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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這幾天,皇城陷入了一種異樣的平靜中,而伴隨著平靜而來的,是整整十天的瓢潑大雨,四月的天氣便已經(jīng)開始電閃雷鳴,每天都看見灰蒙蒙的天空被銀色的閃電劈開,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似乎在傾訴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一天是四月的月末,雨漸漸的開始變小,有一道陽光透過層層烏云照射下來,讓人看清了金鑾殿上金碧輝煌的屋瓦,還有流光溢彩的琉璃,熠熠生輝。

    今日是蕭彧登基的日子,皇城好像也被大雨清洗干凈,誰也不知道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那樣血腥的戰(zhàn)爭,尸橫片野,血流成河。

    一道最耀眼的陽光照射到了金鑾殿的琉璃瓦上,映射出七彩的光芒,將整個金鑾殿映襯得更加金碧輝煌,巍峨的聳立在江陵城最高點上,仿若這個世間權(quán)力的最高點,吸引著千萬人矚目,瘋狂,盡折腰。

    在金鑾殿前的廣場上,宮廷的樂師們正用黃鐘大呂演奏著上古流傳下來的圣曲,文武百官在轉(zhuǎn)眼的歌聲中,穿著隆重的朝服,一步一步自南宮門外走了進來。

    而金鑾殿上,蕭彧正穿著華麗的龍袍,站在那權(quán)力的最高點上,巍然而立。

    在數(shù)萬人靜默以待的目光中,萬民齊齊拜倒在他的腳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賀聲在皇城上空盤旋不去,聲徹九霄。

    正午時分,就有幾個宮女來到我的寢宮,個個喜笑顏開,手里端著各式各樣的衣衫,頭飾,還有金銀財帛,說著是皇上賞賜給公主的,望公主喜歡。

    看著這些賞賜,我微微蹙了下眉,心里很不好受。

    如今,皇兄和慕容文謙被打入天牢,而我卻在這里享受榮華富貴……

    突然宮門被人推開,進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蕭寂寒一身華麗的錦袍,神采熠熠地站門口,依然冷酷的臉上有些疲憊,直到我抬眼看著他,他才緩緩走進來:“父皇登基了,你為何臉愁眉不展,你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你來干什么?滾出去!”

    他微微一怔,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覺得我很可怕?”

    我沒說話,但眼神和微微退縮的身子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這個男人,是個收著獠牙盤起來的毒蛇,不知什么時候又會給我致命的一擊。

    我瞟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我是公主,怎么會怕你?!”

    蕭寂寒只挑了挑眉毛,冷酷的臉上掛著陰沉的笑意:“真想不到,原來你真的是他的女兒,其實我很早就懷疑過……”

    “你說完沒有,說完,就滾!”

    話音一落,我就轉(zhuǎn)過了身子,背對著他。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氣氛也冷了下來。

    我知道背后那陰寒的目光還一如既往地看著我,我向來對這個男人沒什么好臉色,但如今,他已大權(quán)在握,我還要救皇兄和慕容文謙,想了想,還是轉(zhuǎn)身看向他:“你——”

    “唔……”

    我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而他的一只手已經(jīng)用力的扶著我的后腦將我壓了下去,他的唇用力的貼了上來,也將我后面的話堵住了。

    我拼命地睜扎,卻一點也撼動不了他的力量,感覺到了我的無力和頹然,他的吻越發(fā)的瘋狂,帶著一種強制的霸道,在我唇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我的呻吟和掙扎,最終化為了他身下的嗚咽。

    等到他松開我時,我?guī)缀跻呀?jīng)快要喘不過氣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

    “嫣妹……”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已經(jīng)將我打橫抱起,幾步就走近了我的床榻邊,將我死死壓在了床榻上,那種緊繃而炙熱的氣息越發(fā)濃烈起來。

    他沒有動,只是深深地看著我:“我要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不——”我掙扎著,拼命的側(cè)過身子想要避開他的唇,下頜卻他死死地鉗制住,唇舌再也逃不開了,衣衫在他用力的揉搓中慢慢的散落,我的鎖骨和肩膀一寸一寸的露出來,在微弱的燭光下顫抖著,反射出如玉的光澤。

