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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霸愛,63 不見
第63章
淺笑嫣然死守在門外,即便洛離發(fā)怒也未曾遠離,只是屋內是何情形,二人不知,正等得心焦時,洛離竟然自己開門踱步而出。舒愨鵡琻
二人急忙上前,待看到洛離陰云壓頂一般的臉色時,生生頓住腳步,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這一幕,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淺笑嫣然互望一眼,均想到了白雅梅成親當晚的事,小姐等新郎等到半夜,將軍也是這樣疾步而入,再陰著臉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
想到這里,二人齊齊打了個冷戰(zhàn),向著自從洛離離開后便沒有一絲聲響的屋內跑去。雖然只是幾步路,二人腦中已經(jīng)想象了各種情形,但是只要小姐還好好活著,便是最好的結果。
二人奪門而入,怔怔看著靜靜坐在床邊的白雅梅,只見她臉色蒼白,眼神微微空洞,臉頰上的淚痕一層疊了一層,此時眼中的淚水仍在無聲外涌。再看發(fā)髻微微凌亂,衣衫雖有幾道褶皺,但畢竟是整齊穿在身上的。
淺笑嫣然亂跳的心稍稍平定下來,齊齊舒了一口氣,還好,將軍沒有氣到胡作非為。方才在門外守候的時候,她們二人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將軍會如何,牡丹如此說小姐和將軍,而二人目前尚未洞房,只怕,將軍會一怒之下直接將小姐按倒在床,以身驗證,究竟小姐還是不是完璧之身。
雖然為小姐放心下來,但再看到現(xiàn)在她的模樣,二人不禁再次提心吊膽,小姐新衣衫完整如初,難道是將軍真的信了翠柳的妖言,不屑于再碰小姐的身子了?
“小姐,你…”淺笑從旁邊的臉盆旁拿起一條毛巾浸濕,快步走到白雅梅面前,為她靜靜擦拭臉上干了又濕,濕了又干的淚痕,一句話還未說出口,已經(jīng)徑自哭了出來。
嫣然此時也哭的泣不成聲,一邊哭一邊破口大罵:“都是那個翠柳和葉兒,什么東西,居然拿著外面的謠言回來詆毀小姐的清白,簡直無法無天!”
嫣然跪倒在白雅梅腿邊,兩只手抱著緊緊她的膝蓋,搖了兩下:“小姐,您別傷心了,將軍肯定不會相信那兩個賤人說的話的!明天,咱們回府去找夫人,再找表少爺,讓他們都為你作證,一定要治了翠柳和葉兒妖言惑眾的罪不可!”
淺笑為白雅梅擦干了淚痕,可是白雅梅的眼淚仍舊繼續(xù)不聽使喚的滑落,以往空靈的大眼睛,此時也是毫無生氣,空洞洞的望著前方,找不到焦點。
“小姐,您說句話啊,您別這樣好不好,您說句話啊,小姐…”
見她如此模樣,淺笑嫣然都嚇壞了,即使當日小姐知曉了與將軍的婚事自盡拒婚的時候,也不曾如此模樣。二人一邊哭一邊使勁搖著白雅梅的身子,可白雅梅只是無聲的落淚,靜靜地坐著。
“我回府請夫人!”嫣然一咬牙,爬起來就向外跑,還未跑到門口,只聽身后傳來一聲清冷的沒有一絲生氣的呼喚。
“嫣然。”
嫣然聞聲腳步頓住,猛然回頭,正對上白雅梅看著自己的眼睛,有了一絲微微的亮光,不再死灰。
淺笑也停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盯著白雅梅,期待她繼續(xù)開口說話。
不知等了多久,白雅梅朱唇輕啟,輕輕說道:“他受傷了,你去看看,幫他上藥。”
嫣然一愣,想要回轉的腳步生生頓住。
見她不動,白雅梅再次開口,語氣多了一分急迫:“他的手傷了,流血了,你快去給他上藥,你看,你看我這里都沾到血了。”
白雅梅聲音平淡,淡的就像一杯靜靜放著的白開水一樣,無色無味無波無痕。
淺笑嫣然聞言,齊齊順著她的目光向她的肩膀看去,只見那里星星點點沁著一些血跡,在水紅色的衣衫上不甚醒目,若非她自己提及,二人只怕根本未曾發(fā)覺。
“去啊。”
白雅梅收回視線,看向嫣然,再次催促道。
嫣然無奈,看向淺笑,淺笑點點頭,她一咬牙,忙應聲轉身跑了出去。
見嫣然離開,白雅梅似乎放下下來,雖然仍是靜靜坐著,但神色多了幾分流動。
淺笑一直觀察著她,忙小聲問道:“小姐,你想喝水嗎?喝口水潤潤嗓子,好不好?”
