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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金帖子的左下角,乃是一方紅印,先用的紋絡(luò)刻繪的并不是天步天的名字,而是一句話,一句充滿輕蔑的話:
“抗逆天命者,死!”
忽而,君輕寒雙目微閉,周身殺氣收斂,猶如潮水散去,面無表情,拳頭卻是捏的鏗鏗作響,“他天逆天竟然將自己比作天!”
天命之下,萬物臣服。
“我本無道,踐踏六道而生;誰稱天命,必當(dāng)戕死兵下!”
眼望著天族密地的方向,君輕寒淡漠的說道,言語卻是不容置疑,也不容仍何人抗逆,順應(yīng)天命者,悲;抗逆天命者,死!
他君輕寒,不順不逆,而要滅了天地規(guī)則,踏破六道輪回!
命,只能抓在自己的手中!
“小子,是什么?拿給我看看”,一邊,看著君輕寒表情的變化,伐天子感到有些不對(duì)勁,當(dāng)即從君輕寒的手中搶過了“命”帖。
良久之后,伐天子緩緩合上帖子,面色凝重的說道:
“你,必?cái)。 ?
說完,手臂一震,將手中的黃金戰(zhàn)帖粉碎,絲毫不給眾人看見的機(jī)會(huì),漆黑的瞳孔中掠過一絲深深的擔(dān)憂,“天步天下戰(zhàn)書了,而且是在九月八,伐天塔前!”
秦吟楓心頭逐漸涌起一絲怒意,“這是要君輕寒身敗名裂,是要藏天子身敗名裂!”
“怎么了?”眾人眉頭不禁同時(shí)皺起,一邊面色依舊蒼白的蕭婉君,心中咯噔了一下,涌起絲絲不安,“天族的帖子,大多無異于閻王敲門”。
“沒什么……”君輕寒嘴角浮現(xiàn)一絲笑意,“天族白衣卿丞,乃是東方悠塵,商定金秋紅楓時(shí)日,復(fù)國(guó)稱帝。”
君輕寒當(dāng)即胡謅了一個(gè)理由搪塞的過去,看了一眼秦吟楓之后,向著飄雪樓飛去。
飄雪樓巔,兩道人影傲立,白衣飄渺,紅袍血腥。
“今日是多久?”
與秦吟楓并肩而站,望著遠(yuǎn)方,君輕寒面色淡漠,冷言冷語,語氣之中竟聽不出是喜是悲,猶如一潭死水。
“七月二日”
秦吟楓的聲音極為沉悶,眉頭緊緊皺起,“已經(jīng)不足七十天了”,嘴角不禁撇過一絲苦笑,“七十天,想要打敗天步天,談何容易。”
“我不能敗!”
君輕寒眼望伐天塔,沉默的說道,眼底掠過一絲殺氣,“他是龍皇,不能敗;他是君輕寒,也不能敗。敗,便是死!”
秦吟楓嘆了一口氣,“兩個(gè)月,縱然是絕世天才,也無法將君輕寒現(xiàn)在的境界提升到與天步天平起平坐,除非再來一次傳承。”
君輕寒的身體忽然升入空中,望著大陸的西方,壓下眼底的殺氣,神情極度冷靜,修長(zhǎng)的手指在空中遙遙一點(diǎn),聲音嘶啞:
“枯桑域!”
秦吟楓眉頭一皺,當(dāng)即反對(duì),“你現(xiàn)在境界不夠,不能去,那可是絕地,其恐怖危險(xiǎn)僅次于逆世冢,而且里面少有大機(jī)遇!”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或是我死在天步天的槍下?”
白衣中年呼吸一滯,沒有說話,拳頭緊捏。君輕寒鏗然一笑,當(dāng)即走下飄雪樓殿,背影顯得甚是孤寂癲狂。
忽而,秦吟楓眉頭舒展,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如鯤鵬,扶搖直上九萬里,在虛空中拉出一道殘影,一步十里的向著伐天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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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要走了!”
房間之中,血袍青年低頭說道,似乎不敢看身前的蕭婉君。
“砰!”
茶杯落地,蕭婉君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看著君輕寒熠熠生輝的雙眼頃刻暗淡了下來,良久之后,一聲長(zhǎng)嘆,“娘知道,你總會(huì)走的,可是沒有想到……”
說著,蕭婉君悄然轉(zhuǎn)過了身。
君輕寒心頭不禁覺刺痛,看著略顯風(fēng)霜的背影,拳頭緊捏任憑指甲刺入肉中,方才驚覺,他與蕭婉君的所呆的日子,不過十天罷了!