    他的目光似也被那一片肌膚吸引,低下頭,在我耳邊吹了一口熱氣:“你的身子真美,你讓我等了太久……太久……”

    這一刻,我已經(jīng)不清楚那種炙熱是他的體溫還是我的幻覺,只感到他埋首在我的肩窩中,吐出的氣息都帶著糜麗的香氣,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不要——”我突然怒吼道:“蕭寂寒,你再敢動我,我立即咬舌自盡!”

    話一落,那雙錮著我的有力的手已經(jīng)松開了,他的唇也離開了我顫抖的肌膚,呼吸幾乎停窒,只能聽到他咚咚的心跳,每一跳仿佛就是一陣痛。

    “你還想著慕容文謙,對不對?”他的聲音很低沉,好像隱隱在壓抑著什么,這種壓抑的聲音讓我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是!我就是想著他,我愛他!我只愛他!”

    “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松開了我,狂笑了起來:“你可知道,你的父皇將要判他的罪,他就快被處斬了!”

    “你騙人!我不信!”我心一驚,赫然站起了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怒視著他:“他犯了什么罪,該被處斬?”

    蕭寂寒眸光一寒,微微瞇起陰冷的眸子,伸手捏起我的下頜,聲音里帶著深深的笑意,同時也冷了幾分:“到現(xiàn)在,你還在擔心這個男人,你還不死心嗎?如果你從了我,做了我的女人,我可以留他個全尸,如何?”

    “呸!”我一下子別過頭,避開了他的手:“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好啊!”他冷笑著,彎下腰湊到我的面前,勾著唇角一字一頓:“你也太高估了自己的分量,你救不了他,而你的父皇即將把你許給我!”

    我的心猛地一驚,睜大了雙眼:“我不會嫁給你的,絕不會!”

    蕭寂寒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那雙細長的眼睛里,好像撲的一聲燃起了一簇火焰,咬著牙道:“你開開心心也得嫁,哭哭啼啼還是得嫁!”

    說完,他直起身子,一甩袍角,走出了屋子,憤然離去。

    我在驚惶中,定了定神,慕容文謙要被問斬了,這是真的嗎?

    不行!我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認蕭彧,一定要認他,他說過,只要我肯認他,什么都答應(yīng)我。

    “來人!來人!”

    “公主,有何吩咐?”突然跑進來一個侍衛(wèi)。

    “本宮要見皇上,你去稟告!?”

    “是!公主!”

    話音一落,那個侍衛(wèi)就跑了出去,而我一個人在寢宮里簡直是心急如焚,一會跺著腳,一會兒走來走去,卻怎么也坐不下來。

    不一會兒,那個侍衛(wèi)急忙走了進來,說道:“公主,今日皇上有要事,不便見公主,望公主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慕容文謙快要被問斬了,我如何能好好休息?

    “你再去稟告皇上,說本宮有要事告訴皇上!”

    “公主……”他看了我一下,說道:“好吧,屬下再去一次。”

    就這樣,來來回回,我也記不清那侍衛(wèi)去了乾坤殿多少次,可是,蕭彧就是不肯見我,這一夜,我?guī)缀鯖]怎么睡,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救他!

    又過了幾日,我一直沒能見到蕭彧,卻突然傳來慕容文謙被判砍頭的消息。江陵貼滿了判決的告示,明日他就會被處斬,我像瘋了一般,吵著要見皇上。

    可是,一踏出宮門,就被門外的侍衛(wèi)攔了下來,這些日子,其實我一直被軟禁,蕭彧不準我出宮門半步,也不準我見任何人,就連福祿的身影我也沒瞧見過。

    在宮門外,和侍衛(wèi)糾纏得直到精疲力盡,直到滿心絕望。

    明明是初夏,我卻手腳冰涼,一個人蜷在夜明宮的床榻上,蓋著厚厚的錦被依舊感覺不到溫暖,我突然喊道:“我要喝酒,去給我取些酒來!”

