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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要知道秦崢吞下去的晶核是什么,就必須知道血瞳的來歷。
金光師父和逍遙道君給出的解釋,它們是日晷千山孕育出的變異妖物。
蘇慕歌并不相信。
今日在千山絕道,血瞳明顯是認識劍魔的,聽它問話的口氣,似乎和劍魔還挺熟悉。它若是千山孕育而出,不可能離開千山絕道,更不可能知道誰是幽都劍魔。
而且血瞳說的一點兒沒錯,裴翊以一人之力使出來的,的確不是昆侖劍陣。
至少蘇慕歌從前并不曾見他用過。
“師叔,弟子知道自己僭越了,但因為一些原因,就像夸下海口一挑三一樣,弟子必須得問,必須得做。”蘇慕歌雙目炯炯的望向蕭卿灼,誠懇道,“當然,如果事關機密,確實不方便弟子知道,師叔大可回絕。”
先前的失態(tài)已經(jīng)盡數(shù)隱去,蕭卿灼側目望她。
尚未張口,且聽她再道:“不過,弟子一定會通過其他途徑,知悉弟子想要探查的一切,待到那時,萬一給靈獸閣惹下什么麻煩,還望師叔多多擔待。”
蕭卿灼眼眸一沉:“你在威脅我?”
“弟子怎敢!”蘇慕歌撩開袍子一角,跪在他身側,垂眸拱手,“弟子知道師叔最怕惹麻煩,所以才提前告知師叔。師叔慣會看人,必定知道弟子個性倔強,但凡認準之事,勢必不會輕易妥協(xié),哪怕因此觸犯門規(guī)亦無所懼。弟子得師叔教誨,銘感五內(nèi),只能盡力保證,盡量不將麻煩帶進靈獸閣,麻煩您老人家……”
“你以為,我是怕惹麻煩么?”
聽她言罷,蕭卿灼倏忽笑了,“我揣著一個最大的麻煩,甚至為它廢了一條腿,毀了自己的仙途。這世上,還有什么麻煩,是我蕭某人不敢惹的?”
蘇慕歌故作茫然的抬頭:“師叔……”
薄薄的唇瓣微微一抿,蕭卿灼笑容益深,淡淡道:“罷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告訴你也無妨,事關幽都劍魔,你究竟知道多少?”
“弟子……”
其實關于幽都劍魔,蘇慕歌過去多少了解一些。
幽都在十洲三島被稱為魔界。
大多數(shù)人以為,那里是魔修的地盤,其實真魔和魔修是不一樣的。
魔生而為魔,就如同人生而為人,獸生而為獸。在上古之前的洪荒時代,他們和人、獸、靈一樣,乃天地間四大種族之一。但自從進入上古紀元之后,魔和靈已經(jīng)越來越稀少。
幽都魔族曾經(jīng)的輝煌,也隨著上古紀元的開始而漸漸衰落。
故而他們常年幽閉于幽都內(nèi),極少同外界聯(lián)系。
直到越來越多的人修墮魔。
根據(jù)十洲三島的規(guī)矩,人修一旦墮魔,等同脫離了人的行列,即便日后飛升至仙界,也隸屬于魔界。日復一日,幽都的力量在不斷壯大,一些居心叵測的魔修開始挑起事端,最終導致幽都魔族和十洲三島之間,由小摩擦漸漸升級成不共戴天的仇敵。
幽都劍魔,就是一位血統(tǒng)純正的真魔,幽都第七十六任王者。
他是魔劍集大成者,魔劍術無人匹敵,十洲三島為此惶惶不可終日。但劍魔卻并不是個好戰(zhàn)之人,他即位之后并沒有像他的先祖一般出兵十洲,反而關閉了幽都大門,不再接納墮魔者,也不許幽都魔修出去,希望以斷絕的方式化解人與魔之間的仇怨。
但幾百年后,這位史上最強的幽都魔王卻失蹤了。
因他失蹤的蹊蹺,又不曾留下繼承人,幽都群魔無首,四大長老八大城主誰也瞧不上誰,導致幽都內(nèi)亂至今。
十洲三島總算得了上千年安生日子。
因為接觸不多,當年也只是和姜頌打過交道,蘇慕歌所了解的,只有這么多。
“幽都封鎖了將近兩千年,現(xiàn)如今的小輩弟子,甚至連幽都在不在十洲三島都不清楚,你卻知道的如此詳細?”蕭卿灼只是輕輕嘆了嘆,并沒有追根究底,“但有一點是錯誤的,幽都王當年并非失蹤。”
“那他……?”
