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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泠上前作弱女狀打人也是打賭之舉,終于,歌舒沒有殺她和王大夫,卻也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青泠本就要跟著他們摸清底細(xì),可王大夫卻叫苦不迭。
如此,歌舒和幾個輕信帶著那五個被歌舒輸過點真氣的武士下山,青泠和王大夫就成了暫時的人質(zhì)。
他們一路往東方向趕,已出離京一二百里,所經(jīng)州縣越是荒涼,不說十室九空,但是也有半成,青泠見了越發(fā)心涼。
剛經(jīng)過一個一片狼籍的小鎮(zhèn),就見有一身藍(lán)縷猶似丐幫的大漢來向歌舒匯報,如此秘密匯報的人陸續(xù)出現(xiàn),又陸續(xù)離開。
他們行事秘密,青泠就是有耳力,卻因為不通突厥語根本無法探知他們說什么,有什么陰謀。
青泠坐在一邊休息,心里頭正急得上火,忽聽撲通一聲,原來坐在她身邊的王大夫已經(jīng)餓暈在地。
這些突厥人潛進(jìn)南朝,本就干糧行囊?guī)У蒙伲谀铣惨猿脕y搶掠補給,而且如今正逢大旱動亂,糧食珍貴,這一天一夜沒吃東西,青泠內(nèi)功深厚尚未覺得撐不住,但是王大夫卻是個普通人,如何受得住?
青泠忽覺得一個十分重要的點被她忽略了,她扮演的也是普通的弱女子,她一直神色無常,以那個什么歌舒大人的多疑,真不會懷疑嗎?
真是智者千慮,百密一疏。
不知現(xiàn)在補救還來不來得及。
歌舒也坐在道旁休息,現(xiàn)在他們的人都有一個會漢語的帶著兩三個不行漢語人混雜著流民當(dāng)中,只等在京城的探子探聽出南朝關(guān)押大汗的地點。到時聲東擊西,利用十萬流民圍困京城,弄出動亂,他再帶數(shù)名死士去救出大汗回突厥。
一名屬下給他遞上水和一個有點兒發(fā)餿的饅頭,他喝了一小口水,現(xiàn)在,水是非常珍貴的,要省著點兒喝。
忽見那瘦弱的少女,步履虛弱而艱難地移步過來,她嘴唇泛白干裂,一雙眼睛有些發(fā)紅,看著他說:“你……請你……給我點兒水……”
她似乎風(fēng)一吹就要倒下了,渴望地看著他手中的水袋,歌舒不答。
“求你……”
歌舒勾了勾嘴角,忽說:“南朝人都這樣沒有骨氣嗎?為了一口水會求我一個……外族人?”
少女眼中閃過一絲不服氣的憤努和一絲無奈的痛苦,卻又倔強地說:“外族男人都是靠恩將仇報、欺負(fù)弱女、以見死不救來顯示自己的威風(fēng)么?你知道為什么會分漢和夷嗎?”
歌舒一怔,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人這樣一問。
“那你說,為什么會分漢和夷?”
“你漢話說得那么好,回紇與南朝也向來友好,你就沒有讀過漢人的書么?”
“我覺得漢人寫的書,那是漢人的準(zhǔn)則,并不能代表這個世界的準(zhǔn)則。”
“那好,你拿出你們外族人寫得書來,讓我們來看看你們的準(zhǔn)則。到時大家可以坐下來論道,漢人以漢人寫的書為準(zhǔn),夷人以夷人寫的書為準(zhǔn),真理越辯越明。”少女一下子說了那么多話更渴了,當(dāng)初豐潤的唇瓣裂出血來。
“我不要你的水,那我自己去找水總可以了吧?”
……
青泠走到田野間,只見土壤干裂開,旁邊的小河河床見底,她還熬得住,但是王大夫再不喝水可真撐不住了。
青泠知道自己的行動都是在人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一邊面上演著戲,一邊放開精神力探知這附近哪兒有沒有水。
青泠精神力使用過度十分疲累,但總算有一點兒收獲,但到處翻翻刨刨打著煙霧彈,過了許久,才打到近半里外的那處地方。那原來的河邊有一處對面的山上流下的小溪,如今溪水表也干涸,但是土層下還冒著一點水。
正小心地取著水,忽感到異樣,她定睛一定,一塊石頭下盤踞著一條三角頭的小兒壁粗的斑斕毒蛇。也是青泠精神力使用過度,這時才發(fā)現(xiàn),那蛇已經(jīng)弓起了頭,就準(zhǔn)備攻擊她。以她的武功,蛇雖然挺令她不喜的,可是決對對她構(gòu)不成威脅。
她正當(dāng)撿起一顆石子打算以彈指神通打爛那蛇頭,卻忽聽得輕微的腳步聲,她忙暗暗放下石子。
她不打它,自然輪到它咬她了,只覺右腳踝上四五公分處一痛,那蛇咬后就溜,它也許也是覺得這個物體太大,它餓是餓,可也吞不下那么一大坨。
事已至此,她又能怎么樣?只得又驚又怕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那輕功顯示出的內(nèi)力,青泠聽來也就有些灰心,這人武功恐怕不在她之下。
“蛇……我被毒蛇咬了……”
歌舒發(fā)覺她找水越走越遠(yuǎn),而他想趕到下一個縣府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等待消息,他不想耽誤就來找她回去。
沒想到她還真找了點兒水源,可是她卻被蛇咬了,歌舒聽聲辨位,一顆石子打死了不遠(yuǎn)處的蛇,一邊走過來蹲下身察看她的傷口。
青泠見那暗器手法,心中也充滿了悲劇:尼碼的這高手遍地走的時空,阿江你給我的早out的金庸系武功根本就不能縱橫天下好嗎?
