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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說?什么事?”景颯聆輕輕的掀起杯蓋,修長白皙的手指搭在蓋子上,竟將那上好的白瓷給比了下去。聽了葉非塵的話手指微頓。
對于自己手下收集資料的能力他還是很有信心的,何況小丫頭要的還是那淺層的東西。
“不是什么要緊的,何況我也沒問。”看他似乎很在意,葉非塵便用隨意的語氣道,“今日我發(fā)現(xiàn)許多人對我祖母似乎很畏懼。”
清脆的瓷器碰撞聲響起,景颯聆頓時放下手里的杯蓋,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你不知道你祖母的事跡?”
看來真的有什么事她遺漏了。
葉非塵老實的搖頭,“我不知道。小時候身體不好,沒人和我說什么,也許說過是我沒記清。后來去了泉州和祖母一起生活,只聽過祖母提過幾次爺爺,沒聽她說什么往事。”
景颯聆一瞬的訝異過后便端起茶杯喝茶,茶霧裊裊,讓他的神情都變得有幾分朦朧。他似乎想到什么,嘴角輕勾,喝茶的同時偶爾瞅葉非塵幾眼。
葉非塵知道他一定要腦補什么他覺得好笑的場景,只當做沒看見,坐的穩(wěn)穩(wěn)當當。
“我向來覺得祖母雖然表面嚴厲但內(nèi)里溫和可親,所以覺得府上人的表現(xiàn)有些奇怪。”
她不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但是她如今深覺她爹很有可能不太靠譜,以后祖母也許會遇到些煩心事。想要給她解憂,了解她被人熟知的過往很有必要。
從府里人的表情和景颯聆的反應(yīng)來看,祖母確有一段很‘輝煌’的過往。
她還記得那句‘羅剎女回來了’。
‘噗!咳、咳……’景颯聆差點將喝到口里的水噴出來,掩著口不斷的咳著,好一會才恢復(fù)平靜,眼睛直直的看著葉非塵,“溫柔可親?你說的是你的祖母,葉老太太嗎?”
此刻的他臉頰因咳嗽而染上紅暈,淡紫的薄唇因染上水漬而變得光滑嬌柔,眉眼微往上抬,幾縷青絲落在臉側(cè)。眼里水波未動,卻已是魅惑天成。
葉非塵呆了呆,以前就知道他是個帥哥,但當時他頭上總包著紗布,也沒覺得什么。現(xiàn)在這么一看她真的想吐槽一句:禍害!
“嗯?”景颯聆敏銳的抓住了她的表情,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故意用手指慢條斯理的擬去嘴上的水滴,嘴巴不張,磁性的聲音卻已傳到對方的耳朵里。
“你這個禍害!”葉非塵回神,不禁惱羞成怒,狠狠的盯著他的額頭,“我才多大,你就對著我使美男計?當初怎么就不見你毀容,省的頂著這張臉招搖撞騙。”
嘴角的弧度微頓,慢慢變平,但臉上的表情只僵了一秒就恢復(fù)正常。
景颯聆故作幽怨的長嘆口氣,修長的手指穿過落在臉側(cè)的頭發(fā),將它們往后捋,同時順勢微仰起頭,以手撐著下巴,透過窗戶看向窗外。
“你……”其實話一出口葉非塵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那對于他而言不是快樂的回憶。她這樣莽撞的提起實在是不道德。
似乎對著他時她的情緒很容易波動,明明就覺得已經(jīng)修煉的不錯的說。
“小塵塵,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景颯聆慢悠悠的打斷葉非塵未出口的話。
“對不住。”葉非塵說的很誠懇。
“是呀,你真是對不住我呢。”景颯聆扭回頭,控訴的看著葉非塵,“人家這傾城之貌平日里誰多看了那都是要付賬的。人家冒著被你看上繼而對我死纏爛打的風(fēng)險讓你看,是想你已經(jīng)十二歲了,讓你長點見識,免得以后看見個長的不歪的就傻兮兮的跟著人家走了。我為你做這么大的犧牲,你竟然說那般傷人的話。我真是……呀,小塵塵,你想干什么呢?”