    一個宮女走過來,看著我,滿是疑惑:“公主,你從來不飲酒啊?”

    “去拿!去!”

    我突然怒吼一聲,那宮女嚇得一顫,立刻退出了屋子。

    好像在她的記憶中從來沒聽說過公主要飲酒。不過,她不是主子,知道自己的奴婢,也不敢再冒犯我,于是去御廚房拿了一些酒來。

    我兀自一杯一杯地飲著,但是,喝到頭昏腦漲,視線模糊,卻依舊沒能讓身子熱起來,我索性提起酒壺,對著壺口飲了起來。

    滿懷心酸的想著,都是我……都是因為我!

    我害了那么多人,最后還是我害了慕容文謙,我快把他給害死了!

    感覺自己是意識開始混沌,我笑著,笑出了眼淚,酒真是個好東西,可以讓我忘記一切,到了現(xiàn)在,我還可以笑。

    越笑越厲害,笑得喘不過氣,笑得只能靠在冰冷的墻上,才不讓自己倒下。

    再次醒來,已是翌日的清晨,外面的瓊花樹上已有早生的蟬在斷斷續(xù)續(xù)地嘶鳴。

    陽光透過鏤空窗戶投進來,我瞇起了眼睛,酒醒的日子還得繼續(xù),我撐起身子,一陣頭昏目眩:“來人,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公主,現(xiàn)在已是巳時了。”

    聞聲間,我腦海里突然一閃,巳時,還有一個時辰,慕容文謙就要被處斬了。

    這一刻,原來有些昏痛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我急忙說道:“我要見皇上,你去稟告,我要見皇上!”

    “公主,皇上他不會見你的!”

    “混賬!”驟然我跳下了床榻,一個沒站穩(wěn),直直跌倒在冰冷的地上:“公主,小心,你沒事吧?”一個宮女將我扶了起來。

    我完全無暇顧及其他的事,光著腳丫往外沖了出去,像瘋了一般,拍打著宮門,吵鬧著,哭喊著,要見皇上。

    看守的侍衛(wèi)終于受不了我的嘶喊聲,打開了宮門,可看著我?guī)缀醑偰У臉幼樱麄兌捡斪×耍豢桃膊桓业÷B忙有人跑去稟告。

    見有人去傳話了,我稍微安靜了下來,緩緩走到屋子里,背脊靠著冰冷的墻壁,慢慢地滑坐在地上,神色慘淡,面如死灰。

    反反復(fù)復(fù)將腦子里那些如同走馬燈一樣擁擠的畫面,或者說回憶統(tǒng)統(tǒng)刻在了心里,那些幾乎要將我逼瘋的回憶……

    不一會兒,傳話的侍衛(wèi)回來了,我立刻跑到宮門邊,問道:“皇上怎么說?”

    “公主,皇上還是不見你,還望公主……”

    “無論怎樣,他都不肯見我,是不是?!”

    他面帶難色,卻開不了口,站在一邊的守衛(wèi)也紛紛低下了頭,我冷笑一聲:“行了,這里沒你們的事,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我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走到梳妝臺前,看著自己的模樣,也嚇了一大跳,可是,我還是救不了他,我真沒用,我真沒用……

    驟然,一道寒光刺痛了我的眼,我看著梳妝臺上的那把剪刀,心中突然閃過一道激靈,我決定賭一把,用自己的命去做賭注,看他到底見不見我。

    我一咬牙,深深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下去,白皙的皓腕上殷紅的鮮血汩汩而出,刺痛無比,淺色的衣衫的袖管被鮮血濡濕成一朵朵刺目的紅。

    “啊——”發(fā)出了一聲痛呼后,我忍著疼痛,將梳妝臺上盡數(shù)的東西已被我掀翻,灑落一地,稀里嘩啦一陣碎響。

    門外立即沖進來了人,見此狀,有人尖叫道:“公主自殺了!”

    “快去稟告皇上!快啊!”

