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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達雙手抱著蘇牧的腰身,咬牙憋氣。當(dāng)整張臉因蓄力而變得通紅時,他拼盡全力將蘇牧猛地扔向空中。
蘇牧就像被擲出的鐵餅,向著空中極速飛馳。他只覺得腦袋像被攪拌的漿糊,一陣眩暈,喉嚨里不可抑制地發(fā)出坐過山車一般的尖叫聲。
蘇牧的身體像運動員踢出的香蕉球,以一道越發(fā)彎曲的弧形飛向頂樓。
啪的一聲,蘇牧的后背撞碎了一根光柱。
這時,他明白了陸達的用意。陸達打算利用他的身體破壞所有的光柱。當(dāng)斗獸場陷入黑暗時,他們便有機會逃走。
蘇牧的身體接連不斷地撞碎光柱。與此同時,一道道光芒消失,黑暗瞬間吞沒了大半個斗獸場。
發(fā)現(xiàn)了異常的守衛(wèi)們緊追著蘇牧不放,向他連連開槍。可是,奇怪的是,這些子彈卻無法對蘇牧的身體造成絲毫傷害,就像擊中了某種異常堅硬的物體,子彈只能乖乖從他身上掉落。而且,蘇牧感受不到一丁點被擊中的疼痛。
當(dāng)所有光柱被飛在空中的蘇牧撞碎后,整個斗獸場徹底地陷入慌亂的黑暗中。霎時間,驚慌失措的叫嚷聲四起。所有的觀眾都被始料不及的黑暗,光柱破碎的聲音以及槍聲嚇破了膽。他們都害怕自己會撞向看不見方向的槍口。
站在下方的陸達揮動巨大的翼龍翅膀,騰空而起,穩(wěn)穩(wěn)地接住墜落的蘇牧。
“走吧。”他說著,飛到斗獸場的頂樓,炫耀一般從每一個慌亂的守衛(wèi)面前飛過。然后,他收回翅膀,停在頂樓的一條走廊的入口前。
陸達放下蘇牧,警惕地看向身后。雖然一片黑暗,但能清晰地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手握長槍的守衛(wèi)們正向他們迅猛地追來。
“為什么停在這里,不直接從空中飛走?”蘇牧不解地問。
“跟我來。”陸達說著,沖他招招手,然后疾步走進走廊。蘇牧只好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走廊里一片通亮,陸達沒走一會兒,便在一個轉(zhuǎn)角處停下,將耳朵靠在漆白的墻壁上細細聽著周圍的動靜,似乎在小心翼翼地等待著什么。
“你的目的不是從這里逃走吧?”蘇牧警覺地問,“你打算把斗獸場的所有守衛(wèi)都吸引過來嗎?”
陸達看向蘇牧,露出略顯驚奇的神色:“原來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我實在難以想象,憑你的異能,之前竟會乖乖地被斗獸場囚禁。而且,如果你的目的是逃走的話,你根本不會走進走廊里。在這種狹窄的地方根本沒辦法展開翅膀,你的戰(zhàn)斗力會大大地下降。”
“我此前之所以一直待在這里,都是為了完成今天的計劃。”陸達說,“你說的對,我制造了如此大的混亂,的確是打算把斗獸場內(nèi)的所有守衛(wèi)都吸引過來。”
“為什么這樣做?”
“為了抓捕我,斗獸場的所有守衛(wèi)都會聚集在頂樓。這樣的話,地牢的防衛(wèi)就會變得十分空虛。我的搭檔便能趁這個時機將那些被困在地牢里的伙伴救出來了。”
“伙伴……”蘇牧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他們也是變異人?”
陸達點點頭:“我們都是同屬亡徒的成員。”
這時,他們的左右兩邊都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看來,有兩隊守衛(wèi)向他們迅速靠過來。
蘇牧看著一片通亮的前方,幾個手握長槍的人影在走廊盡頭的墻壁上閃現(xiàn),且越來越近。他不安地擦拭掉額頭上細密的的冷汗。
“不用擔(dān)心。有隱形的盔甲保護你,你不會受到一丁點傷害。”陸達說。
“隱形的盔甲?”蘇牧面露困惑的神色。
“這是我的其中一個異能。它的強度完全能夠抵御子彈的攻擊。”
蘇牧突然想起來,剛才他的身體接連撞碎光柱的時候,守衛(wèi)曾向他連連開槍,但是,子彈卻無法對他造成絲毫傷害。原來是他的身上穿有【隱形的盔甲】的緣故。
“你用不著感謝我。只是因為這項異能無法對我自己使用,所以我才用在你的身上。”陸達嘟囔道,“我可沒有絲毫想要保護你的想法。”
“這項異能對你來說,豈不是沒用?”