葉非塵冷眼看著做戲的景颯聆,完全將‘付賬’是讓人斷胳膊斷腿或者是戳瞎雙眼的含義拋到腦后,雙手扯著還掛在她手上的墨帶,瞅著他的脖子,咬牙切齒道:“我覺得,你還是去死好了。”
景颯聆坐正,再度端起茶杯,臉上神情嚴肅認真,由痞子轉(zhuǎn)換成優(yōu)雅的貴胄整個過程不過花了一秒。
“你可還記得你曾叫我給你讀過的《景國史》?”
葉非塵雙眼微瞇,覺得這人變臉的功夫更加的爐火純青了。見他轉(zhuǎn)到正題也不再糾纏之前他之前的話。
“記得。”她微訝,“難不成祖母已經(jīng)被記錄在史冊了?我記得當時那本書剛出世不久,記載的是當今皇帝登基前的事。”
“那你應(yīng)該記得,先帝,也就是景玉年間景國發(fā)生過戰(zhàn)亂。你曾說過當時景國的領(lǐng)兵之人有將才,但手段過于殘忍、心如寒冰,你并不欣賞。”
說完景颯聆便似笑非笑的看著葉非塵,“你如今卻覺得那人……溫柔可親?”
葉非塵霍然睜大雙眼,滿眼的不可置信,“你……你是說那個不被史冊記名的鎮(zhèn)國大將軍是……是我祖母?”
她忽然覺得喉嚨有點干,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干巴巴的笑,眼里卻是鄭重,“你別跟我開玩笑,你要是亂說就算你是當今皇上的皇叔我也照打不誤。”
景颯聆翻了個美麗的白眼,說的好像有多么看重他的身份似的。當初在知道他的身份后還不是照樣的對他不客氣。
“你以為是因為連史官都覺得他手段過于殘暴,而且已然作古才會在史冊里不記載大將軍的名諱。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大將軍還活著,而且,是個女子。”
太震撼了。這絕對要比養(yǎng)了一只可愛的貓等它長大了后發(fā)現(xiàn)它其實是只老虎還要震撼一百倍。
要知道那個鎮(zhèn)國大將軍雖然為平復(fù)戰(zhàn)亂立下汗馬功勞,但是在戰(zhàn)爭的過程中她曾放棄我方二千士兵的性命,對敵方的兩個城進行過屠城,而且其中有一個還是降城。
而且據(jù)說,當時鎮(zhèn)國將軍實行很嚴酷的軍法,有反抗的士兵都被除去。民間稱其為‘閻王使者’。
而現(xiàn)在有人告訴她,那個人就是七年來悉心教導(dǎo)她的老太太。
見葉非塵一臉被雷劈的傻樣,景颯聆皺了下眉,“我記得當初我說如果你想要知道詳情問你祖母就成了,你沒問?”
“我覺得我需要時間來接受這個消息。”葉非塵捏捏自己的臉,讓自己恢復(fù)了些清醒,從巨大的震動中回神,“我以為你是說以祖母的年紀可能知道當時的戰(zhàn)爭,戰(zhàn)爭的回憶都不會太好,我當然不會去問了。”
她還怕驚著老太太呢!
“誒呀,我實在……想不出祖母上陣殺敵的場面,而且那么……狠。還有!我沒有聽到‘閻王使者’這話……”這語氣實在難辨是驚懼還是興奮了。
“‘羅剎女’對么?這個才是當初普遍的稱呼,只是史官不想在史冊上泄露將軍是女子而換了個說法而已。”景颯聆忽的站起來,廣袖輕甩,手里多了兩串紅色串珠,一手拿一個掛到葉非塵的包子頭上,他湊近道,“好久不見,為師送點禮。其實,你應(yīng)該想的到你祖母當年的英姿的……我一向覺得小塵塵頗有乃祖母之風(fēng)呢。”
不待葉非塵瞪他,他就輕笑一聲從后窗閃了出去。
幾乎同時外面就響起了星兒的聲音,“小姐,你可歇好了?珍小姐和珠小姐往我們院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