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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jù)確鑿,平國郡主才是妖孽!”宗政彥急急的跪下附和道。
“父皇明查!母后和郡主都是不會做這些事的,父皇忘了,秦將軍是怎么死的?此刻,你怎能殺郡主呢?”
無論是母后還是楚曦,歐陽鈺只想他們好好活著,他目光略帶絕望的盯著臨天皇,臉色凝重。
他不明白,為什么母后總要一次次的不放過楚曦。
或許當(dāng)初楚曦常常糾纏著他的時候,歐陽鈺就動了心,只是他總以為那個丫頭一直會喜歡自己,而他卻一直在想著娶一個傾心相愛的妻子,直到楚曦漸漸離他遠(yuǎn)去,他才意識到了失落,乃至絕望。
“鈺兒!”皇后憤聲喊道,這個兒子簡直就是不成器。
龍淵卻是輕輕一笑,如今殺誰不殺誰恐怕容不得臨天皇決定了。
看著歐陽鈺痛苦的神情,聽出了他對自己的關(guān)心,楚曦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今日利用歐陽鈺帶竹香出宮,晚上卻又欲置她的母親于死地,這對他來說,無疑十分殘忍。
楚曦黛眉微擰,強行壓下心中的那一小絲內(nèi)疚之感,轉(zhuǎn)首已是目光冰冷,“皇上不妨親自問問您的那些大內(nèi)侍衛(wèi),那塊錦布究竟從哪里來的?”
臨天皇心中一怔,楚曦幽深陰冷的目光讓他背后發(fā)寒,今晚的事情遠(yuǎn)遠(yuǎn)脫離了他的掌控,他不敢問那個答案,皇后是她最心愛的女子,他絕不能讓她出事。
“回皇上,此物在皇后寢宮搜查出來!”
然而臨天皇不問,不代表那些大內(nèi)侍衛(wèi)不說,臨天皇派去搜查楚府的大內(nèi)侍衛(wèi)早已被太子衍掉了包,此刻出現(xiàn)在這里的侍衛(wèi)都是太子衍的暗騎。
臨天皇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
皇后瞪大了眼睛,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龍淵彌漫著肅殺之氣的眼睛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她的身上,皇后腳下發(fā)軟,向后一倒,靠在了歐陽鈺身上。
歐陽鈺穩(wěn)穩(wěn)扶住心神不寧的皇后,立即焦急的和龍淵解釋道,“殿下,此事蹊蹺,定有□□。巫族滅亡多年,怎會在出現(xiàn)在世上,定是奸詐之人想挑撥我們兩朝的關(guān)系。”
歐陽鈺一句話戳中要害,龍淵此次來訪臨□□就是想合作,若是他強行逼迫臨天皇處置皇后的話,恐怕兩國會結(jié)下梁子,只是若對巫族之人之事心存半點仁慈,將來必留大患。
這件事是蹊蹺,若真有什么□□,想必也是這位皇后嫁禍楚曦不成,反被咬了一口。
“定是這位賤人誣陷母后,父皇,你快殺了楚曦!她明明和太子衍有婚約,還和無影勾搭在了一起,這種女人心思太歹毒了!” 方才龍淵怒氣正盛,喜樂見他此刻似乎被皇兄的話震懾住了,一心以為龍淵忌憚父皇,于是便絲毫不顧及一個公主該有的形象,露出一副一臉陰狠,指著楚曦說道。
歐陽鈺眸光暗了暗,拉下嗓音道,“喜樂,休要胡說!”
喜樂公主惱羞成怒,吼道,“皇兄,本來就是嘛!”
她不覺得楚曦能有這個本事誣陷母后,但是能借這次機會殺掉楚曦也不錯。
天龍國太子妃的位置只有她這個公主才配的上,楚曦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吸引龍淵的目光!
