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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融眼?”炎湘顫顫言道,隨即腳步向后退開了數(shù)步,惶恐不安。
“怎么了?”陳閑于此,感到奇怪。
他還不能知道自己的眼珠子正在發(fā)生變異,說話之間,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望著炎湘。
炎湘指手,不安地問道:“陳閑,你......你不覺得痛嗎?”
“剛才被趙水奇打了一拳,卻是痛。”陳閑言道。
炎湘搖搖頭。“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你的眼睛不痛嗎?”
“不會啊。”陳閑顯露輕松答道。
看得出炎湘此刻的臉色是在擔憂,陳閑其實能感覺到身體的疲憊,但他還是要逞強一會,將姿態(tài)放得輕松。
“陳大哥,你的眼睛怎么變成了紅色?”霍大牛耿直一問。
陳閑皺眉,似乎明白了炎湘為何會如此擔憂。
“走,我們趕緊回去竹林,不然......”炎湘停下語言,她再看著陳閑的眼睛,紅到如此程度,已不再是是“竹硒蟲”能夠抑制。
要徹底治愈,還是要將梭蟲毒徹底解了才行。
“我們是該回去了,今年的黑鐵考核或許會因為趙水奇重傷而取消,我或許也因重傷趙水奇而被驅逐青崇派域。”陳閑笑著言說。
“什么?陳大哥你打敗了趙師首?”霍大牛聽得有些發(fā)蒙:“趙師首可是‘極武榜’上排名第二十一位的頂級高手,您居然把他打敗了。”
“哼,這個‘極武榜’可真是沒有含金量。”
陳閑也知道極武榜的存在,也知道極武榜只記錄天底下修為百強之人,曾經(jīng)一度,陳閑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上得極武榜,然是現(xiàn)在,陳閑嗤之以鼻,究其原因,只因極武榜上從未有過貧民子弟的名字出現(xiàn)。
不再多言,陳閑只當?shù)裳塾诔浚髮⒀紫姹成霞绨颍徊斤w躍,離開了茅草屋。
先前來的時候,是擔心動用修氣會使得毒素復蘇,而現(xiàn)在毒素已經(jīng)復蘇,自然也就不用再壓制了。
傾盡修為,很快便是回到了二十五組院。
炎湘一路上沒有說話,她在沉思該如何幫陳閑解毒。
血融眼的出現(xiàn)已是說明了陳閑的視覺神經(jīng)正在被梭蟲毒的毒素侵蝕,要不是之前炎湘給陳閑服下過各種有益藥品,將陳閑的五感六覺都提升到了超凡境界,此時陳閑便是不能再看見任何東西。
回到二十五組院之后,直接進入到竹林中,雖說竹硒蟲已是緩解不了,但總好過什么藥都不吃。
“別弄了,這東西太苦了。”陳閑有意向阻止炎湘。
炎湘白了一眼陳閑,抱怨道:“你知道竹硒蟲有多難收集嗎?要不是你亂用修氣,我至于這樣辛苦。”
炎湘一面說著,一面細細查看著竹林中每一根竹子。直至天黑,才能收集一些,勉強熬藥。
陳閑在旁,原本不覺得有何,但看炎湘費勁心神才弄了那區(qū)區(qū)一小手掌的竹硒蟲枝,心頭不免感到一絲歉意。
此藥雖是臭、苦不堪,但它的來源已讓陳閑不覺再有何苦可言。
“咚咚咚......”陳閑剛將藥水飲盡,二十五組院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應該是大牛回來了。”陳閑言道。
陳閑以上乘修為,幾步之間帶著炎湘回到初學堂,而霍大牛只能憑著雙腳,一步步從天絕殿行回。
炎湘打開院門,只見霍大牛一臉疲憊,這一天登上天絕殿,又返回,確實夠累。
而站在霍大牛身邊的賈壬,意氣風發(fā),顯得十分精神。
“炎湘姑娘晚上好啊,我下山之時正好遇見了這個人,看他有些走不動路,就扶他一塊下來,想不到,他也是來找你們的。”
“你是天臺上的那個獵人。”炎湘記得賈壬。
“是,以前我在秋山鎮(zhèn)外的山林中打獵,說是獵人也對。”賈壬稍有羞澀,撓了撓頭,言道:“我答應陳兄弟要請他吃野味,所以就來了。”
“野味,他是不想要命了,深重劇毒就該吃點清淡的,還野味。”炎湘不悅。
視線望向霍大牛,炎湘命令道:“大牛,你趕緊上廚房弄點米粥,別說你們習武之人可以不吃飯,要知道吃飯才能讓身體強壯,才能抑制毒素。”
霍大牛聽此,忙是點頭,顧不得疲憊,應道:“好,我馬上就去煮粥,可不能餓著了陳大哥。”
霍大牛經(jīng)歷這一天,仿佛井底之蛙蹦出了井口,總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天大地大。在他眼里,陳閑如同是神一般存在,他崇拜著,愿意緊緊跟隨。
炎湘見此,不免偷笑,而后領著賈壬,進到了二十五組院中。
陳閑此時置于房間中,手指間擺弄著黑月神戒,心思沉重之下已理不清自己未來的路徑。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算是實現(xiàn)了不久前顧天堯所言的“天下第一”,可事實上,他深知自己即將成為“天下公敵”。
但這都無所謂,陳閑原本就打算在營救下肖筱和薔薇之后,竊取剩余三十五件寶器,融合出創(chuàng)世之神的力量。
聽見屋外行來的腳步聲,陳閑收起黑月神戒,站立起身。
“賈兄真是守約。”陳閑見得賈壬前來,抱拳道。
賈壬也是忙抱拳,道出:“陳兄弟之約,我赴湯蹈火也得來。”
“真是沒有想到陳兄弟修為如此了得,實在叫我慚愧,今日還有眼不識泰山,竟叫陳兄弟逃跑,實在是......”
“賈兄不要客氣了,我既然約你來到二十五組,就是把你當做了自家兄弟,何況今日你確實是為我擔憂,我該感激。”
陳閑說著話,揮手示意賈壬落座。
賈壬僵了片刻,搖頭道:“還是陳兄弟先坐下吧。”
“怎么了?”陳閑對賈壬這一說感到奇怪了。
賈壬道:“其實,今日看見陳兄弟修為如此了不起,心中實在有些......有些......”
“哎,我也就不掖著藏著了。”賈壬言說,突然雙膝跪在了陳閑的面前。“我出身于山林,沒有正經(jīng)筑煉,我想能有一個師門傳授,可又知道天下門派都有初學堂設立,故此......”
“你想拜我為師?”陳閑明白賈壬的意思,問道。
賈壬點了點頭,誠懇道:“我山野之人,不懂禮俗,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陳兄弟,還請你能收我為徒。”
言罷,賈壬當即磕頭在地。
炎湘在旁一驚,而后嘲笑道:“還真沒見過誰拜師,還管師父叫‘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