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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他為什么對你好，為什么突然對你說那些話，為什么毫無理由的吃醋？

    那些都只是因為你跟那個他愛而不得的初戀情人長了同一張臉啊。

    我無比嘲諷地摸了摸自己已經(jīng)淚濕的的臉頰，光滑，年輕，富有彈性，可惜這一切都為與另一個人相似而存在。

    九十四章揭開謎底

    即使如此，那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卻終究是無可替代的吧？

    你終究替代不了她，不然他又怎會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不動你，不然怎么在別院里同床共枕了一宿他也沒對你怎么樣呢？只是因為她的不可替代吧。

    呵，連做個替身也不夠格呢。

    忽然想起《采桑子》里面的一句話來，“夫嗟女兮，不可士耽，士之耽兮，尤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女人啊，不要隨便愛上什么男子，男子愛上一個人尚可脫身，女子沉迷于愛情，可就無力自拔了呀！

    寒玉呀，寒玉，讀了那么多書又有什么用呢？

    前人的忠告尚在耳旁，你卻一次次地沉迷于愛情，每一次都把自己傷得面目全非，難道沒有愛情我就活不了了么？

    我長久的仰坐于浴池邊上，一會兒可憐自己，一會兒又暗自鄙視自己。一會兒冷笑，一會兒搖頭。

    眼淚毫無知覺的流了一臉，可笑，我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天。那個自詡瀟灑堅強的鄭寒玉，也會有自厭的時候。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別人的一個想法……

    直到池子里的水冷透了才回過神來。

    我沒有伸手去放熱水，就著冷水，自罰似的在凍得發(fā)紫的皮膚上一次次地澆灌冷水，咬著牙一遍遍地揉搓，好像要擦掉些什么痕跡。

    那些被他吻過的，碰過的痕跡，都可以洗去，可是心里的呢？

    鄭寒玉，你自作自受。

    等到全身上下都掉了一層皮似的隱隱發(fā)痛，我終于滿意了。

    起身來穿衣服，一個念頭在我腦海里成型了：我要去找三夫人，把一切問清楚。

    作為江闊從京城帶來的，又是最寵愛的女人，她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

    “夫人，”候在門外的小丫頭敲了敲門，“你還好嗎？三夫人來看你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迅速穿好衣服，擦干頭發(fā)，來到正屋門口的時候，三夫人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

    小秋正在給她倒茶，她挑剔的看著，四處打量陳設(shè)極為簡單的房間，眼睛里流露出鄙視來。

    “哼，茶都不能倒?jié)M嗎，你的主子可真能省，給客人喝茶都舍不得讓你倒?jié)M。”

    “這是夫人說的，倒茶七分滿才能顯示對客人的尊敬和……”小秋委屈地小聲嘟囔。

    “啪”一聲，三夫人一把將茶掃倒，怒到，“你還敢頂嘴，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幾天前那個在江闊和幾個夫人面前嬌嫩柔弱，惹人憐愛，又似乎善良懂禮的三夫人，和此刻這般大小姐脾氣的模樣判若兩人。

    狗急果然是會跳墻的，只看我被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帶出去玩了兩天，她先是跑到這里來嘲笑我，現(xiàn)在我前腳才進門，她就迫不及待地來了。

    我舉步走進屋去，臉上若有若無的帶了些笑意，“姐姐來得正好，我正有事找姐姐呢。”

    “哎喲，妹妹，你找我？你可是大忙人呀，怎么會有心思找我？”

    我沒管她話語里明顯的敵意，若無其事地接到，“可不是么。”一邊示意小秋出去。

    “等等——”葉芙見我不接招，似乎滿腔怒火無處發(fā)，硬是要找個借口為難我，“妹妹，你這里的丫頭可真不會服侍人。”說著指了指桌上亂糟糟的茶水。

    “那是——”小秋委屈地要開口解釋，話還沒說完，三夫人就喝道，“賤人！還敢狡辯！掌手三十！”

    小秋倔強地站在原地看著我，眼睛里的淚水就要溢出來。

    “怎么還不動手！要我?guī)湍銌幔俊庇质且宦暁v喝。

    一直默不作聲的我輕輕笑了一下，“小秋，你真是不懂事。姐姐不小心打翻了茶杯，你該清理干凈。”

    “明明是——”三夫人指著小秋還想說話。

    “好了姐姐，我已經(jīng)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了。”我不急不緩地道，“姐姐找我應(yīng)該還有正事，為一個下人不痛快可就不像姐姐了。去吧，小秋。”

    “你——”她氣急敗壞地看著我，卻在看清我的表情的時候愣住了，似乎對這樣的我有些陌生。

    “姐姐多少歲了？”

    她被我這么一問才回過神來，重新調(diào)整自己的表情，盡量顯示出她作為“姐姐”的氣勢來。

    然后下一秒她又反應(yīng)過來我的問題，眼睛里又射出憤怒的光芒來，“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年輕嗎？”

    我啜了一口茶，“姐姐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品茶，少爺最近似乎愛上喝茶了，”然后看了看她愈加憤怒的表情，補充道，“上好的鐵觀音，少爺?shù)淖類邸！?

    這已經(jīng)近乎炫耀了，盡管我的語氣很淡。

    她當然不會聽不出來，因為我眼睛的余光看到她的手已經(jīng)氣得發(fā)抖了。

    “哎——姐姐，這兩天少爺帶我出去可把我累壞了，不過還好買了許多好玩的東西，”我指了指被丫頭們擺在四角的青花瓷瓶，開心地道，“你看，姐姐，少爺可真是大方啊，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對我這么好，無論什么東西，我只要多看一眼，他就會去買回來……”

    “你以為他是在對你好嗎？”她終于冷冰冰地打斷了我的話，眼睛里顯示出仇視鄙視甚至略帶同情的光芒來。

    “你以為他愛上你了？”她冷笑了一下。

    我就是想激怒她，讓她把所有知道的可能不好的事情，都說出來刺激我。

    可此時她臉上的同情還是刺痛了我，我裝作不滿又疑惑的樣子，“姐姐，你這是什么話？”

    “哈，看來你的丫鬟還沒把我的話告你——你想知道真像嗎？”

    我擺出莫名其妙的樣子看著她。

    “哈哈，可憐人！”她輕視地一笑，“你想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快就‘愛上’你嗎？”

    我不語，靜默地看著她豐富的面部表情。

    “我?guī)闳タ匆粯訓(xùn)|西。”她幸災(zāi)樂禍地說完就自顧自地起身往外走。

    “什么東西？”

    她沒有回答，不過我毫不猶豫地跟上了。

    我一路跟著她悄無聲息地從落雨閣出來，她步履匆匆，神色警惕，仿佛有意避開過往的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