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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炊煙云羅，微風(fēng)拂額。

    善食站在山腳之下，仰望著大漢的房屋，只看得見一個(gè)黑色的屋檐。

    抽芽的楊柳，秀婷婷地立在一旁，清風(fēng)從那搖曳的柳枝蕩漾過去，飄過溪里的鴨子，響起一片歡快的叫聲。

    富貴挑著扁擔(dān)，兩籮筐的白菜蘿卜，頂著他那紅堂堂的臉龐，見善食站在大樹底下，一臉的沉思，卻在發(fā)呆。

    “啊？善食兄弟，你在干嘛？”富貴對于善食還是非常客氣，這滿身的福氣就讓人羨慕。

    善食嚇了一跳，見是富貴，這才皺了皺眉頭，說：“我能干嘛。我在想，牛大漢是不是住在上面？”

    “嗯！大漢家就是那屋。”富貴隨意地指了指，絲毫體會(huì)不到善食的深意。

    善食只好說：“富貴哥，你說這牛大漢怎么樣？是個(gè)什么人？”

    “他啊！那還不就是個(gè)人，還能是什么人。”富貴放下扁擔(dān)，咧著黃牙，憨厚地笑了。

    善食有些無語，咳嗽幾聲，掩飾起尷尬，一副毫不在乎的神色再次問道：“我是說，你覺得這牛大漢喜歡什么？”

    “啥？喜歡啥子？那俺哪知道，俺又不是他媳婦。”連富貴都皺起了眉頭，覺得善食無聊，沒事說起些這個(gè)亂七八糟，將扁擔(dān)一挑，也不等善食說話，自顧去了。

    善食一愣，全是無語，等得富貴走得遠(yuǎn)了才反應(yīng)過來，叫道：“我是問他喜歡什么禮物！”

    “啥？你要幫牛大漢送禮？”這回就是傻子也聽了出來，富貴很有興趣地走了回去，上上下下地看了他幾眼，疑惑道：“你有病？”

    “咋說話呢？”善食不悅，瞪了下眼睛。

    富貴道：“你這開張都沒叫大漢，誰不知道你看不起他？現(xiàn)在去給他送禮？這不是削自己的臉？哈哈哈，為啥啊？”

    善食的臉色被說得一紅一白，念及老父交代，只好嘆息道：“是我糊涂，糊涂啊。”

    富貴心善，原本是要一股腦地諷刺一番，聽他認(rèn)錯(cuò)，也就換了語氣，說：“其實(shí)也不怪你，大漢確實(shí)懶，啥也不想干，天天游手好閑。不過你不能看他這樣就瞧不起他，大漢人很好的，黑娃子腿斷了還養(yǎng)著他，也大方，聽說直接給開三輪車的老劉借了三萬塊了，把俺都嚇住了。”

    “啥？給老劉借了三萬？他還有錢借給別人？”這個(gè)消息還真刷新了善食的認(rèn)知，印象中的大漢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富貴不管這些，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善食的身上，又自顧自地說：“大漢好像沒啥愛好，俺看就愛享受！什么茶壺茶杯的，呵呵，會(huì)玩。”

    “享受。”善食喃喃自語。

    富貴又說：“唉，是啊。”

    善食又忍不住看了看大漢的房屋，說：“你看我空手上去會(huì)不會(huì)被轟出來？”

    “這個(gè)俺看，俺想，哎呀，你求人順著他不就行了！俺也不打笑臉人喃。”富貴終于察覺著時(shí)間浪費(fèi)得多了，推了善食一把，說：“大老爺們的，別墨跡，上去好好道歉就行了。”

    目送富貴離開之后，善食再次站立良久，這才嘆息一聲，上山去了，當(dāng)真是空著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