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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泠嘴上說著笑,其實,多是看出了她忍功不行,讓她失去理智武功打折扣才好有機可趁。雖然這一年多,她的功夫大為長進,又借著林瑜的身份“勾引”過“楊菁”,還曾與“楊菁”談詩論武,也動手切磋過,讓她對她的武功有些了解。這樣,老魚憑借精神力、狡猾程度、知己知彼,雖然武功稍不及楊紫瀲,但還有一戰(zhàn)的本錢。
這次,她敢露出真容,也是算好這是推太子上位的好時機,自然也不必再躲著楊紫瀲,而且面對楊紫瀲這樣的高手,她沒有多余的內(nèi)力來維持易容。她本也有計劃和杜紹桓聯(lián)手制服楊紫瀲,但沒想到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形勢,裴世境早皇長孫的人馬一步趕到。
只見楊紫瀲將星河練收入空間,如白玉般的手臂如希瑞女神一樣高舉,一把如銀亮的寶劍閃現(xiàn)在她手上。
絕美的白衣女郎,面容似月宮嫦娥一樣冷若冰露,她手持寶劍,如云墨發(fā)隨風(fēng)飛舞,衣袂飄飄,似妖似仙;同樣絕色的淡紫紗衣的少女,嘴角卻是天生一般微微上揚,紫紗之內(nèi)是如雪純凈的白衣,她穿著獨特的剛過膝的多層紗裙和精致的靴子,少女的俏美中帶著一種爽利自信的英氣,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這世間居然有這樣美貌的女子,而且,還有兩位!她們的絕世武功,前所未有的高手對決,讓原本對峙的雙方都不禁朝她們看去。當(dāng)然眾人都看她們打斗是有利于青泠的,因為現(xiàn)在杜紹桓要抵擋那么多人圍攻是吃力的。
一白一淡紫兩個身影在空地中似仙人鬼魅般交手,兩人的武功精妙絕艷,但凡能看到她們的身影,都打心底驚嘆,天底下怎么有人能打武功使得那么優(yōu)美好看卻威力無窮。
楊紫瀲又一劍飛快刺來,青泠踏著凌波微步,又一招巧妙靈活的商陽劍沖出右手食指。但楊紫瀲身法也太快,難以擊中她,見楊紫瀲毫不留情致她于死地的招式使出,青泠連忙又跑遠(yuǎn)。
青泠俏臉冷疑,暗道:修真武功果然厲害,就楊紫瀲這樣的頭腦和思維方式也能練成高于她幾世之悟的“武功”來。
楊紫瀲優(yōu)美潔白如玉的手指卻捏著一小縷青絲,唇角帶著笑,道:“怎么,怕了?”
青泠精神力鎖定她,防著她,面上卻又露出“林瑜”式風(fēng)流倜儻的笑,用“林瑜”的聲音調(diào)戲道:“菁姐姐,你要在下的發(fā)絲作何?難道……你想偷偷拿了去,好和我‘結(jié)發(fā)’?呀,這可不行,愛我的姑娘那么多,她們出身比你高、背景比你清白、年紀(jì)比你輕、性子比你溫柔,我怎么會娶你呢?要不……我還是抬你進狀元府作妾,反正你也作過秦王的賤妾了,賤妾的規(guī)矩你是一回生,二回熟嘛!”
楊紫瀲一張如玉白臉?biāo)埔獨獬韶i肝色,拿劍指著青泠,目眥欲裂:“楊青泠,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青清用“林瑜”的聲音朗笑一聲,道:“哭有什么用?我這輩子真沒怎么哭過,從前你害我,我一時沒想透也是直接投湖自盡,可曾朝你哭?哭,你會發(fā)善心不害我嗎?哭,能讓你現(xiàn)在不殺我嗎?我和你不一樣,你是一心為爭個男人的床而害人害己的白癡,我是名傳天下的武狀元林瑜,文才武略,打敗天下無敵手!我就是死,也是驕傲的,也會名傳千古!我會在你面前哭嗎?只有那后世之人為我哭,因為我這樣的千古風(fēng)流人物竟死在你這種白癡手上,豈不是天底下最大的悲劇英雄?”
楊紫瀲更火,又冷笑道:“你好大的口氣,文才武略,打遍天下無敵手?你不是敗在我手上嗎?”
“是嗎?你確定你那只是武功嗎?我要是能吸人氣運練邪功,我都升仙去了。”
比嘴巴,楊紫瀲還真不要與狂傲黑心的章老魚比,她一張嘴能氣死人不償命。
楊紫瀲決定不和她爭辯這些,面如冰雪,道:“嘴巴再厲害,你也是要死的。我倒要看看你的六脈神劍,你體有多少真氣足夠你使這門功夫。是你撐得久,還是我玩得久,我玩死你!”
說著,她手中發(fā)出白色的靈光,靈力充進劍身,她拋出長劍,右手捏著劍決,那長劍竟懸浮于空中。
青泠嘴巴微張,額卻有一絲囧汗,道:“凌空飛劍?御劍之術(shù)?”
楊紫瀲得意勾了勾嘴角,道:“有點眼力呀,你很榮幸成為我劍下第一人,你這么幸運要不要表示點什么?”
青泠神經(jīng)抽了抽,道:“呵呵,這是當(dāng)然的……一、謝謝啊;二、能不能別刺臉?”
楊紫瀲終于暢快一笑,說:“怎么,怕丑?”
青泠調(diào)皮地說:“不是。我是怕人家說你因為嫉妒我比你漂亮,為保住你‘天下第一美人’的地位,而要毀我的容。這多不好呀,我只比你漂亮一點點,不認(rèn)真看看不出來的,你不至于這么嫉妒,對不對?”
