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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開封府食堂上了新菜,鄭凌從翰林圖畫院出來,就晃晃悠悠往開封府走,準(zhǔn)備去蹭點(diǎn)兒吃的。
開封府的人很多都認(rèn)識鄭凌了,之前因?yàn)榻哟箞F(tuán)的事情,當(dāng)時還在鴻臚寺的鄭凌就是負(fù)責(zé)和開封府對接的,常往這兒跑。
于是,鄭凌暢通無阻地到了開封府食堂,目光在這兒巡脧了一遍,就看到了云雁回和趙允初的身影,這兩人并肩坐在一起吃飯呢。
鄭凌知道趙允初自從調(diào)職了,來開封府來得更勤了,他在心中唾棄了一下,然后往那邊走過去。
“雁哥兒。”鄭凌喊了一聲,坐在他們對面。
“小凌。”云雁回也打了聲招呼。
鄭凌坐在對面了,才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一張桌子那么大,他們倆干什么坐一條凳子上啊,這樣不嫌擠的嗎?
一定是趙允初非要挨著雁哥兒坐……這小子真是太黏人了。
鄭凌在心里嘀咕了一下,然后說道:“我來蹭個飯,對了,雁哥兒,去遼國的使團(tuán)很快——估計(jì)下個月初就能回來了,他們通過驛站遞了信,西瓜種子已經(jīng)到手了。”
云雁回精神一振,“那我便開始準(zhǔn)備地了。”
這種子雖然是他買的,但是他家沒地皮,所以還是要和大相國寺、開封府合作,第一年估計(jì)只是種在大相國寺。種子一到就可以播種,大概三個月的樣子能收獲,到時就有了更多的種子,便可以廣而種植了。
鄭凌點(diǎn)點(diǎn)頭,“能叫你心心念念這么久,估計(jì)有很美味的吃法。”
“最簡單的就是最美味的。”云雁回隨口說了一句,手上也很自然地把一塊魚肉剔了魚刺,然后放進(jìn)趙允初的碗里。
鄭凌:“…………”
哦,他剛才是不是看錯了什么?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是云雁回的態(tài)度實(shí)在是太自然了,導(dǎo)致鄭凌深刻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現(xiàn)了問題!
沉默了很久,鄭凌把自己的碗推出去一點(diǎn),弱弱地道:“我也想吃魚肉……”
“吃啊,今天的魚很新鮮。”云雁回笑瞇瞇地說。
果然是看錯了吧……
鄭凌正這么想著,就看到云雁回又撐著下巴,用大拇指把趙允初嘴角的碎肉擦掉了,懶洋洋地道:“不要吃太急。”
趙允初怎么能不吃太急呢,他差點(diǎn)嗆到了。
尤其是看到鄭凌快要掉出來的眼珠子的時候,他都有點(diǎn)怕鄭凌會撲上來搶。
鄭凌張著嘴,大腦一片空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意識,“這,這是怎么了……你們兩個的魂魄是不是調(diào)換了一下……”
可是明明雁哥兒說正事的時候,正常得很啊!
云雁回:“小凌,你怎么了,怎么這么奇怪啊?”
鄭凌:到底是誰奇怪啊?!
他狐疑地看了看云雁回,又看了看趙允初,深刻懷疑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雁哥兒玩牌輸給了趙允初,必須對他特別好。
對,一定是這樣的!
“沒什么……”為了不顯得自己很土,鄭凌趕緊收拾好了表情。
但是接下來,鄭凌發(fā)現(xiàn),如果這是輸牌的賭注,那雁哥兒的戲也太好了,仔細(xì)看,他對趙允初非但是細(xì)節(jié)處萬分呵護(hù),就連眼神,也溫柔得要滴水了。
在以前,這樣的眼神只對工作計(jì)劃出現(xiàn)過啊!!
這不正常,鄭凌很快斷定了。
等到吃完之后,云雁回把碗收拾了拿走,鄭凌就趁機(jī)對趙允初說:“小子,快說,你到底對雁哥兒做了什么,我不過是半個月沒看著而已!”
趙允初這兩天也是飄飄然的,從前天起,雁哥兒對他的態(tài)度就變了,讓他覺得自己一下成了大宋最幸福的人。
他不由自主露出了甜蜜的微笑,“我也不知道呢……但是我建議你也去開寶寺拜拜。”
他堅(jiān)信,這一定是開寶寺的觀音娘娘顯靈了,否則他也找不出另一個理由啊。雖然鄭凌討人厭,好歹大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還是也告訴一下他吧。
前天回去之后,趙允初就把他從小時候起的俸祿和賞賜都翻了出來,算了一下建個琉璃塔的錢,然后拿出一部分來,連工匠都開始找了!
觀音娘娘這么有效率,那他也要言而有信才是。
鄭凌嘴角抽了一下,“開寶寺?你是說,這是佛祖顯靈了?”
“是觀音……”趙允初糾正了一下。
鄭凌:“……”
鄭凌覺得很不可思議,打量了一下趙允初:“觀音連這事兒也肯管?”
國家還有那么多災(zāi)害,觀音單單來幫你增進(jìn)友誼啊……
“難道因?yàn)槟闶抢项櫩停俊编嵙栌肿匝宰哉Z地想著。
趙允初:“……”
正在這時,云雁回也回來了,“我去喂個貓,你們坐一下。”
“同去吧,同去。”鄭凌站了起來。
趙允初自然也忙不迭站了起來,雖然他可能只能遠(yuǎn)遠(yuǎn)站著。
云雁回拿著貓飯走到廊下,拍拍手掌,“吃飯啦。”
幾秒后,便見毛們出現(xiàn)在了房頂,幾個跳躍,從上面下來了,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然后圍著云雁回。
當(dāng)然,也少不了對趙允初齜牙。
趙允初只好往后退了幾步,站到一旁去。
倒是鄭凌絲毫沒有受到排擠,他甚至還能抱起一只貓來喂。
鄭凌一邊喂貓一邊小聲說:“雁哥兒,你覺得,是貓可愛,還是趙允初可愛啊?”