“他隕落了,就死在昆侖。”蕭卿灼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北昆侖大廣場的方向,“就被釘在千山那根日晷針上。”
蘇慕歌驚訝萬分:“什、什么?”
蕭卿灼笑:“呵,不可置信吧?”
蘇慕歌:“……”
的確難以置信!
幽都劍魔在一千年前,就如同現(xiàn)如今的蓬萊仙尊桑行之,可以說是修仙界內(nèi)戰(zhàn)神一樣的存在,昆侖哪里會有那么大的本事誅殺他?
況且身為幽都真魔族的王,被絞殺后幽都竟然全然不知?
“當年的確相安無事了許久,直到七百年前,十洲三島闖來一位不速之客,他是從其他修真界來的劍術高手,元嬰圓滿境界的邪劍道修士澄空。從西至東,從鳳麟到蓬萊,澄空就如同你一樣,一挑二,一挑三,甚至一挑五,打敗了所有門派的劍修,十洲三島,無人是他對手。”
頓了頓,蕭卿灼緩緩道,“彼時的蓬萊仙尊桑行之,只不過金丹境圓滿修為,哪怕少年成名,也是不能依仗的。但作為第一宗門,桑行之還有五位師兄,每個都是元嬰中期以上境界,結果一戰(zhàn)過罷,便隕落了三個。”
蘇慕歌默然無語。
蕭卿灼繼續(xù)道:“之后便輪到蜀山,名劍宗……當世的劍道高手,因那名邪劍修澄空的出現(xiàn),幾乎快要絕了跡,但人家是光明正大的挑戰(zhàn),你若不應戰(zhàn),又如何在十洲三島內(nèi)立足?待輪到我昆侖時,第一個被挑戰(zhàn)的,正是我大師兄。”
蘇慕歌聽的不由扼腕,這段往事,她是知道的。
十洲三島內(nèi)的修士也都耳熟能詳。
千年前根據(jù)高階修士的數(shù)量、宗門威望以及綜合實力來排名,蓬萊第一,蜀山第二,定禪閣第三,名劍門第四,丹霞宗第五,昆侖只能勉強排個第六。
但由于邪劍修的挑戰(zhàn),徹底洗了一次牌。
蓬萊仍舊第一,名劍門跌出五十名之外,昆侖則一躍成為第二大宗門。
而令昆侖迅速上位的,正是自己這位大師伯。
前昆侖掌門,空華圣君座下首席大弟子,南懷翎。
他在比試中打敗且誅殺了邪劍修澄空,不但保住了昆侖道統(tǒng),更保住了十洲三島的顏面。但他卻因傷勢過重,沒多久便隕落了。
不得不說可惜。
等等……
蘇慕歌訝異地轉眸望向蕭卿灼:“但這些和幽都王有什么關系?”
蕭卿灼輕飄飄地道:“因為打敗邪劍修澄空的,并非我大師兄,而是幽都王劍魔前輩。”
蘇慕歌眼睛瞪的溜圓:“怎么可能,明明……”
“你以為所有人都相信的,便必定是真的么?”
蕭卿灼微微一笑,笑容中盡顯無奈,“我大師兄乃坦蕩蕩的君子,瀟灑恣意,倒是樂意同他一戰(zhàn)。但我?guī)煾笀?zhí)意不肯,他老人家當年已經(jīng)邁入化神期五十年,一直在閉關等待飛升,斷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師兄送死。何況大師兄一旦輸了,就會輪到我昆侖其他元嬰期劍修,待師父一飛升,我昆侖沒有高階修士壓陣,便會斷了道統(tǒng)傳承,落得名劍門一般的下場。”
“幽都王為何會替昆侖出頭?”蘇慕歌百思不得其解。
“我大師兄和幽都王,結識于少年,兩人關系甚篤。”蕭卿灼道,“當時同魔交好,在十洲三島是不被允許的,因此知悉此事者,只有我們師徒五人。師父便想教大師兄去求幽都王幫忙,但我大師兄說什么都不肯……”
“后來呢?”
