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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門戶,那是她想除他出譜是不是?
雖然老莊家在這山寨里也不過四代,家譜也是現(xiàn)編的,但是真除了他的族譜,那真是件大事!
“你!你你你有這個權(quán)力么?阿爺還在,就算等他百年之后那也是三叔當家長,還輪不上你們!”
聽了這話,桑月一頭黑線:她說的清理門戶可不是這種不痛不癢的什么除族譜之事,那個族譜算個逑啊?果然時代不同,人與人的想法就差得太遠了!
在桑月的心中,要靠家庭庇佑的人,那根本就是沒出息的人!
她認定,人只有自己強大了,所謂族人才會巴結(jié)著你往上趕。
要是你貧窮落后沒出息,家族再大也沒人會給你出頭!
這就是思想觀念的差距啊,桑月?lián)u了搖頭,啥也不想說了!
看著二侄子那仇恨的眼光,莊大姑不由得眉頭一擰:“桑月,用得著跟這種沒良心的人多說什么?公道自在人心,既然他們兩口子如此聰明,那就讓他們聰明去好了!這幾天大花就住我那去吧。”
大姑家就兩間屋子,一間大姑與姑父住著,一間分成前后間由表弟和表弟妹住著。如今弟弟妹妹們都是大人,妹妹怎么住到大姑家去?
莊大牛搖搖頭:“不必了,這幾天天氣也不冷,修整的那幾天我打地鋪好了。”
莊大姑又勸了一會,可莊大牛不答應,于是也只得由著他:“那明日我們?nèi)^來幫你砍冬茅、剝樹皮,你多找?guī)兹吮M快把那間屋子頂翻修一下。那土坑雖然舊了些,挑些泥土先糊糊,好在外墻上回糊了糊,再把屋里的地面整整,幾天也能住人了。”
“嗯,那就這樣定了,明天我去請幾個人幫忙,有三五天就成了。”
眼見自己大哥發(fā)了重誓,而他也不理自己夫婦與大姑商量起整治屋子的事,莊二牛一臉惱怒的拉著賈梅花走了。
莊大花的病本就沒好,今天這么折騰一回,身子更弱了。
從中午睡到晚上都沒醒,莊大牛進去屋里看了幾趟,見她不再高燒便也放了心。
拿著下午從山上采來的草藥他走進廚房:“月兒,晚上給妹妹煮點粥吧,這兩日大油的東西怕也不能吃了。”
桑月呶呶灶邊的瓦罐:“煮了呢,張大娘給了一點泡腌菜,我用豬油炒了,一會正好下粥。”
見自己小媳婦想得如此周到,更是因為今日自己小媳婦為妹妹出頭,莊大牛充滿了對她的感激,同時心中也有點內(nèi)疚:“媳婦,今日的事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大花的事沒這么快解決。”
作為一個自小被人收養(yǎng)的孤兒,當然太清楚孤立無援的感覺。
如果今日莊大牛不強勢支持莊大花,桑月還會唾棄他!一個連兄弟骨肉都不認的人,誰還會真正的對一個無血親的人呢?
有人曾與她說過一句很經(jīng)典的話:世上對父母都不能孝敬的人,絕對不對做朋友!可是對真正的兄弟姐妹都無情的人,恐怕也不會是什么好人,就如莊二牛!
幾年生意下來,桑月對這句話理解得更透徹:如果一個人連生他養(yǎng)他愛護他的父母都不能孝敬,這樣的人又如何會對朋友忠誠呢?
看莊大牛臉上還是真內(nèi)疚,桑月瞪了他一眼:“說啥呢?這大花的事不是我先提起來的么?你不怪我多事,已經(jīng)算很好了。”
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性子莊大牛太了解,自小被阿奶壓迫慣了的她,想要真正的立起來那是很難了。如果今日不是小媳婦這么硬氣,妹妹哪敢把骨子里那點子倔強發(fā)作出來呢?
“月兒,大花她自小受慣了壓榨,所以今日如果不是你這樣撐她,恐怕就真只有死在柳家了!她在柳家受累挨打也不是一回兩回,真要數(shù)起來恐怕數(shù)也數(shù)不清。有一回這柳光生為了要她交出嫁妝銀子,她不愿意就拖著她往水里叉,要不是鄰居去得快,恐怕就被他給淹死了…那一回我去了柳家,把柳光生打了一陣,可我又不能住在那,等我一走她同樣又是一陣惡打…”
聽了這段話桑月可是怒氣沖天:“這柳家如此可惡,你不能住那,難道就不能把她接回來?我說你這大哥怎么當?shù)模∵@一回我要是不好事,你還是讓柳家把她接回去是吧?”
小媳婦無由來的怒火莊大牛沒生氣不說,反而覺得她太好了,他盯著桑月認真的說:“那倒不是,這一回我是定要柳家給個說法的!如果那柳光生把人接回去了,他還敢打她,我會讓他好看!”
這男人就是個傻的!
以莊大花這懦弱的性子,被打了恐怕也不會讓他知道吧?
與張大娘等人接觸多了,桑月也了解了這個世界的一些規(guī)則。
這時代對女人很不公平,什么三綱五常、什么三從四德,對女人的要求一大把大把。
女人要是打男人,那是大逆不道。
而男人要是打女人,那是教妻!
只要不把人打死了,誰也不能多說。
這就是古代的女人,為何一定要有娘家人,因為沒娘家人的女人最可憐了。
當然,桑月根本不把這狗、屁的三綱五常、三從四德放在眼里,誰敢動她桑月一根指頭,她拼了命也要捏死他!
對于今日的事,桑月不后悔做。
如果一個人連一腔熱血都沒有了,那也不能算個人,只能算動物了。
此時桑月幫助大花是看在莊大牛的份上,她對莊大花的品性如何她并未放在心上,畢竟這里是莊大牛的家,這是他莊大牛的親妹。
甚至桑月心中覺得:所凡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都不是什么問題。
他們現(xiàn)在雖然家底只有三十來兩,但是等蘑菇一出手,應該能賺不少。
當然,桑月也不會坐等這蘑菇出銀子,她還得去找找另外的致富之路。
想到要致富,就自然想到了她的自由。
“大牛,村長叔這人挺仗義的一個人,今日大花的銀子要不是他提出來先出,真要等柳家人送上山來也夠煩人了。”
莊大牛雖然不知道桑月為何突然稱贊張長山,本來村長在他的心中就是一個好長輩,小媳婦能稱贊他,莊大牛自然是高興了:“確實是這樣,以這柳家的不要臉,如果村長叔不開口借銀子,恐怕是沒人敢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