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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騎士,天生就是為了對付靈體而存在的。
“好險!”
瘋子終于沖過了那道門。
“留下來!”
地獄騎士的吼叫,伴隨著一道血色的火焰打了過來。
“哇啊——!”
瘋子慘叫一聲,橫飛了出去。那是修羅道的力量,對他的靈體造成了不小的損傷。不過他成功了,橫飛而起的他借勢撞破了車廂壁,來到那燃燒著青灰色火焰的鐵軌之上。一輛機(jī)車自動浮現(xiàn),接住了他的身體。
地獄騎士的下一波火焰就打在瘋子的背后,那是一股足夠毀滅他的力量,融合了地獄騎士對于自己無能的憤怒。
然而,瘋子很幸運,他也應(yīng)該幸運。那股力量即將發(fā)揮作用的時候,他恰好離開了這趟幽靈列車,而那股力量似乎無法離開幽靈列車。
“呼!”
瘋子忍不住喘息了一聲。不斷遠(yuǎn)離的幽靈列車,不斷沒入幽深的黑暗之中,那最后面遠(yuǎn)離的一列車廂上,浮現(xiàn)出地獄騎士的素顏來。
地獄騎士伸出手,對著瘋子做了一個他壓根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手勢。列車不斷地復(fù)原,不斷地遠(yuǎn)離,地獄騎士的素顏很快就被吞沒,而且隨著列車的遠(yuǎn)去而遠(yuǎn)離了。
然而瘋子壓根就沒有看見這一切,他轉(zhuǎn)身就沖下了軌道,墜落在尋常的地面之上。意識一個松動,他連人帶車都落入了地底。
“哇啊啊啊!”
片刻之后,瘋子怪叫一聲,從地底里沖了出來。幸虧一般無人可以看見靈體的行動,否則要是看見那樣的騎士,估計會懷疑自己是否置身于現(xiàn)實這樣的問題。
景明一直都好好地守在瘋子的肉身的身邊,好在瘋子把握的時機(jī)不錯,離魂出竅時的姿勢就像是一個盤腿打坐的得道高人一樣。
然而因為瘋子所在之地算是鬧市,景明不得不將他的肉身移動到附近的一顆大樹之上,又接連施展了幾個道術(shù)才避免了被眾人圍觀的后果。不過正是因為景明的道術(shù),最后瘋子自己都找了好久才被景明發(fā)現(xiàn),回到了自己的肉身。
瘋子向景明說明了情況之后,后者也是面色凝重,“居然是地獄騎士,這下事情就復(fù)雜了。”
……
“在把一些事情推給師兄去完成之后,我就自己去調(diào)查關(guān)于那趟列車的事情了,也親自確認(rèn)過很多事情。那輛幽靈列車就是當(dāng)初你乘坐的前往帝都的那一輛吧。而我在列車上看見的那些人,也都是那輛列車上的乘客的成員。我一個一個確認(rèn)過來,很多乘坐過那輛列車的人腦子都多了一種奇怪的印象,好像自己死過一次一樣。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失去了屬于自己的靈。剩下的那幾個不在車上的,我想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在邪靈的手里了吧。”
甘天不置可否。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dāng)初在那輛列車上,他們?nèi)慷家呀?jīng)死掉了吧。不過就像今天這樣,你用自己的力量使他們再度復(fù)活了。”
“那又如何呢?”甘天開口了,“我讓他們復(fù)活,該是他們的幸運吧。”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為什么你那么痛苦呢?”
“哦,”甘天露出古怪的笑容,“我很痛苦,你是從哪里看出來的?”