    沒多久,我已被人抬在床榻上,臉色已蒼白如紙,雙眸微闔,一動不動,手腕處殷紅的鮮血還在不斷地冒出,濡紅了半個袖管。

    當蕭彧沖進夜明宮時,看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我,眼睛刺痛無比,聲嘶力竭地喊著:“太醫(yī)!快傳太醫(yī)!救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我染滿鮮血的手立即抓住了他的衣袖,有氣無力地說道:“父皇,先救慕容文謙,女兒求求你,不要殺他,不要……”

    “你終于叫我父皇了?!”蕭彧的神色看不出是悲是喜,急忙說著:“你終于肯認我了,你肯認我了,你原諒了我,是不是?”

    “是。”我顫抖著說道:“父皇,快救救他,他不能死,不能……”

    蕭彧的眼里透著一絲心疼,卻也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嫣兒,你自己的命危在旦夕,現(xiàn)在,你還想著慕容文謙那個小子?!”

    “父皇!救他!救他啊!”

    他看著我,滿臉的憐惜,大聲吼道:“來人!來人!”

    “皇上,有何吩咐?”

    “立即傳朕口諭,赦免慕容文謙的死罪!”

    看來,我贏了,我賭贏了。

    不一會兒,太醫(yī)便來了,將我包扎好了傷口,然后退了下去。

    蕭彧一直守在我身邊,直到這個時候,他臉上凝重的神色才散去,伸手抓住了我,鮮血頓時染上了他的手,關(guān)切的看著我:“傻孩子,痛不痛?”

    “嗯。很痛很痛……”

    說完這句話,我只覺得一陣滾燙涌了上來,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眼淚,就像是沒有感覺的,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

    蕭彧的臉色慘白,伸出顫巍巍的手輕撫著我蒼白的臉,拭去臉頰上的淚:“以后不要做這樣的傻事了,父皇……父皇都是為了你好呀!”

    “你……為什么要殺慕容文謙?”

    他微微一頓,低著頭:“嫣兒,你知道嗎?在你出嫁的前一日,當朕看見你和他在御花園里糾纏時,朕的心里很難過,因為朕從來沒有看見你如此的傷心,哭得那么悲慟,把父皇的心都哭碎了,所以……”

    “所以,你就要殺了他,是不是?”

    “他給不了你幸福,朕不想把你嫁給他。”

    蕭彧說著這話,似乎又心痛又沉重的樣子,的確,慕容文謙他給不了我幸福,我知道他不愛我,一點都不愛,想到這里,心中不免有些淡淡的酸楚。

    我的眉頭都皺緊了,臉色越發(fā)得蒼白了起來。

    他看著我一臉的心疼,慢慢說道:“當初,朕得知你從北魏回來的消息,就立即趕到了宮里,誰知,有人送來了一封信,元子修說你在途中遇襲,出了意外,我真的快急瘋了,派寂寒四處打聽你的消息,后來,打聽到你跟慕容文謙去了揚州,朕立刻派寂寒去尋你,生怕你在青樓出事,他那樣對你,你還愛他?”

    那些事,我只是讓自己不要去想,就算這樣,我也不能讓他死。

    我不由蹙了一下眉,看了蕭彧一眼,他眉宇間還透著剛才的沉痛,我也無話辯解。

    他沉默了很久,才說道:“你比若云還要癡情,明明知道慕容文謙是那樣的人,你卻依然執(zhí)迷不悟,朕真的很生氣!”

    這一句話徹底把我堵了回去。

    慕容文謙生性不羈,瀟灑不凡,我想他的所有事蕭彧都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就算他不知道,身邊還有一個可惡的蕭寂寒。

    “皇上!”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一個守衛(wèi)跑進來,說道:“殿下……殿下已經(jīng)提前將慕容文謙提往刑場,來不及了!”

