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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記憶中曾經(jīng)熟悉的名字被人喊出，卡卡西自我封閉的大腦有了些許的松動，他抬頭望去，見一個白發(fā)的男人用警惕的目光俯視著他。在其身邊，還有一個被他拉在背后的孩子。

    父親……

    曾經(jīng)隨著時間而模糊的容貌隨著大腦的運轉(zhuǎn)，與眼前這個白發(fā)男人重疊，卡卡西眼角迷茫無比。他記得在自己六歲時，父親就自殺而亡了，那時候他是怨恨的。一直到佩恩來襲自己死亡再次見到他后，才釋然了內(nèi)心二十多年的怨。

    “能說出自己叫什么嗎？”白發(fā)的男人皺眉望著他，嘴唇緊緊抿起有些下彎，顯得無比嚴(yán)肅嚇人。

    這是那男人的習(xí)慣，當(dāng)遇到不明事件時警惕的表現(xiàn)。也是父親訓(xùn)練他時最常見的表情，嚴(yán)格，沉默，威壓。每每當(dāng)他偷懶時，就會極其嚇人的板起臉，聲音沉悶的一字一句呵斥，每一個字眼都是最鋒利的刀子。

    “父親……”忍不住低聲呢喃，被關(guān)了整整十年的卡卡西以為自己終于死亡，又一次見到了父親的亡魂。

    旗木朔茂一愣，他眉心緊緊的擰起，這孩子看起來神志有些不清，估計也問不出什么。只是背后的小孩探出頭來，仰頭道：“他看起來和我差不多的年紀(jì)，而且，有種熟悉的感覺……很想接近……”

    “卡卡西！”旗木朔茂嚴(yán)肅的呵斥：“你忘記我教你的了嗎？”

    “可是這里是木葉內(nèi)部，除非外部的結(jié)界和守衛(wèi)全面崩潰，否則不可能出現(xiàn)敵人。”白發(fā)的小孩認(rèn)真的分析道：“而且不可能是幻術(shù)的，這個人體內(nèi)沒有查克拉的反應(yīng)，是個普通的孩子。”

    “怎么看出沒有查克拉的？”旗木朔茂松了表情，語氣一緩問道。

    白發(fā)男孩歪了歪頭，得意的道：“剛才蹲在他身前的時候，我偷偷摸了他的小腹！”

    “萬一是危險的人呢？”旗木朔茂又問。

    “不會的，對方的眼神，坐姿，甚至是身體的各方面表現(xiàn)，都充分顯示其沒有攻擊性。”白發(fā)的男孩雙眼微亮，望著男人道。

    旗木朔茂這下子溫柔的露出笑容，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很棒，卡卡西。”

    【很棒，卡卡西……】

    雙眼空洞的孩子目光輕微閃爍，他望著眼前微笑的男人，小得意的男孩，大腦終于恢復(fù)了正常的運轉(zhuǎn)，并記憶起了一切。

    他叫做卡卡西，曾經(jīng)名為沈離，一個11歲的穿越者。

    曾經(jīng)，父親從未對他露出過那么溫柔的笑容，無論是忍術(shù)還是刀術(shù)，都是用最嚴(yán)厲的訓(xùn)練讓他生如不死每晚痛苦流淚。

    11歲，還是一個心智沒有成熟，容易驕傲自滿的年紀(jì)。

    那時候他剛穿越過來，成為了3歲的卡卡西。并利用自己遠(yuǎn)遠(yuǎn)高于同齡人的智商，獲得了大家稱贊的天才稱號，然而這個稱號卻并不能讓父親為他露出笑容。

    父親每每見到他，總是皺著眉頭，眼底流露著沉悶的情緒。很多訓(xùn)練，當(dāng)他自認(rèn)為做得很好時，父親卻總是搖頭。

    3歲到6歲，對于沈離來說是地獄，因為自己的父親旗木朔茂簡直是用惡魔般的手段在訓(xùn)練他。前世孤兒的沈離，一直想要獲得如今這個好不容易擁有的父親的認(rèn)可。

    然而這樣的努力，卻在6歲那年被破滅。

    自殺了……

    他從未想過，那么強大的男人，那么肅然威嚴(yán)的男人竟然會自殺。

    “父親，這個小孩要怎么辦？”小孩稚嫩的聲音問道，看樣子不過3歲而已。

    “帶回去吧。”旗木朔茂溫和的對男孩笑道。

    沈離呆呆的望著那笑容，嘴角苦澀只覺得心底難受至極。曾經(jīng)自己用盡所有努力也換不來的微笑，卻如此鮮明的展露在眼前，可惜那并不是為他而笑。

    【很棒，卡卡西。】

    熟悉的聲音依舊回蕩在腦海，沈離低垂下眼眸，遮掩其中的復(fù)雜。

    “可以自己走嗎？”男孩蹲在他面前，低下頭望向沈離的眼睛，清澈的黑色瞳孔中沒有任何渾濁。

    一點都不像曾經(jīng)兒時的自己，那時候，他眼中的傲然仿佛粘在心底深處一般，如同最猙獰的惡魔將他變得驕傲自大。

    雖然父親的嚴(yán)厲，讓他的傲然不斷破碎，卻偏被他硬生生維持了下去，一直到6歲父親的死亡。才讓他將這一切轉(zhuǎn)變成了怨恨和沉默，那時候他的目光中，只有黑暗。

    后來上了戰(zhàn)場，殘酷的生與死，殺與戰(zhàn)，都讓他更加沉默，同時更加怨恨。

    為什么要自己來承受這一切，他明明就可以在和平的世界中走上初中的，而不是剛剛小學(xué)畢業(yè)就穿越到這種殘酷的世界。

    殺人！殺人！殺人！

    除了殺人，就只有殺人，戰(zhàn)場的一切都讓他明白了生存的艱難。同時也更加恨自己父親的行為，如果不是他的舉動，那么戰(zhàn)場上不會有如此恐怖的損失，木葉也不會因此而陷入被動中，不得不啟動學(xué)校的孩子上戰(zhàn)場。

    說到底，當(dāng)時的沈離，只是自私的將自己的處境推脫在別人身上。

    如果不是某某，自己不可能這么早就上戰(zhàn)場。

    自私至極的思維。

    后來，被他不屑的帶土死亡了。沈離從未想過，世界上竟然有帶土這種如圣母般光輝的人。

    因為自己的自私，琳被捉，帶土決然返回救援。他本不想跟著回去的，但是想到自己一個人炸毀大橋的危險度太高，才不得不回去救援。

    或許，也有帶土那一番話的原因吧。父親他，并不是懦夫。

    沈離已經(jīng)記不清當(dāng)時自己的感受了，只是覺得心底抽疼。

    后來，帶土將他推出了落石的范圍，自己卻被壓在下面，甚至微笑著將自己的寫輪眼送給他。

    那個微笑，被他一生銘記。

    那只寫輪眼，被他視若珍寶。

    “聽不懂我的話嗎？”小孩奇怪的問道，為難的看向身后的父親。

    旗木朔茂輕笑著搖頭，走過去將沈離用雙手舉起，在空中顛了顛打量一番道：“看年齡和你一般大呢卡卡西！”

    小孩感興趣的拉著男人的褲腿：“真的嗎？但是不知道他叫什么。”

    旗木朔茂單手將沈離抱起來，另一只手抹掉他臉上的灰塵，頓時一愣，表情立馬嚴(yán)肅起來，并低頭望向自己的兒子，口中不敢置信的呢喃自語：“近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