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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蘇澈和鄭天青對飲,坐在對面的蘇純噗嗤一笑,用手肘碰碰旁邊的鄭天河,“瞅見了嗎?天青和我哥喝了一杯呢。來來來,我也敬你一杯。”
鄭天河拿起杯子回應(yīng)她,面上卻不動(dòng)聲色。他轉(zhuǎn)頭看唐碧海,發(fā)現(xiàn)他跟沈醉喝得開心,推杯換盞幾次,聊各門各派的武功招式正起勁,眼色一暗。
“碧海。“鄭天河笑著沖唐碧海道:“妹夫,少喝點(diǎn),喝多了,一會兒又回不了家了。”
“沒事沒事,我可以去我之前常住的那個(gè)屋睡。”唐碧海舉杯,“今天哥你回來了,咱得好好喝個(gè)痛快!”
鄭天青一記眼刀掃過來。
鄭天河粲然一笑,沖她一挑眉。又對蘇澈說:“蘇公子,好久不見,沒想到再見面是在這里。”
蘇澈道:“我也是,沒想到還會一同見到沈少俠。”
鄭天河笑:“我倆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倒不稀奇。”嘴角微挑:“稀奇的是你和我妹子天青最近走的很近啊,又給她的鋪?zhàn)宇}字,又來參加家宴,看來你很閑啊。”
鄭天青臉都紅到耳朵根兒了,目光更利,忙插嘴:“哥,你喝多了,別說胡話。”
鄭天河難得正經(jīng):“定了娃娃親,蒜底下插了針的,就是真算。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辦就辦了吧。”轉(zhuǎn)頭又招呼鄭母:“嬸母,您說呢,碧海是您看著長大的,他們兩個(gè)又從小好得跟一條褲子似的,也該是時(shí)候了。”
話落,整桌都靜了下來。趙翹楚早看出鄭天青對蘇澈的小心思,暗自后悔年輕時(shí)候跟唐母鬧著玩兒似的訂了娃娃親。今兒提起了這茬,也不好推辭。看天青一副快哭了的神情,一時(shí)不知如何接話。
鄭遠(yuǎn)橋暗想:天河真是不像話,雖說長兄如父,人家親爹正坐在這哈哈傻樂呢,他手伸得倒長,提什么訂婚的事,真是沒了規(guī)矩。
鄭天河母親王月娥也是商賈人家出身,見慣了大場面。怎看不出趙翹楚的猶豫,心道:天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趙翹楚明顯對蘇澈青眼有加,這娃娃親沒準(zhǔn)就是鬧著玩兒的。蘇澈沒出現(xiàn)前,大家說說笑笑哄一下就過去了。而今蘇澈就坐在這,這不是變相趕人家的如意郎君嘛。再看天青不知所措的神情,明顯是不愿意。腦子也在飛速想著,怎么幫兒子把這話給圓過去。
就在這當(dāng)兒,蘇澈開口了:“鄭公子關(guān)心妹妹,同為兄長,我非常理解。“頓了一下,”鄭公子也到娶妻的年齡了,不知有沒有意中人。”
不等鄭天河回答,他抬起眼,目光灼灼:“我小妹蘇純?nèi)绾危俊?
蘇純臉上緋紅,轉(zhuǎn)頭定定的看鄭天河。
鄭天青恍然大悟:蘇純喜歡鄭天河!
唐碧海和沈醉也放下杯子看鄭天河,前者看熱鬧,后者看不出表情。
鄭天河忽地起身,看了一眼沈醉。
沈醉眼色深沉。
“多謝蘇兄美意,小弟不才,承受不起。敬蘇兄一杯。”鄭天河舉杯向他。
蘇澈微微一笑,起身應(yīng)酒。不再說話,面上看不出表情。
鄭天青看蘇純,她的失望,溢于言表,但是眼睛卻沒離開他。
蘇純輕輕一笑,像是自嘲,但是目光一轉(zhuǎn),開口圓場:“今天大家都開心,喝得有點(diǎn)多,與其開玩笑,不如行行酒令,做做游戲來助興。”
鄭遠(yuǎn)橋贊許的看她,原本對蘇純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此刻這姑娘舉止得體,行事大方,人家兄長也出言撮合,內(nèi)心更是喜歡。
王月娥也是暗暗打量蘇純,平時(shí)見的少,只知道丞相的女兒艷冠京城,沒想到為人也這般妥當(dāng),心下贊許。想著和自己兒子豈止般配,簡直是高攀。
鄭天河心中看父母的神情,心下不悅。這樣下去,他和蘇純恐怕是要被做主了。
“怎么還不坐下,等著什么呢?”王月娥問兒子,“真是醉了?”