    “你說什么?”驟然間,我坐起了身:“父皇,你快……快帶我去刑場,我要去救他……我必須去救他……必須去……”

    “嫣兒……嫣兒……”

    只覺得眼睛一開發(fā)黑,我漸漸失去了知覺。

    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好像被冰火兩重天反復(fù)煎熬著,漸漸殘余的神智也沒有了,恍惚間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回到了倚翠樓,我的門口,冷冷地看著慕容文謙,即使在夢里我也哭了,我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就在我迷迷糊糊叫著一個人的名字時,感覺似乎有人伸手將我濡濕的額發(fā)撥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

    那雙溫柔的手又慢慢的移了下去,停在我手腕上的傷處,不知弄了些什么,我感覺到一絲疼痛,卻咬著下唇將所有的呻吟哽咽在了喉嚨里,固執(zhí)地閉上了眼睛,我不想醒來。

    迷迷糊糊的不知魘了多久,也不知夢里的人到底還在不在,可是手腕上隱隱的痛和刺骨的寒冷卻逼得我不得不睜開眼睛。

    我又看見慕容文謙了,他在我的面前,靜靜地看著我,被他抱進懷里的時候我抓緊了他的衣襟,默默的流淚,想要跟他說很多不敢說的話,我有多愛他,我有多想他,我為了不讓他死而受的那些罪,最終卻都沒有說出口。

    我怕破壞了這樣的夢境,換來的還是他無情的話語。

    醒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真的做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奢望,唯一從夢境留下來的,是臉上的淚痕,還有手腕上包扎好的傷口。

    “嫣兒,你醒了?”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我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了現(xiàn)實中,轉(zhuǎn)過臉有些怔怔地看著坐在床邊的蕭彧。

    他穿著一身龍袍,眼睛有些紅腫跟疲憊,卻依舊掩飾不住的擔心跟心疼。

    “父皇,慕容文謙……他死了嗎?”

    聽著我醒來的第一句話,蕭彧有些發(fā)怔的頓了下,十分的不滿,可聲音卻是非常的柔和:“你不要擔心,他沒事,還在天牢。”

    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

    “慕容文謙”這四個字脫口而出卻感覺好陌生,他的模樣都深深地融入了我的骨髓里,從前的那般熟悉,如今再提起卻如此陌生,心不禁也跟著一疼一疼的。

    我依稀記得,那天晚上,他殺了那個惡霸后,看也沒有看我一眼,便轉(zhuǎn)身離去。

    那樣的一個轉(zhuǎn)身,沒有一絲留戀,他真的沒有一點點的留戀,明明是那么優(yōu)雅地離開,卻讓我覺得,那種落寞得近乎冷漠的背影,讓我立刻想去抱緊他。

    可是,我沒有那樣做,我紅著眼微笑著,硬是沒有掉下一滴眼淚,我那么堅強地用盡全身的力氣使自己穩(wěn)穩(wěn)地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

    只是所有的堅強,在慕容文謙轉(zhuǎn)身的那一霎,變得無影無蹤。

    “你怎么樣,傷口還疼嗎?”

    看著我失神的樣子,蕭彧突然打斷了我的思緒,雖然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直覺告訴他,這和慕容文謙一定有關(guān)系。

    我努力地牽起嘴角,輕輕地搖了搖頭,緩緩出聲:“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怎么會不疼,連父皇都騙嗎?”

    “父皇,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話音一落,便走進來一個太監(jiān),一個聲音道:“皇上,燕菜粥送來了。”

    “先不說這個,你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了。”

    說著,他就扶起了我,讓我靠在床頭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燕菜粥被他端起來,他舀起一勺來,送到我的嘴邊:“來,喝碗粥。”

    一聞到這味道,我的喉嚨哽了一下:“好香啊,我真的餓了。”

    “餓了,就快吃,嗯?”