裴世境原親自護在秦王身邊,看著這二女相斗,只覺天下之大,自己如井底之娃,這一身原本得意的功夫那只能算是“捉貓三式”。但是看這二女的你來我往嘴上爭斗,他卻仍一頭三線汗,那種熟悉的感覺,當(dāng)初和“林瑜”相交也經(jīng)常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護著秦王,義之所在,但見那二女打斗,心底卻不知是希望誰贏。裴世境看了看秦王,卻見他看得很認(rèn)真,神情目光都有一絲陌生之感。
楊紫瀲靈氣御劍,那一柄寶劍化作一道銀色閃電朝青泠攻去,青泠只能使出全部功力于腳,用盡平生所學(xué)之輕功步法躲避。現(xiàn)在人們?nèi)庋垡呀?jīng)難以看清她的動作了,只有淡紫色的影子在滿場晃動。
忽聽得玄武門外嘈雜聲、馬啼聲、兵刀聲響,不一時,數(shù)騎沖破玄午門。
一名黑衣金冠少年騎在高頭大馬上,而身后跟著十幾騎勁裝死士;另一名鐵甲將軍,身后是上百騎精兵,殺氣騰騰,血腥氣彌漫。
那鐵甲將軍打馬上前,拿起掛在馬身上的兩個血球朝秦王拋去,堪堪落在秦王身前。
秦王無驚無喜,只嘆道:“阿史那歌舒,果然是草原上的戰(zhàn)神。”
那鐵甲將軍正是歌舒,他的右路軍進城后作先鋒配合皇長孫殺向皇宮,而程大將軍是京城人,程家根基厚,他負(fù)責(zé)控制京城大局。
歌舒凜然端坐馬上,鷹目瞟向秦王,道:“秦王,你犯謀逆之罪,你手下附逆段思明、司馬嘯天已經(jīng)伏誅,我勸你也馬上伏首認(rèn)罪,太子殿下鸞駕立馬就到,恐還能留你個全尸!”
秦王卻一派優(yōu)雅氣質(zhì)無損,淡淡搖頭,道:“草原人就是草原人,說話真不動聽。”
正說著,卻聽皇長孫驚叫一聲:“師父小心!”
而那邊也聽到“泠妹小心!”“表姐!”之類呼叫聲。
原來,青泠一股真氣去得太快終要間隔換一口真氣,那劍來勢卻不停,直攻面門,楊紫瀲是有一半以上招式取她面門的,好像專門針對她之前氣她說的“不要刺臉”。
青泠迅疾向后一昂,那劍從她頭頂飛過,只見她那紫白銀三色發(fā)帶斷開,還有一大縷青絲飛在空中,真是驚險之極。青泠也意識到,她武功再強,也是有氣歇換氣的時候,而修真武功這方面卻強多了,那靈力也玄之又玄,無法以她現(xiàn)在的武道之悟捉摸全貌。
那寶劍飛回楊紫瀲手中,楊紫瀲芙蓉面上浮上勝利的笑,說:“楊青泠,怎么篷頭散發(fā)了呢,你這么愛漂亮,你求我呀,我不刺你臉,讓你死的漂亮點。”
青泠撩了撩亂舞著的長發(fā),笑道:“沒事兒,你就刺吧。姐姐,我知道你氣量不大,別為難自己了。”
“到現(xiàn)在還嘴賤。”
青泠嫌長發(fā)礙事,一手?jǐn)]起一大股,手中內(nèi)力到處,發(fā)絲絲絲斷下,她的一頭如瀑長發(fā)片刻變成了齊肩的“短發(fā)”。
她扔掉手中的近一尺半長的發(fā)絲,發(fā)絲隨風(fēng)飛蕩,四散開來。
“我沒多少頭發(fā)讓你割了,下次有種割我的頭。”
楊紫瀲白衣翩翩,墨發(fā)飛揚,似天下的仙女,與青泠現(xiàn)在的狼狽完全不同。
“說真的,我都有點舍不得殺你了。”
青泠哈哈大笑,又用男聲調(diào)戲,道:“那是當(dāng)然啦,我怎么說也是風(fēng)流天下第一人,你只想讓我上你,怎么舍得殺我。”
“楊青泠!你欺人太甚!”
“還記得嗎?你每次來見我,不是‘不小心’露半個酥胸就是‘不小心’撞向我懷里,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這時,就是原本秦王一方的人也都暗暗笑起來,而太子一方的人一邊想笑又正搞不清楚敵我狀況,畢竟青泠的模樣是個陌生少女。而且,她說話一時男一時女,讓人又驚又疑,她到底是是男是女。
楊紫瀲道:“楊青泠,你應(yīng)該聽說過die,你就是作死!怪不得我!”
說著,她再次御起飛劍,皇長孫看看手中這次行動才秘密從太子府名下的兵工廠那取來的鑄造大師新出的兵器。
他施展輕功,跑近,一邊將手中的長刀運內(nèi)力擲出,大喊:“師父!接刀!”
青泠提足一口真氣,快若閃電一躍接過那把長刀,卻是由她按記憶仿制“唐刀”的外形設(shè)計的兵韌。這她運用太子的權(quán)勢找了些玄鐵鑄的,這一批刀并不多,不超過二十件,而這一把恐怕還是為數(shù)不多的精品中的精品,這兵工廠是太子府的秘密產(chǎn)業(yè),向來是皇長孫親自負(fù)責(zé),他自然能在這危急時取用。
青泠拔出長刀,只覺寒氣慎人,還有一股血勝味,這刀今天已經(jīng)見過血了。她武功的領(lǐng)悟已到顛峰,她自己已經(jīng)很少會用兵器了,之前用皮鞭,老實說是因為她覺得女子使鞭子又帥又辣,她喜歡。
這時楊紫瀲的飛劍已經(jīng)到身前,她持刀一擱,只見火星四濺,但那劍招已被她打飛。那‘仿唐刀’微有磨損,卻也是很難得了。
楊紫瀲一驚,又再次凌空以靈力御劍殺來,數(shù)次攻勢都被青泠以寶刀以巧力阻、擱、挑、拌、壓克制飛劍的殺招。
這凌空御劍厲害之處就是太快太急而且由于她沒有寶器只能逃不能擋,現(xiàn)在手中有寶器,她雖不能勝,卻也暫時立于不敗之地。
青泠招招精妙絕倫,看得場上懂武功的人目炫神迷:若我是她,恐怕早就死了。
而對楊紫瀲,眾人更覺那簡直不是人,她是仙還是妖?人怎么可能練成那樣的武功?
兩人打了一刻鐘之久也未分高下,而場中太子一派和秦王一派,早互相防守,劃分兩個陣營。秦王似乎就在等楊紫瀲能戰(zhàn)勝青泠,一派淡定,而且,他是把老皇帝當(dāng)做人質(zhì)控制在身邊,也讓皇長孫、歌舒不敢擅動。
杜紹桓護著太子妃、安康和皇長孫會和,太子妃激動地流下淚來,而安康也伏在哥哥懷里哭,她只哭一會兒,又想起青泠,擔(dān)憂地朝一白一紫兩道身影看去。
皇長孫看了看,終于決定,道:“我們?nèi)蛶蛶煾浮?