“后來金光奉命前往幽都,將此事告知幽都王,幽都王自然愿意替他出戰(zhàn),便暗中獨身前來昆侖,以結界困住我大師兄,化成他的模樣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雖然在比試中,澄空立刻知道有詐,但他平生只為追求劍道的最高境界,難得有真魔高手迎戰(zhàn),求之不得,便沒有聲張,最后不敵幽都王,深受重傷而敗。”
“不是死了么?”
“一早同你說過,幽都王雖是魔,卻并非心狠手辣之輩,他的目的只是贏,贏了便是,斷不會傷他性命。”
蘇慕歌了然嘆氣,她想,她知道邪劍修澄空是怎么死的了。
他殺了十洲三島那么多高階劍修,其它宗門必然不肯輕易放他離開,萬一他在被堵截的時候,將此事泄露出去,昆侖顏面何在?
幽都王會死在昆侖,恐怕也是同樣的原因。
“誅殺掉邪劍修澄空之后,我昆侖名聲大震,風頭一時無二,十洲三島內(nèi)的修仙家族紛紛將優(yōu)秀子弟送來昆侖……”
憶及往事,蕭卿灼清冷的神色漸漸現(xiàn)出一絲哀戚,“師父他老人家,畢生心血都在昆侖道統(tǒng)傳承上,臨到飛升的節(jié)骨眼兒,見此景象不免安慰,卻也愈發(fā)憂心,萬一幽都王日后以此事要挾昆侖……”
“師叔。”
蘇慕歌不解,“修士一旦邁入化神境,等同虛無,師祖根本無法在插手俗世間的事情。咱們昆侖,誰有本事殺死幽都王?”
“伏魔釘,鎮(zhèn)魔鎖,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正是金光給師父出的主意……”一抹寒光在蕭卿灼眼眸中一閃而逝,“總之幽都王死了,被釘死在千山之上,死的很慘烈,神魂俱滅。大師兄一時激憤之下,迷了心智,離開昆侖,從此再無蹤跡,便對外宣稱他已隕落……經(jīng)此,我昆侖道統(tǒng)終于得以延續(xù),但如此得來的道統(tǒng),究竟是正是邪,是魔是道?師父他老人家夙夜難安,因此事心魔纏身,最終沒能飛升。而二師兄逍遙子不恥三師兄所為,兩人起了爭執(zhí),就此割裂南北……
蘇慕歌半響無言。
原來這才是南北分裂的真相。
實在難以置信,昆侖上下為之倨傲的豐功偉績背后,竟然如此齷齪。
倏忽想起什么來,秀眉微微一蹙,蕭卿灼講的這些昆侖舊事,果然不是什么機要秘密,這這這、分明就是昆侖丑聞啊摔!
她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蕭卿灼這是打算直接殺她滅口了嗎?
蕭卿灼卻無視蘇慕歌的防備姿態(tài),只淡淡道了一句:“你想知道的,我已經(jīng)講完了,知悉此事者,世上并無幾人,你想打聽,怕也打聽不來。”
“師叔不怕弟子說出去?”
“不怕。”
蘇慕歌松了口氣。
……
調(diào)養(yǎng)數(shù)日之后,蘇慕歌一離開蕭卿灼的洞府,立刻祭出桃花扇飛向北昆侖。
通過這幾日的猜測,她大概已經(jīng)知道,秦崢吞下去的晶核是什么了。
那是幽都王的魔核!
和妖獸身懷妖丹類似,真魔在修煉時也有內(nèi)丹,隨著修為越高,內(nèi)丹的等級越高,一般情況下終其一生,內(nèi)丹一直都是黑褐色丹藥狀。
只有極個別會變異為魔核!