    “不用了,我自己來。”我一邊說著,一邊拿過他手里的碗。

    “你的手有傷,讓父皇喂你吃。”

    我愣住了,而他的眼中突然蒙上了一層水霧,沉聲道:“自從你出生以來,父皇從來沒有這樣喂你吃過東西,是父皇不好。”

    我看著他,一種心酸涌上了心頭,其實我不是真心想認他的,可是,他的話重重落在了我的心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父皇……”我突然撲進了他的懷中:“父皇……我……”

    “行了,不準哭了。”他只溫柔地說了這么一句,這種溫柔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霸道,我立刻止住了眼淚,乖乖的張嘴,讓他一勺一勺的喂我喝完了那碗粥。

    “還餓嗎?朕叫人再去拿來。”他伸手摸摸我的臉頰,又捏了捏我的手。

    “不餓了,父皇你吃東西沒,你餓不餓?”

    他看了我一眼,終于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父皇吃過了,你不用擔心。”

    然后伸手微微用力的揉了揉我的頸項和頭發(fā),讓我靠在他的肩上。

    也許真是血脈相連,我卻覺得他的味道好熟悉,這真的就是父親的味道,漸漸地我開始貪戀這樣的父愛,抬眼看了他一下,他低著頭:“你在看什么?”

    看著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我,嘴角輕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美得讓人心悸,我仿佛看見他年輕時的模樣。

    “父皇,你長得好俊美,我是不是很像你?”

    “是啊。”他低頭看著我,淡淡一笑:“你和我張得一摸一樣,大大的眼睛,高而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

    “可是,你和以前的父皇也很像啊?”

    “你怎么說話的?”他的聲音突然陰沉了起來:“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我的心猛地一跳,咬了咬下唇,的確,自己太沖動了,什么話都脫口而出,這次他一定很生氣,想了想,我又看著他:“我——”

    一看到他的臉,就知道上當了。

    這個男人——竟然是一臉憋笑的表情,當目光一對上我的,立刻仰著臉,哈哈大笑起來。

    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蕭彧!真的是我的父皇嗎?

    而他,笑夠了,才看著我說道:“嫣兒,平時想要看到你這個樣子,可不容易啊。”

    他這是在逗小狗嗎?!我立刻撅起了嘴。

    蕭彧看著我氣鼓鼓的樣子,倒是沒有再繼續(xù)取笑,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意,看了我很久,才慢慢說道:“嫣兒,小氣,那以后父皇不逗你便是。”

    “我小氣!”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胡說,我一點都不小氣!”

    “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道:“好好,朕的嫣兒不小氣。”

    “父皇,你告訴我,你到底怎么處置……他?”

    這話一出,就打破了剛才溫馨的氣氛,屋子里忽地安靜了下來。

    他沉默著,我也低著頭,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月色從鏤空的窗口射入一層銀光,給屋子里增添了幾分說不出的冷意。

    夜涼如水,我卻心急如焚,面對他的沉默,卻也無計可施。

    “嫣兒,你告訴父皇,真的想嫁給他嗎?”

    “不——”

    我忽地抬起頭,望著他的時候,眼里卻是淚花閃動:“父皇,我不會嫁給他,因為他根本不愛我,他真的不愛我,一點都不愛……”

    說完這一句,我便側(cè)過臉避開了蕭彧的目光,淚卻落了下來,他沒有再說話,可是眼中分明透著一絲寒光,也隱隱聽到了他磨牙的聲音。

    “我只希望父皇,放了他,放了他……就好。”

    “他不愛你,為什么不愛你?”

    蕭彧看著我,那雙睿智的眼睛里透出了幾分犀利的光,似乎要看穿人的外殼,一直看到人的內(nèi)心。我不知道在這一刻,他到底看穿了什么,目光卻在這一刻變得很深很深,一眼望去,竟有一種千里無垠的蒼茫。

    “我不知道,或許,我不是她喜歡的那種女人,所以……”

    “豈有此理!”他突然站起了身,一掌打在了床框上,顯然氣急了:“朕真想打瞎他的眼睛,朕的女兒,出塵絕美,冰雪聰明,面慈心善,而且對他一往情深,他卻看不見?!”

    “父皇!”我立即起身扶著他的手:“不要氣壞了身子,感情的事你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一個人偏偏不愛你,難道搶來就會有幸福嗎?”