杜紹桓道:“長孫殿下,你還是不要去,太危險了。”
皇長孫冷哼一聲,道:“那是像你一樣干站著看師父陷于危難而不顧?”
杜紹桓長嘆一聲:“我去可能是給她添亂。泠妹的智計、經(jīng)驗、武功、內(nèi)力、輕功都是絕世,所以她能和楊大小姐一戰(zhàn),我們……不可以。”
“武功再高,也怕人多。”
“楊大小姐的功夫可能已不能單純地稱之為武功了。死成百上千人,泠妹定是不愿的。她死了,我陪她就是。”
皇長孫見他淡淡說出這一句,不知為何他就是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他心下不禁冷靜下來。
師父要是死了,我會陪她死嗎?他想起很多回憶,但是一想到她死,他只覺會心痛傷感難以自制,但是要以命陪之,他捫心自問,是有遲疑的,他沒有答案。
又聽馬蹄聲響,旌旗招展,只見一身金甲的太子騎馬進玄午門,身后護著十幾位大小將軍,又有數(shù)十位官員恭敬地緊跟其后,其中為首的官員正是楊繼業(yè)。
打斗中的楊家女也發(fā)現(xiàn)太子領(lǐng)兵進入皇城了,暫且停手。
青泠道:“姐姐,收手吧,你看到了,秦王他不可能當(dāng)皇帝,你也不可能當(dāng)皇后。我可以替你向太子殿下求情饒你們一命。”
青泠絕不是個圣人完人,可以說她挺黑的,但是她真從來沒有想過陷害“女主”虐“女主”,她的任務(wù)性質(zhì)和小時空天道規(guī)則也不允許。現(xiàn)在,他們天道氣數(shù)將近,就算是她已能對她們下手,她也對“虐渣男主賤女主”這類事沒有興趣。
楊瀲瀲看著敵我雙方對比,心中涌起一股悲涼。任她功夫絕世、美若天仙,卻還是要經(jīng)歷凄凄慘慘的結(jié)局嗎?為什么?秦王不是圣君嗎?他會當(dāng)皇上的,為什么會這樣?
楊紫瀲心生一股倔強不甘,再運起靈力御劍去進攻青泠,青泠只有穩(wěn)步防守,只盼太子他們擒了秦王后,再讓楊紫瀲放棄頑抗。
今日英氣勃發(fā)的太子在下屬死士護衛(wèi)下也打馬出列,下了馬來,朝被秦王控制危危顫顫的老皇帝下拜。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您身體可好?”太子說得一派情真意切,方才那么多人都似忘記向老皇帝行禮,只有太子帶百官一來,紛紛下拜。
老皇帝躺在擔(dān)架上,氣喘吁吁,說:“燁兒,你快讓人拿下這些叛逆……”
太子哭了一會兒,道:“父皇,您放心,兒臣定會救您。”
秦王也是一身凱甲,之前都在專心致志地看楊家二女的絕世比斗,這太子來了,才轉(zhuǎn)移注意力,看到太子剛才的孝子模樣,興味盎然。
“大哥別來無恙?”
太子起身,冷眼看著他,說:“四弟,事到如今,你還要冥頑不靈到底嗎?”
秦王淡淡笑道:“大哥,大嫂和侄女住在皇宮這些日子,我也算禮遇有加,你是不是應(yīng)該謝謝我?”
太子卻是一愣,又道:“你若束手就擒,真心悔改,我會請父皇饒你不死。”
秦王哈哈大笑,語帶悲凄,道:“事到如今,又談何悔改?如你如生在帝王之家,抱有問鼎天下之雄心又何錯?還是你的武狀元,不,楊二小姐看得透,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如此而已。運勢若在我身,統(tǒng)萬里之疆、御千萬之民,我定也不下于你;運勢盡去時,英雄為之奈何?”
秦王雖然在笑,但他一腔悲愴的感嘆卻讓玄午門內(nèi)外數(shù)千人馬心有凄凄焉,連打斗同的楊家二女也暫停了手。
楊紫瀲到底對秦王是有些真情的,聽他這樣悲愴動天下的長嘆,叫道:“廷煜,我會助你,我?guī)湍愣細(xì)⒘怂麄儯瑲⒘怂麄冞@些亂臣賊子!你才是千古明君。”
楊紫瀲的話雖然帶著對別人的殺心,但她此時聲音既柔媚又動聽,又是絕世仙姿,也不禁讓在場的男人十之七八心生一蕩。
這時的杜紹桓卻什么也不管,心無旁騖地走到青泠身邊,輕攬住她的腰,溫柔地說:“好好一頭烏發(fā),也就你這樣狠心弄斷了。”
“以后可梳不了發(fā)髻了。”青泠也有些惋惜。
“其實,你不梳發(fā)髻也好看。”兩人眼中此時只有彼此,于外界的紛爭卻一概不想管,只想得這片刻安詳。
男人們七七八八都偷瞟了楊紫瀲,秦王本人卻也沒看她,只嘆道:“你有如此功夫,卻也現(xiàn)在才使出來,又有何用?”
“我……我也剛練成……”楊紫瀲看著圍著玄午門內(nèi)外黑壓壓的人,心中又急又恨,把心一狠,道,“廷煜,他們都不是好人,都該死,我替你殺了他們!”
楊繼業(yè)也冷汗淋漓,也許他是最失敗的父親,兩個女兒他都覺陌生得很,可小時候他明明是看著她們長大的。
楊繼業(yè)大喝道:“逆女!你還不放下劍,向皇上和太子殿下認(rèn)罪!”
楊紫瀲悲涼地一笑,劍指著楊繼業(yè),譏笑道:“你現(xiàn)在又認(rèn)我是你女兒了?你讓我受盡羞辱被一頂破轎送進□□當(dāng)妾時又怎么不想想我是你的女兒?!”
楊繼業(yè)一時無法回答,他那樣做固然是楊紫瀲有錯在先,但是做為一個父親,因為女兒太不要臉、太愚蠢、太氣人、太不孝、太任性而自己也心狠,卻也失慈父之心。女兒當(dāng)了多年的妾,他確實一絲也沒上心。這時被她這么反駁,不禁心生欠疚,說不出話來。
楊紫瀲美目含淚,恨恨道:“我和廷煜的私情不過是你的借口,你想暗中投靠太子,不想當(dāng)秦王岳父,所以,我這個女兒自然可以舍棄,成為全京城的笑柄也沒有關(guān)系,過得不幸福也可以無視,是也不是?我沒你這無情無義不慈不愛的父親!”