鄭凌問了個奇怪的問題,若是平時,云雁回肯定答都不答,但是現(xiàn)在顯然有點(diǎn)戀愛腦的云雁回,卻是回答道:“阿初是大貓。”
鄭凌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表情肯定扭曲了。
他之前和趙允初說了幾句,就確定應(yīng)該真的不是什么賭注,但是他也沒法相信什么觀音顯靈,這邊試了一下,看雁哥兒真的有點(diǎn)不對頭的樣子,心里就懷疑起來了。
要說趙允初會對雁哥兒做什么,他肯定是不信的,但是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要害人也不是這個害法啊,契兄弟又不少見,玩兒這個不會讓人身敗名裂的。
鄭凌心里念頭百轉(zhuǎn)千回,但是不敢表露出來,決定暗中查訪一下。
……
喂完貓后,鄭凌就匆匆告辭了。
云雁回繼續(xù)和趙允初在開封府內(nèi)溜達(dá),帶他去暖房里看花。
“今年春天我們的花可賣了不少錢啊……”云雁回笑嘻嘻的。立春前后,大家都喜歡互相贈花,堂花都是逆時開放,更顯珍貴,十分走俏。
趙允初心想,但是花沒有我們雁哥兒好看呢。
云雁回在他臉上摸了一下,“但是花沒有你好看。”
趙允初:“……”
云雁回仗著周圍沒有人,又牽著他的手,手腕一翻,一朵牡丹就出現(xiàn)在了趙允初手心,也不知他是什么時候摘的。
趙允初驚訝地看著他,“雁哥兒,你還會玩兒這個……”
云雁回頗為得意,“以前學(xué)過兩手。”
太久之前,為了泡妞,現(xiàn)在倒還記得。
趙允初捧著花,又開心,又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那,那個,雁哥兒,我最近想在開寶寺捐錢,把他們的舍利塔修葺一下,”趙允初小心地道,“因?yàn)槲以S諾過,倘若心愿得償,就修一座琉璃塔。”
云雁回:“那很好啊,修唄。”
“因?yàn)椋业男脑概c雁哥兒有關(guān),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意見……”趙允初說著,臉上發(fā)熱,“我是想,修一座琉璃塔。”
“與我有關(guān)啊?”云雁回笑得像偷了腥的貓,“很好……嗯,我是說,琉璃塔很好很拉風(fēng),我沒有什么意見——誒,對了,還沒有找工匠設(shè)計(jì)外形吧?我給你出個主意啊,修成斜的。”
趙允初愣了,“斜的?為什么啊,那豈不是倒了。”
“又沒叫你斜成四十五度,”云雁回怕他聽不懂,還比劃了一下角度,“就這樣,我是說,斜一點(diǎn)點(diǎn),這樣好玩兒。還要建高一點(diǎn),要建就建個千古流傳的塔。”
想想千百年后大家來開封旅游,肯定都是用那種推斜塔的姿勢合影了呢……
“哦……那我要去問問,我托阿爹幫忙打探靠譜的工匠了。”趙允初還是怕會倒,“我盡量讓它斜了!”
云雁回在他臉上揉了一下,“沒事,你開心就好。”
趙允初臉又紅了,他終于明白過來是哪里不對了,那就是雁哥兒對他的方式,好像是在對女孩子啊,雖然雁哥兒老說他性格像小娘子,但是和真把他當(dāng)小娘子還是不一樣的。
然而憂郁的是,趙允初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皮不如雁哥兒厚,有些事情他只敢在心里想想,而雁哥兒已經(jīng)大膽的說出來做出來了……
就像現(xiàn)在。
這樣不行啊……
趙允初鼓起勇氣說:“沒,雁哥兒開心就好。”
“真的嗎?我開心就好?”云雁回邪惡地笑了一下,一手從趙允初肩膀上面撐住了他身后的墻,身體也靠近了——就是對自己的身高有點(diǎn)不滿意,不過沒關(guān)系,身高不夠,氣勢來湊,他相信自己的氣場兩米八!
趙允初頓時欲哭無淚,為什么,為什么還是被雁哥兒懟回來了。
對了,雁哥兒現(xiàn)在的姿勢好像有點(diǎn)別扭啊,手抬著真的不累嗎?
趙允初又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這個高度差,好像他一低頭就能親到雁哥兒了誒。
趙允初腦子里紛紛亂亂閃過好多事,然后心想,不可以真的像小娘子一樣啊,雖然雁哥兒很厲害的樣子,但是我也要迎頭趕上……
對不起了,雁哥兒,不是你矮,是我太高。
趙允初想著,就把雙手放在云雁回腰上,然后一提,將云雁回整個抱了上來。他氣力極大,因此兩手握著一個成年男子的腰將其提起來也毫不費(fèi)力。
云雁回猝不及防被抱腰一提,往上高了一截,腳也懸空了,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栽進(jìn)趙允初胸口,本來壁咚的手也為了穩(wěn)住而變成了掛在趙允初脖子上……
云雁回:“……”
趙允初握著云雁回的細(xì)腰,感覺到他的腦袋抵在自己頸窩,胸口相貼,臉上再次出現(xiàn)迷之紅暈,“是呀,雁哥兒,你現(xiàn)在開心嗎?我好開心……”
云雁回抓狂道:“把我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