    蕭彧微微一怔,一時間語塞。

    沉默了片刻,他氣息還有些急:“嫣兒說的有理,他慕容文謙算個什么,豈能和朕的女兒配親,朕的女兒可是金枝玉葉。”

    話說到這個份上,蕭彧也明白我和慕容文謙之間的事,帶著一絲不穩(wěn)的氣息,他轉(zhuǎn)過身,慢慢走到了窗邊,我也下床,跟了過去。

    原來今日是滿月,蕭彧看著那一輪明亮的圓月出了神,我的心中驀地一酸,這輪明月已不知在這蒼茫的大地上見證了多少悲歡離合,愛恨情仇,也許我眼前有過的,幾十年前,它都見證過。

    就在那么一瞬間,我眼前閃爍出了無數(shù)的畫面。

    仿佛出現(xiàn)了他與我母后曾經(jīng)的一切,都一點一點浮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里。

    “父皇,你怎么了……”

    他沒有應(yīng)聲,只感覺他寬闊的肩膀微微顫抖著,我慢慢走過去,他一把將我抱在懷里,抱得那么緊,而我感覺到他的氣息里帶著一絲哭腔。

    我不敢抬頭,怕看見他的淚,或許他根本也不忍讓我看見。

    可是他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緊緊地抱著我,我知道,他在壓抑著自己的痛楚,他在想母后。

    過了很久很久,我慢慢從他懷里抬起頭,夜色中,我只能看到他的半邊輪廓,映襯著月光,明明是溫柔的,卻帶著無盡的痛苦。

    “我對若云的愛,你不會懂的……”

    他喃喃的說著,越說聲音越低,好像是在催眠著我,又或者是在催眠著他自己,我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睿智精明的眼睛,不管經(jīng)歷了多少歲月,多少風(fēng)霜雨雪,仍然透亮。我?guī)缀酰軓乃难劬铮吹酱巴獾脑鹿馍涑龅狞c點波光。

    而他的手卻在慢慢的用力,將我緊緊的抱進他的懷里。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松開我:“父皇,弄疼你了嗎?”

    “沒有。”我搖了搖頭:“父皇,你不要這樣。母后已經(jīng)過世很久了,相信她在天之靈看到我們父女團聚,也感到欣慰。”

    “你不要難過,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處理呢?”

    蕭彧臉色一沉,明白我的話中有話,淡淡道:“說吧,你想父皇怎么做?”

    我想了想,才說道:“如今子綺已死,父皇打算如何對待我皇兄?”

    就在這時,一陣猛烈的冷風(fēng)突然襲來,帶著刺骨的寒意,那些燃燒的燭火這一刻幾乎快要被撲滅——

    整個屋子一下子陷入一片慌亂的昏暗中。

    父皇的臉色在晦暗的火光下,顯得有些陰晴不定,轉(zhuǎn)頭看向我時,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這是國事,你不要多問,朕自有安排。”

    “好。”我微微頓了一下,然后道:“皇兄的事姑且不說,那元子瑜呢,元子綺已死,元子瑜被你們打入天牢,北魏那邊很快就會知道,到時候,我真不敢想象,北魏和西梁又會有什么慘烈的戰(zhàn)事。”

    說到這里,我深深吸了口氣,又道:“如今,亦峰也不在了,西梁沒有好的大將可以派,如果元子修一怒之下,決定南征,那便會血流成河,不知……”

    “誰說無人可派,不是還有寂寒在嗎?”

    “他……你就那么相信他,他一直就是一個心術(shù)不正的人。”

    “那就派你去!”

    我駭住了,抬頭看著月光下那張蒼白的臉,明明有很多話在心里翻涌,卻反而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他眉尖輕挑,回頭看了我一眼:“怎么了,你想想看,你往江陵城樓上這么一站,衣闕飄飄,如夢如幻,那元子修早就迷暈了頭,還真攻進來嗎?”

    “父皇。”我羞怒地跺了跺腳:“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取笑我?”