白雅梅神色淡然,眼睛緊緊盯著門口,不說話,不搖頭。
淺笑等了片刻,不見她回應,但看到白雅梅唇角上的干涸模樣,便起身倒了杯水,放到白雅梅唇邊,輕輕喂給她喝。
水到唇邊,白雅梅仍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似是癡了一般。淺笑焦急的眼淚再次滑下,一邊喂她一邊哭求:“小姐,張嘴,小姐,張嘴啊。”
一杯水舉了須臾,一滴也沒有喂進去,淺笑又心疼又擔憂,卻又無可奈何,只好放到一邊。
當將水杯放下,門外響起了嫣然急促的腳步聲,片刻,嫣然已經(jīng)推門進來,額頭上滿是汗珠,呼吸亦是急促,顯然是一路跑回來的。
“如何,他受傷嚴重嗎,嚴重嗎?”見到嫣然再次出現(xiàn),白雅梅似是心神回籠,緊緊盯著她迫不及待的問道。
淺笑靠在白雅梅身邊,亦是緊緊盯著嫣然,但見她神色猶豫,便猜出定是不好。
“說啊。”白雅梅臉上終于有了神情,焦急擔憂的催促嫣然。
嫣然無奈,搖了搖頭:“將軍…將軍在書房,誰都…不見…”
嫣然一句話落,白雅梅身子猛地一顫,眼中的淚水也不再流下,一雙哭的通紅的眼眸終于不再沒有生氣,染上一抹哀痛,一抹絕望,一抹悔恨。
“他不見我,不見我了,他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怎么辦,怎么辦,嗚嗚。”
白雅梅一把松開被淺笑抓著的手,聲嘶力竭的哭出聲來,一邊哭一邊用一只手狠狠的捶著自己的腿,似是要將所有的痛苦發(fā)泄出來。
淺笑嫣然從未見過白雅梅哭的如此傷心,如此撕心裂肺,二人齊齊跪倒在地,上前抓住白雅梅狠命捶打自己的雙手:“小姐,小姐,你別這樣,別這樣啊。”
白雅梅雙手被鉗住,不能動彈,但嘴上仍是哭的撕心裂肺:“都是我,是我,早不來晚不來,為何偏偏這個時候來月事,他不相信我了,他以為我騙他,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我怎么辦,啊,怎么辦。他日日擔心我,守護我,為了我得罪公主,得罪皇上,可他現(xiàn)在不相信我了,不要我了,他連見面都不愿意看我了。”
白雅梅哭的累了,垂下頭來,原本有些凌亂的發(fā)髻隨著她聲嘶力竭的哭喊更加亂了起來,這一低頭,從頭上掉下來一個物事,正落在她的腿上,白雅梅眼眸一怔,看清那是他親手為她戴上的梅花簪。
白雅梅使勁掙脫開淺笑嫣然緊緊抓著自己的手,去取那簪子。淺笑嫣然顯然也看到了那簪子,任憑白雅梅掙脫,但仍舊跪在一旁,緊緊盯著她。
白雅梅將那簪子拿起,捧在手里,眼睛一順不順的盯著簪子上的嫩白的花朵和明黃的花蕊,一只手輕輕覆了上去,感受著梅花的一花一瓣,一邊撫摸一邊大哭。
“洛郎,這是你給我的啊,你還記得嗎,你說過娶了我是你最大的幸運,你還得嗎,記得嗎。為何今日你僅憑她們二人片面之詞便要置我于不顧,為何啊,洛郎。”
淺笑嫣然初見到白雅梅緊緊拿著簪子時,心都驚得一顫,生怕她突然想不開會自尋短見,此時聽她如此哭起來,忙一邊哄一邊將她手中的簪子奪過來,藏到一旁。
白雅梅又趴到淺笑嫣然的肩膀上,哭了好大一陣才慢慢的恢復平靜,淺笑嫣然二人知她心中委屈,哭一哭發(fā)泄出來總比憋在心里內傷強百倍,更何況,這個時候她們必須讓白雅梅盡快堅強起來,翠柳和葉兒的刁難還得盡快解決才行。
不知過了多久,白雅梅的哭聲終于停歇,連微微的抽泣聲音也停了下來,又過了一盞茶功夫,白雅梅終于離開了淺笑嫣然的肩膀,拿起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一臉平靜,回復理智,聲音清冷凜冽:“明日請夫人與林大人,這等污蔑,我承受不起,將軍府也承受不起,既然她們敢說,就要敢于承擔后果!”