二十多年的等待,換回了十天的笑顏。
君輕寒眼中掃過一絲兇戾之色,旋即消失,笑著說道,“娘放心,寒兒不會(huì)太急,還會(huì)在飄雪樓呆上十五……二十天!”
“不,寒兒你去吧,娘知道那張燙金帖子,不是什么白衣卿丞的請(qǐng)柬,而是天族的‘命’帖。當(dāng)年,你父親也收到過!”
說著,蕭婉君轉(zhuǎn)過身,理了理君輕寒的衣袍,強(qiáng)顏歡笑,“男兒,自當(dāng)萬世稱雄,方不愧此生;指點(diǎn)十萬神魔,號(hào)令億萬生靈,方稱蓋世雄杰。我蕭婉君的兒子,理當(dāng)如此!”
聽著蕭婉君的話,君輕寒面色卻是一片蒼白,“當(dāng)年,神水村畔,雙親也是如此教導(dǎo),可是……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為了成為強(qiáng)者坎坷萬里,回過頭卻物是人非!”
“娘,不急……真的不急!”
血袍青年將蕭婉君抱住,聲音略顯哽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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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青蓮,煌煌伐天!
高塔萬丈,聳入云霄;通體雪白,圣光繚繞,無盡的威壓席卷千里,猶如百萬頭匍匐的神獸,壓得來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鏗!”
白衣飄袂,翩然落地,伐天子看著腳下的大地,悵惘一嘆,“伐天塔千里震動(dòng),使得周圍干硬的黃泥,早已蛻變成血紅的大地。堅(jiān)如鋼鐵,踩踏其上,發(fā)出鏗鏗的聲音,猶如魔王隆隆而來。
抬頭望不見塔巔,秦吟楓無奈一笑,袖袍揮卷,看著眼前的千年牢獄,更顯得有些滄桑,“當(dāng)年,他也被困此塔之中,若非境界突破,恐怕早已化作白骨!”
“呼呼……呼呼……”
呼呼聲不斷響起,在伐天踏的四周,空間逆亂,充滿了吞噬之力,仍何人稍有觸及,便會(huì)被徹底拉入伐天塔中,永世不得出來。
秦吟楓神情淡漠,一步一步向著伐天塔走去。
吞噬空間,近在咫尺,秦吟楓腳步微頓,嘴角勾勒出一絲懷念的笑容,“當(dāng)初,他們便在此地,大戰(zhàn)天族殿主,利用嫁衣神鑒為龍血鐵騎傳功!”
“老子來了!”
看著可吞噬空間后面的伐天塔,秦吟楓自言自語的說道,同時(shí)伸出修長(zhǎng)的手掌,往吞噬空間一探。
“嗡嗡”,轟隆的聲音,響徹伐天塔周圍,原本寂靜的吞噬空間,在秦吟楓觸及的一顆,瞬間變得狂躁,席卷十萬風(fēng)暴。
無盡吞噬之力,洶涌而來。
秦吟楓就如同一艘顛簸的小船,沒有用到半個(gè)呼吸,便被拉入了吞噬空間之中,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狂風(fēng)浩蕩,吞噬空間之中,恐怖的撕扯之力,作用在秦吟楓的身上,將身上的白袍撕裂的粉碎,差點(diǎn)都露出了白花花的肉。
“砰”的一聲脆響,宛如金戈交鳴之聲,秦吟楓的頭撞在了雪白的寶塔之上。一撞之下,秦吟楓竟然感覺到有些頭暈,索性的是,周身的吞噬撕扯之力已經(jīng)消失。
微微晃了晃頭之后,一件白袍覆蓋全身,秦吟楓漫步朝著伐天塔的入口出走去。
——逆!
塔門雪白,上面卻鑄有一個(gè)鮮血淋漓的大字。
秦吟楓心頭莫名一慌,感覺氣血逆行,全身道氣暴躁,似要爆體而出,心頭不禁震駭,“當(dāng)年他剛進(jìn)入伐天塔時(shí),便不敢看此大字,如今已是白旗境界,還是不敢偷窺一眼。
大字血紅,飽含無窮盡的殺意、恨意、怒意!
秦吟楓再度望向伐天塔之時(shí),只感覺伐天塔先前的神圣光輝當(dāng)然無存,取而呆滯更像是萬古兇魔,像一柄劍,一柄襲殺九天的梟魔之劍!
伐天塔下,堂堂伐天子顯得甚是卑微。
秦吟楓閉上雙眼,伸手緩緩?fù)崎_蒼古斑駁的塔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