青泠聽了,不禁嚇了一跳,施展輕功跑到楊繼業(yè)身邊,真怕自己老爹被發(fā)飆中的楊紫瀲給咔嚓了,那她老娘不得傷心死?
青泠扶著楊繼業(yè),問道:“爹,你沒事吧?”
楊繼業(yè)看到青泠那被狗啃了似的頭發(fā),不禁問道:“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還好,死不了,爹,先退后吧。”
楊紫瀲看到他們,眼中噴射出通天的怨毒,道:“好一派父慈女孝,好,好,你們父女倆今日就死在一塊吧!”
說著,她收起劍,又從空間取出一把古箏來,蓮足輕點,抱著琴如仙女般凌空飛上城樓。
青泠大驚,叫道:“阿史那將軍,護住太子殿下!紹桓,幫我保護安康和太子妃!爹,你再退后!”
楊紫瀲打飛城樓上的幾個守兵,盤膝坐下,纖指一動,幾個柔柔悅耳的音符流竄而出,那音帶著她深不可測的功力,引得人們心中不禁微微劃過一道漣漪。
青泠臉色凝青,剛才的御劍傷人,楊紫瀲恐怕只練到“單挑”,但她若要音攻迷人心志,那就是群毆了——她一人摳一群人的“群毆”。
杜紹桓取下腰間的玉笛,不動聲色地拋向青泠,她眼也未抬,伸手接過。
在楊紫瀲調(diào)音起調(diào)后,青泠凝神聽了一會兒,這時,那些不會武功的人神情已有些異常起來。
楊紫瀲的琴音柔柔媚媚,引人遐思,帶著她修習(xí)的道法特有的魔力,那動聽綺麗的曲子引得人們心頭發(fā)熱。
青泠卻沒有馬上吹笛,而是把笛子□□腰帶,朗聲一嘯,如鳳鳴九天,清越的叫聲不禁讓琴音曲調(diào)微滯。
青泠趁機運起內(nèi)力,朗聲叫道:“想活命的快把耳朵堵上!”
前后數(shù)千人馬回味過來,想起方才聽了那琴音瞬間竟產(chǎn)生綺麗遐思,差點失兵棄甲當(dāng)眾失態(tài),這時不禁慌亂不堪,急忙撕扯衣擺袖子把耳朵里外三層堵上。
楊紫瀲被打斷一分,見眾人紛紛塞耳,柳眉一豎,纖指輕撥捻挑,樂聲再次響起。
青泠卻站在太子正前十米,深提一口氣,清朗唱了起來,她曲詞全無,只是依著調(diào)依依呀呀,忽高忽低與楊紫瀲那迷人心志的琴音纏繞。
杜紹桓看太子妃、安全正緊捂著耳朵,暫時無礙,除非楊紫瀲加深功力。他又不禁朝青泠看去,只見她正昂頭清唱,調(diào)不成曲,一味壓制楊紫瀲的靡靡之音。
哎呀,我可真傻,楊紫瀲使的是琴,我給泠妹笛子,那是吃虧得很了,以口中之氣吹笛又哪有撫琴省力?若是別人,泠妹定立于不敗之地,但是對楊紫瀲不可以短擊長。
可泠妹這樣,可不要嗓子喊啞了,杜紹桓心中一動,在眾人死命地捂耳朵抵抗那漸漸加強的琴音時,他捂了耳朵,施展那曾經(jīng)比青泠還強的輕功朝皇宮北邊奔去。
在青泠越叫越力不從心,有不少文弱官員已經(jīng)或扭扭跳跳,或倒地打滾時,杜紹桓背負(fù)一大包東西回來。
他小心放在地上,打了開來,只見是各種樂器,都是他從宮廷樂司那順來的。
他先取了一把玉制琵琶,扔給了青泠,青泠正叫得嗓子發(fā)干,得了琵琶,馬上伸手調(diào)音,玉指到處,一串錚錚之曲。
楊紫瀲眼中帶恨,加快了指法,運起渾身的靈力,眾人之前包裹堵住了耳朵,但這時也多阻擋不住魔音入耳。太子的大軍多有丟盔棄甲、翩翩起舞者,更荒唐的是有人脫了衣服褲子,做那不堪入目之事,最甚者還有兩個男人抱成一塊。這時,杜紹桓道了聲得罪,直接點了太子妃和安康的穴道,而歌舒危急之下也依葫蘆畫瓢點了太子穴道。
青泠心中一急,這非她音律造詣在楊紫瀲之下,而是她是武道顛峰之境,非修真功法,且她手中不過是普通的玉琵琶,她要奏出一聲與楊紫瀲相抗的調(diào)真廢真氣之極。她若自成曲調(diào),那根本是無用功,所以,她都只在關(guān)鍵時刻撥捻琴弦。
楊紫瀲指法越加流暢,那曲子高昂之處,那些定力差的都已經(jīng)滿臉通紅躺在地上,濕了褲子。
青泠強撥幾個音與她相抗,忽然琴弦啪一聲斷了,楊紫瀲咯咯嬌笑,道:“楊青泠,就你還想和我斗。你不如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極樂死去,你不用同情,他們死時一定是快樂的。當(dāng)然,你最后也要死,也沒資格同情別人。別以為自己是救世主,我們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看你那番假仁假義的模樣,我就討厭!”
青泠不答,拋棄手中樂器,冷聲道:“你以修真功法,斗我人杰武道,本就不公平,你又得意什么呢?”
“你知道的不少呀。”
“你還說你愛秦王呢,秦王本有命當(dāng)上皇帝,但是你為練邪功把他帝王氣運吸干了,現(xiàn)在他英雄末路,你是大功臣呀。”
楊紫瀲一驚,指下停頓,驚道:“你說什么?”
青泠道:“本朝五百年氣數(shù),怎么能毀于你手?秦王本有帝王之命,但你修的道是邪功,你吸了他的氣運,他的帝王命自然是毀了。”
楊紫瀲跳下城樓,指著她怒道:“你胡說!”
青泠道:“我可沒胡說,你在與秦王敦倫時吸他龍氣,我可是親眼所見,你以為氣數(shù)就好比是他的另一種神秘的精力,你吸了,他自然是少了。你怪我害他當(dāng)不了皇帝,你當(dāng)不了皇后,卻不想想是你害的。”
楊紫瀲叫道:“不!你騙我!是你害的,你一直用你的陰謀詭計來害我們!”
