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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番外,青年游歷篇【肆】
正如玄洛所說, 天公十分配合, 不僅電閃雷鳴, 還風雨大作。@樂@文@小@說|這樣的天氣, 每個人都會自然的穿上斗笠, 一路小跑匆忙的行走在街上。
而這其中,就包括玄洛三人。
因為沒有馬, 外加三人均換回了女裝, 走過那群人眼底,他們也不會留意。
走到一半的路上,幽冥因為有傷在身,稍稍停了下來。
“你還好嗎?”玄洛見狀也跟著停了下來, 看著因為臉部受傷,還包扎著的傷口幽冥, 道:“穿過這片林子, 我的馬就在前面了。”
幽冥目光淡淡,用手壓了下斗笠, “原來你早有安排。”
“不敢當, 只是用了點計策,你若有興趣,不如找個安全的地方, 我再告知詳情?”玄洛說著仰頭看了眼天色,“這雨恐怕還要下上一個時辰,等雨停了, 那些人就會出動了。”
幽冥沒有言語,調整自身氣息,跟著玄洛和放歌的腳步,朝著那片林子出發(fā)。
雨天路滑,林子里更是如此,好在三個人都是有功夫在身,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走。
穿過林子不遠處,放歌吹了個口哨,那兩匹馬便朝著她們跑來。
望著眼前的兩匹馬,幽冥斂眉道:“戰(zhàn)馬良駒。”
“識貨。”玄洛縱身一躍騎上馬匹,伸手道:“走罷。”
四目相對下,幽冥伸出手與玄洛同騎一匹,走了好一段山路,才繞到官道上,朝著下一個鎮(zhèn)子出發(fā)。
“你就不擔心,他們早已埋伏在那兒了嗎?”幽冥瞇著眼睛,望著前面的路。
“他們要埋伏的是兩個公子,而我們是三位姑娘,更何況……”玄洛抬手抹去臉上的雨水,“就算他們識別出我們的身份,我們也未必不是他們的對手。”
“也是。”
兩匹馬在雨中奔馳,由于兩個鎮(zhèn)子相隔甚遠,等雨停了之后,放歌尋了一處破廟。
三個人用破廟里的雜草和木柴生著火,放歌從行囊里拿出干凈的衣衫,“公……子,把這濕掉的衣衫換下吧。”
玄洛瞟了幽冥一眼,“去支個架子,把衣服烤干。”
幽冥起身道:“我去罷。”
“你的身體沒事嗎?”
幽冥把斗笠戴好,“無妨。”
放歌等玄洛換好衣衫,對那個幽冥不滿道:“公主,我看她冷冷淡淡的,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那何為一路人?”
“至少……”放歌也說不上,“至少要興趣相投。”
“你以為她不曉得我的身份嗎?”玄洛散下自己的烏發(fā),輕輕一撩,端坐在火堆前,“她只是看著那兩匹馬,辨認出是隴西侯府的軍用戰(zhàn)馬。”
“莫不是,她也是秦國……”
“她有意隱藏自己的口音,不過在這亂世之中,倒也能理解幾分。”玄洛說著填了把木柴。
……
沒到半個時辰,幽冥拿著砍下來的樹枝,還有兩只山雞從外面回來。
放歌沒想到這個人心思還挺細,搭好支架把玄洛和自己的衣衫先掛上“正好包袱里有干糧,晚上再吃點熱乎的,就更好了。”
就在放歌去處理山雞時,玄洛把干凈的衣服遞給幽冥,“換了罷,小心病上加病。”
“有勞。”幽冥拿著干凈的衣服走到寺廟的后面,換好之后走出來就看見玄洛欣賞的目光,“怎了?”
“擔心不合適,現(xiàn)在看來,剛剛好。”玄洛說完,伴隨著外面遠遠的一聲雷動,看來停下沒多久的雨又要下了,“這半個時辰,不僅砍柴捕獵吧?”