內(nèi)丹同魔核的區(qū)別就在于,當真魔魂飛魄散時,內(nèi)丹作為組成部分,一樣會被摧毀。
而魔核不同。
它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肉身魂魄,等同于一件可以為人所用的法寶,能夠獨立存在,也必須以特殊的手段才能銷毀。
也不知是幽都王自己藏進去的,還是他隕落后,魔核自己掉進去的。
不過蘇慕歌總算放下心中一塊石頭。
是不是機緣她不清楚,至少,秦崢沒有吞下什么奇怪的東西。
……
熟門熟路的落在北昆侖精英堂前,蘇慕歌愣住了。
她不知道秦崢住在哪里。
似乎有聽他提過,但自己并不曾在意。
便打算在門前詢問過路的弟子,結果才起了個頭,就有人指著西邊道:“蘇師妹是來找秦師弟的吧,秦師弟就住在明光洞第三十八號。”
蘇慕歌訕訕的道了聲謝,便向明光洞飛去。
不曾落地,看到一名少女在秦崢門前徘徊,那少女十分眼熟,蘇慕歌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忍不住看了又看,終于倒吸一口冷氣!
程靈犀!
下意識的去看她胸前,果真以紅繩綴著一枚古銅戒指!
蘇慕歌心口“砰砰”跳了跳。
身上的肌肉一寸寸僵硬起來,她盤腿兒坐在桃花扇兒面上,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究竟下不下去。
“咦,蘇師妹。”程靈犀先抬了頭。
“師姐。”蘇慕歌微微頷首,收了桃花扇,跳下地。
“你是來找秦師弟的么?”程靈犀淡淡笑著,細眉微不可查的攏了攏,“秦師弟從千山絕道出來之后,一直閉關休養(yǎng),今日才出關,就被金光道君召去洞府了,恐怕蘇師妹得等等。”
“這樣啊。”
蘇慕歌并不意外,卻裝作一副惋惜的神態(tài),“那我先回去吧,改日再來。”
程靈犀卻攔住她:“不如一起等等吧,秦師兄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蘇慕歌皺眉。
平心而論,她其實很想同程靈犀多待一會兒,畢竟近在眼前的,是她占有了五百年的肉身,雖說修道之人,肉身不過一具臭皮囊,而且這具臭皮囊無論靈根還是外貌,都比不得現(xiàn)如今這一具,但總歸是屬于自己的。
她想知道里面裝了誰。
但她不得不防著痕。
“我聽說,蘇師妹和秦師兄來自俗世界,而且還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程靈犀同她并排而立,臻首微垂,“想來,感情必定深厚。”
“算……是吧。”蘇慕歌不知道如何回答,拋開她是冒牌的不說,她認識秦崢的確很久,一直可以追溯到上輩子。
“我還聽說,你們尋仙至聚窟洲時,曾發(fā)生過一些意外。”言辭間十分含蓄,頓了頓,程靈犀試探著問,“不知道,是否有同你們二人都相識的玩伴遇難?”
“此話何解?”蘇慕歌莫名其妙地看向她。
程靈犀卻又陷入沉默。
蘇慕歌正打算繼續(xù)追問時,察覺一股靈氣在漸漸逼近,一抬頭,果然是秦崢回來了:“咦,慕歌你怎么來了?”
“過來瞧瞧你傷勢如何。”
“哦,進來說話。”
秦崢落了地,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揮手解開洞府禁制,抬步就朝屋里走,程靈犀忙不迭祭出一瓶丹藥:“秦師兄,這是我家族……”
“又來顯擺你程氏家族財大勢大?”
秦崢頭也不回的推門進屋。
留下程靈犀尷尬的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蘇慕歌在一側旁觀,興許那張臉實在太熟,瞧著她被欺負,總覺得有些于心不忍。
但她也不好說什么,點頭示意了下,便跟著進了屋。
“昆侖弟子里,我最看不慣的就是程家三姐弟。”
重新啟動洞府禁制,秦崢圍著石桌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推了推,停在對面蘇慕歌面前,“程靈犀跟屁蟲一樣,哪哪兒都能遇見她,程天養(yǎng)則是一點教養(yǎng)也沒有,活脫脫一個紈绔子弟。不過最令人倒胃口的,還是得數(shù)程靈璧,模樣還算漂亮,可惜裝模作樣,必定一肚子壞水!”
蘇慕歌一愣。
斂了斂思緒,問道:“千山絕道內(nèi)的事情,你都同金光道君說了?”
“說了。”
“全說了?”