青泠不理會她的控訴,繼續(xù)扮演給人洗臉的“邪/教”布道者,見她情緒激動有機可趁,暗中使了迷魂大法,嘆道:“靠和有帝王之命的男人睡覺通上青云之路還能升仙,我自認(rèn)對道也有所感悟,但從來不信有這樣容易的事。既便你真的道行高深,你以為你有飛升之時嗎?修仙之路漫漫,天道桎梏至深,從神話時代起,有多少強大的種族絕滅,為何都被滅了,只剩下人類?如果,你是天道,對于你之下的蕓蕓眾生,你會選什么樣的人成仙?是遇到困難就怨別人,總覺得錯的是別人,惡毒的是別人,想要幸福、權(quán)勢、榮耀,自己不努力、不學(xué)習(xí)、不思考、沒有多少真心,心中沒有大愛慈悲,一心找有氣運的男人睡覺的……女子嗎?”
“你……你憑什么這么說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
青泠走近,柔聲道:“我知道,但是自己受苦,便能全怪別人,想著所謂復(fù)仇而不自己好好過日子嗎?我也受了很多苦,那年我被阿史那將軍一箭穿心,真疼呀,我在陰曹地府晃了一圈才又回來,可面對的不是親人的照料,我得和阿史那將軍斗智斗勇。
我還要學(xué)那么多東西,我要保住本朝江山,我要想你所說的陰謀詭計,我要寫那么多的策論、方案,我要公關(guān)那么多官員、江湖人、販夫走卒……你看我天天在笑,可我?guī)缀鯖]有一天的日子是真正屬于我自己的。
如果可以,誰想每天不男不女,和男人一起劃拳、喝花酒,每天工作之外還有工作?我在自己府里連睡覺都不敢,我也是世家小姐卻沒有仆擁成群甚至連個丫頭服侍都沒有,什么都要親力親為,就怕被發(fā)現(xiàn)我是女子。我怕你要對付我娘,我只能想辦法讓她裝病送她去外公家,我有一年多沒見到娘了,我好想她。
你也很苦,你選秦王自有功利之心,但也是希望與他相依相扶的,可他風(fēng)流花心,娶了一個又一個女人,心只分了不到一半給你,女人多的院子事非多,我都明白。咱們,都是苦命人……”
楊紫瀲放聲哭泣,青泠面如慈愛的圣母,輕輕走近,握住她的手,繼續(xù)蠱惑:“姐姐,不管怎么樣,我們今生是姐妹,當(dāng)年你害我失了名節(jié),可我一點也沒恨你。其實,名節(jié)又算什么?我只傷心,為何我的親姐姐這樣對我,這么討厭我。咱們?yōu)楹我@樣呢?真的是有多大人仇怨呢?我母親是在你母親死后才嫁進楊家的,咱們并沒有直接的沖突……”
青泠突生一股恐懼,但是已經(jīng)太遲,她面對的是修真者,不是普通人。
只覺心口一涼,青泠瞪大了眼睛,她步步算計,卻大意失荊州。
楊紫瀲凄哀的俏臉閃現(xiàn)出得逞后的顛狂喜悅得意,青泠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楊紫瀲的雪衣,似雪中的紅梅綻放。
“為什么?”青泠不甘地捏緊了楊紫瀲的手腕。
楊紫瀲哈哈大笑,道:“你當(dāng)我真是傻瓜嗎?你說你的武功是金庸教的,那么我會不防你的迷魂大法嗎?《九陰真經(jīng)》是吧?哈哈哈,那在我的修真武功看來,不過如此!你要妖言惑眾迷我的魂,我不會將計就計?剛才怎么斗都沒能殺了你,沒想到你送上門來!你說你不恨我,好啊,我相信你!但是,我恨你!我最恨的就是你!這世間已經(jīng)有我,就不需要你!”
“人,為什么要……要這樣活著,你很可憐……”
“現(xiàn)在死的不是你嗎?是誰可憐?任你氣運通天,還是要死在我手上,世上就不應(yīng)該有你這樣的人。”
楊紫瀲說著,厭惡的使出靈力甩開她,青泠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飛出去,曾經(jīng)打遍天下無敵手、傲笑天下風(fēng)流第一人的武狀元就這樣悲劇狼狽的被甩飛。
自青泠胸口中了楊紫瀲的旨首,全場太子一派的人大驚,但是她聽不到他們的呼喊聲,因為自己也被驚呆了。那時也沒有人上來,或是不能,或是不敢。
青泠沒有落地,而是落入一個溫和帶著青草香的懷里,青泠雙眼有些迷離,看著他溫淡的目光,如雪俊顏,飛揚的發(fā)絲。
他輕輕落地,抱著她,專注地看著她,撫去她嘴角的血,柔聲道:“很不習(xí)慣你這個樣子。”
“你笑吧。”
“我以后定會笑你。”
“你真狠心,不說點好聽的嗎?以后沒機會了。”
他淡淡一笑,眼中卻濕了,說:“你那個決定永遠(yuǎn)也不會變嗎?”問男人愿不愿意娶她,只問一次。
“從來不用問第二次,我不習(xí)慣改變。”
他閉上眼睛,纏綿悱惻地輕喃:“只盼你下一世當(dāng)個普通人,也不要忘了我。”她現(xiàn)在沒斷氣完全是內(nèi)力至純深厚的原因,但是她的傷是治不了了。
杜紹桓伸出手,真氣鼓動,一招擒龍功以真氣吸來一把劍,垂目看了她一眼,流下眼淚。
他深深吻了吻她的額頭,含淚道:“我定是個不孝子,好在你也是個不孝女,咱們黃泉作伴吧。”
“不要……”她用最后的力氣抓住他的衣襟。
杜紹桓貼著她的后背,一劍刺穿兩人,兩人終是倒地而氣絕。
場中眾人無不震憾,眼中含淚感嘆,這時卻見鮮血染滿白衣的絕美女郎朝秦王他們走去,一個個都驚駭?shù)刈岄_道路。
沒有那紫衣少女,誰又能擋得了她?
楊紫瀲走到秦王身前,道:“我已經(jīng)殺了楊青泠,也就是太子手下第一討厭鬼林瑜,廷煜,現(xiàn)在,我就給你殺了太子,這樣你就能當(dāng)皇帝了。”
秦王輕笑一聲,道:“哪輪得到我?父皇還活著呢……”
楊紫瀲道:“這還不簡單,你下不了手,我替你殺了他。”說著,她手一揮,真氣到處,老皇帝瞬間被打得口吐鮮血而亡。
太子剛為他最得力倚重的“林瑜”身亡而悲痛,這時又再一驚,叫道:“父皇!!”
