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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落楓山腳下的小茶肆離開后,又走了兩個多時辰,便入了蓮塘縣境內(nèi)。
馬車在一家成衣店門口停下了。
凌蕭將車簾子微微撩了起了,屈身鉆了進去,用凌非一路上蓋著那條薄被,仔細的將她整個人給包了起來,直至將身形樣貌給完全遮掩掉了,才小心的將她給抱下了馬車。
店里的小二迎了上來,“客官,里邊請。”
正在埋頭算賬的老板抬起頭來,嘴角掛著職業(yè)化的笑容,只看了一眼,便叫小二將兩人帶進雅間里。
凌蕭抱著凌非隨著小二進到了店內(nèi)的雅間中,“老板,拿兩身適合我弟弟穿的衣服過來。”
金陵之地,古來便是富庶之極,便是這小小的蓮塘縣中,富商豪紳也是極多的。凌非他們所在的這家成衣店,乃是開在人來人往最為熱鬧的大街中間的地段,其價值就不說了,這老板便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看人的本事絕對稱得上是一流的。
小二將眼前這兩人迎進來的時候,他便看出了門道。少年身上所穿的衣服雖然不是頂好的料子,卻也不是尋常人家能負擔得起的。相貌俊逸,氣質(zhì)溫和,眼中情緒波瀾不驚,嘴角帶了淡淡的笑容,周身的那份氣度,非是一朝一日能養(yǎng)得出來的。
至于他懷中抱著的人,被一條薄被整個裹住了,根本分辨不出什么,但照常理來推測,想來應當是一個女子才是,自古男兒便是頂天立地的,輕易不會在人前示弱,竟不想,會從他口中聽到弟弟兩個字。
少年的要求,若是換了一個人,怕是不好達成,畢竟那個孩子的身形整個被裹住了,樣貌自然也無從知曉,如此怎能知道什么樣的衣服合適呢。但老板從事成衣這個行業(yè)已經(jīng)快二十年了,便是這樣模糊的情況下,也能大致判斷出那孩子的身形如何,至于樣貌,大抵是能判斷出膚色是蒼白的,這一點,從少年對他的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便能知曉。
老板尋了幾件顏色較淺的,剪裁偏消瘦的衣服送到了雅間里,讓少年過眼。
凌蕭也沒怎么挑剔,將衣服給全留下了,讓老板跟小二先到雅間外等候著,待門被關上之后,才將凌非放開。
“阿非,來,看看喜歡哪件。”曦兒這個稱呼顯然是不能用了,最終敲定的便是這個。一個稱呼叫了十年,若是換了別人,一時間定是很難改過口來的,這樣的情況放在凌蕭身上,卻是不成問題的。
如老板所猜測的那般,凌非臉色依舊蒼白,一路走來,她甚至有過懷疑,該不會是要頂著這樣一張病態(tài)的蒼白的臉過一輩子吧,什么破身子啊這是!
不想,天不遂人愿,原本底子就不好,再加上某些意外,事情當真朝著她不愿意的那個方向發(fā)展了。當然,這是后話了。
有那么一句話是這樣說的,要想俏,一身孝。老板拿來的衣服里,便有那么一件白色的,就連配套的腰帶,都是白色的,凌非一眼就看上了。
因為本就是在哎開放的現(xiàn)代長大的,且這些時日里,又一直都是與凌蕭同床共枕的,凌非一時忘記了古代那一堆子的坑爹規(guī)矩,當著他的面,便褪下了身上的粉色衣裙,僅著純白色的里衣,便伸手去拿看上的那件白色衣袍。
然而,她沒注意到,不代表凌蕭沒注意到。他乃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之前雖然因為各種原因,答應了同凌非睡在同一張床上,但都是等她先鉆進了被子里,才合衣而睡的,且時間都是夜里,不像現(xiàn)在是大白天的。
如若凌非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到他的耳朵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遺憾的是,她此時正在跟那根腰帶奮斗,沒注意到。
雖然有些不自然,但見到凌非怎么都系不好腰帶,凌蕭便蹲下、身去,從她手中接過了腰帶,替她系上了。
對此,凌非撇嘴,不是她沒本事,只怪古代的衣服太麻煩了。
因為這個時候還沒有所謂穿衣鏡的概念,凌非穿好了衣服之后,自己沒辦法看效果如何,只得問凌蕭,“哥哥,怎么樣?”
