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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和鄭蘋相處,云雁回就越覺得鄭蘋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并不全能,但很可愛。
——可惜成了他媽。
鄭蘋對兒子和養(yǎng)兒養(yǎng)女都十分關愛,不但有高超的緙絲、刺繡手藝,還富有生活情趣,樂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做一些讓人心靈愉悅的事情。
當回來之后的生活穩(wěn)定之后,鄭蘋抽了一些時間,除了把云雁回的墨寶緙絲之外,還將雙宜的繡作緙上一圈花邊,然后用竹框繃起來,掛在臥室的墻上。
她不往外銷售自己的好技藝,倒是很舍得用在家里,這樣的裝飾方式也讓云雁回想到了現(xiàn)代人做的照片墻。
而雙宜呢,作為一個小孩,漸漸適應了這里的生活,并且忘了之前的不安。
雙宜和隔壁胡三娘的女兒柳葉已經(jīng)成了好姐妹,柳葉的爹是街上開商鋪的,所以柳葉除了和胡三娘學習刺繡之外,也會在閑暇時間到她爹的鋪子里去耍。
這讓雙宜非常羨慕,她基本不能出去,就算在院子周圍,鄭蘋也會把門打開,保證她在自己視線范圍內。
其實鄭蘋也不是不準雙宜出去玩兒,只是擔心雙宜的安全,雙宜比柳葉小,又不是在這里長大的。若是沒人跟著,在周圍也就罷了,開封府衙隔壁,還都是些老街坊,但是跑遠了怎么辦?
雙宜不是鄭蘋生的,但是鄭蘋養(yǎng)的呀!
鄭蘋在洗衣服,雙宜練習完了針法,就蹲在門口和柳葉說話。
柳葉在院門口,她要給她爹送飯去了,可以趁機在街上玩一會兒,現(xiàn)在正在和雙宜說自己要去著重逛一下前幾天沒逛完的賣草編玩意兒的攤子。
雙宜羨慕得要死,和柳葉揮手作別。
她回頭一看,雁哥兒正躺在床上小聲背書。
鄭蘋給云雁回開蒙,叫他讀千百三,沒多久云雁回就“學會”了,現(xiàn)在在爭取的是背下來。不過興許是穿越前走了太多路,云雁回現(xiàn)在是能躺著就絕對不坐著,能坐著絕對不站著。
雙宜一眼望過去,雁哥兒躺在床上,小寶坐在旁邊。雁哥兒的手還伸在小寶面前,小寶就抓著他的手指掰著玩,玩得開心了還把他的手指啃得濕漉漉的。有時候小寶想往床下的方向爬,雁哥兒就頭也不動一下地用腳把小寶攔回去。
雙宜走過去,把雁哥兒的手從小寶嘴里解救出來,擦擦干凈,對他說:“雁哥兒,你知道么,柳葉去他爹的鋪子的路上,有一個攤子,賣得都是草編的小雀兒小兔子,還有蟲子……”
也就是在宋朝了,百姓還能擺地攤。
云雁回說:“叫娘帶你去。”
雙宜看了一眼院子外面正在晾衣服的鄭蘋,小聲說:“不要了。娘很忙的。”
雙宜已經(jīng)把鄭蘋當親娘了,但她就是性格使然,不好意思麻煩人。
云雁回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過了,可是能理解孩子的天性,他從床上爬起來,在鄭蘋的針線筐里撿了幾塊本白色碎料子,這個是鄭蘋準備給他做褲頭用的。
雙宜愣著呢,看到云雁回走到鄭蘋旁邊,開口道:“娘,雙宜需要個娃娃。”
其實他會折紙,曾經(jīng)有同學家里長輩是幼兒園老師,他們幾個同學都幫忙照著教程折一些金魚、紙鶴、花之類的,但是現(xiàn)在手沒什么力氣,而且他都沒出門,怕被問怎么會的。
于是退而求其次,看看家里現(xiàn)有的材料,玩具的話,女孩應該會喜歡娃娃吧。