    “朕可沒取笑你。”蕭彧微笑地看著我,目光突然一深:“朕的女兒能抵千軍萬馬。”

    此話一出,我的心猛地一驚,不再開口了。

    他低頭看著我,突然淡淡一笑:“看來,我的女兒是個用情不專的人。”

    “你在說什么?”

    過了很久,才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像是從胸膛里傳出來的,低沉而渾厚,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沉重:“你心里還有元子修,對嗎?”

    “沒有……我……”我支吾道:“我沒有恨過他……現(xiàn)在想來,其實他也沒有負過我,我和他只是情深緣淺。”

    “只是這樣而已嗎?”

    “是的。”我堅定地看著他:“元子修是愛我,可是他更愛的卻是江山,他不愿為我放棄江山,不愿跟我過平淡的生活,所以,我和他走不到一起。”

    蕭彧看著我,一言不發(fā),但那雙眼睛卻一下子變得很深。

    片刻后,我才說道:“父皇,或許你說得對,元子修對我的愛,沒有你對母后的深,你可以告訴我,母后和江山,你會選擇……”

    “當然是你的母后,父皇可是個癡情專一的人。”他急忙打斷了我的話。

    然后沉默了片刻,問道:“嫣兒,那你需要嫁一個什么樣的男子?”

    我驀地感到一痛,心里有些惱了,輕聲道:“亦峰已不在,我要為他守節(jié),終生不再嫁人,我說過,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傻瓜!”他看著我,不冷不熱地說道:“女兒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況且,你還沒有嫁給薛亦峰,你們還沒拜完堂,你不是他薛家的人。”

    我的臉突然沉了下來,又把話題扯了回去:“父皇,先不說這些了,你究竟打算怎么辦?”

    他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凝重,慢慢走到桌子邊,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依舊默不作聲,但眼神中似乎在深深的思考著什么。

    “你可以立我皇兄為太子嗎,他也是母后的兒子?”

    “胡鬧!”突然一聲怒吼,我倒退了一步,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走過來看著我:“這些事,以后再說,朕會厚葬薛亦峰和元子綺,至于元子瑜,朕也會放他回北魏,你去勸勸他。”

    “我?”我大驚失色:“父皇,你太看得起我了,其實我和他不是很熟,只見過幾次面,不過,有一個人可以勸得住他。”

    “是誰?”我看著他,撇了撇嘴:“不就是你要殺的慕容文謙啰?”

    “你個鬼精靈,到底怎么回事?”

    我心中慢慢思索著,然后說道:“很多年前,元子瑜被……被元子攸打下山崖,是慕容文謙救了他,此后,他就一直待在鴻燕山莊,沒有回宮,慕容文謙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能勸動他的人只有慕容文謙,而能勸動元子修的人可能也只有元子瑜了。”

    “既然是這樣,那明日你去天牢看看他吧?”

    我心一驚,立刻笑道:“你真的讓我去看……慕容文謙嗎?”

    “瞧你,激動成這樣,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你別取笑了我,也許明日我見他,將是最后一面,以后他也不會來這里了。”

    話音一落,我的神色就黯淡了下來,西梁經(jīng)過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死了那么多人,他一定恨死我父皇了,尤其是亦峰的死,我怎么還會奢望和他有什么呢?

    我依然是西梁的公主,可是,皇兄他也成了階下囚,想必他們都知道了我的事,肯定認為我認賊做父,我甚至不敢去見他了,不知道他會怎么看待我?

    想到這里,我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嫣兒……嫣兒……”

    他一聲比一聲沉的呼喚,讓我慢慢的找回了知覺,只是再抬起頭看他的時候,不由的顫抖了一下:“父皇,我還想見一個人?”

    他微微一皺眉,說道:“誰啊?”

    “我想見見皇兄,可以嗎?”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但眉宇間的陰郁之色又重了幾分,黑眸中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掠過,淡淡道:“你們終究是兄妹,去吧!”

    我的嘴角突然一抿,露出了一抹笑意:“謝父皇!謝父皇!”

    “夜已深,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垂眸嘆了口氣,徑直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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