“甘若在哪里?林紫衣在哪里?甘悅?cè)挥衷谀睦铮俊悲傋幽抗馊缇娴刈⒁曋侍欤拔颐靼椎模軌蜃屇惝a(chǎn)生如此之大的轉(zhuǎn)變的,也就是她們?nèi)吡恕2贿^,看你一臉不希望我問的樣子,我也不會詢問事情的經(jīng)過,也不會關(guān)心結(jié)果如何。將來如果你想要和我說這個,我會認(rèn)真地傾聽的。但是現(xiàn)在,作為你的朋友,我覺得我還有更多可以做到的事情。”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瘋子撓了撓頭,轉(zhuǎn)過身去,掏出一個筆記本一樣的東西,連續(xù)翻了幾十頁之后,才轉(zhuǎn)回來繼續(xù)道:“心里面的事情,還是說出來比較痛快。別看我這樣,我的意志可是堅定到絕對不會違背諾言的呢。只要你讓我不要說出去,那么我就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以前的我或許會失誤,但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之后,我不會再犯下那種低級錯誤了。所以甘天,心里有什么難處的話,盡管和我說吧。”
驟然間變得寒冷的夜風(fēng)間,似乎只有沉默在繼續(xù)流淌著。
甘天無言。
瘋子無言。
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不清楚對方的真實想法,二者之間毫無關(guān)系。
甘天盯著瘋子的眼神越來越冷了,而瘋子看著甘天的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熱切。
良久。
甘天問瘋子:“吶,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究竟是什么讓你決定無條件地相信我的呢?”
瘋子不假思索地回答:“直覺。”
甘天擺手道:“這個回答可不能讓我滿意。”
瘋子略一思索,“覺得你是個好人吧。”
甘天搖頭。
瘋子沉吟片刻,道:“我想那是因為我始終確信,你的理想不會改變。所以為此做出的一切努力,我都是可以理解的。”
“你想得太簡單了,”甘天嘴角泛起殘忍的笑容,“人是會變的,人總是會變的。”
“我相信你不會變的。無論你的外表怎么變化,甘天就是甘天。”瘋子深吸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一直都堅持以為,你不是紫皇,就算你真的是轉(zhuǎn)世,你也不能算是紫皇。因為你是甘天,而甘天不是紫皇。而且實際上,你的意志,未必就會輸給我啊!”
“瘋子,你以為你自己理解了什么嗎?”
“不,我還有很多事情無法理解的。”
“那你還對我說那些話。不怕告訴你,我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呢?”甘天冷笑道,“要知道,我現(xiàn)在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呀。按照明洲的古話來說,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瘋子,這對你也適用的。一旦我發(fā)現(xiàn)你會對我不利,我就會立刻毀滅你的。”
“我知道。”瘋子的表現(xiàn)很平靜。
“所以說……可惡……”瘋子這種反應(yīng),反而是讓甘天一時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甘天,我知道現(xiàn)實讓你很難受。但是,想想從前吧,想想你以前身為一個普通人的日子,你還沒有放棄過你的理想吧。”
“那個……”甘天震驚地再次語塞,他無法對這個問題給出回答。
“我不會忘記,我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是唯一一個不會明確地對我表示厭惡的人。從那時候我就確信,你和我其實是一樣的。”
“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樣侮辱我的說法,話說你早就注意到了嗎?”甘天吃驚。
“我是瘋子,又不是傻子。”瘋子頓了一下,接著說:“說起來,我們之間的緣分也是由厄獸連接起來的呢?那段時間我還真是狼狽呢,明明知道是很難成功的事情,我卻還是無法忍受地一次又一次地,希望用戰(zhàn)斗之外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這樣的話從你的嘴里說出來還真是有趣啊。”甘天故作感慨道。瘋子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戰(zhàn)斗狂,戰(zhàn)斗起來簡直就是瘋魔,怎么會想著用戰(zhàn)斗之外的方法解決問題。
“我們之前所見到的那些厄獸,無論是中級還是下級,下級還是上級,大都是由某種秘法,由某種力量催動而生的。那些不是我們可以阻止的力量。可是按照真正的厄化規(guī)則,只有墮入絕望的人才會真正的厄化,歷經(jīng)過黑淵的絕望,才會化為復(fù)仇的生靈歸來。我們一直在做的事情,不就是拯救它們嗎?”
“厄化……”甘天咀嚼著這兩個詞語。一些往事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在眼前。他已經(jīng)幾乎快忘記了呢,關(guān)于厄化最原始的規(guī)則,明明不過是幾個月前的事情,想起來卻好像是去年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