“雁哥兒!”雙宜喊了一聲,臉都紅了,小聲說,“我不要娃娃……”
咦,草編玩具比布娃娃還好啊?那個性價比應該不高吧,在他的記憶中一玩就散架了……不過雙宜要的話……
云雁回:“哦,雙宜要柳葉說的草編小雀兒。”
雙宜:“……”
鄭蘋頓時覺得自己疏忽了,即使雁哥兒和雙宜都不提,她也應該記得定期給他們買些新玩具的,只是那些以前都是慈幼莊里一起采購的,回來后沒人提一時竟沒想起。難得雁哥兒都比她周全,連忙擦了擦手接過料子,“草編小雀兒下月給你們三個都買,娘先給雙宜縫個布娃娃。”
“謝謝娘……謝謝雁哥兒。”雙宜根本沒法拒絕這個誘惑,她倒還記得這是要給雁哥兒做褲頭的布料,現(xiàn)在給她來做娃娃了。
看著雙宜掩飾不住期待地在鄭蘋旁邊轉來轉去看她飛針走線,云雁回踩著胡床爬到床上,順手把小寶撈到床內側。心想,哎呀為了小蘿莉開心,我就算不穿褲頭裸奔又怎樣呢……
鄭蘋縫了個布娃娃給雙宜,里頭是甘草,撐得娃娃胖乎乎的,臉上的五官都是畫上去的。
雙宜喜歡得不得了,看樣子晚上睡覺都能抱著,等到柳葉回來,還專門拿去給她一道欣賞了一回。
鄭蘋看到雙宜這樣子,也若有所思起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繡巷穩(wěn)定接活了,家里只有一個家長,就更不能忽視了孩子們的生活。
于是,過了幾天后,鄭蘋就告訴云雁回和雙宜,過幾天就是四月初八,浴佛節(jié),這天各個寺廟禪院都有齋會,到時她去繡巷交貨,順便帶云雁回和雙宜去旁邊的大相國寺。
至于小寶,就得拜托一下胡三娘家照顧了。
雙宜聽到是個什么節(jié),只想著肯定很熱鬧。而云雁回雖然對浴佛節(jié)不太了解,但是望名生意,應該是佛教界的節(jié)日。大相國寺他也是知道的,當年在開封旅游花了他幾十塊門票的,這個地方可不得了。
《水滸傳》里魯智深倒拔垂楊柳就是在這里,狄青避難也是在這里,故事說都說不完,蘇東坡、王安石、范仲淹、吳道子……出入這里的名人學者不計其數(shù)。
在今時今日,大相國寺就已經(jīng)是幾百年的古寺了,也是汴梁最大的寺院,很得皇家推崇。
都說深山藏古寺,大相國寺偏偏與眾不同,它位于汴梁的市中心。
小雙宜覺得柳葉去她爹那兒路過的街市就是東京最繁華的地方了?錯!這個時代首都最繁華的地方是大相國寺!
不提大小節(jié)日,大相國寺每月都有五次開放可供萬姓交易的超大廟會。南北朝時崇尚佛教,廟會本是信徒們辦各種佛事活動的,因為商販云集,為大量信徒提供商品,漸漸普通百姓們也來參加,于是形成了今天的廟會,有官方的,也有民間的。
大相國寺的廟會更是汴梁各種廟會中的翹楚,集購物、休閑、娛樂、參禪等眾多功能為一體,那一片兒,堪稱是汴梁最大的商業(yè)綜合體。
要是看過一些古典小說和傳說,就能知道,在大相國寺的廟會上還發(fā)生過很多故事。
今天的大相國寺和千年后云雁回所看到的肯定是完全不一樣的,歷史上大相國寺經(jīng)過多次重修、擴建。因為太大,當年云雁回趕著去別的景點,也沒有在那里待太久。
現(xiàn)在有機會再去看一看,云雁回還是挺期待的,他在北宋游覽自己千年以后參觀過的地方,多神奇啊。
云雁回穿越前好歹去過大相國寺,雙宜則根本沒有去過,鄭蘋就一邊緙絲一邊給她說大相國寺辦廟會時的盛況。
相比大相國寺的廟會盛況,云雁回更好奇寺廟里的僧人。以前看資料說唐宋時期的僧人都比較世俗化,甚至不乏經(jīng)商致富的,甚至開妓院的。不知道大相國寺這個皇家寺院里,是個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