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的石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鑲紅旗?”
石剛皺眉道,“與前幾日的藍(lán)色衣甲韃子,又有何不同?”
蕭亦輕笑一聲:“并無不同。”又轉(zhuǎn)頭向趙二與苗壯兩人,問道:“夜不收弟兄,可有傷亡?”
見蕭亦問道,趙二沉默不語,只是緊握雙拳。
苗壯立時半跪于地,哭喊道:“將軍!順子兄弟…被那些狗韃子抓去了,我們逃出來時…見他正被綁在樹上,被韃子打的皮開肉綻!”
聽到這話,王大勇則有些驚訝,身為統(tǒng)領(lǐng),夜不收隊的每個弟兄他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當(dāng)即有些責(zé)備的道:“趙二,你怎么不早告知于本官!”
趙二也是半跪于地,神情悲憤:“將軍,請一定要為順子兄弟報仇啊!”
扶起趙二與苗壯,蕭亦懇切道:“順子是為了全軍而死,本將對其家人自有計較,不必過憂,你們兩人得到了重要情報,此次皆記大功一次!”
話音一轉(zhuǎn),蕭亦繼續(xù)道:“不過…如今是生死存亡之時,韃子的動向一刻都不能少,如此…便不讓你們休息了…”
趙二與苗壯對視一眼,抱拳道:“多謝將軍,小的明白!”
看著二人離去,蕭亦對黃陽道:“黃陽,我要去一趟督臣那里,我不在的時候,軍營就由你暫管。”
“將軍放心去吧!”
點點頭,蕭亦翻身上馬,出了軍營直奔不遠(yuǎn)處的孫承宗督師大營。
……
中軍大帳內(nèi),孫承宗正與邱禾嘉幾人商議,如何與后金作戰(zhàn)。
忽的一名督標(biāo)營軍士掀起卷簾,入帳抱拳道:“稟督臣,游擊將軍蕭亦求見,說是有要是稟報!”
自上次的獲勝后,永安軍的將士已經(jīng)向同行明軍證明了自身的實力,蕭亦在孫承宗的眼里也已是水漲船高,頗受重視。
聽到這督標(biāo)營軍士的話后,孫承宗立即道:“快請蕭亦入帳!”
稍待,一人身著銀白兩甲,披著紅色斗篷,腰帶紅殼戚家刀,走起路來虎虎生風(fēng),幾步走入帳內(nèi),抱拳道:“末將蕭亦,見過督臣!”
往周圍看了一眼,見到微笑朝自己看過來的韓世猛與孟西平二人,而那一臉陰測測的邱禾嘉,自然裝作沒看見。
已經(jīng)對邱禾嘉此人了解透徹,蕭亦自然也不會給他什么好臉色,看都沒看邱禾嘉。
蕭亦只是又對韓世猛抱拳道:“見過韓軍門。”
見到蕭亦前來,韓世猛哈哈笑著迎上前,拍拍蕭亦肩膀道:“你小子不地道,上次居然把老哥我撇下,斬首千級,獨立大功!”
蕭亦知道韓世猛在說笑,也是微笑道:“這千級之功,當(dāng)有半數(shù)為督臣調(diào)度有方,韓老哥與孟將軍率士卒死戰(zhàn)之功。”
韓世猛與孟西平對視一眼,皆有些吃驚,這可是五百余級的軍功,蕭亦居然就這么拱手相讓了?
孟西平有些不敢相信,道:“蕭將軍真是爽快人,上次在行軍途中,士卒饑餓難忍,催促不止,還是蕭將軍支援末將一些糧米與五頭肥羊,這才使得末將渡過難關(guān)。”
韓世猛驚訝道:“還有此事?”
蕭亦擺擺手:“友軍之間,本就該互幫互惠,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正這時,邱禾嘉忽然說道:“哦?如此說來,蕭老弟軍中糧米當(dāng)是充足,我部下正巧近日也是糧米不足,若是老弟能接濟(jì)一些就太好了,若能牽來幾頭肥羊,本軍門就感激不盡了。”
邱禾嘉說完,韓世猛皺眉看過去,知道這邱禾嘉又在故意為難蕭亦,正要說話。
卻聽蕭亦冷哼一聲,道:“邱軍門,末將軍中糧草也不多,恕不能相送了。”
邱禾嘉卻是勃然大怒,喝道:“放肆!”
指著孟西平,道:“怎么?一個小小的游擊將軍,你又是軍糧,又是肥羊的,本軍門難道還不如他嗎!?”