那皇長孫和安康卻是跪倒在青泠和杜紹桓的尸體前痛哭,沒有注意這邊的變化。
但凡之前在楊紫瀲的音攻下還保持著人樣的隨附官員無不駭然驚呼,且又想到那妖女連皇帝也敢殺,自己恐怕也性命不保,心跳如雷起來。
楊紫瀲道:“廷煜,現(xiàn)在老皇帝死了,只要我把敢反抗你的人都?xì)⒘耍憔湍墚?dāng)皇帝了。”
秦王深深看著她,問道:“你就那么想我當(dāng)皇帝嗎?”
“這不是你的心愿嗎?”
秦王仰天長笑,笑聲雄渾而悲涼,震動人的耳膜和心菲。
“你心狠害你的親妹妹,最后使計殺了她,而我處處算計自己的親哥哥,也要殺他奪位,呵呵,可能老天都覺得我們才是一對。哈哈哈!”
他的笑聲讓楊紫瀲很不安,她道:“楊青泠她該死!這惡毒而詭計多端的人不正是你的心腹之患嗎?我們的事,也是她害的,當(dāng)真可惡之極。”
秦王笑道:“你就那么想嫁給我,當(dāng)皇后?”
“廷煜,我們真心相愛,共享這繁華江山有何不好?”
秦王突然退后一步,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想當(dāng)皇帝,一來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我不甘平凡祿祿,二來是想成為一代明君造福天下百姓,可不是單純地和一個只想奪取我的榮耀的女人共享江山。”
“廷煜,你說什么?”
秦王拂袖,一雙鳳目威儀雍容,目似寒冰地看著楊紫瀲,道:“不要叫朕的名字!”
楊紫瀲心下驚駭,想起程玉蓉的事,顫聲道:“隆……隆武皇帝?”
“哼!你果然不一般。”秦王,或者說一周目隆武皇帝道。
楊紫瀲一驚,又連忙反應(yīng)過來,道:“你……你也重生了?那也好,你記得歷史發(fā)展,把這些亂臣都收拾干凈,重新登上皇位。”
秦王臉上帶著譏諷,道:“沒有了皇后,朕當(dāng)皇帝有什么意思?”
“廷煜,就算你重生了,你難道不記得了,你說過會封我為皇后,獨寵我一人,其她女人什么都不是……”
秦王哈哈大笑,道:“朕告訴你,朕一生不知有過多少女人,但唯一真正愛的只有孝慈皇后蓉兒,其她女人確實什么都不是,至多者不過□□而已。但朕玩女人也輪不到平民家別人的媳婦。就你,呵呵,練了一身邪功就癡心妄想,當(dāng)真可笑。”
“不!!廷煜,我是真心愛你的!”
秦王冷目如星,拔出配劍,指著楊紫瀲,喝道:“滾!”
楊紫瀲又是驚駭又是傷心,呆呆站著,美目早淚流成河,看著現(xiàn)在帶著帝王英武之氣的秦王。
秦王又看向太子,終于朗聲道:“大哥,天下是你的了,作弟弟的也有許多對不住你,但我想你也該懂的。”
太子現(xiàn)在隱隱有些猜著,但是這樣離奇的事卻不敢多想,只道:“你想怎么樣?”
秦王道:“我這位義兄為人豪俠重義重信,武功高強,以前也是你手下林瑜,不,楊二小姐的至交。他護我不過是個義字,還請你高抬貴手饒過他。我一生未曾這樣求過人,還請你定要答應(yīng)我。”
裴世境道:“煜弟,你想干什么?你別想不開!”
秦王道:“你別過來!大哥,英雄有英雄的活法和死法,不必勸我!來世若不生在帝王家,只愿逍遙江湖。”
太子驚得瞪大眼睛,只見秦王大聲喊道:“蓉兒!朕來陪你了!你要等我!”
他語意悲愴而纏綿,說著,引勁自刎而亡。場上數(shù)千人,無不驚動感慨。
……
腦袋一陣暈炫,又是全身打了個寒顫,青泠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面前的是痛哭悲傷的楊紫瀲!
什么情況?好熟悉!
她正溫柔地握住楊紫瀲的手,接來來說了一段感化臺詞,然后就被她捅死了!
她居然干出這樣失敗腦殘的事!
但是……為什么她又回來了?怎么回事?
忽然,她感覺手上有些灼熱感,她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居然有個鐲子,玉鐲。靠,她在這世多是扮男人是不可能有這種飾品的,而她現(xiàn)在穿女裝是要和人動手,也不可能戴這樣的易碎品。
等等!鐲……鐲子!不會是……
突然,腦海閃過一道聲音。
“是呀,是呀,主人,就是我!沒想到我居然有機會傍上主人這樣的概世雄主……我好激動……哦……啊……”
“什么妖怪?”她腦中一驚,心道,若不是也曾和阿江無聲勾通過,她可能要成蛇精病。
只聽腦海那聲音說:“人家……人家才不是妖怪……我是空間精靈……”
“隨身空間?靠,不會是楊紫瀲那個吧?”
“誰說我是她的了?之前楊紫瀲往你心口刺了一刀,你正握著她的手,你的心口血噴出,大量被我吸收。主人果然威武雄壯,氣運渾厚遠(yuǎn)博,連血液也充滿精氣。心口之血呀,我連忙趁機用你強大的心口血和雄厚沖天的氣運強自解開和楊紫瀲的契約,和主人你定了主仆契約。主人,我好愛你哦!”
青泠三線汗,正要和這所謂的空間精靈理論節(jié)操的問題,只聽那精靈道:“呀,主人,小心,她要殺你了,她現(xiàn)在沒了空間取不出匕首,應(yīng)該會攻你顫中穴。快踢她私\陰之處!”
“什么?”
“快呀,那是她功法的罩門!她要吸氣運從那里,其實罩門也是那里。”
正是危急時刻,清泠一邊暗罵變態(tài),一邊在楊紫瀲掌風(fēng)攻來時,抬起腳踢向……那里。
卻說楊紫瀲一臉的驚疑,怎么就不能從空間中取出武器了?