“也不盡然,”陸達突然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至少還可以把你當(dāng)做武器使用。”
話音未落,他便抱起蘇牧的身體,用力地往右邊的走廊扔去。
像保齡球利落地擊倒所有的球瓶一樣,如箭矢一般疾速飛出去的蘇牧將那些從走廊盡頭沖過來的守衛(wèi)們一個不剩地擊倒在地。
他躺在暈倒在地的守衛(wèi)們的身上,目光略顯呆滯地望著木制的天花板,有槍聲在耳邊響起。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過了一會兒才變得清晰。
他看見陸達正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嘴角拉扯著一個難看的笑容。
突然,砰的一聲!陸達像失去了平衡的重物,猛地倒在地上。
蘇牧急忙站起來,跑到他的身邊。他驚愕地發(fā)現(xiàn),陸達的后背上有幾十處血淋淋的槍傷。每一發(fā)子彈都差點貫穿身體。溫?zé)岬孽r血正從傷口處汩汩地淌出。
蘇牧驚詫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另一隊守衛(wèi)正向他們小心翼翼地靠過來,即使陸達倒下,他們的警惕性也沒有減少絲毫。這些守衛(wèi)們手中的長槍的槍口都冒著一縷白煙。
“要是隱形的盔甲能對我自己使用就好了。”陸達說著,勉強拉扯出一個笑容,發(fā)出連連的咳嗽聲。
“不要勉強自己說話了。”蘇牧說著,試圖將他背起來。
“不用管我了。一旦我失去意識,異能便會解除,到時候你也死定了。”陸達從腰間取出一把手槍,遞到他手中,“你必須立刻離開,逃出斗獸場,然后沿著北邊的街道一直跑,直到看見那幢廢棄的兩層樓建筑。那是我和搭檔約定會和的地點。只要你向他說明情況,他一定會幫你逃離這座城市。快走!”
話音剛落,陸達立刻暈倒在地。
此時,懸在守衛(wèi)們心中的警惕也終于放下來了。
一個黝黑的守衛(wèi)走上前,將傷口筆直地對準蘇牧,厲聲道:“把槍放下!”
蘇牧充耳不聞地看著手中的槍,像在看一件喜愛的玩具。
“呼,好久沒有用過真槍了。”他輕聲喃喃道,然后迅速地朝木制的天花板連開數(shù)槍。
破碎的天花板向守衛(wèi)們壓了下去。頓時,煙塵四起。
趁著短暫的混亂,蘇牧背起暈倒的陸達,轉(zhuǎn)身逃走。
但是,在繞過一條又一條走廊后,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是甕中之鱉。四周都能清晰地聽見守衛(wèi)們的腳步聲。只要走錯一步,他便會和他們迎面撞上。可是,無論拖延多久,他都無法逃出這里。
蘇牧背著失去意識的陸達站在空蕩蕩的走廊里,走廊的兩邊整齊地排列著數(shù)個緊閉的房間。
這時,前后兩邊的轉(zhuǎn)角處都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已經(jīng)到此為止了嗎?
突然間,他身旁的那道漆紅的門咔啦一聲向外打開了。
一只米白色的拉布拉多獵犬從房間里走出來,直直地盯著蘇牧:“快進來。”
蘇牧震驚地呆立在原地,瞳孔因驚訝而睜得渾圓。過了片刻,他才不可置信地吞吞吐吐道:“會……會說話的……狗!”
拉布拉多似乎對于他的震驚有些不耐煩,淡淡地說:“快進來。守衛(wèi)馬上就要過來了。”
雖然心里感到十分震驚和奇怪,但是因為前后都有追兵,蘇牧只好跟在這條會說話的狗身后,走進房間。
他將房門關(guān)上,靠在墻壁上細細聽著,當(dāng)守衛(wèi)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后,才安下心來。
“那個……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救我們……總之,謝謝了。”蘇牧一邊感激地說著,一邊將陸達放下來。雖然身中數(shù)十發(fā)子彈,失去意識,但他的呼吸仍然十分平穩(wěn)。看樣子,變異人不會那么容易就一命嗚呼。
“終于見面了,蘇牧。”拉布拉多獵犬筆直地盯著他,臉上甚至隱隱含著笑意,“我是歌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