在場的大臣,皇帝的心腹不少,卻沒有一人敢為皇后說請,沒有證據(jù)的話就這般輕易的說出口,喜樂公主卻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完全是在添亂,以至于臨天皇一臉怒氣的叫人將她拉下去之時,她依舊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慢著!”一陣輕悠悠的話打破了眼下詭異的寧靜,楚曦步伐纖纖,碎步走到喜樂公主前方,上下打量著,嘴角露出一絲毫無溫度的笑。
喜樂不明白這笑意味著什么,只是感覺楚曦用這種輕浮不尊重的眼神盯著她,十分的不舒服,她高聲叫道,“你看什么看,怎么,被本公主說中了?你和太子有婚約,此刻又想勾引龍淵太子,你就是個狐貍...”
喜樂公主的話尚未說完,脖子突然被一更突如其來的紅菱緊緊勒住,她疼的眼睛冒著淚花兒,雙手掰著那越纏越緊的紅菱,憤怒的瞪著遠(yuǎn)處紅菱另一頭的罪魁禍?zhǔn)祝瑹o影。
“你再敢出言不遜,本座震碎你的骨頭!”
“喜樂只是年少妄言,無影樓主莫要沖動。”皇后大驚道。
陰寒的話讓喜樂毛發(fā)發(fā)寒,此刻的她已沒了方才的囂張之氣,絕望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龍淵說無影就是他那個奄奄一息的太子哥哥,這怎么可能?
無影這才放松手中的紅菱,右手猛地一瞪,那塊完好的紅菱已變得粉碎,飄零在寂靜的空中,最終落在了喜樂的腳下。
喜樂從小哪里經(jīng)受過這種場面,已經(jīng)嚇得鉆到了皇后懷中嗚咽起來。
楚曦淺笑,走近喜樂公主,歐陽鈺突然攔在她的前面,目光哀求的看著她,低聲道,“曦兒,不要。”
歐陽鈺早已看出楚曦對喜樂動了殺氣,偏偏皇妹還如此口不遮攔,歐陽鈺只想楚曦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過皇妹。
然而楚曦只是在那極短的時間內(nèi),用不屑的神情回視了他的哀求。
方才喜樂可是口口聲聲要殺了她,她楚曦可不是什么圣人,會對想殺自己的人心慈手軟。
龍淵此刻還沒發(fā)話,想必是心中還有顧慮,楚曦必須盡快讓他下結(jié)論,否則,若是今日讓皇后逃過一劫,定會給自己惹來許多麻煩。
楚曦臉上含笑,看著對自己一臉防備的皇后,心中越發(fā)的痛快起來。
“臣女看公主殿下的項鏈到是格外的新奇呢。不知龍淵太子可曾見過這種人骨形狀的鏈子?”說罷,楚曦眸子微挑,嘴角微微揚起,略帶幾分不解。
皇后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連忙將喜樂拉到自己的身后,神情嚴(yán)厲的呵斥著楚曦,“本宮看來你是越發(fā)不知大小了,忤逆本宮與皇帝,還對公主的服飾妄加評論,即便沒有方才那件事,本宮也可以處置了你!”
楚曦毫無畏懼的凝視著皇后,“皇后娘娘莫要轉(zhuǎn)移話題,若說處置,皇上最應(yīng)該處置無緣禪師所說的妖孽,不是嗎?”
皇后臉色發(fā)青,被楚曦堵得啞口無言。
這時,龍淵也從那邊走了過來,沉重的目光一直落在喜樂公主掛在身上的那條項鏈上,渾身散發(fā)著壓抑的戾氣。
天龍國尊佛教為神,人骨念珠更是當(dāng)做圣物被供在列帶祖先靈位之上,鎮(zhèn)壓天龍國的江山,凡人是萬萬不可觸碰,褻瀆的,然而,喜樂公主竟將一竄人骨念珠掛在脖子上!