淺笑嫣然自然明白白雅梅話中的意思,皇上剛剛為她下旨封賜一等將軍夫人,因其忠貞婦德成為京中所有女眷學習的表率,但是沒幾日便傳出了如此流言蜚語,這不是明擺著讓皇上自己打自己的臉嗎,皇上定會以將軍府欺瞞圣聽而獲罪。
白雅梅眼神一凜,若是圣上怪罪,輕則降罪于她一人,重則整個將軍府都會遭殃。這個翠柳,究竟是做了一件好事,還是壞事,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吧。
正沉思間,門外一個小丫頭清脆的聲音響起:“淺笑姐姐在嗎,淺笑姐姐?”
淺笑聞言聽出是白雅梅院中最近才來的一個小丫頭,年紀小不懂事,不然不會這樣在外面喊自己。她看了白雅梅一眼,見她并未生氣,才回道:“何事?”
“淺笑姐姐,方才明護衛(wèi)讓人來傳話,說想見姐姐一面,請姐姐快些出去。”
聞言,白雅梅三人齊齊向窗外望去,只見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jīng)如此晚了。
“你告訴傳話的人,今天晚了,改日再見吧。”白雅梅這個狀態(tài),淺笑自然不會扔下她離開。
“可是,傳話的人已經(jīng)走了。”小丫頭有些焦急,有些不知所措。
淺笑還欲再說什么,白雅梅伸手攔住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輕道:“放心,還沒將清白討回來,我如何能有事?你去吧,今日明護衛(wèi)也算幫了我一把,他這時找你,定然有要事,快去吧。”
聽白雅梅如此說,淺笑沉思片刻,猜想去見見也好,憑她對明楓的了解,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找她,定然有什么事,或許與今日翠柳潑臟水一事有關呢?
想到這里,淺笑點了點頭,囑咐嫣然好好照顧白雅梅,便快步走出房間去了。
看著淺笑離去的背影,白雅梅突然嘆息道:“我與將軍將來如何,恐怕不會一帆風順,我只希望,身邊的人能夠幸福。”
白雅梅收回視線,低頭看向嫣然:“譬如淺笑,譬如你。”
嫣然眼眶再次酸澀,唇瓣咬的緊緊的。
這番話淺笑自然沒有聽到,從房中出來看了一眼方才給她傳話的小丫頭:“人在哪?”
小丫頭不說話,伸手指了指外面。淺笑會意,向她擺擺手,示意她去忙自己的事情,便徑自向院外走去。
此時的天色已然深了,淺笑看了看天上一抹烏云正遮住了一半的月亮,照的院里不甚明亮,她輕輕嘆了口氣,心想這才僅僅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竟然發(fā)生了如此多的事情,簡直是匪夷所思。
“淺笑姑娘,因何嘆氣?”