但是青泠一腳踢她那地方,她不敢多想忙躍開,冷冷看著她:“你真卑鄙!”但是青泠這招是失敗的,她沒有使出全部的實力,因為讓她踢男人那兒她可以心狠手辣,但讓她這樣踢女人,她還真一時有心理障礙。
現(xiàn)在青泠是被重生的“當(dāng)事人”,楊紫瀲還沒有發(fā)現(xiàn)時光倒流了。只是她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鐲子不見了,不禁心中大亂。
但是,解決眼前的楊青泠是第一要務(wù),于是她徒手掌影飄飄進攻。
徒手對決青泠卻有經(jīng)驗多了,那逍遙派的功夫,已經(jīng)是徒手功夫的顛峰,修真高于武道一來是靈氣功力凈化提升人的肉體,二來是有玄忽的寶器,并不是體術(shù)上高于武道。
只見青泠一套天山折梅手使得如仙女跳舞——如果她換個發(fā)型的話。
楊紫瀲雖然招式精,但是她沒有空間能隨時取出寶物對付她,心中也生了憂怯,又因失空間而驚慌,武功更是縮手縮腳、大打折扣。
青泠打得心喜,心想,我天山折梅手厲害,那天山六陽掌,或者說生死符,不是更厲害?你沒了寶物,看你怎么對付我!
于是,她叫道:“紹桓,我渴了!給我弄點酒來!”
杜紹桓這家伙只覺頭有點暈,他總覺忘了什么,但是又說不上來。聽到青泠的叫喚,杜紹桓一驚,忙施輕功到了一個歌舒手下胡族小將身旁,胡人愛飲酒,常隨身帶著酒袋子。
杜紹桓施了輕功奔近幾分,又把酒袋朝青泠扔出,青泠化作一道淡紫色的影子接過酒袋子。
她對楊紫瀲?yán)世市Φ溃骸拔铱刹恢粫毒抨幷娼?jīng)》,難道,你沒聽過生死符嗎?”
楊紫瀲道:“我會怕生死符?我是修真功法。”
青泠挑了挑眉,道:“試試看呀。”
說著,她內(nèi)力一催,酒水噴出酒袋,她指掌翻飛,以內(nèi)力把酒化冰,朝楊紫瀲漫天飛去。
楊紫瀲輕功自然高,只見如一只飛鵠一般靈輕地飛來飛去,而青泠不斷的使出生死符籠罩她的周身。
“紹桓,我還要酒!!”她擠出最后一些酒,化作十幾片薄冰飛向楊紫瀲。
突然,一個酒袋子朝她飛來,只聽一個清朗男聲道:“用我的!”
青泠一把接住,無暇多看,手中又不停……
但是一半的酒水又去了,青泠饒是手法絕妙,卻仍是無一打中。
正在這時,腦海中閃過一個聲音,說:“主人,你按我指點的方位打,不出三招,定能打中。不然,你打到明天去也打不中。”
青泠汗,心道:“人家是你的老主顧呀,你的節(jié)操呢?”
“嗯~~人家現(xiàn)在是你的仆人了!”精靈撒嬌。
青泠雖然對這個有妖孽之嫌的所謂空間精靈無好感,但是現(xiàn)實是她自己確實沒法戰(zhàn)勝楊紫瀲。
生死符的妙招雖讓她一時占攻勢,但是和傳說中的天山童姥和她在古代那幾世的角色不一樣,別說從不使二招,她現(xiàn)在二十招都使了,還沒打到。人力總有窮時,她不可能在這里使個三天三夜的生死符,但是人家修真武功就不一定了。
于是,她就依著精靈在腦海中提醒的方位連連發(fā)招,依言而行,越發(fā)越急,一批批的冰片朝那白衣女郎發(fā)去,快若子彈。
直到她發(fā)出第二十一批,楊紫瀲啊一聲,身體凝滯,青泠又發(fā)了十幾片薄冰,無聲無息全進了楊紫瀲體內(nèi)。
楊紫瀲跪倒在地,強行運功抵抗那從五臟六腑內(nèi)發(fā)出的奇癢難忍之感,那股癢意一陣強過一陣。
她倒在地上,俏臉劃過恐懼,青泠走了過去。
“我的生死符感覺怎么樣?”
楊紫瀲咬著牙,在越來越癢時,忍不住道:“你想怎么樣?”
青泠淡淡一笑,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想過要殺你,我在這個世界要做任何事的初衷,都和你沒有半點干系。不敢自稱高尚,但這是我和你的區(qū)別,總是怨別人容不了人,我不會這樣。”
“你不殺我?”
“殺你干什么,我已經(jīng)勝了,太子殿下必將繼承大統(tǒng)……”
青泠并不知道秦王最后自殺了,點了楊紫瀲周身大穴,把她拎起,幾個大步飛到秦王面前。
“秦王殿下,你大勢已去,束手就擒吧。”
秦王哈哈大笑,看著青泠,連道三聲好。
“武狀元林瑜,康寧候楊家二小姐?這老天爺真會開玩笑,我居然敗在女人的手上。”
太子的兵馬已經(jīng)把秦王的人層層包圍,青泠一邊扔掉楊紫瀲,一邊道:“怎么,女人不行嗎?”
“世上有誰敢說你楊二小姐不行?你若為我所用,我定封你為宰相。”
青泠哈哈大笑,說:“你倒也挺有趣的,可惜呀,一來你當(dāng)不了皇帝,二來我也不想當(dāng)官了。”
秦王嘆道:“我累了,我活著也沒個意思。”
青泠一驚,忽恍然大悟,她總覺這秦王逼宮這事隱隱有不對的地方,秦王再腦殘也不至于干出這樣找死的事。而且,他打五皇子殺了、宗室也殺了數(shù)家,百官之中也殺了十之一二,但是卻沒有成功活捉皇長孫,也沒有殺了太子妃和安康。秦王手下有毒士沈清河,這幾年她和他也斗過幾來回,沈清河怎么可能讓秦王做這樣的事?
他……難道就是在找死?甚至推動太子殿下提前登基?
青泠忽用傳音之術(shù)對秦王道:“怎么會沒意思?你既和我姐姐真心相愛,我有法子讓你們活命,你們在江湖當(dāng)一對神仙眷侶不也挺好嗎?”
秦王哈哈一笑,道:“楊二小姐,你真和你姐姐不一樣,聰明絕頂,能謀善斷,卻又心地純善。不過,有一點你錯了,我不愛她,一點也不愛,我愛的是蓉兒,前世是,今生也是,我只愿和她做神仙眷侶。”
楊紫瀲大驚,隱隱又覺得這場景熟悉類似。
“廷煜……你……你不是說過你愛我的嗎?你是騙我的?”