鄭天河又斟了一杯,對著父母一飲而盡。
“兒子不孝,無法替二老傳宗接代了。”鄭天河道。
滿室靜悄悄,聽見不少倒抽涼氣之聲。
“你說什么?!”鄭遠(yuǎn)橋驚道。
“天河,怎么回事,這一趟出去遇見什么事了?”王月娥焦急。
“兒子今生只愛沈醉一人,在此立誓,與他長廂廝守,絕不會娶任何一個(gè)女人為妻。若違此誓,形如此杯。”話落,杯子被擲到地上,摔得粉碎。
此語一出,如死一般的寂靜。好像隨時(shí)會有猛獸伸出利爪,將這份寂靜撕裂。伴著咚咚的心跳聲和喘息聲,猙獰的不安。
“混蛋!”鄭遠(yuǎn)橋怒吼,聲音里的怒意,尾音都顫了起來。
再看王月娥,此時(shí)已是淚流滿面,“兒子,你這是被人施了法迷了魂了!快醒醒,醒醒啊!”她帶著氣聲哀求:”快跟你父親認(rèn)錯(cuò),認(rèn)錯(cuò)!“
“父親,母親,兒子心意已決。”說罷,跪下。
鄭父氣極,抓起手邊的酒杯擲了出去!“不孝子!竟然敢出這般下流無恥的勾當(dāng)!混蛋!”
鄭天河不躲不閃,任由杯子飛過來。只聽叮的一聲,劍沿兒彈飛杯子。沈醉如鬼魅一般,閃到鄭天河身邊,將杯子擋開。
鄭遠(yuǎn)橋更怒,叫到:“反了,反了。滾,我鄭遠(yuǎn)橋從今天起沒有你這個(gè)兒子,給我滾,從今天起不許你進(jìn)我鄭家大門一步!”臉漲得通紅,靠在椅子上喘著粗氣,身子卻是軟的,已是怒火攻心的模樣。
王月娥哭聲起,她撫著丈夫的胸口順氣,又望著兒子,希望兒子能改變主意。
鄭遠(yuǎn)琛道:“天河!太不像話了!你這是干什么,不要這么任性,這是違背倫理綱常的!早早醒悟,為時(shí)還不晚!”
鄭天河起身,撣了撣衣衫。臉色淡然,似乎這軒然大波與他無關(guān):“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既然世不容我,我便避世。”他深鞠一躬,道:“兒子多謝二老的生養(yǎng)之恩,無法在前盡孝。父親,母親,多多保重!”說罷便拉著沈醉頭也不回的離開!
“孽障!孽障!”鄭父的怒吼在風(fēng)中咆哮,說完便厥了過去。
王月娥哭的更厲害,婦道人家,此刻是被逼急了,抽抽噎噎,竟也跟著昏過去了。
鄭遠(yuǎn)琛急了,喊道:“鄭梁,快去請大夫!!!來人,把老爺夫人抬到廂房去。快!”鬧著一攤子事兒,鄭遠(yuǎn)琛也頭疼,心知弟弟疼兒子,弟媳更是。遇上這樣的事,怎能不急。鄭家是要絕后了!心中也火燒火燎。
趙翹楚看他臉色不對,忙遞上一杯茶,扶著鄭遠(yuǎn)琛。
鄭遠(yuǎn)琛喝了一口,壓了壓火,忙跟著仆人一起去廂房。
這時(shí)蘇澈上前道:“鄭伯父,我懂些醫(yī)術(shù),可以幫伯父伯母瞧瞧。”
鄭遠(yuǎn)琛喜道:“太好了,勞煩蘇公子了,快給我弟弟弟媳看看,可別耽誤了病。”
蘇澈幫鄭遠(yuǎn)橋夫婦把完脈后,寫了個(gè)方子遞給鄭梁道:“管家先去抓藥吧,這是給鄭伯父的,抓三貼,隔兩個(gè)時(shí)辰服一次,煎服即可。再給鄭伯母熬一碗梨湯就可以了。”
起身對鄭遠(yuǎn)琛道:“鄭伯父是急火攻心,加上平日里有些操勞引起的體虛。我加了些清肺去火的藥,喝了,清淡飲食幾日就無大礙了。鄭伯母就是一時(shí)氣虛,去去火,注意飲食幾日也就好了。”
馮遠(yuǎn)琛謝過了蘇澈,蘇澈便就此告辭。一場家宴成鬧劇,眾人皆紛紛告辭。
鄭遠(yuǎn)琛夫婦看著弟弟一家,鄭天青送各位出門。
鄭天青躥到蘇純身邊,柔聲道:“還好嗎?”
蘇純抬眼看她,眼中含淚,還硬擠出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只盼伯父伯母沒事才好。你別擔(dān)心我了,照顧好他們便好。”
鄭天青不忍,又無法多問。
“天青,我先回去了,明兒個(gè)再來找你。”唐碧海跟她告辭。
“嗯,路上小心。”鄭天青回道。
蘇澈,蘇純也一起登上馬車。蘇純笑著跟她告別,蘇澈點(diǎn)了個(gè)頭,帶著蘇純進(jìn)了馬車,絕塵而去。
晚上夜風(fēng)有些涼,吹到人身上像牛毛細(xì)針,穿過衣服,刺得皮膚生痛。彩月給她披上一件外套,道:“小姐,回去吧。別站在門口,仔細(xì)讓風(fēng)吹著。”
鄭天青穿好衣服,整整衣襟,道:“備車,我們?nèi)ヒ惶藧倎砜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