果真應可那句話,要想俏一身孝,質(zhì)地稍顯輕盈的白色衣袍穿在凌非身上,顯得十分的合身,秀氣的容貌蒼白的臉,看起來就是一個身子不好的病弱男孩。
“來,坐下。”凌蕭指著身旁的一章凳子,對凌非說道。
凌非誒乖乖的走過去,坐下。
凌蕭走到她身后,伸手抽掉了她挽發(fā)的木簪子,一頭柔軟的長發(fā)便披散開來。凌蕭修長的手在她發(fā)間穿梭,以指代梳,替她梳理頭發(fā),最后在頭頂了挽了個發(fā)髻,以木簪固定。
“好了。”
凌非星星眼的望著凌蕭,幾近全能的溫柔美少年啊,再一次感動了有木有。
“小傻瓜,這么看著我做什么?”凌蕭好笑道,伸出食指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子。
凌非難得幼稚,點頭道:“恩,我是小傻瓜,那哥哥就是大傻瓜。”
“你啊。”凌蕭將她方才換下的粉色衣裙疊好了,用薄被裹住,準備一會兒帶走然后扔掉,既然決定了要讓她扮成男孩兒,便不能留下一點兒破綻。
凌非給他做了個鬼臉,便去看了一下老板送來的其它衣袍,又挑了兩件樣式差不多的留下,一天青色的一件淺紫色的,拿在了手里,對凌蕭道:“哥哥,就要這些了。”
“你喜歡就好。”凌蕭說完,便喚了老板與小二進來,讓他們將凌非看上的衣服裝好,一手牽扯她的手,一手拿著疊好的薄被,走出了雅間。
事實證明,凌非姑娘的眼光不錯,看上的店里頂好的成品,這一點,從老板笑得幾乎瞇成了一條縫的眼睛,就能看得出來。
付過了錢,凌蕭領著凌非出了成衣店,將她抱上了馬車,自己也跳上了馬車,趕著車離開了。
恩,值得一提的是,關于趕車這一件事,這一路上,都是凌蕭少年親自動手的。凌非因為好奇,問過他怎么會趕車的,他倒是答得爽快,說是從前跟人打賭輸了,專門給人趕了一個月的馬車,那人是個極為較真的人,并非只是讓他坐在馬車外面做個樣子就可以了,而是要他親自動手趕車。
凌蕭是個輸?shù)闷鸬娜耍侨思热贿@么要求了,他便特意去學了趕車。
凌非聽完,感嘆不已,那是怎樣一個討厭的人啊,富貴人家的孩子,最是要面子的了,他竟然出了這樣的題目來為難凌蕭。于是,她在還沒沒見過面的前提下,就將某人列入了討厭的范圍里。
因為是在縣城之中,地點又是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馬車行走的速度便慢了下來。剛開始的時候,凌非還能老老實實的窩在馬車里,時間一久,她便呆不住了。
穿越到這個時空,已經(jīng)兩個多月的時間了。最初是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一直呆在客棧的房間里,每天能看到的就只有窗外有限的景象,又因為時局微妙的原因,那一整條街都是冷冷清清的,沒什么看頭。
齊軍打到宏城之后,隨著人群逃進了林海之中,看到的便一直是千篇一律的自然美景。古代的繁榮與熱鬧,她是從頭到尾都沒見過一眼。
這會兒有機會,且又有了方便的身份,再不看看,豈不是虧了。
這么想著,她便撩起了簾子,探出頭來,對凌蕭道:“哥哥,我想出來看看。”然后,不等他同意,便坐到了他身旁,小腦袋轉(zhuǎn)個不停,這兒看一眼,那兒看一眼的。
凌蕭笑著搖了搖頭,也就不去管她了。
馬車慢悠悠的前行,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人來人往。不同于受戰(zhàn)亂波及的宏城,這兒的百姓,臉上表情從容眼中神色安定,很好的詮釋了這片土地的安穩(wěn)繁榮。
偶爾會有一群年幼的孩子跑過,留下一串悅耳的笑聲。
凌非的神情一時有些恍惚。即便披著的皮囊如何年輕,也改變不了她內(nèi)里那個被現(xiàn)代大社會渲染過的蒼老的靈魂,那顆蒼老的心……她以為她偽裝得很好了,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她與真正的孩子還是有這本質(zhì)的區(qū)別的。
還好,凌蕭嗎,沒有懷疑。又或者是,他……不愿意去懷疑。
誰知道呢。
……
傍晚,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大片的天空。
凌蕭駕著馬車,停在了一件看起來規(guī)模一般的客棧。
依舊只要了一間房。簡單的吃過東西之后,凌非讓小二準備了熱水,自己先上樓洗澡了。
一米來高的木桶,水有八分滿,正飄著熱氣。
凌非剛脫下了外袍,正準備脫里衣,只覺得一道涼風襲來,嘴便被一只大手給捂住了,一顆顆粒狀的東西送進了她嘴里,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便將那東西吞了下去。
小小的身子被人帶進了懷里,因為身高原因,她的頭不過才靠到對方腰腹上方一點兒,一個有些
小小的身子被人帶進了懷里,因為身高原因,她的頭不過才靠到對方腰腹上方一點兒,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聲音從頭頂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又一男主出場。
順便猜猜逐月受到的隨機懲罰是神馬~
→_→然后,今天中午在成都交易行門口看到一只ID是我筆名的花蘿,嚇cry,是哪個調(diào)皮的妹紙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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