秦崢摩挲著茶杯:“除卻晶核一事,其他都說了。”
蘇慕歌松了口氣:“那你現(xiàn)在覺得如何?”
“什么怎么樣?”
“這幾日閉關,可有覺得身體哪里起了變化?”
“變化么?”秦崢勾起指節(jié)點在眉心上,一下一下一下,“的確有。”
“什么?”
蘇慕歌才綴了口茶,聽罷此言,緊緊盯住他。
秦崢正了正發(fā)冠,飛揚的劍眉微微一挑:“嘖,其它不曾發(fā)現(xiàn),我就覺著吧,最近似乎又英俊了不少……”
“噗……”
一口茶忍不住噴了出來,蘇慕歌被嗆住,咳嗽了好一會兒方止。
憋紅了臉,言辭中便添了幾分怒意:“我在問你正經(jīng)事,你能不能正經(jīng)些?”
“瞧你說的這叫什么話?!”
要不是秦崢一個移形換影閃的快,早被蘇慕歌噴了一臉茶水,他也忍不住惱了,“你問本太子有何變化,本太子實話實說,哪一點兒不正經(jīng)了?!”
“行行行,太子殿下總是對的,我是錯的。”
額角青筋跳的亂七八糟,蘇慕歌捏著眉心囑咐道,“沒有變化是最好的,若你一旦發(fā)覺有何異常,定要在第一時間告知于我。另外,此事你必須三箴其口,絕不可泄露一個字出去。”
“那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秦崢聽罷皺了皺眉,“如果那顆晶核真有什么問題,告訴金光師父不該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修仙界爾虞我詐,不輸給俗世界爭權奪利。秦崢,你我在這十洲三島無親無故,還是小心謹慎些比較好。”
蘇慕歌不知該如何解釋,她敬重金光道君,但并不一定信得過他,信任和敬重完全是兩碼事。好比當年她和裴翊如此親密的關系之下,也不會告訴裴翊痕的存在。
幽都王的魔核,此事可大可小。
雖然還不知究竟有何用途,也不知會給后人帶來什么影響,但修士對于力量趨之若鶩,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行了,我知道了。”秦崢不屑的擺擺手,“其實今日金光師父召我過去,并不只是了解千山絕道內(nèi)的事情,當時裴翊也在場,師父早已從他那兒得知個七七八八。最重要的,還是告知我兩個月后天音塔歷練一事,如若表現(xiàn)出色,將會收我為記名弟子。”
“天音塔?”
“恩,據(jù)說塔里的牛鬼蛇神最近不太安分,掙脫封印跑了出來。師父讓我們前去掃塔,穩(wěn)固封印。”秦崢倏忽想起什么,從儲物袋里摸出兩個小木盒,“慎言長老帶隊,除他此外,還有十二名筑基修士,四十六名精英堂練氣修士。”
“天音塔……”
蘇慕歌隱隱覺得哪里不太對,低頭沉吟,不斷搜尋識海。
最后她一拍桌子:“我想起來了!”
秦崢被她唬的一抖,喝道:“一驚一乍的想嚇死我?!”
蘇慕歌嘆氣。
天音塔是昆侖鎮(zhèn)妖誅邪的地方,遠在昆侖西南邊陲,每隔幾十年就要穩(wěn)固一次。
蘇慕歌記得清清楚楚,當年她初入昆侖之時,天音塔的確出過亂子。師父派了慎言長老帶隊前去打掃穩(wěn)固,結果誰也不曾料到,從天音塔出來的時候,筑基弟子失蹤五人,練氣境弟子則失蹤過半。
此事在昆侖,一直都是個未解之謎。
可是不對,天音塔乃昆侖之禁地,一貫只允許身家清白、且在昆侖修行超過二十年以上的弟子入內(nèi),秦崢明顯是不夠資格的。
“能不能不去?”蘇慕歌沉吟道。
“那怎么行?”俊挺的眉峰高高一揚,秦崢舉著拳頭,斗志昂揚的道,“裴翊就是嫉妒金光師父看重我,怕日后搶了他的風頭,才故意推薦我!哼,想看我如何丟人,我豈能教他給瞧扁了?!”
“竟是裴師兄推薦的?”
蘇慕歌詫異過罷,愈發(fā)覺得此事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