秦王似在譏笑于她,道:“朕一生記不清有多少女人,但是能和我并肩的,有資格享有我的榮耀的,只有蓉兒,朕只愛她。你……你心底應(yīng)該明白自己什么身份,你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吧。”
說著,秦王锃一聲拔出佩劍,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一劍插入自己胸膛。
“煜弟!!“
“廷煜!!”
“殿下!!”
青泠也不禁奔上前,剛才那幾句話也已經(jīng)讓明白,這又是個重生者,他是隆武皇帝,悲劇地重生到一個和他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完全不同的貞元二十六年。
這是要重生成篩子嗎?
青泠醫(yī)者本能,連點他幾個大穴,可是她醫(yī)術(shù)再強,秦王心肺之脈已斷,此時此地,絕無活路。
“你這是何苦?”
“我……我無法原諒我自己……兩世皆累死蓉兒……也不習(xí)慣茍且偷生,幫我……”秦王目光看向裴世境,話卻再也說不出來。
青泠流下熱淚,點點頭:“你放心,裴大哥從今日起也是我楊青泠的結(jié)義大哥,誰為難他就是為難我。”
秦王微笑著閉上眼睛,已然氣絕。
而太子的兵馬已經(jīng)全部制服秦王剩下的親兵,太子奔到老皇帝身邊,只與他說了幾句話,老皇帝擔(dān)驚受怕,又見四兒子自殺身亡而傷感又為自己轉(zhuǎn)危為安而放心,起起落落間,居然和太子說了兩句話,太子剛要送他回寢宮,他卻直挺挺躺下了。
太子一驚,伸手一探,竟也已氣絕,太子頓時大哭:“父皇!!”
太子大哭悲切之時,就有大臣官員上前勸慰,稱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應(yīng)順天意稱帝,厚葬先皇云云。
太子被一干大臣簇?fù)恚?dāng)然之前楊紫瀲彈琴時有定力差的男男抱一起的或脫了褲子的這時已經(jīng)把褲子穿上了。
青泠看裴世境為義弟痛哭,勸道:“你帶你的人走,把秦王也帶走吧。”
裴世境謝過,抱起秦王尸身離去,卻有兵馬將軍攔住,青泠上前道:“放他們走,秦王已經(jīng)自殺身亡,這些人不過是為義字救人,并未參與謀逆。”
“楊姑娘是吧,這事我可做不了主。”
青泠見是從前與他在朝中并不太交往的一個官員,他眼中帶著一種復(fù)仇的光芒,她現(xiàn)在正有感傷,脾氣也不太好。
“周大人真是忠心耿耿呀,看到人死了傷了,再也沒危險了,是第一個跳出來的。”
“這女子好大的膽子!”那周大人氣得胡子都飛起來。
“怎么……不服氣呀,來吧,打得過我,你就能爭這功勞。”
“你……”
“不敢,就給我滾!”
杜紹桓卻在安撫于她,正在這時太子他們也注意到這邊的情形,過來追問。
周大人做為附和響應(yīng)太子的官員,現(xiàn)在也理直氣壯,告起狀來,楊繼業(yè)也頭皮發(fā)麻。
“楊二姑娘,你如何說?”
“是我要放過裴世境,他是我大哥,秦王都已自殺身亡,抓著他不放又能如何?他是秦王的結(jié)義大哥,這種時候敢為秦收尸,自古忠義之士我都很佩服。我不允許有人狗仗人勢欺負(fù)他,就這么簡單。”
周大人道:“楊小姐,你的罪過也不小吧,你自身難保還口出狂言。”
“那你就抓他呀,你抓得到再說,可別對武將指手畫腳,裴大俠的武功有幾人是對手,你讓別人去送死,你記得要養(yǎng)人家留下的老婆孩子。”
太子長嘆一聲,道:“兩位愛卿還是別爭了,秦王生前雖大逆不道,但是他已身故,我也心有感傷。裴大俠要帶走安葬……就讓他去吧。”
“殿下……”
“不必多說了。”太子擺擺手,道,“楊二小姐女扮男裝的事,孤也早就知曉,這事也暫且揭過吧。”
青泠雖然發(fā)泄了一下小脾氣,這時見太子這么說,也知適可而止,揖手道:“謝殿下。”
太子點點頭,又說:“楊二小姐不如陪太子妃和安康回太子府吧。”
“謝殿下。”青泠剛要離開,眼尖又看到建安伯也在場,想起“重生”前杜紹桓殉情,不禁心中一熱。
“殿下,我有一事相求建安伯杜大人。”
建安伯被點名,奇道:“求我?杜某可不敢當(dāng)。”他雖然已經(jīng)得知她的身份,也猜出兒子鐘情于他,但也想不出她要做什么。
青泠卻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道:“我頗為鐘情杜二公子,當(dāng)年他于我有救命之恩,而且,在數(shù)年前我曾提議,他若助我,我便嫁給他,可是他拒絕我。我年少輕狂,便發(fā)下誓言,他此生都別想再叫我嫁給他。但是,這些年多得他相助,我也知他對我的心意,我不想辜負(fù)他,但我也不能破誓。所以,我請求杜大人能將杜二公子許配給我,我不能嫁他,但他可以嫁給我,這不算違背誓言。”
建安伯和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楊繼業(yè)直欲暈過去,楊繼業(yè)走近指著她,道:“你……你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你想嫁人,自有家中父母給你作主……”
青泠一雙美目看了楊繼業(yè)一眼,道:“爹,我不是問你,我是問杜大人。”
說著,又朝建安伯一拜,道:“請您同意吧,嫁娶不過是個名號而已。我也算家財萬貫、有房有田,不靠康寧侯府資助也不會虧待了紹桓。”
建安伯愕然,深呼了一口氣,沉聲道:“這太荒唐了,我杜家的兒子要入贅?不可能!”
忽見一個鐵甲將軍上前幾步,向被眼前的事沖擊得反應(yīng)不過來的太子一拱手,道:“殿下,杜家不能嫁兒子沒有關(guān)系,臣愿意嫁給楊二小姐,臣是突厥人,入贅取妻沒那么講究。楊二小姐有功于朝廷,是要給她個丈夫,殿下就把臣賜婚給楊二小姐吧。”
青泠一看,是個英俊的將軍,不是歌舒是誰?
忽然只見一道白色身影沖了進來,正是杜紹桓,只聽他一聲怒喝:“阿史那歌舒,你作夢!泠妹要娶的是我,有你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