淺笑聞言腳步生生頓住,身子也猛地一顫,似是聽到了什么勾魂攝魄的魔音一般。
“淺笑姑娘為何這般神色?”小路兩旁的繁茂枝藤中閃出一個身影,定定的站在淺笑面前,一張俏臉笑的張揚肆意。
淺笑見她現(xiàn)身,來不及驚駭,忙一把拉住那人胳膊,一同閃入了旁邊的枝藤中,雖已經(jīng)入秋,枝藤不似夏日繁盛,但隱住二人身形卻是綽綽有余。
來人呵呵一笑,沒有一點要掩飾的痕跡:“淺笑姑娘為何要躲起來,你我都是女子,還怕別人看到污了你我的名聲嗎?是不是今日你家主子的事情,嚇得你也膽小了幾分?”
淺笑一雙美眸恨恨的瞪著眼前笑的恣意的女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二夫人牡丹身邊的貼身丫頭小紅。
“你在這里做什么!”淺笑看到小紅便想起了她和她的主人做的種種惡事,不禁語氣里多了幾分厭惡,但不知為何,卻不敢聲張,也不敢一走了之。
小紅并沒有因為淺笑的不耐而生氣,反而笑的更加開心:“淺笑姑娘生氣了,是不是因為沒見到心儀的人卻見到我這個壞事的人啊?呵呵,姑娘不必看了,這里只有你我二人,是我讓人跟你傳話說明楓找你的,若是我不用這里理由,你恐怕根本不會出來見我。”
淺笑沒見到明楓在旁邊,雖有些失落,但仍然慶幸,她不想他見到自己與小紅在一起的場景:“你到底找我做什么!”
小紅見淺笑仍是一副咬牙切齒要殺了她的模樣,掩口輕輕一笑:“你別這樣啊,我是來告訴你妹妹下落的,你如此模樣,我可不敢跟你說了呢。”
淺笑身子一顫,神色不再狠厲,眼眸中一抹暖意劃過,隨即轉為警惕:“你會有如此好心!”
小紅知道妹妹的下落這件事,淺笑已經(jīng)知道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一直沒能從她口中得到一絲風聲,不僅如此,她還拿來了妹妹的荷包給她看過,更讓淺笑相信了妹妹與小紅定然相識。
但是小紅卻以此為要挾多次要求淺笑為她做事,而淺笑呢,除了在小紅這里打聽到了關于妹妹的一絲線索,便再也找不到別的音訊了,就連主管京城戶籍的林海源也是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所以,此時此刻,小紅竟然再次找上門來要告訴淺笑她的妹妹的下落,定然有什么目的。
“你這次又想讓我為你做什么!上次你說過只要我告訴你小姐的行蹤,你便會告訴我妹妹的下落,但你竟然食言!我告訴你,我會自己找妹妹的,以后絕對不會再受你的擺布!”
淺笑已經(jīng)幫她出賣了白雅梅一次,以后再也不會再做這種事了。撂下一句狠話,便欲轉身離去。
“你確定不想救她?”小紅一句不咸不淡的話將淺笑的腳步生生頓在原地,難以再走一步。
“救她?她怎么了?你要害她?”畢竟是親姊妹,淺笑一聽到妹妹有危險,怎會真的不管不顧。
小紅似乎早已看透了淺笑的心,輕輕一笑,手中拿出一個半舊的荷包來把玩:“淺笑姑娘是姓何吧,我記得你妹妹經(jīng)常跟我說,她的姐姐是一個好姐姐,每次有了好吃的先給她吃,有了好玩的先給她玩,不管去哪里都不會扔下她,所以她那日在原地等了一日一夜,未曾離開…”
“不要說了!”聽著小紅的話,淺笑好像能夠想象到妹妹說此話時的幸福天真模樣,不禁淚流滿面,心痛不已。
“只要你按我說的去做,明日,我便將你妹妹的下落告訴你,若是你拒絕的話,哼,恐怕活不過今晚。”小紅語氣一凜,臉上笑意頓收,現(xiàn)出一股殺氣。
淺笑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猛地抬起頭來,一雙淚眼婆娑的望著小紅,唇瓣早已被她咬出了血來,但倔強的模樣仍是不肯低頭就范。
小紅同樣蹲在地上,與她面對面看著:“當然你也可以立即去找你的小姐為你找人,但是,我可不會承認哦,反正你也沒有證據(jù),即使是官府也抓不了我的。”
淺笑沉思片刻,顫抖著問道:“你想讓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