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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淡地聽完辰越所敘述的一切之后，古妖龍昂著自己高傲的頭顱，說：“你猜的不錯，但是那又如何，你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王族罷了，你以為你對我來說是什么不可或缺的存在嗎？條件我已經(jīng)給出來了，接不接受由你自己決定。”

    辰越望著古妖龍說：“我們沒必要互相傾軋，不如我們各退一步。這樣吧，你給我龍的力量，而我交出我的靈魂，不過是在我死亡之后。”

    驟然間，緊接著辰越的話語，一股猛烈的吐息，伴隨著一聲冷哼自古妖龍的鼻孔之中噴出。擁有無盡生命的古妖龍，身為強大的龍類上古異種，隨便噴出的一股熱氣，對辰越來說都是一股毀滅性的熱風。

    如果說強烈的寒風吹在人的身上就像刀割一樣，那么古妖龍的熱風更像是失去云層遮掩的日光。那股灼熱感穿透鎧甲，直達辰越的靈魂深處，然后將那種痛苦自他的內(nèi)心引爆。

    在古妖龍發(fā)出吐息的同時，辰越便使用了Feast。靠著這個，他才能在古妖龍的威壓之前堅持下來，寸步未退。然而鎧甲已是開始泛紅，內(nèi)部的溫度更是超乎普通人的極限，也就是辰越這樣接受過嚴苛訓練的人還能堅持。

    “你有那個和我講條件的資格嗎？”古妖龍發(fā)出擬人化的冷笑，一面說著“要是我在這里殺了你的話，一樣可以得到你的靈魂。要知道，在你們?nèi)祟愔校瑸榱烁鞣N各樣的原因愿意出賣自己的靈魂的人可是不在少數(shù)。”一面噴出更加猛烈的吐息。

    灼熱的風吹過辰越的身體，鎧甲之上自動地迸出火花，甚至迸出火焰。實際上古妖龍隨意的一口，都足以讓辰越承受相當于一輛高速行駛的機車的撞擊。但是辰越只是晃了晃，又站穩(wěn)了，他的雙腳，不自從何時起便已陷入地底。

    見辰越仍然沒有倒下，古妖龍問：“人類，不，王族，你似乎有必須獲得力量的理由。”雖是疑問的語句，卻無半點疑問的語氣，認真之中透著一種無謂。

    辰越挺直身體，說：“說這么多廢話，不像你這樣強大的上古異種該有的姿態(tài)吧。”

    古妖龍笑了，“真是有趣，你的心中似乎不存在任何恐懼，理性的成分很高。那我也使用類似的模式來和你對話吧。數(shù)千年都沒有說過話，也許我是因此而感到寂寞了吧。不過關(guān)于你必須獲得力量的理由，我對此很感興趣，告訴我吧。”

    “為什么要獲得力量？”辰越看著自己的雙手，苦澀一笑，道：“我想那只是因為，我再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痛苦了吧。在這之前的很多次，我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悲劇發(fā)生。看著那些鮮活的生命被奪走，我很想按那些人告訴我的一樣，因為我已經(jīng)盡力了，所以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一切。可是，到最近我才發(fā)現(xiàn)，不行，我做不到那種事情。”

    “我曾經(jīng)遇見過許許多多的人類，每一個來找我的人類，都有著為了某樣東西而必須戰(zhàn)斗的理由。你的理由和他們比起來稍微有趣一些，可是我的眼睛可以看見，還有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存在著。”

    “更深層次的東西？”

    “你該知道的，之前一直都不清楚的事情，在最近突然就明白了，難道不是有著某種契機嗎？”古妖龍?zhí)鹱约旱囊恢积堊Γ咏顺皆健！跋襁@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話實在令我煩躁，你的內(nèi)心，干脆就讓我來窺伺一下吧。在那之后，我想我們就會達成共識，或者我將直接抹殺掉你了。”

    “要怎么做？”辰越不假思索地問道。

    “放松對我的警惕就行了，別的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

    古妖龍所說的話，被辰越一一照做。在那之后的一段時間里，龐大的古妖龍，和一個渺小的人類，在這地脈之中陷入了短暫的岑寂。辰越的心中，一幅幅畫面高速地變幻著，那是他的人生，他的過去，代表著他的存在的一切。而一個旁觀者，就像從他的背后靈一樣，從最初開始觀看過他的所有人生，體味過他所擁有的所有。

    從辰越孤獨地出生，到被某人自厄獸的口中救下，再到成為一名有志的青年，再到成為警察部門的一員。從最基礎(chǔ)的警員一步步爬升，最后在特殊行動部門組建之時成為其中的一名高級干部。作為特殊行動部門的高級干部，他理所當然地接觸著大量的特殊事件。他見識過種種令人絕望的現(xiàn)實，深深地感受到命運的無奈。陵江縣事件、霧川鎮(zhèn)事件、北川事件，自從第一只厄獸出現(xiàn)，他的心中就有一種自己必須得做點什么的感覺。現(xiàn)在，孫萬儒和陳普已然死去，楚恒也離開了，好像只剩下自己一個了。

    他的個性，將他的命運早早地定盤。

    然而這并不意味著古妖龍能夠完全理解辰越，世界充滿了偶然性，即便是同樣的人生，由不同的人來經(jīng)歷一遍，得到的結(jié)果也可能會完全不同。記憶的洪流與現(xiàn)實很快交匯，古妖龍的聲音這時在辰越的腦海之中響起，“原來如此，我大概明白你的理由了。我可以給你龍的力量，條件也可以變化，不過我要稍微改變一下。你自己的靈魂可以留到你死后再交給我，但是你必須替我去尋找那些體內(nèi)流著我的血液的人，替我收取他們的靈魂。”

    “流著你的血液的人？”辰越同樣在腦海之中回應(yīng)。

    “原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古妖龍有些驚訝，“數(shù)千年前，我和一位王族簽訂了契約，也就是你們俗稱的明帝。因為那個契約的效力，他將擁有一支擁有龍的力量的大軍。但是因為他們違背了和我之間的契約，加上六道的力量，契約由此變成了詛咒。雖然現(xiàn)在詛咒已經(jīng)解除，可那些人的后代必須為他們的力量付出代價。凡是使用過我的力量的人，都無法抗拒我的召喚。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體內(nèi)流著我的血液的他們就已經(jīng)算是我的一部分了。”

    “等一下，這么說來的話，如果他們沒有使用過你的力量，那就不會成為你的祭品。”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有誰會不去使用那份強大的力量呢？那不是他們可以決定的事情，只要滿足某個契機就可以激發(fā)力量，也有可能一生都無法激發(fā)力量。我的血脈雖然強大，但是也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千年前的那支龍血大軍，也是因為混合了一種特殊的藥劑才沒有產(chǎn)生副作用。不過他們的后人可就難說了，好歹這么多年的繁衍，能夠為我做出一些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