這都第二個武功和她媲敵的人了!她天下第一當(dāng)習(xí)慣了,不喜歡并列第一,好嗎?
這事了了之后,她一定要提升功力,一年勤修吸他個五十個人的功力。
以前吐嘈卻都是外話。
歌舒撕開她的褲腿,見那了冒青黑的幾個牙痕,灰色的鷹目一凝,忽出手封住她心脈大穴。
他取出自己的彎匕首,在傷口劃開一個小十字,擠出一些毒血,最后低頭吸出殘余。
“沒事了,別怕。”他用漢語干干說了一句。
歌舒還握著她的腳,只覺她皮膚玉滑白皙,觸手溫軟,但見那纖足套著一只的破舊青色繡鞋,十分可愛。
歌舒是個壯年男子,不禁心中一熱,之后心中又生出一絲十分別扭之感,只覺甩開這姑娘,不見她才好。
可他抬起頭,卻見她美麗的臉龐十分蒼白,神情虛弱。歌舒雖然為她去除了大部分的毒素,但是還多多少少有些副作用。
青泠本就饑餓疲累,年紀(jì)又小,沒運功逼毒是真有些累了。
歌舒見她往地上軟去,本能地伸手一接,平日不覺如何,這時卻有溫香軟玉投懷之感,心神蕩漾。
青泠現(xiàn)在雖然比不上楊紫瀲的成熟美色,但是她繼承發(fā)揚蘭陵蕭氏女的美貌,當(dāng)今除了楊紫瀲也是少有人能比的。雖然她只有十二三歲,但突厥人多早婚,十二三歲就嫁的也有許多,所以,仆散當(dāng)時都有心思把她帶回去。
歌舒定了定神才抱起她回去。
突厥武士十分奇怪,歌舒大人怎么又心軟了,那姑娘被毒蛇咬傷,他反而親自背著她走,還吩咐人給了那個王大夫喂了點水糧。
夜晚,他們抵達(dá)了關(guān)內(nèi)道的一座小鎮(zhèn),當(dāng)?shù)匾患覟楦徊蝗实母粦舯幌唇僖豢铡?
到了一間臥房,歌舒才把人放下。這時青泠是真的因為毒素和疲累睡著了,她這幾天又奔波又演戲也實在撐不住了。
歌舒剛欲拉過破被子為她蓋上,忽心中一動,又伸手抵住她下腹微微傳進(jìn)真氣。
他竟有一絲提心吊膽之感。
只覺她氣海空空如也,她真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姑娘嗎?
之前探她脈博,若是一個高手可能做假,現(xiàn)在她顯然昏睡過去了,他探了她的氣海,她又如何做假?
青泠卻真是做假,北冥神功的蹩腳變種吸星大法就是教人把氣海的真氣散于七經(jīng)八脈。青泠體內(nèi)的是她融合于一體的北冥真氣,她有心隱藏時,不進(jìn)行猛烈的攻擊普通的試探還查不出來。他在她脈博上查探過,她就一直防著他查探氣海丹田,由于她對金庸系的武功的領(lǐng)悟,把北冥真氣暫存經(jīng)脈之中又有何不可?
他們就在這里暫住了三天,其間青泠也好了七七八八,那些突厥武士都對她溫和了許多。
還有歌舒似乎了解她一來不會突厥語,二來沒有威脅,在與屬下商量事的時候甚至不怎么避諱她。
她和王大夫成了燒飯送水的下人,王大夫活到四十多是十分識實務(wù)的,不該說不該問的話一句不多說。
那些糧食,是那幾個她不熟的突厥武士不知從哪家搶掠來的,但總算連帶著他們也沒餓死。
下午,來了好幾個領(lǐng)頭模樣的人,不是做丐幫打扮就是作普通漢人打扮,進(jìn)了歌舒的臨時書房老半天了。
青泠雖然聽不懂,但敢被弄得心癢癢,終于決定去送點水和粗面饅頭。
敲門進(jìn)去時,十幾個突厥人都拿怪異的眼光打量她,她微微一笑,說:“我剛蒸好饅頭,各位大哥想必也餓了……”
歌舒朝他們點了點頭算是默許,這幫人有一半不會漢語就懶得道謝,過來撿起兩個就吃,另有些會漢語的又摸不準(zhǔn)歌舒的態(tài)度,也不好多問。
青泠卻眼尖,看歌舒正卷起一張羊皮圖,她心中一凜:難道是他們陰謀作亂的布軍圖?那么是不是看過這張圖,他們在南朝所有的人手布置就都清楚了?只要在他們反應(yīng)過來前能動手,便能一網(wǎng)打盡?
青泠忙借放置裝著饅頭的木盆子而低頭,正好斂去目中的精芒,過了瞬間,抬頭時已經(jīng)調(diào)整了神情氣質(zhì)。
她略帶著一絲少女無法壓仰的羞澀,拿了兩個粗面饅頭走到歌舒身前,說:“歌舒大人,你……你也吃點兒吧……要保重身體……”
說到最后,那聲音幾乎令人聽不見了,青泠卻知以他的內(nèi)力是聽得到的。他算是救過她一命,而與她有點肌膚之親,她一個豆蔻少女動了春心也算是正常漢女的表現(xiàn)了。
“好。”歌舒語氣竟有兩分溫柔,接過饅頭,還朝她微微一笑。
青泠連忙作低頭臉紅狀,又羞又急地轉(zhuǎn)過身,說:“你們聊,我先走了……”
青泠覺得自己的腳步、動作、神情、少女風(fēng)情全都可圈可點,若是江碧那世,她又可以拿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