這對于天龍國來說是個多大的侮辱,不由言說。
臨天皇卻不認(rèn)識喜樂脖子上的那竄東西正是天龍國的圣物,看著龍淵臉上怒氣較之前更甚,不由小心翼翼地的問道,“太子殿下,這竄鏈子有什么問題?”
喜樂早已嚇得渾身發(fā)顫,傳言中,這個天龍國太子明明就是溫潤如玉,俊朗多才的,只是為什么她看到的龍淵會這么可怕?
龍淵冷嗤一聲,看著哪攢念珠上古老智慧的刻痕,心中卻已是怒火滔天,“臨天皇難道不知公主脖子上的哪攢物事并非普通的飾物,而是用一百零八位高僧的眉心骨攢成的念珠么?”
一百零八個高僧圓寂后,奉獻出自己的骨頭,做成此念珠,用以驚醒世人之用,天下極為稀少,這種念珠在天龍國人的心中無異于圣物。
這竄念珠原本是秦青的收藏之一,方才楚曦讓太子衍的一個暗騎混進為喜樂伴舞的宮婢之中,在跳舞的時候,那暗騎接近喜樂,將她脖子上的琉璃躥珠掉了包。
帝后似乎意識到了嚴(yán)重性,不可置信的望著喜樂身上的哪攢佛珠,這天龍國的圣物怎么會跑到喜樂身上去?
喜樂梨花帶雨的看著眾人的表情,驚恐的搖著腦袋,語無倫次,“我不知道,這是母后給我的...不是什么人骨念珠,我不知道。”
這時太子衍給玉錦拋了一個眼神,玉錦連忙上前,佯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皇上,褻瀆神物可是妖孽才會做的事,依臣看,這妖孽肯定和皇后娘娘母女有關(guān)!”
歐陽鈺冷冷的瞪著玉錦,“左相大人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迷信了?”
“求皇上處置妖孽!”無疑,歐陽鈺的求情毫無半分作用,無論在哪個國家,妖孽都會令天下岌岌可危,是一個天大的忌諱,底下的朝臣心中再無一絲節(jié)日的歡快,都變得萬分沉重。
楚曦的舅父是功將,皇后卻要殺她,更加預(yù)示了這“妖孽禍國”一詞。
“皇上,這天下可不只是龍淵國的,希望皇上秉公辦理得好。”龍淵挑眉,語氣中的逼迫十分的明顯。
“父皇不要!”歐陽鈺大叫一聲。
臨天皇為難地低下頭,方才在有人說妖孽是楚曦的時候,他可是信誓旦旦的揚言要將楚曦凌遲,沒想到事情經(jīng)翻天覆地的發(fā)生了變化,這妖孽成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他若偏私半分,都會引人詬罵的,完全喪失皇帝的威嚴(yán)的。
下面所有人都目光沉重的看著他,等待著他做出一個公正的處置。
臨天皇目光沉痛的看著那邊已經(jīng)嚇壞了的喜樂,心中猶如針扎般的疼痛,皇后和女兒他今日必須處置了一個。
喜樂,不要怪父皇狠心,若要報仇,來生,你可一定要去找楚曦。
許久,臨天皇才穩(wěn)下心神,才緩緩開口,“不瞞眾卿,朕日前曾與無緣大師交談,現(xiàn)今,細(xì)細(xì)回想,無影樓主說的有道理,這南山雙月確實指七月七日出生的女子,如今喜樂公主又有褻瀆圣物之舉,想必是應(yīng)了那預(yù)言。至于皇后宮中搜出的那塊錦布,以及皇后鳳袍中的金龍,完全是受公主牽連。事已至此,朕定會大義滅親,給眾卿一個交代!”
說完,臨天皇頓了頓,痛苦的閉上眼睛,再次沉沉開口,“來人,將公主帶下去,擇日處斬!”
這道命令,每一個字都帶著濃厚的怨氣,即便今日無法處置楚曦,總有一天,他要將楚曦這個妖孽五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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