàn)在人口差不多五十萬的樣子。王啟年用海鹽幫東江換了三十萬石糧食,去除掉這幾個月消耗掉的部分,還剩下約二十萬石。加上今年的收成,島上總共屯了約六十萬石糧草。雖說不算豐富,省著點用撐到明年五月份綽綽有余。到了五六月,萬物生長,到時候又有新鮮菜蔬等物可以充饑。這樣看起來, 今年東江至少不會有人餓死了。
于是毛文龍高興了起來,走下了位子,圍著糧草官看了看,開口說道:“好!好!好!著實辛苦你們了。今年有了富余,到了年尾,再好好犒賞下大家。”
接下來糧草官又匯報了一些瑣碎小事,毛文龍卻心不在焉。作為一個上位者,對于有才能的下屬,便需要適當?shù)姆艡?quán)。總不能和咱們圣上一樣,一天到晚勤政,勤政,勤政,事事都要自己親自過問,結(jié)果做的越多,錯的越多。
這糧草官也頗能察言觀色,看著毛文龍開始心不在焉,于是悻悻的完結(jié)了,告辭出去。
毛文龍剛剛坐下,門外親衛(wèi)來報,護送建奴頭顱上京的眾人回來了。出發(fā)時五十一人,回來仍然是五十一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毛文龍心下有些奇怪,其它人回來了可以理解,這楊二狗不是王啟年的家人么?不應(yīng)該留在京師聽從王啟年差遣么?于是吩咐毛永孝和楊二狗進來回話。
親衛(wèi)依令出去,帶了毛永孝和楊二狗進來。
二人職位都很低,就連毛永孝也只是千總而已,而且武官不值錢,見了毛文龍自然得磕頭行禮。
二人行禮已畢,毛文龍便指著楊二狗開口道:“二狗啊,你怎么也回來了,不是應(yīng)該在京師伺候你家主人么?”
楊二狗聞言,先露出尷尬的表情,開口說道:“回大帥,我家主人新收了一個叫方漢的下人,現(xiàn)在帶著他在京師,讓小的回來東江。”然后想了想,又變成了得意的表情,開口道:“我家主人說了,小的稍加磨練,便是大將之才。用在京師跑腿屈才了,還是回來跟著毛承祿將軍混一陣子,先把戰(zhàn)場上面的學問學到手再說。”說完后跪下磕頭道:“此事還請大帥成全。”
毛文龍哈哈大笑,開口道:“你家主人倒是打的好算盤,自己身為頂級謀士,手下再出個大將,豈不是文武都讓你們家占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