“有點擔心,就在距離這里不遠的地方,設下了銀鈴,有人經(jīng)過就會發(fā)出響動。”幽冥沒想到眼前女子觀察甚微,回望之前來的方向,“我好奇一事,他們到底是何人?”
玄洛用樹枝挑著火,旁邊放著還有些潮濕的樹枝烘干,“粗略打聽了一下,對那間客棧了解的不多,但是十年前,這里有一方無惡不作的惡霸,突然消失……而這安泰客棧正好有十年了。”
“你是說……他們就是那些惡霸?”
“如今亂世紛爭,當惡霸不過是為了錢財和生計,但很顯然這惡霸有點頭腦,深知無惡不作早晚會被異己鏟除,不如踏踏實實的做一些生意,來的平安。”玄洛分析著,察覺幽冥投過來的目光,好像察覺出了什么,“還沒問,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幽冥將目光轉移,“有事在身。”
玄洛沒有多問,是曉得就算問了,幽冥也不會說。
氣氛陷入安靜,幽冥本想問一問玄洛的計劃,沒想到放歌從破廟后面出來,她把野雞清理干凈之后,特地把雞肚子塞了一些從一品居帶來的香料,放在火上烤。
破廟里很快傳出了雞肉的芳香。
“味道如何?”放歌曉得自家公主從小吃慣了這些東西,所以把目光投向了幽冥。
幽冥雖然一只眼睛,目前被紗布擋著看不見,也受不住放歌迫不及待想聽見答案的表情。
“不錯,很好吃。”
聽見答案的放歌才安心的收回目光,并撕了個雞腿遞給玄洛,“小姐吃。”
玄洛只笑不語的接過雞腿,慢慢咀嚼。
三個人吃完飯,天色已黑,放歌把干凈的衣服收拾好,時不時會看一眼外面圍著火堆的兩個人,總感覺幽冥周身散發(fā)著一種與常不同的氣息,有些擔心自家公主有危險。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幽冥好奇道:“莫不是還要讓這惡霸橫行下去?”
玄洛目光幽幽,望著廟外的黑色天空,把來到這個鎮(zhèn)子的一些事告訴了幽冥。
“如你所說,他們若是當年的惡霸,為何……”
“我也是好奇這一點,他們怎么會容我管下這個閑事,又會派人跟蹤我呢?”玄洛淡然一笑,“隨后我找了間茶樓,稍稍打聽了一下,傳聞鄰國的貴公子,不日出游在此,此人身份極高……我想他放我一馬,又沿途跟蹤,怕是錯把我當做了這位貴客,至于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原來如此,所以你才將計就計。”幽冥佩服身邊女子的智慧,“接下來呢?”
“我只想著如何脫離,前往我要去的地方,至于對付這惡霸,我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玄洛實話實說,“莫不是,你有想法?”
“沒有。”幽冥回的直接,又道:“你們所去的地方,與我正好相反,我身體已無大礙,明日一早我便會離開了。”
“好,那到時你若有空前往咸陽,定要來一品居一聚。”玄洛笑道。
“一定。”
……
次日清晨,火堆上的火已經(jīng)熄滅,幽冥早已不在。
“公主,她就這么走了?”
“不然還要拉著人家與我們一同上山嗎?”玄洛深吸一口清新的口氣,“走罷,走完鳳鳴山也該歸家了。”
放歌聽見這話笑的比誰都開心,“公主可是要回去了?”
“看來你比我想家。”玄洛束好頭發(fā),一身月白色的長褂,輕輕一躍跨上駿馬,看著咸陽城所在的方位,“該回去了。”
……
接下來的路途一片平靜,所謂的求仙問道,在到了鳳鳴山的山頂,放歌才清楚自家公主來此的真正目的。
原來是求仙石上刻下了一行字。
——‘緣會遇時,來世相見。’
刻完這八個字的玄洛就好像身心松了口氣,看著一臉茫然的放歌,笑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來此求仙罷?”