孟西平被指著鼻子罵,卻也無可奈何,自己只是個游擊將軍,手下只有不到兩千的殘兵,哪能和這邱禾嘉一鎮(zhèn)總兵相提并論,只能是忍氣吞聲。
不過蕭亦不同,死亡般的眼神看向邱禾嘉,冷冷道:“邱軍門,末將手中的糧米,皆是蔚州軍民百姓節(jié)衣縮食而來,手中肥羊,皆是我永安軍將士拼死守土,殺敗西虜所得。”
看向悶聲不言的孟西平,蕭亦道:“糧米、肥羊是蔚州軍民殷殷期盼,用于我軍將士殺虜之用,贈予孟將軍,乃是因為其作戰(zhàn),可奮勇當(dāng)先,率部死戰(zhàn)不退!”
再度看向已經(jīng)氣的渾身顫抖的邱禾嘉,蕭亦冷冷道:“至于你邱軍門,畏敵如虎,戰(zhàn)時先逃,末將以為,就不必浪費蔚州百姓的糧米了。”
“你說什么?”
盛怒之下,邱禾嘉臉色都有些漲紅起來,無腦般的一把抽出腰刀,指向蕭亦,扯著脖子吼道:“蕭亦,你別以為你得了幾次戰(zhàn)功就把脖子揚到天上去了,你別忘了,你只是個小小的游擊將軍!!”
直視著邱禾嘉的腰刀刀鋒,蕭亦仍是不屑一顧,搖頭嘆息道:“可惜啊…可惜,如此的自取滅亡之舉,也就此等庸碌無為之輩才能做出!”
“什么?你再說一遍!”
邱禾嘉聽到蕭亦的話,又見到蕭亦根本沒有絲毫的害怕,更加氣急敗壞的揮著手中腰刀,但就是不敢向前一步。
正這時,一直細(xì)細(xì)聽著蕭亦言行的孫承宗喝止道:“夠了!禾嘉,不要做得太過分!”
“可..督臣,這蕭亦妄自尊大,目中無人,他…”邱禾嘉仍是扯著脖子吼著,顯然被蕭亦氣的不輕。
韓世猛喝道:“邱禾嘉,你竟敢在中軍帳內(nèi),對同僚揮劍相向,并且咆哮督臣?該當(dāng)何罪!”
孫承宗皺眉道:“禾嘉,你太過分了,本督自當(dāng)稟明圣上。”
“哐啷…”
聽到孫承宗要奏疏于崇禎皇帝,邱禾嘉現(xiàn)在是滿頭冷汗,悔不該剛剛?cè)绱藳_動,忘了禮數(shù)。
若是這事到了崇禎皇帝耳中,以崇禎皇帝那猜忌多疑的性子,自己這總兵也就該做到頭了。
跪在地上,痛哭不已,不斷扇著自己的巴掌:“督臣…我…我罪該萬死,請督臣饒了我吧!”
孫承宗道:“本督之言向不更改,然蕭亦若是能饒恕了你,我也就不再過問。”
聞言,邱禾嘉看向蕭亦,心中卻是有苦難言,自己一直都看不起的小小游擊,如今居然握著自己的生殺大權(quán),自己竟還要求他?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邱禾嘉自然明白這一點,只要逃過這次難關(guān),軍營中有他兩萬兵馬,大可投奔后金而去,聽說奴酋皇太極禮賢下士,從不殺漢人降將,自己投奔過去,大可有所作為。
邱禾嘉哭喊道:“蕭將軍,蕭將軍,本軍…哦不,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蕭將軍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這一次。”
蕭亦聽著邱禾嘉失聲痛哭,裝的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樣,自然是人見人憐,凄慘無比。
不過蕭亦心中十分清楚,像邱禾嘉這種人,最擅長的便是這種笑里藏刀,哭中懷恨的行為,痛哭時,心中盤算著什么勾當(dāng),誰又會知道?
如今有機會將其一舉鏟除,蕭亦又怎會泛起婦人之仁。
沒有去看邱禾嘉,蕭亦只是淡淡道:“來世,丘軍門還要汲取前生教訓(xùn),萬不要如此不循禮法,將我大明國律視同無物!”
“你你你…”
邱禾嘉見蕭亦竟沒有一絲的放過自己之意,而孫承宗已經(jīng)在寫奏疏,等到這個奏疏到了京師,自己的總兵之位就真的成了泡影,他決不能讓這件事情發(fā)生!
起身怒極反笑道:“你一小小的游擊將軍,竟也能騎到本軍門頭上撒尿,想要讓這奏疏能出得了軍營,還要先問過我手下兩萬將士答不答應(yīng)!”
孫承宗拍案而起,手持尚方劍,斥責(zé)道:“邱禾嘉,莫非你要謀反不成!”
邱禾嘉冷笑一聲:“謀反?”
“軍中三萬余軍士,有兩萬盡是我的部下,又有什么人能掣肘到我?山高皇帝遠(yuǎn)的,等你們都死了,這里發(fā)生過什么,老皇帝又怎能知道?”
邱禾嘉陰測測道:“他只會知道,你孫承宗督軍大敗于后金,只有我邱禾嘉保全了余部,或許可以加封、賞賜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