“我倒想長命百歲,長生不老呢!”放歌揚起嘴角的牽過馬,遞給玄洛。
“若這世間真有長生,我也不要。”玄洛上馬回的直接。
“為何?”放歌也上馬跟上玄洛,并肩而驅。
“是人均會生老病死,若留我一人獨活在世,豈非生不如死?”玄洛搖搖頭,“除非我身邊的人都長生不老,那我倒覺得還不錯。”
“公主你可真貪心。”
“貪心?”玄洛唇角微勾,“有貪是因為有求,求不到才會貪心,若事事都能心想事成,人又何來的貪呢?”
“話雖如此,但也太難了些。”
“走了,回家。”
放歌看著加速的玄洛,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看不出自家公主此行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在途經(jīng)小鎮(zhèn)上時,玄洛和放歌牽馬來到了一間小茶鋪,店小二走出來迎客,見兩位俊俏的公子,只是站在店里看著掛著的菜牌,遲遲沒有落座。
店小二以為是二位嫌臟,不肯落座,殷勤的走過去又把桌椅細細擦了一遍,“二位請。”
“不了,我想帶些……”
“公子還是喝一口茶吧。”放歌小聲提醒道:“就算我們沒事,我們的馬也需要休息呀。”
玄洛無奈的看了眼放歌,撩了下衣擺落座,點了幾個小菜,一壺熱茶。
就在兩個人用餐時,得知了一件事,就是離這里隔著兩個鎮(zhèn)子的汝家開的安泰客棧,被人一夜焚毀了。
聽見安泰客棧這四個字,玄洛放下茶杯,抬眉問:“小二,何時的事?”
“有小半個月了。”小二把小菜擺放好,把自己聽見的告知眼前的客官,“那汝家這幾年也算是大家族,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誰敢欺負?沒想到……”
“那有抓到行兇者嗎?”
“別說抓到行兇者了,就連汝家父子的尸首都沒瞧見。”店小二一說這個,就打了個冷顫,“只知道汝家的府邸,當晚發(fā)生了大火,足足燒了兩天才滅了,結果里面根本沒有尸首,就好像汝家的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玄洛眉頭微蹙,帶著幾分不可思議,“憑空消失?”
店小二沒想到眼前兩個俊俏的公子,對這些事這么感興趣,反正今兒也沒什么人,倒來了興致,俯身小聲道:“有人說,汝家肯定招惹了不該惹的人,被人施了妖法,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黑色的蝴蝶,在大火降臨前飛走了。”
放歌覺得這店小二越說越離譜了,“黑色的蝴蝶。”
“嗯,我也不信,可是都這么傳……”店小二說著先去后廚拿主食,過來又想起了什么,“還有鄰國的貴公子,也失蹤了,再西郊的林子里被人發(fā)現(xiàn)了,聽說死的可慘。”
放歌沒想到剛來就聽見這么多死人,抿了抿唇,對店小二擺擺手,“別說了,把這主食包上罷。”
店小二也覺得自己說了太多,馬上鞠躬退下。
“公子?”放歌察覺玄洛有些出神,“你不會真的相信,那汝家的人都變成了黑色的蝴蝶吧?”
“不曉得,萬一呢?”
放歌沒想到公主去了趟鳳鳴山,都信這些怪力亂神了。
……
數(shù)月后,彎月掛空,一個身著常服左半邊臉戴著面具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一品居門口對面的街口。
等著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
望著眼前迎來客往的一品居,幽冥目光微瞇,讓她想起了師父與自己說的那番話。
在西郊外救她的人,就是武陽公主。此人聰慧,為人低調,若徒兒有心結識為知己,為師自然高興,只不過此事莫要讓丞相曉得。
“武陽……”
作者有話要說: 命運的齒輪,咔呲咔呲的旋轉著。
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